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听风絮
曾经在商业新闻上,她看到过不少关于他的报道,概括起来无非几个字:冷血狠厉、阴郁偏执、才能出众。
可是在她面前的谢清,却和众人口中的形容完全相反,谦和有礼,温柔体贴,最重要的是他始终都记得她喜欢什么,在意什么。
有的时候,她也会产生一种错觉,好像不管她想要什么,他都可以拿来送到她的身边。
听到她的话,谢清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即使现在他手心已经微微出汗,脸上却依旧是一片尽在掌握的云淡风轻,他不疾不徐地往前走了两步:
“安安,我不想让你看到的这些,成为你的负担。”他在她身前两步左右站定,在一开始做这些的时候,他确实只想把这些东西当成筹码。
可是现在,他在她面前,已经算不上是一个合格的商人了。
“不是负担。”池安认真地看着他,声音里满是坚定,“只要是你做的事情,永远也不会成为我的负担。”
“这不过,我觉得这些信封上的收信人,应该再加一个名字。”她往前走了一步,两个人的距离近的能看清对面人瞳孔中属于自己的倒影。
“你觉得呢?”
谢清微微紧绷的身体,随着她的话语渐渐放松,他那双深不可测的眼中,第一次带上了欣喜和期待:“看来安安是不忍心见我赔的血本无归了。”
“这些信……”池安有些不自在地避开了他的目光,看到办公桌上的信封后,喃喃地开口。
“这些信是谢氏这半年来收到的感谢信。”谢清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眼神柔和,“我曾经听人说过,冥冥之中自有因果,我偶尔会想,经常让你使用能力,会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上什么……”
“不是已经检查过好多次吗?”池安笑着打断了他的话,扬了扬自己手上戴的检测健康安全的手环,“所以你不用担心,我可是健康的很。”
“我也想安下心来,或许是我心思深沉,总会忍不住多想。”
他的睡眠向来不好,曾经还可以在休息时控制自己的大脑,让自己保持在一种假性睡眠之中,可是现在,他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想起身前的这个人。
“气运一说,本就虚无缥缈。”他收回有些悠远的目光,神色近乎温柔地看着池安,“所以,我只能试着在另一方面补足。”
他不信鬼神也不信神佛,但是他愿意相信佛教中积德行善这四个字,他盼望身前这个人,可以像她的名字一样,一生安康。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池安怔愣着伸手捂上了自己胸口的位置,心中的感觉太过复杂,让她一时分不清自己到底在想什么,“我不一定可以还清。”
“这些东西,是我强迫你收下,你根本就不清楚。”谢清看着她现在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你不用觉得愧疚,更不用偿还。”
“安安,你永远也不用对我感到歉疚,我只要不想,没有人能够逼我做任何事情。”
谢清的话听起来让池安觉得莫名的耳熟,好像她把能力作用在他身上时,就是这样劝慰他的。
“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池安抿了抿唇。
要是没有的话,那她就先说了。
如果错过谢清这个人,她一定会后悔一辈子。
“有。”
池安看着他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条项链,项链上镶嵌着一块蓝宝石,宝石并不算太大,但是这深沉中带着一丝清澈的宝石,却仿佛能够吸引住所有的目光。
“秋安国的女王拥有无数套宝石首饰,但是她却唯独偏爱这条项链。”谢清打开项链,往前走进了一小步,看到池安没有拒绝后,身体微微前倾,伸手绕过她的脖颈,
