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九尾君上
“这事儿村里人都知道了吧?”
“好像是。”可您不是没在村里么,消息传得这么快吗?
钟毓秀莞尔一笑,并未解释;村长应该是没说明资助人是严家,这样也好,免得给家里待来困扰。住在村子里,若是村里人知道了,家里还不定得热闹成什么样儿呢。
聂溪没想明白,又不是钻牛角尖的性子,很快便放开了。
“阿姨,您说,我回学校上课真的行吗?我辍学一年了,跟不上课程的。”
小姑娘脸上有忐忑,也有期待。
这倒是不奇怪,她迫不得已辍学,心里有自卑,悲伤;而今有一次重新入学的机会,自然是有期待的,又担心学不好。这孩子小小年纪心理负担却是重,不知该说她的家长教导的好,还是得说她家长揠苗助长。
“不用担心,过年这段时间时间你多用点时间复习以前学过的知识点;有不懂的可以拿来我家,我在家可以给你指导一下,我要是不在家,还有你严叔叔呢。”
聂溪抬头望着她,犹犹豫豫道:“严叔叔也会吗?”
“你严叔叔也是从大学里走出来的,自然是会的。”
“这样吗?”原来那位严叔叔不止是长得好看。
钟毓秀轻笑,严如山是被这个小姑娘有多看轻呀,“我和你严叔叔还是同校校友呢。”
“一个大学的?”
“对,一个大学。”
聂溪这下放心了,“那我找严叔叔帮忙指点我,要不要给他点儿好处啊?我妈妈说不能让人家白帮忙的;可是,我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家里穷,她也穷。
“你放学多来陪陪弟弟们,就是给他的好处了。”俏脸扬起愉悦的笑意。
“可是我本来就要来到呀,我答应了严太爷爷的。”
钟毓秀忍俊不禁笑出声来,“你严叔叔那人可好了,不会要你的东西;所以呀,多来陪着弟弟们玩,就是对他最好的报酬。”好歹能让严如山轻松一些,不至于被儿子们折腾的怀疑人生。
聂溪将信将疑,觉得回去要跟爸爸妈妈说说。
“钟阿姨,您回来了,弟弟们不哭了;那我先回家可以吗?”
钟毓秀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却并未留人,“自然是可以的。”
“我来了,给小崽子们带了好些吃食。”严如山从外面走进来,手里端着一个大托盘;到褥子前蹲下来,钟毓秀看清了托盘上的东西,三碗蛋羹雷打不动;三碗肉糜青菜,还有水果果汁、点心。
吃食很丰富。
“拿了这么多呀?”
严如山道:“这些应该够他们吃了。”
“够了。”三个小家伙胃口再大,也始终还小,等到再大一些,这点吃的肯定不够他们一顿的,“如山,你去厨房装些点心给小溪带回去,让她弟弟也尝尝。”
聂溪连连摆手,“不了,不了,钟阿姨,不用了;谢谢您的好意,我不能要。”
“没关系的,不过是些点心,不打紧;要是爸爸妈妈说你,你就说是我塞给你的。”给严如山使了个眼色,严如山点点头,把托盘放褥子上又出去了。
聂溪急的小脸通红,“钟阿姨.......”
“可不能说不要,钟阿姨的一点心意,你要是推辞了,以后我可不敢让你来家里玩了;你到家来后,三个弟弟可乖多了,你给阿姨解决了很大的困扰呢,这话不是虚话,所以,不要推辞好吗?”
“可是,我真的不能要。”苦着小脸儿,你聂溪心急如焚。
钟毓秀笑容不减,脸上尽是温柔笑意,“罢了,不要就算了,你先回去吧,有时间过来玩。”
“好的,钟阿姨,那我先走了。”
聂溪躬身转身跑了,路过前厅堂屋,她犹豫了一下,脚步一转去了堂屋;老爷子正在里面喝茶,见她过来还有些意外。
“小溪,你这是要回家了?”她这会儿出来,肯定是要回家的。
“是的,严太爷爷,钟阿姨回来了,弟弟们而又不哭了;我先回家去了,明天再过来玩,到时候我把弟弟带过来。”
“成,早就该带过来玩了;你这孩子就是太客气了。”
聂溪腼腆一笑,和严老爷子告辞后急匆匆走了。
严国峰老爷子疑惑的嘟囔,“怎么走的这么急?”他想不通,干脆捧着茶杯往后院去,找到钟毓秀和三个曾孙;曾孙们自个儿在玩,斗嘴斗的不亦乐乎,“毓秀,他们怎么了?”
