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九尾君上
严如山定定看他两眼,收回视线道:“没定路线,我们打算从上京坐火车一路往南方走,之后绕新疆回来。”
“那路程也太长了,在火车上就要用去一半时间。”严如海皱了皱眉头,“这么长的时间,爷爷能受得了吗?爷爷年岁大了,路程太长了些。”
“爷爷的身体不错,有你嫂子在,不用你担心。”
“严先生,小严先生,面条做好了。”王大丫和龚招娣从厨房出来,王大丫手中蹲着一大碗杂酱面。
严如海回头一看,笑了笑,“给我吧,你们回去睡,扰了你们的好梦。”
“没有的事儿,孩子们刚睡下,我们还没睡呢。”王大丫笑着送上面条,碗沿还放着一双竹筷,在严如山的注视下,王大丫讪讪笑道:“那什么,严先生,小严先生,您们聊;我们回房睡了,面吃完,碗筷放厨房就行,我们明天起来洗。”
“我吃的,我洗,用不着你们。”一手碗,一手筷子,严如海拉开架势开干。
王大丫和龚招娣朝严如山笑了笑,一起回了房间。
瞅着吃的吸溜吸溜的严如海,严如山淡淡开了口,“你是打算回去,还是回家去睡?”
“......咳。”一口辣椒吸进呼吸道,呛的严如海整个人都不好了,“大,大哥,你让我吃完再问不行吗?”
严如山冷淡撇他一眼,不再说话。
严如海跑去厨房倒上一杯温水喝了,过了两分钟才压下了咳意;回到大厅,往原位一座,拿起碗筷三两下解决了晚饭。
“哥,之前你说什么?”一擦嘴,放下碗筷,严如海这才问。
“你打算回去睡,还是回研究所?”
严如海心里有点委屈,“不回去不行吗?我去跟爷爷睡也行。”
“爷爷已经睡了。”
潜意思,别去打搅老爷子。
严如海委屈巴巴的问道:“那家里打算过吗?”
“前几天爸妈回来了一趟,打扫过,现在应该还能睡人;要是觉得脏,自己打扫一下。”他不会去,他要陪媳妇睡觉了。
“那好吧,我回家去睡,哥,借我把伞;明天过来还给你,外面雨太大了,不想洗澡了。”
严如山点头,抬手指了指门口鞋柜,“里面有伞,拿一把去。”
“好,谢谢哥,你先上楼睡;我去把碗筷洗了,走的时候会拉上门的。”
“嗯。”
严如山起身上楼,严如海拿着碗筷去清洗;一副碗筷很好清洗,三两下就干净了,但他没把碗筷放进碗柜,而是放到了灶台上。
钟家的碗筷洗过之后不算完,还要烧沸水煮一煮,卫生方面真是仔细的不能再仔细。
清理好灶台上的水珠,严如海拿了一把伞出了钟家,顺手拉上大门;打着伞冒雨回家,到家门外,拿出钥匙开门进去,一股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
虽说是几天前打扫过了,耐不住好几天没人住,最容易兜灰;严家这边长期没人住,少了人气,冷清还有一股霉味。
严如海轻叹一声,洗脸刷牙回房;房间的床单被套在严父严母回来那天换过了,可这么多天没人用,上面自然也有了灰尘。他不得不把被套撤了,重新换上一套。
做好这些,又去卫生间洗手洗澡,满脸灰尘能不洗吗?
浑身清净了,严如海躺在床上,清清爽爽的,人都舒坦了;躺下来的他却睡不着,周身都是冷清的气息,有气无力的翻了个身,还是嫂子家里好,热闹。
听着外面的风雨声,到下半夜才睡了四个小时;第二天一早六点过,强迫性醒来,严如海精神萎靡,简单洗漱一番去了钟家。
这会儿的钟家清静,严如山和钟毓秀还没起来,三个孩子也没醒;也就王大丫、龚招娣、冯正在厨房忙活,顾令国和方国忠因着今天要出门,并未去锻炼,在大厅里和老爷子一起看报纸。
“爷爷,我来了。”
报纸缓缓下放,老爷子抬起眼睑看他,“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不多睡会儿?”
