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九尾君上
现在拉拢是雪中送炭,崛起后拉拢只是锦上添花;雪中送炭难,锦上添花易,孰轻孰重,他心里有一杆称。
纪良才、梁明柯相视而笑,多少看出了点儿端倪,对钟毓秀的重视程度又拔高了一截。
等了十来分钟,办公室内灰尘尽去,焕然一新。
“好了,你们先熟悉一下环境,顺便办理入职手续,领取粮票。”张院长交代完,两人点头应好,张院长这才转身上楼而去。
纪良才和梁明柯进办公室查看范围,划分区域;其实也没什么好划分的,办公桌够大,一人一面就可以,至于办公室内摆设的物什,共用便是。
再说徐校长办公室。
钟毓秀搬来一张凳子,放置在办公桌另一端;复而,将带来的资料和病例数据等东西整理齐全放置在办公桌一侧,老师没来,不管办公室内的柜子里是否有空缺,她都不会去动。
这都是基本的教养问题。
不管多亲近的人,都不可随意动人家的东西。
“钟医生,这里有两位病人听说您开始上班了,指明了非要您看病,您看?”一名年岁长的护士长不知何时到了门口,出言询问。
钟毓秀回头看去,“是个什么情况?”
“只是普通感冒,有一个扁桃体发炎,吃了药一直不见好;另一个是发热,总是高低热不断,退了第二天又开始发热,他们都换三个医生了。”护士长摇头叹息,“这不,一听说您来上班了,就想找您亲自给看看。”
钟毓秀心下了然,“让他们过来吧,我现在有空。”
“好的。”护士长转身离去,十来分钟后回转,领着一老一小进来;这两名病人身边跟着负责照顾他们的人,老人身边是一名青年男子,大约二十岁出头的样子,小孩儿身边跟着的是一名青年妇女。
“钟医生,病人来了。”
钟毓秀点点头,“他们的病例可拿来了?”
“有的有的。”那名老人家频频点头,走上前当仁不让的坐在了给病人坐的凳子上,“钟医生,你可来上班了,你在的时候,我一直在您这里看病的;您医术好,开的药也便宜,吃了就能好。您有事儿这几个月,我感冒了好几次,每次都是拖好的,吃药也不管用;这次的发热,断断续续的,再拖下去,我这把老骨头都要交代了。”
发热断断续续,也是会拖垮身子骨的。
并且,发病的时候,头脑昏沉,总是昏昏欲睡;整个人都没精神,一天睡到晚,就是身体健朗的人迟早也得病,更别提生病的老人。
“好的,先给我看看你的病例。”毓秀态度温和,知道病人是信任她,也理解这位老人家此时的心情。
“好好。”老人家将病例单子交给她,“这是我看过的三位医生开的药方,还有病例。”
钟毓秀接过去看完后,心下有数了,老人家一开始只是邪风入体导致发热,疏导一下就好了;可,第一位医生给她开了退烧药就不管了,第二位因着她的发热不好还给她输液,配合吃药;第三位直接开了中医扶正汤,这些都能治疗发热。问题就出在,第一位医生开药不谨慎,一开始直接扶正疏导就能好。
之后越拖越严重,吃的药还不少。
“我知道什么情况了,您老现在是不是头晕脑胀,牙齿酸软,伴有轻微疼痛;呼吸急促不均匀,肌肉酸痛难耐?”
老人家连连点头,“就是这样,就是这样,钟医生,还是您医术好;都没把脉就知道有那些病了,我这身上啊!酸的晚上都睡不着,骨头都跟着软了一样,难受的很。”
“老人家,没事儿的,这些症状都是发热引起的;我给你开三副中药,吃三天就能好。”钟毓秀浅笑安抚,在病例本上写明症状,及她曾经吃过的药作为反面例子;写好后又抄写了一份到领一份药方本上,写完撕下来交给她,“一副药煎药四次,第一次一瓢水烧开煎十分钟后倒起来,再添一瓢水烧开煎十分钟倒起来;第三次也是如此,三次的药汁倒在一起,再重新倒进药渣了煮沸烧成三碗药汤,全部倒起来。”
“药渣丢掉,每次一碗,饭后半小时吃;记得,一副药只能吃一天,不能重复吃,我开的这种药只能煎四次,并且要煎四次药效才是最佳的。”
老人家喜笑颜开,“嗳,好,听您的。”
“去吧,拿了药回家好好休息,要是有太阳可以多晒晒。”钟毓秀叮嘱了一句,打发走了人。
之后是小孩儿,大约五六岁的样子,小脸消瘦憔悴,奄巴巴的没精气神。
“钟医生,又来麻烦您了,我家孩子扁桃体发炎一直不见好;只能控制在一定范围内,看了好几个医生都没法子。”
青年妇女瞧着眼熟,钟毓秀莞尔一笑,“病例给我看看。”
“您请。”青年妇女递上病例单子,以及开过的药方。
钟毓秀简单扫了一遍,看向孩子的面相,心下大约了然,“吃了药之后当时能见效,过不了半天又会反弹,是不是?”
