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举文里的反派女配 第27章

作者:春未绿 标签: 甜文 穿越重生

  程晏却对她的反应不大满意,他不禁道:“妙娘怎么好像和平日里夸我一样?今日可是雍之先生的文坛盛会,我能得魁首很不容易的。”

  他是想听到妙娘真心实意的夸奖,而非这种敷衍式的夸奖,但妙娘却有点委屈,她又不是拍马屁的臣子,本来撑着瞌睡等到半夜就不容易了,还要求这么多。

  她又不是他的娘亲。

  于是,妙娘幽幽的叹道:“你夺不夺魁在我心目中都很重要,我只想知道你安全就足够了,今天我担心你担心一天了,真的很怕……”

  咦,原来她在意这件事儿。

  程晏又是愧疚,又是汗颜自己把自己的功名利禄看的太重了,都忘记昨儿妙娘做梦被吓醒,半夜翻了好久才睡着的事情了。

  他忙道:“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我没事的。”

  “今日你是没事,可以后呢?”妙娘真是忧心忡忡,“晏郎,你一定要记住我说的话,务必再三小心。”

  程晏陷入沉思。

  喜悦也被冲淡了不少,即便是阴谋之说,那晷哥绝对在利用心理战术,如若今日是林寒哲夺魁,他绝对会再次被打压,人失意之后,绝对会喝酒消愁。

  晷哥很了解他的习惯,因此今天他带了足够的酒。

  如果只是想利用林寒哲挫一下他的面子,他还能够理解,毕竟他现在和郭清算是走的很近,给他一个教训也是正常。

  可若说性命之忧,往深处想,会如何呢?

  失意跌入悬崖。

  程晏觉得自己太天马行空了,忙打消脑子里的想法,但是私底下派人盯着程晷身边的人。他现在人手还不是很足,况且盯着程晷容易被打草惊蛇,但盯着程晷的那几个心腹,说不准会有什么收获。

  还好程晏素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小事都放在心中不停咀嚼之人,只一会儿梳洗完毕,就上床跟妙娘说起自己的得意。

  “今日雍之先生当众夸我了,不仅如此,还说我对雍学学的十分透彻,林寒哲的虽然也很好,但先生私下和我说他觉得林寒哲不像是他写的,尤其是拿甘陕之地做比方,要知道林寒哲从未去过甘陕,怎会知道那般详尽,这也便罢了,他在那文里还写某名士的称号,可那人现在不过是个乡野教书先生,哪里算什么名士,真是奇怪。”

  妙娘当然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她没多说,只是笑道:“晏郎今日之风采,只恨我不在那里,否则肯定第一个替晏郎摇旗呐喊。”

  “嘿嘿。”程晏也巴不得妙娘能看到。

  接着,她又把今日去请安的事情说了,“老太君说吴家有两位学子要来,让大伯母准备好院子。”

  “嗯,我知道了。”

  对这种亲戚往来,程晏也没什么好在意的。

  妙娘也就不多说了,还劝程晏早点休息,程晏点头答应。

  谁知道刚睡下一会儿,妙娘便察觉到底下一股热流涌过,这么晚了,她不想再喊丫头们进来了,况且今晚橘香和荷香俩丫头守了大半夜了,刚刚才睡下。

  “嘶~”

  程晏听到她吃痛的声音,忙问:“妙娘,怎么了?是哪里痛吗?”

  妙娘吞吞吐吐道:“我的……哎呀,就是姑娘家的痛。”

  “啊~哦哦哦。”

  “咳咳,晏郎,我起来去拿月事带。”

  她正欲起来,却见程晏忙按下她道:“在哪儿,我去给你拿?”

  他下床的速度还很迅速,妙娘只好指着柜子道:“在最左边上。”本来也差不多准备了这几日就要来,所以就放在衣柜里。

  程晏几乎不用掌灯,摸黑就直接拿了一沓给她,妙娘接过来偷偷在被子里换上,才觉得舒坦。

  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偏头看向程晏,程晏虽然在黑夜里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她朝向自己的气息正对着他,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妙娘把手从被子伸过来悄悄握住他的手。

  “妙娘,疼不疼?要不要找大夫过来看看?”程晏虽然知道女子行经,但是不知道这么疼,尤其是小火炉妙娘现在的手冰凉。

  妙娘却摇头:“不必,每个姑娘家都会有这一遭的,这点痛还是小的,我听说生子百倍之痛。所以我娘怕我年纪太小,若是提前圆房,怕有性命之忧。”

  但在程晏的固有思想中,女子成婚生子乃天经地义,若不开枝散叶,何必成婚呢?