“睡不着,你们都要出去玩了,留我一个人在上京,哪儿还能睡得着。”严如海不无怨念。
“你的工作性质注定了你不能随心所欲,好好干。”老爷子不咸不淡的一句宽慰,非但没能安慰到人,严如海的怨念更重了,“爷爷,我什么能跟嫂子一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话里不无羡慕,钟毓秀的工作性质是真令人羡慕;大方向自己把控,不用听命与人,独立研发的专利多到令人发指。身边虽有随身保护的人,人却很自由,哪儿像他,想出个研究所都不方便。
严国峰放下报纸,顾令国和方国忠反而将报纸往上抬了抬。
严国峰看在眼里,无奈笑了笑,不知是对顾令国和方国忠,还是对小孙子。
“想跟你嫂子比,你还差远了。”
“我估计,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跟嫂子比肩。”所以,他还是老老实实干活儿吧,别惹人嫌了。
“有自知之明,说明你还有救。”
亲爷爷,终于知道他哥为什么是那么个脾气,遗传!
严如海被伤害的多了,抵抗力强,一点没被打击到,反而干劲满满,“爷爷,我会努力的,争取早日独立带项目;到时候就能轻松些了。”
“想什么美事呢?你要是有这么个想法,我建议你不要带队;这种想法一天不消,一天不要带队,省的祸祸人。”严国峰的话是真直,也是真怕小孙子走歪路。
什么带项目就能轻松了,带项目反而要更警惕,更辛苦;若是没有这种奉献精神、谨慎仔细的精神,别说带项目了,一辈子就是个跟着别人团队干的命。
在科研中,一个轻微的变动都可能致使最终结果与设想走反道路。
第480章 扎心
被训了一顿,严如海无奈笑道:“爷爷,我知道了,我现在还不够成熟;无法承担带队做项目的责任,不过,我会努力的。”
严国峰的脸色好了些,“还算你小子不是没救了。”
“爷爷,小海,你们在说什么?”严如山和钟毓秀下楼,见他们气氛有些凝滞,出声打破僵硬的氛围。
“嫂子,哥,你们起来了;我都饿了,不知道今天早上吃什么,你们这一走,我就是回来都吃不到嫂子家这一口好吃的了。”严如海表现的颇为遗憾。
钟毓秀但笑不语,严如山直言不讳,“你就是想回来也回来不成,一天到晚瞎想什么?”
“你哥说的对,在研究所认真做研究,不要想东想西的,没用。”
严如海苦着脸,仿佛承受了巨大的痛苦,“家里明明有好吃的,我还吃不到嘴里;嫂子,您看弟弟这日子过的,要不,多给我几瓶牛肉酱?”
“搞半天,你是冲着肉酱来的。”严如山牵着毓秀的手,恍然若悟。
“哥.......”
装可怜。
严如山不为所动,“难道在研究所没有吃的?偏偏惦记着家里的吃食。”
“研究所是研究所的,他们做不出家里的味道,我还是更喜欢家里的。特别是肉酱,蘑菇酱,都给我来一些,带回去吃个两三个月。”严如海不客气的举动,惹得老爷子都看不下去,“可拉倒吧,还两三月,这么热的天儿能保存两三个月?”
严如海嘿嘿笑,“这不是就是说说嘛!”