“是的,就是这样。”青年妇女放了心,能说出这些来,必定是找到了根源,“我家孩子是怎么回事?”
第326章 上班
“你家是不是爱吃菜籽油?”
青年妇女点头,“对,今年我家亲戚送了好些菜籽油给我们,炒菜的时候是用菜籽油混合猪油。”
“那就没错了,你家孩子的反应是内火导致地扁桃体发炎;为了孩子的健康着想,你们最好是不要再用菜籽油炒菜。”
“可我们家的人都没事儿啊!”青年妇女满脸疑惑。
钟毓秀道:“有的人体质问题,不能吃菜籽油,一吃就上火;如吃了菜籽油后口腔溃疡、扁桃体发炎、牙龈肿痛、内火虚旺。有的人对菜籽油不会这样,只能说因人而异。”
“我明白了,还好找到原因了,以后菜籽油不给孩子吃了。”青年妇女一脸心有余悸,“那之前吃了药一直不见好,是不是菜籽油引起的?”
“可以这么说。”钟毓秀点头,又道:“不过最主要的原因是你家孩子体内虚旺的火气没得到排解,等会儿开一副药吃一天,你家孩子就没事儿了;随后两天尽量给他吃的清淡些,鸡蛋要忌三天,鹅肉不能吃。”
青年妇女连连点头应好。
钟毓秀给小孩儿开了一副药,单子给青年妇女,“这副药的煎服方式跟方才那位老太太的一样,饭后吃,饭钱不要给孩子吃药,免得坏了他的胃口。”
“我记住了,谢谢钟医生。”青年妇女满脸感激,抱着孩子,拿上药方走了。
走了二个病患,陆陆续续又看了八个病人,进本都是她的回头客;知晓她回来上班了,他们无一不是第一选择去找钟毓秀看诊。
临近晌午,严如山如约而至;办公室里坐着一个脸色蜡黄,消瘦虚弱的男人。
“媳妇。”
“等会儿,马上走。”钟毓秀头也不抬,低头刷刷的开药方,交给等候的患者,“你的病情不算太严重,你的肝有问题,需要调理;这张药方煎药之后收好,需坚持服用一个月左右;期间不能喝酒抽烟,吃腥辣之物,发物也要忌。”
那男病人接过药方,点头道谢,“谢谢钟医生,我这病吃一个月就能好吗?”
“一个月后不管好没好,都来一趟,我给你复诊;我.日后的上班时间是每个周一、三、五下午在。”周六周日看情况。
“好的。”男病人捧着药方越过严如山身边,走出办公室。
严如山行至她身边,双手乘在办公桌边沿,俯身于她道:“大中午的,怎么还有病人呢?”