  可固有想法是这般,到现在遇到妙娘,他不想让妙娘有任何痛苦,更何况是性命之忧,如此说来,他也能够理解程晷为何只娶韩氏一个了。

  大概是你明明知道那是不可为的事情,谁都知道男子开枝散叶的重要,但是却又不想破坏二人的感情,情之一字是很难说的。

  虽然程晏认为自己对妙娘还没有到用情至深的地步,但是看着妙娘受苦,他也是不忍心的。

  “妙娘,你放心,我一定会等你好了,再说其他的事情的。”

  这一点妙娘是很满意的,很多男人都没有分寸感,包括现代的男人都很大男子主义,可程晏却不是如此,他好像知道不该问的事情就不多问,该尊重你的时候他就很尊重。

  不能说他很绅士,只能说他其实很细心很体贴。

  妙娘从被子底下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亲了一下。

  “晏郎就是最好的。”她轻轻的呢喃,仿佛是这个世上最好听的情话。

第44章 零嘴

  程晏夺魁一事,妙娘其实没有太放在心上,因为她更在乎的是程晏的安全,因此,这件事情也就是说给婆婆罗氏听一听,让她高兴高兴。

  罗氏还是很骄傲的:“晏哥儿小时候还有些调皮,都是晷哥儿押着他读书,如今越发出息了。”

  “这还不都是爹娘的功劳,晏郎也时常说起您对他无微不至。”妙娘小捧了一把罗氏。

  虽然罗氏平日里也不是那种阿谀奉承之人,但是听道别人捧她,她还是觉得挺顺耳的,不过,高兴时,她也着意叮嘱妙娘几句:“这话就不要在你三婶面前说了。”

  这不该说的话妙娘肯定也不会说,这家中怎么着也存在着比较,大范氏夫婿不如两位哥哥,但好歹也是一方诸侯,一二品的大员,但是程时现在连举人功名都没有。就和当时五娘嫉妒她一样,可五娘虽然嫉妒,却不会真的动坏心思去做什么,大范氏却未必。

  这罗氏当然也是好心,怕她年轻,昨儿被大范氏问了,今儿急赤白脸的去炫耀。

  所以妙娘颔首:“媳妇儿知道。”

  “嗯,你知道就好。”罗氏又对她道:“你三婶呢,颇好面子,但皇甫姑娘却是个才学高心气高的姑娘,日后这婆媳俩怕是有的官司要打,你且看着就是。逢人且说三分话,旁观就是。”

  她这么大年纪,也没个儿女,偏偏连个侄女也没有,她唯一的哥哥的儿子还是后来找人过继的,和她一样的情况,因此每每见了妙娘,反而会把她真当女儿一看教导。

  妙娘也承情:“娘,我省得的。”她也知道皇甫姑娘今年十九岁了,年纪不小了,听说大范氏今年已经把日子都定下来了,她但愿这皇甫氏能够好相处一些才好。

  不说像韩氏那样敦厚,至少大家面上都和和睦睦的才好。

  殊不知皇甫氏在家中从兄长那里听到程晏夺魁,程时却连去都没去,她很生气。本来当初和她说亲的原本是程晏,但不知道怎么后来程家换人,换成程时,程时为人听说也是一表人才,只是才学真的达不到皇甫氏的要求。

  倒是她嫂子知道她一贯心高气傲,不由得劝她:“妹妹你自小就是和你哥哥们一起读书长大的,比多少男人还强。但这过日子不是要去比的,一定要阴阳协调才好,若是你强,他也强,那谁服气谁呢?虽说程晏不错,可程晏的性子在京中你也是听说过的,那可不是好相与的人。我听说他们太学一个学生得罪了他,都被他逼的退学了,我看程时和你反而最配。”

  让皇甫氏做低伏小,这可能吗?

  皇甫氏因为庶出,家中人不想让她因为身份感到自卑,所以让她和哥哥们一起读书识字,着力培养她的气度。

  可在这个时代,同年龄的姑娘能够认识字就已经很不错了,皇甫氏却把四书五经都念完了,甚至才学洋溢,但曲高和寡。

  皇甫氏的嫂子心道,男人都不愿意娶个强势的女人,但面对自己的小姑子,还得再劝:“他若不上进,你劝他上进就是。”

  “也是。”皇甫氏顿时信心满满。

  不上进的男人,那劝他上进就好,若实在是上进不了,那就培养自己的儿子,总之,她实在是没办法和一个庸碌之人生活。

  嫂子见她转变了态度,也松了一口气。

  却说太学里,林寒哲没有夺魁,虽然有些遗憾,但也没有真的就很伤心难过,抑或者是愤恨什么的。他虽然拥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平日里也颇为勤奋,但是到底还是和土著不同,因此他沉下心来做学问。