“我们回来才多少天?哪儿来的时间去做肉酱,得了,你也不用送我们了;赶紧回研究所去,看到你就心烦。”老爷子一口毫无顾忌的嫌弃,严如海厚着脸皮,笑意不减,“爷爷,有酱,我能多吃两碗饭。”
严国峰干脆利索的道:“吃不下去就不吃,惯你的。”
“爷爷。”
撒娇都用上了。
钟毓秀轻笑,言:“别缠着爷爷了,家里是真没酱;红星村那边不方便做酱,回来以后也没时间去做,你想吃这一口啊!怕是得等我们回来了,谁让你不早点打电话回来说一声的。”
就提前一天打电话回来,说一下想吃什么,也有时间准备不是;偏偏他想给家里一个人惊喜,结果就是啥啥都没得吃,想吃的一口没吃上。
“真没有?”严如海看了看嫂子,又去看大哥,“别骗我。”
严如山握着媳妇儿的手,轻轻摩擦着,对兄弟的话半点没上心,“没有就是没有,媳妇,咱们洗脸去。”
“嗳。”
毓秀一点头,严如山就牵着人走了,独留严如海面对老爷子嫌弃的眼神。
走进卫生间,严如山先拿了她的牙刷,挤上牙膏给她;这才拿了他的挤牙膏刷牙,夫妻俩感情好,恩爱有加,连刷牙的档口都能一个眼神默契又甜蜜。
洗漱完,二人又一道回大厅。
钟毓秀一眼就看到了严如海奄哒哒拉拢着脑袋坐在老爷子身边,没吃到肉酱,那是满心幽怨。
“爷爷,你洗漱了吗?”
“洗漱过了,都收拾好了,吃了早饭就能走。”老爷子抬头瞅他们一眼,低头继续看报纸,今天份的报纸还没看完。
钟毓秀点头,“那我去厨房瞧瞧早饭做好没有。”
“应该快了,他们五点就起来了,说是要走,一个是早饭要解决;王同志他们还要收拾一下孩子们的行李,小孩子的东西多又杂,不带齐了临到头抓瞎。”说话的档口,严国峰把报纸丢给小孙子。
严如海下意识接住,顺手放茶几上,而后对钟毓秀道:“嫂子,你和哥陪爷爷说话,我去厨房看看早上吃点什么好吃的。”
“不用你去。”严国峰一把摁住人,“毓秀也别去,早饭好了王同志会只会咱们。”
钟毓秀微微颔首,应了。
一家四口人坐沙发上,谁也没开口说话,气氛一下子就凝滞了。
严如山靠在沙发上,没有开口的意思;钟毓秀和严如山在某些方面十分相似,沉得住气,不论何时何地,只要他们想,都能做到淡定沉稳,不动声色。
严国峰撇着严如海,把严如海看的格外不自然,他才开口,“我们这一走就是两个月,你也别想着联系我们;你的工作比什么都重要。”
“爷爷.......”
“你啊!都到结婚的年纪了,该沉稳起来了;否则以后找媳妇都不好找,人家一个好姑娘,肯定想找个沉稳能过日子的。你说说你还这么幼稚,天天想着吃,结婚以后是和媳妇儿比吃,还是跟媳妇比幼稚啊?”
怎么就说到娶媳妇儿的事儿了?
严如海一脸茫然,他没想娶媳妇啊!娶媳妇有什么好,不过,要是能找个跟嫂子一样的姑娘倒也不错;不是说像嫂子一样能干,而是像嫂子一样大气,有大家风范的,那才真的好。
明明是个大男人了,还露出迷茫无辜的眼神,钟毓秀不由摇头轻笑;大约,这就是被宠大的孩子吧,心性总是跳脱些。
严如山似乎嫌爷爷不够狠,在旁补充,“你一个毛头小子,再不改改性情,稳重起来;以后就是找到一个愿意跟你结婚的,顾忌人家父母也不会答应。到时候可就丢人了,丢人丢到亲家家里。”
“.......”
亲哥,亲爷爷。
他做错了什么?要遭受这些!
严如海突然觉得有点委屈,回来一次容易吗?还这么打击人。
“爷爷,我没想娶媳妇,一个人好好过不好吗?干嘛找个人拖后腿?”是研究武器不好,还是一个人过着潇洒不香?
“真是孩子气。”
严国峰摇头轻叹,严如海又懵了,他怎么就孩子气了。
瞧孩子被打击的差不多了,钟毓秀适时出声,“孩子们应该醒了,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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