师妹修仙,法力无边 第42章

作者:言言夫卡 标签: 升级流 爽文 仙侠修真 情有独钟 穿越重生

  虞绒绒不是道脉凝滞万法不通吗?她为什么能上榜?

  小楼……真就这么神奇?真就这么多不要钱的灵寂期愿意倾尽所能,给人开脉?

  那若是当初他进了小楼呢?

  他的人生……会不会有什么不一样?

  前殿有酒味,酒是很好的酒,但数量太多的时候,就难免有些酒气熏天,甚至刺眼。

  宁无量面无表情,拾阶上了两步,却又硬生生顿住了脚步。

  燕夫人的声音里带着歇斯底里的哭腔,将茶具瓷器砸碎的清脆凌乱,以及隔了这么远也能感觉到的,大殿之中侍女们的噤若寒蝉。

  那些声音在空气中传了很远。

  “贱人!!那个贱人!!!死都死透了,她怎么还这么阴魂不散——!!!”

  ……

  酒香醇醉人,却醉得并不难受,反而像是一场粉色的美梦。

  醒来之时,天光大亮,二狗目光灼灼地坐在虞绒绒房间的小吊灯上荡秋千,两只小爪伸在外面,一扭一扭地前后乱晃。

  看到虞绒绒睁开眼,二狗翘起一面的翅膀,给她打了个花里胡哨的招呼:“早上好啊,我的绒宝。”

  虞绒绒这会才想起来,自己昨夜好似喝醉了,然后她一个激灵从床上跳了下来,旋即才看清自己明明已经睡了有一段日子,却从来都没有真正看清过的房间。

  是铺天盖地的粉色。

  粉出风格,粉出性格,粉出态度。

  这种粉绝不同于她送给三师姐的漂亮粉色衣裙,也与七师伯送她的剔透粉色剑舟大不相似,而是一种,让人看了一眼就会捂住眼睛。

  然后觉得,啊,好怪,不然再看一眼吧……的迷幻色彩。

  虞绒绒欲言又止,一言难尽,又想到了自己今日就要远行,于是暂且将自己心口的千般语言压了下去,十分后知后觉地想到了一个问题。

  “昨晚是谁送我回来的?”她回头看向二狗。

  二狗翘着二郎腿,也不知道是不是虞绒绒的错觉,她好似觉得二狗为了翘起合格的二郎腿,专门把腿子拉长了一点:“当然是小画画。”

  虞绒绒一想到傅时画见过了她这个房间的猛男粉色,忍不住垮了垮脸,却听二狗继续道:“每次醉酒以后不都是小画画收拾烂摊子的吗?”

  虞绒绒一愣:“每次?”

  二狗使劲点头:“我愿称之为——密山醉鬼三师姐,密山酒徒四师姐,密山泼妇五师姐,三人一出,鬼哭狼嚎,四仰八叉,烂醉如泥。”

  说到这里,二狗警惕道:“我的绒宝可不能和她们学坏了!”

  虞绒绒倒是想学坏,奈何七师伯耿惊花显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她才给额侧别上发卡,门口就传来了巨大一声敲锣声。

  余音绕梁的“哐当——”里,耿惊花的声音中气十足地响了起来:“出发了出发了!”

  虞绒绒抱着二狗,急急忙忙冲出来,却见傅时画换了一身常服,长身玉立在耿惊花身后,显得原本就瘦小的老头更加貌不惊人,整个密山清晨的雾气还没散去,葱郁山头都笼罩在一片白茫茫的朦胧之中,好似还没有醒来。

  傅时画抬手,给虞绒绒递了一只乾坤袋。

  虞绒绒接过来:“这是?”

  “大家给你的回礼。”傅时画道:“大家都不太擅长送别,反正很快就还要再见。不过乾坤袋倒是有些讲究。”

  虞绒绒有些好奇:“什么讲究?”

  “二师弟说,他的回礼在用之前,切记自己先吞服特质解毒丸。三师妹说,待你手边用无可用的时候,再用她的回礼。四师妹说,想要绝处逢生可以试试她的回礼。五师妹倒是比较简单,她把自己攒了几十年的任务积分送了你一半。至于六师弟……他说逃命的时候,用他的回礼会比较快。”

  虞绒绒好奇又跃跃欲试,却听旁边有人冷哼一声:“有我在,她还能陷入这等情形里?杞人忧天!花里胡哨!”

  耿惊花这话听起来酸不拉几,傅时画语气恭谨,话中的意思却一点都没带客气:“我师父与诸位其他师伯师叔说,正是因为您在,所以才要更……格外……担忧一些。”

  破烂道服的小老头一吹胡子:“呸!一派胡言!绒绒,我们出发!不带他!”