  可如今身边再也没有楚师兄在一旁叽叽喳喳了,他也叹了一口气,楚师兄举业未成,又因为泄露出他和顾氏的婚约,让程晏颇为生气,当着他的面程晏对楚达还客气几分,背着他,却是放人肆意折辱楚达。

  这楚达本就有些后悔,知道自己办错了事情,但对程晏的愤恨却是与日俱增,觉得他侮辱人,可又真的当程晏对付他时,他不敢真的做什么,只好径直退了学。

  好像只有这个时候,林寒哲才意识到封建社会的残酷性,平日他因为擅长读书,所以和一些有身份地位的人看起来好像能够平起平坐,实则不然,像楚达一样得罪了人,即便受了委屈也不敢伸张。

  为了息事宁人,还只能委屈自己。

  在林寒哲看来,固然楚达有错,但程晏也过了些,完全是挟私报复。

  这更加坚定他要好好读书的愿望,只有真正的做官了,有了官身,才能在某种意义上,不会受人欺负,或者说别人欺负你也要掂量掂量。

  本来准备三年后再考的他,决定今年提前参加贡试。

  还有也是想给聂家一个交代,他其实并不真的想娶高门大户的,只要女子能够关心照顾好他就够了,但聂家看上他了,且对他真的很不错,更不用提,在古代,聂六娘算是难得有见识的女子。

  只是有一点林寒哲不太喜欢,聂家人太势利。

  以前他每次在魁首案首时,聂家就额手称庆,这次不过败了一次,她们就好像对她有意见一样。

  所以,林寒哲很难想象,若是他一辈子不中进士,可能都娶不到聂家的姑娘。

  不知道要受多少白眼,想起来也觉得难受。

  隐隐约约,他在窗户边上听着坐在前廊的程晏正和一班同窗们高谈阔论,他声音洪亮,说话条理分明,正所谓挥土如金,桌上放的蜜饯是二两银子一碟的,那茶叶一罐大概也上百两,甚至连桌上还有昂贵的果碟。

  不得不说,程晏还是很有号召力的,除去他尚书公子,宰辅之侄的身份,他身边围着的几乎全是青年才俊或者身份高贵之人。

  也难怪变法时,也会有那么多人支持他。

  长舒了一口气,他继续埋首文字中。

  人群中,正有人对程晏道:“程二,听说你把一个学子赶走了?”

  程晏挑眉:“我哪里敢如此,只不过是他嘴臭,警告他几句,这种人我也是见多了,几两马尿下肚就胡说八道,若编排别人也就罢了,编排我的不是,若我不给个教训给他,岂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负到我的头上来?”

  “程二霸气。”

  “就是,这等人自己过的不如意,到处编排人。”

  “关键是他说别人也就罢了,咱们程二可是好得罪的么?”

  程晏笑着摇着折扇:“我这是教他学乖,这京中可是大官小官贵人们随处可见,现在不修口德,我只不过是教训他一二,可日后遇到旁人,怕是性命也要丢啊……”

  “就是,程二说的极是。”

  大家嘻嘻哈哈一阵,程晏丝毫不把此事放在心上,他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放任别人说他,还让他一直蹦跶。

  一群人又跑去临仙楼吃酒,席间程晏还替同窗们叫来乐妓弹琴,他本人还作出几首诗来。

  如此到了晚上,方才要打马回家。

  其他同窗却依旧兴致不改,还挽留他道:“程二,你不留下来和我们再共饮几杯吗?今儿琴儿姑娘可是朝你抛了好几次媚眼了。”

  程晏笑道:“那我无福消受了,家中还有事,先走了,你们好生玩耍,记我账上就行。”

  得了这句话,大家也不再挽留他。

  策马途径乐康坊时,他勒马停住,来喜还不明所以的问道:“爷,这里是南北货行,人来人往的,这里可不能停马呀?”

  程晏丢开缰绳,下马敲了他一个爆栗子,“爷要进去买点东西,也要你问是不是?你知道这里不能停马,就给我把马拉到其他的地方,我买好东西再去找你。”

  他是突然想起妙娘曾经说过她爱吃零嘴,在府中,长辈颇多,妙娘又是那般乖巧的姑娘,肯定不敢提出什么要求,况且她月事来了,身上疼着还得去请安。他买点零嘴给她尝尝,也不知道能不能抚慰一下她的心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