“好几个月没上班,知道我回来上班了,好些病人找了过来;就今儿个小半个晌午,我就看了十一个病人。”挺累的,“方才那人是别人介绍过来的,他得的病是喝酒引起的,损坏了肝脏。”
“喝酒这么严重?他的年龄不大吧,得这种病的多是老人。”
严如山这话也没问题,只是,“病不分老人还是青年,或者孩子;有的人体质问题,不能多喝酒,一旦喝多了身体极其容易损坏。就如有些小孩儿沾酒就醉,甚至损害他们的五脏六腑一样。”
“这样啊!”严如山若有所思,不过瞬息间收敛,“算了,我对医术一知半解,这些情况不如你清楚;现在可以走了吗?给你买了烤鸭,三只,敞开了吃都够。”
“走,回家。”随手将病例塞进抽屉里,毓秀兴致勃勃的起身拉他往外走;回身关上办公室,又摸了一下身上的钥匙是否带出来,等摸到原来那间办公室的钥匙,她才醒悟过来,“糟了,之前那间办公室钥匙还在我这里。”
严如山道:“上楼一趟,张院长应该还没走。”
“只能这样了。”好在老师的办公室距离张院长办公室不远,上楼走两步的事儿;到得张院长办公室,却见张院长正在和纪良才、梁明柯二人签合同。
钟毓秀脚步一顿,等他们都签完,彼此一番客套后,两人走出了张院长办公室;钟毓秀朝点点头,退开一步,给他们让道。
“钟医生,您也来了呀,张院长在里面。”梁明柯面容含笑,仿佛先前的轻视都不存在一样。
“我知道了,谢谢。”
“太客气了,以后一道共事,大家都是同事,是同志。”梁明柯笑眯眯的说完,似大梦初醒,“我得回家了,钟医生和这位同志忙吧。”
梁明柯说完边走,纪良才没找到机会说话,只能朝他们点点头,也走了。
严如山低头说道:“以后上班与他们保持距离,这两人有古怪。”
“何以见得?”钟毓秀眉头轻佻,星眸晦暗。
“我们才来时,他们明显心怀轻视,现在他们有点过度热情了。”从轻视冷漠到热情,不过是短短小半天时间;关键点在于,毓秀和他们之间并无过多接触。
钟毓秀点点头,“确实,不过,我心里有数;严大哥不用担心,若是相安无事便罢.......”想算计她的人,都会遭到反噬。
“我自然是信你的,走吧,还了钥匙咱们回家吃饭。”
“嗯。”
二人相携走到办公室前,严如山抬手敲了敲门;办公室内的张院长循声看来,当即笑了,“还没下班呢?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来还钥匙的。”毓秀取下一把钥匙交给他,“这是原来那间办公室的钥匙,忘了一并交给您。”
张院长接了,“什么时候给我都行,没必要特意送。”
“还给您了,我这心里才能少桩事儿。”钟毓秀笑了笑,“张院长,我们得回家了,孩子还在家中呢;您忙完了也回家吃饭吧,注意身体。”
“好,你们俩慢走。”
将人送到门口,张院长低头看了一眼手中钥匙,默默摇头,片刻后又笑了;钟毓秀这位同志是个较真的性子。
下楼出医院,不想,再次与纪良才和梁明柯二人遇上了;两人也看到了他们。
“钟同志,这位同志,你们好,这是回家去了?”梁明柯走上前,出言询问。
纪良才紧随其后道:“不知钟同志住在哪儿?我们住在城南顺子胡同,要是顺路还能一起走。”
钟毓秀神色微顿,摇头,“那倒是不顺路,我们不住城南。”
“可惜了,一起到外头在分道走吧。”纪良才自认为掌握了分寸。
严如山瞅他一眼,牵着毓秀的手道:“我们先走了,赶回去吃饭,两位见谅。”
第327章 接近
“我们住的地方距离城西一院有些远,就不和你们一道了,再见。”毓秀说完,拉着严如山走了。
纪良才和梁明柯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谁也没说话,跟在他们身后出了医院大门;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落在钟毓秀身上,又见她被她身边的男人送进一辆小车副驾,而那男人则是上了副驾驱车离开。
二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眼里都看到了惊讶和了然;他们猜测到了这个男人身份不简单,在国内能开得起小轿车的人家,何止是不简单。
改革开放后,就算出了不少有钱人,真正能买到汽车的人家只是少数;想买汽车不仅需要票,还得有关系人脉,缺一样都弄不到。
“这位钟同志嫁的人倒是不简单。”
梁明柯意味不明的话出口,纪良才颔首,“确实不简单,他那身气质和身姿就不像普通人。”
气质得从小培养,由心而生;严如山英俊挺拔,凛然刚硬,他们只在国内军人身上见过。
纪良才眸光微敛,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这位钟医生医术备受推崇,嫁的人不简单,那个男人眼里心里都是她。事业有成,夫妇恩爱,女人做到她这份上,他们这些男人多有不如。
回转大院,车停到严家院子,严如山下车提着三个油纸包;副驾上的钟毓秀推门走下来,严如山锁上车,带她一道回家。
踏进家门,走到客厅,严老爷子循声看来,“毓秀回来了呀,怎么去了这么久?”
“留下来上了一会儿班。”钟毓秀含笑走上前,在沙发上落座,“去销假的时候,人家张院长都提出来了,我不好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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