  虞绒绒看两人斗嘴看得津津有味,突然被点了名,立刻立正站好,再小声问道:“怎么出发?”

  耿惊花瞪了她一眼:“收了剑舟不用,难道当装饰品吗?”

  于是片刻后,粉色剑舟翩然而起,三人一鸟落入其中,傅时画熟门熟路地坐在昨天的位置,和耿惊花大眼瞪小眼片刻,耿老头败下阵来,又是一声冷哼:“我送出去的剑舟,连自己选坐哪儿的权力都没有,哼!”

  虞绒绒抬手止住耿惊花随便挑了个地方就要落座的动作,然后在对方有些震惊的目光里,娴熟取出软垫铺好,这才恭恭敬敬道:“七师伯请坐。”

  耿惊花有些感动,羞恼却越多了些:“还有这等准备的待遇怎么不早说?小老头我要行走江湖,特地穿得寒酸了点,结果现在你一个破垫子都要比我全身上下加起来还贵,这还怎么坐!”

  虞绒绒迟疑片刻:“那您还坐吗?不然我收回来……”

  “坐!谁说我不坐!”耿惊花一屁股落在上面,因为舒服惬意而伸直了腿,懒洋洋向后靠去,陷在一片柔软之中。

  剑舟越升越高,在半空踟蹰片刻,有了前一日的操纵经验,虞绒绒已经娴熟了许多,她一手按在舟壁上,一边问道:“七师伯,所以我们现在去哪里?”

  “西北方向,高梧域,浮玉山。”耿惊花道:“先去补一补你的漏风道脉。”

  一叶粉色在空中稍微调转方向,再向着某个方向而去,去了一会儿,又有一道清朗悦耳的少年音带着无奈响起:“小师妹,恕我直言,那不是西北方向,是西南。”

  剑舟微顿,很是辨认了片刻,试探着掉了个头。

  “……这是东南,你调反了。”

  这样在半空摇晃旋转许久,粉色剑舟终于认准了方向,如离弦的剑般疾驰而出,不出片刻便消失在了所有人眼中。

  不渡湖中,有人目光悠远怅然却平静,目送剑舟向西而行。

  密山上,几位前一日还酩酊大醉而不醒的师兄师姐们不约而同地抬起头,三师姐穿着崭新漂亮的粉衣裙,突然道:“不瞒你们说,我的回礼其实能用三次。”

  大家大惊失色,心道好你个三师姐,说好了一人一样看家回礼的,结果你竟然偷偷做了这等手脚,你是想卷死大家吗?

  然后便听二师兄赧然道:“其实我也多放了三倍的量。”

  四师姐:“……我也。”

  六师兄对比了一下自己入楼时的待遇,难免有些心酸,但依然小声道:“我、我也。”

  密山上,大家互相甩眼神再冷哼一声,突然觉得这一波里,自己用尽了小心思却没有占到上风,不免对彼此都有些不满,各自甩袖而去。

  剑舟破开云层,被厚重云层遮挡住的阳光倾泻下来,耿惊花惬意闭眼,十分没形象地抖着腿,旋即抖动幅度越来越小,好似已经睡着。

  傅时画单手托腮,坐在宽敞剑舟的一侧,看似在漫不经心的发呆,身上却自然而然有了剑意悄然溢出。

  虞绒绒眼睛发亮地盯着他,从他的剑意里感受到了什么,轻轻闭眼,开始一道一道地报出这些剑意的剑招。

  傅时画不置可否,只不断变换着剑意,好似在与虞绒绒无声交手——当然,比起交手,更像是他在单方面在给她喂招。

  耿惊花似有所觉,轻轻掀起一只眼皮,感受着身后的动静,想起了一些已经过去很久了的往事,脸上十分难得地有了一丝笑意。

  御素阁边向西是隶属于大崖王朝的烟波府,虞绒绒第一次出入仙域,看风景看得很是认真。如此俯瞰,其实只得大概,但也足以让她眉梢眼尾都染上欣喜。

  入夜后日头再起,循环往复三五次,出了烟波府再向西北而去,遥遥可见江川,沿着江川而上,视线中的绿意越来越少,剑舟之下也只剩下了连绵黄色山脉。

  一道清叱在半空响起,硬生生截住了粉色剑舟前行的路:“此乃高梧域,来者何人?”