“因为在佩戴这条项链时,她总会得到很多人意想不到的幸运,先是兵变成功,再是躲过了其他王室成员的多次刺杀,从那之后,女王一直带着这条项链,成为王室当时为数不多的寿终正寝的女王之一。”
这条项链和女王的其他饰品比起来,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朴素,没有硕大的宝石,也没有闪亮动人的钻石,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宝石项链,可是正是因为它代表的意义,才让这条项链成为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宝物。
“所以,她为这个项链,起了一个名字,叫堤喀,同幸运女神同名。”
因为正在帮她戴上项链,所以两个人的距离很近,池安听着响在她耳边的声音,耳尖不受控制的染上红色。
“给锦鲤送这条项链,是不是有点多此一举?”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
“我希望我的安安,可以拥有和她身边人一样的幸运。”谢清往后退了一步,眼神重新变得克制。
所以,他才会因为这个不知道真假的传闻,耗尽了各种手段,买下了这条项链。
如果池安的能力注定只能作用在其他人身上,那么他就用其他的方式,把本该属于她的东西,补给她。
“我的……安安。”
这四个字,被他说的格外缱绻动人。
不是我们安安,而是我的安安。
“我已经很幸运了。”池安伸出手,触碰了一下脖子上戴的项链,抬起头时,眼中闪烁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心动,“能遇到你,值得我耗尽人生中所有的运气。”
“可我舍不得啊。”他叹息着开口。
“安安,你知道为什么小学的名字,叫做安清吗?”会议室的灯光照在他的身上,因为柱子的遮挡,在他身上打下了一道明暗交界的阴影。
他往前走了一步,便脱离了所有的阴影,好像正在拥抱光明。
“为什么?”池安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没有避开他的眼神。
“因为,我想告诉你。”在这一刻,谢清的眼神柔和的不可思议,他像是一个守护着珍宝的骑士,虔诚地开口,“在我心里,不管什么时候,你,永远都比我自己要重要。”
她永远都会在他之前。
“怎么办,为了让你不要吃亏,我就只能也和你一样。”池安攥紧了双手,认真地回复道,“把你放在比我更重要的那个位置上。”
先是国家,再是他,再是她。
“谢清。”她伸出手钩住了他的右手,仰起头,对着他笑得俏皮,“我们这算是互相表白了吗?”
“安安,我喜欢你。”谢清不知道这份感情现在有没有达到爱这个程度,但是只要一想到未来有这个人的陪伴,他总觉得遥遥的前路的黑暗已经被光明驱逐,甚至已经忘掉了来时路的曲折。
“我也喜欢你,谢清。”池安认真地回复,身前这个人,从第一次见面就在她心里有着不一样的地位,这种特殊,随着他的作为变得愈加深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演变成了在意,再然后变成了喜欢。
“那我的男朋友,以后就请多多指教了。”她歪着头,眼中的笑意满的像是溢了出来。
正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忽然传来了消息的提示音,她往后退了一步,拿起手机,就看到了李华清给她发的消息:
“安安我现在在你楼下,给你带了宵夜,你现在在家里吗?”
唔,这条项链真的有幸运属性吗?
第56章 锦鲤的勋章(四)
池安看到手机上的消息后, 抬起头看了谢清一眼,眼中神色带着一丝复杂。
本来所有心神都在她身上的谢清感受到她的视线后, 指尖微微摩挲,脸上的表情却依旧云淡风轻。
他压低声音,眼中带着微微的疑惑:“安安,是有任务吗?”