第39章

  停在剑舟前的三道身影身穿黑黄双色的道服,显然是浮玉山的弟子。三人以尖锥阵型排开,为首一人显然已经有了合道期修为,身上剑气极浓,如此挡路之时,气势更凶。

  “可有高梧域通行许可?”对方冷声道。

  虞绒绒十分茫然地看向傅时画,傅时画十分无辜地看向耿惊花。

  破烂衣衫刚刚睡醒的小老头从粉色剑舟上探出半个身子,向着对方咧嘴一笑:“你们有所不知,我和你们浮玉山的掌门和几位长老都很熟,我且报个名号,你去转告一声。”

  握剑的三位少女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明晃晃的不信,目光再十分犹豫地落在了耿惊花身上。

  粉色的剑舟精致华美,破烂衣服的小老头笑得十分卖力,在这样的粉色映衬下,实在是说不出的诡异和违和。

  “那你现在传音,只要我听到任意一位长老的声音,我就放行。”其中一人开口道。

  耿惊花神色微僵,半晌才道:“都好多年不见了,早年留下的联系方式早就不好用了,传音怕是不容易。”

  为首的少女冷笑一声:“果然如此,我就知道!我浮玉山进行空域管制都已经三年之久了,倘若你与我山长老掌门有旧,怎么可能不知此事?”

  三人成阵,眼中的警惕达到了最高,手中显然已经扣住了求援的信号符,再弹剑怒道:“下剑舟!”

  半个时辰后,一声铁链与铁栏杆的脆响响彻了狭小的空间,三人面面相觑地站在冰冷的牢房里。

  牢房很冷。

  十二月西北的天,风刮如刀割,此处虽然是室内,却依然有浓重的风沙味,墙壁几乎要干燥到裂开缝隙,上面还挂着一只早已干瘪成空皮尸体的壁虎。

  三人身上所有的乾坤袋与灵宝都被搜刮干净,二狗也在一片惊恐中,被不由分说地抓走了,就连虞绒绒没有任何一丝灵气波动的漂亮宝石发饰都没有剩下,虞绒绒沉默了许久,终于道:“这真的是浮玉山吗?真的不是……”

  不是什么他们路遇山贼打劫吗?

  耿惊花脸上有些尴尬,但好像只要脸皮足够厚,也没有那么特别尴尬。

  他清了清嗓子,道:“天有不测风云,路有不测劫匪……哦不,弟子。不管如何,总归我们现在已经在浮玉山了,刚才进来的时候,你们都看清浮玉山模样了吗?”

  虞绒绒心道看清才有鬼了,他们三个可是被套了阻绝神识的黑麻袋,然后被抓进来的!

  耿惊花继续道:“既然看清了,那便不要迟疑,来,我们动动手指,越狱吧。”

  他声音才落,牢房门口就传来一声嗤笑:“越狱?这可是浮玉山谷的万无大牢,交代不清楚自己的来路去处,休想走出这里!我倒要看看,是你能越出去,还是我大牢厉害。”

  随着这道声音,门口又传来了几道锁链绕锁的声音,显然对方在门锁上迅速又加了好几道大锁链,最后满意地拍了拍看起来已经不能更牢靠了的大锁,粗声粗气地说了声“都给我老实点”,脚步声这才远去。

  虞绒绒:“……”

  她欲言又止,忍了又忍,实在是没忍住:“七师伯在开口的时候,不会先看看门口有没有人吗?”

  耿惊花深觉丢人,吹胡子瞪眼道:“我怎么看?我的眼睛又不会长去牢房外边。”

  虞绒绒沉默片刻:“我的眼睛也没法长去黑麻袋外面啊。”

  耿惊花一噎,终于还是悻悻然道:“我也不想的,这不是太久不出门了,不够娴熟了吗?你们是不是嫌弃老头子我了?”

  他继续絮絮叨叨道:“哎,人老了就是这样,不中用了,就没人喜欢了!真是世风日下啊,可是老头子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傅时画终于开口道:“刚才您一直不让我动手反抗,是有什么后手吗?现在可以给您的老朋友们传音了吗?否则我们总不能一直被关在这里吧?”

  耿惊花絮叨的声音骤然一停,他有些小声道:“打打杀杀不好嘛,万无大牢隔绝传音,否则有人喊别人来劫狱可如何是好?”

  道理是这个道理没错,但这话从他嘴里出来,莫名就显得格外让人恼火。

  傅时画仿佛听到了自己脑中某根弦断掉的声音:“所以,没有后手?”

  耿惊花坐在小牢房里唯一的台子上,缩成一团,用一种“你不会要凶我了吧”的眼神看向傅时画。

  傅时画深吸一口气,然后被空气里过分浓郁的风沙成分呛到,转身很是惊天动地地咳嗽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