池安正在纠结怎么回复消息时,就听到了他的问题,沉默地摇了摇头:“是我哥。”
她知道谢清和李华清的关系比较……针锋相对, 虽然谢清对她哥总是多有忍让,行动称呼也很尊敬,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哥总是看他不顺眼。
其实她大概能猜到一点,所以她就更不方便插手,不然她哥可能会更生气。
谢清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本来他今天晚上已经定好了一个餐厅, 现在看来……
还没有等他说什么, 池安就抬起了头,眼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我哥说他现在正在公寓楼下。”
从谢氏到她居住的地方, 即使不堵车也有半个小时左右的路程,她现在真的可以称得上是进退两难。
想到这里,她低下头, 试探性地给李华清回了一条消息:“哥,我现在正在外面, 可能要半个小时后才能到家, 你要是着有其他的事情, 就先去忙吧。”
她刚发过去不到两秒, 手机上就收到了一条回复:“不着急。”
“你慢慢回来就好, 我就在你家楼下等着你。”
看到李华清的回复后,池安心里有了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那我现在送你回去吧。”谢清不动声色的掩下所有的情绪,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沉稳,没有一丝惋惜和遗憾,“不要让李总等急了。”
听到他的话后,池安抬起头,眼中满是愧疚:“你今天应该还有什么其他的安排吧,看来我又要错过了。”
“没关系,我们以后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谢清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温柔地把她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
池安感受着他的动作,抬起头才发现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太近了,近的她都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仿佛能听到他的心跳声。
因为他正低着头,所以她能清楚的看到他眼中连他自己可能都没有察觉的专注和爱意。
她鼓足勇气,踮起脚尖在他脸侧落下了一个轻轻的吻,然后接着后退了两步,侧过头把视线放在会议室的桌子上:“既然今天没有时间,那我们就约定明天吧。”
“正好去今天你本来要带我去的地方。”
时间好像停顿在了刚刚那个吻上,这是谢清第一次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控却没有任何掩饰的办法,他听着自己可以称之为杂乱的心跳,停顿了两秒:
“好。”他的声音带着微微的低沉沙哑,却也带着挥之不去的珍惜和虔诚。
池安因为不太好意思,所以视线没有停留在谢清身上,不然她就会看到他眼中翻滚的情绪,最终归于平静。
她走到会议桌前,把这些信都整理在了一起,分成两摞,拿起一摞抱在了手里。
“我来吧。”谢清走到她的身边,伸出双手,想要接过她手中的东西,却被池安避了开来。
“那可不行,这些都是小朋友们的心意,我可不能假手于人。”她看着身前人修长有力的双手,轻轻地眨了眨眼睛,“但是凡事都有例外。”
“你还记得刚刚答应我的事情吗?”
谢清垂眸看着她手中的一摞信,平时用来思考公司发展趋势,了解国际经济形势的大脑,快速地回忆着刚才两个人之间的交流。
关于信件。
他沉吟了一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中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试探:“这些信封的收信人上,如果有我的名字,我应该就有资格拿着它们了吧?”
听到他的话后,池安赞许地抬起头,眼中带着点点笑意。
谢清继续试探道:“所以,如果我预支一下未来,那么……”
“分你一半。”池安挑了挑眉,把手中那一摞信递到了他的手里,自己再回到桌上,把另一摞抱到了自己怀里,“这可是你亲自答应的,可不能反悔。”
“几个月后,我可是要检查的。”
明明是他出的钱,他出的力,和她没有一点关系,可是捐赠人和感谢信上却只能她自己一个人的名字,这不公平。
如果这是他送给她的礼物,她愿意接受,但是她也有一个底线,那就是两个人的名字,要连在一起。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好像听到了一声轻到了极点的叹息。
“安安,如果没有你,我可能永远也不会做这些。”掌管谢氏后,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发展谢氏上,虽然谢氏也有慈善基金,每次社会险情时也会捐款捐物,但是那都是因为社会加在企业身上的希望。
他不会像现在这样,费心费力的去思考怎样才能把善款落在实处,去考察什么地方才需要真正的救助。
这所有一切,都开始于身前这个人。
“我并不是一个多么良善的人,在遇到安安之前,我也不过是一个把利益看得很重的商人罢了。”谢清低头看着沉甸甸的信封,眼中闪过一抹暗色,“我并没有安安想的那样……”
“谢清。”池安走到他的身边,因为双手都被占着,所以她只能用小臂轻轻撞了撞他的胳膊,“照你这么说,在来到国安部以前,我也是一个得过且过的人,别说为社会做贡献了,不为社会添麻烦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重要的不是因为什么变好,也不是什么时候变好,而是你已经做了多少。”她快走了两步,走出了会议室,整个走廊里灯火通明,照的她眼中的笑意更加璀璨,“你说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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