一大段话说不清楚,有时候还会囵吞过,他们的话,他就没听清几句。
“刚我说他们身上臭,他们觉得自己都不臭,是别人臭;所以......”
严国峰恍然大悟,不由哈哈大笑,“男子汉臭一些怕什么。”
钟毓秀轻笑,并未接茬。
严国峰笑够了,才继续问:“聂溪怎么匆匆走了?”
“那孩子懂事的过分了,我本想让如山给她包上一份糕点带回去;她愣是不要,说是她爸妈不让她接,这事儿弄的,我有心无力。估摸着是怕我再提送她点心的事儿,这才匆匆忙忙走了。”
“这孩子。”
严国峰摇摇头,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叹息;超出了这个年纪的懂事,让人心疼喜爱的同时,更觉惋惜。每个孩子都有一份独属于他们的成长经历,聂家这样的家教是好,却扼杀了孩子的童年,被迫成长的滋味儿可不好受。
也就聂溪本性正直善良,不是每一个孩子都是这样的;有的孩子因为家长管教的太多,说教的太多反而会心生腻烦,说的直白点就是叛逆。
第666章 糗事
“聂家的事情,咱们说不上话,多照顾着些聂溪就是了。”最后,他也只说出了这一句。
这事儿无法说呀,人家家长觉得这么教育好,他们是外人;贸然插手,本身就不对,也没有资格去插手人家父母的教育方式。何况,这种教育方式也不完全是没有用的。
钟毓秀不置可否,人家父母明显是爱孩子的,不然,不会把孩子教的这么好;聂溪只要有好的资源,给她一个机会,必定大有可为。
穷苦出生的孩子,更明白没钱万事难的道理;反而比生活富裕的孩子更有拼劲。
后世,多少穷苦人家走出来的孩子获得了他们想要的生活,财富、地位、权势;人家有那份上进努力的心,走对了路,选择对了方法,他们的前途无法估量。
过了这么多年,她在聂溪身上又看到了这种拼劲。
“爷爷,聂溪的未来和人生,咱们还是不要过多插手的好;她的人生该她自己去走,该怎么走,多经历一些,是她人生中难得的财富。”说到这里,她就想到了三个儿子,“咱们家这几个,长大以后我也不会过多干涉他们的选择;想去做什么就去做,碰了南墙自然会回头。”
严国峰看了看她,觉得她说的很对;孩子在成长过程中是避免不了挫折的,做家长的要在孩子遇到挫折的时候进行开导,而不是强行让孩子们按照家长的思路去走。那就不是孩子们的人生了,而是家长在代替孩子走他们的人生。
“老了,心软了,看到这么好的孩子,总免不得多上一份心。”
钟毓秀笑容依旧,眼底泛着柔和的光芒,“我明白,您老一辈子为国奉献,一心都是国家能好,大家才能好。”
严国峰摇摇头,“现在我可奉献不了,退休了,享起清福了。”这段日子过的太清闲,不关心政事,对大院那边的消息也滞后了;他的心思反而走偏了,看到可怜的孩子就想帮一把,可世间可怜的孩子太多了;他能帮一个帮不了第二个,在这种情况下,他能做的只是眼前看到的。
大孙子和大孙媳妇才是目光长远,将事情已经想的很远;资助的事情也在他们的长远计划之中,公司赚的越多,慈善资金越丰厚,这才是能帮到更多人的路。
“媳妇儿。”严如山疾步而来,聂溪已经不在院中,“她人呢?”
“走了,一听说我要送她点心,走的可快了。”钟毓秀无奈道:“拿过来,我跟爷爷一起吃,正好饿了。”
严如山什么也没多说,更没多问;端着吃食走上前,放到她身边,“孩子们还没吃?”
“没呢,正吵着。”捻了一块糕点塞进嘴里,这才端了一碗吃的把礼记抱进怀里;礼记一走,礼明礼真随之扭头看过来,啊啊叫着就扑了过去。
“妈妈。”
“妈妈,要,吃。”
钟毓秀推了推他们,“妈妈不好吃,不能吃妈妈。”
三个小子歪头,没明白她话中含义。
“妈妈是不能给你们吃的,懂了吗?”
“要吃。”礼真站起来,伸脖子往她端着的碗前凑,“香香,吃。”
礼明有样学样,也站了起来,凑到她面前,“妈妈,我要,饿饿。”
“走。”礼记一手推一个,让他们走开,这是他的。
“妈妈。”礼明眼巴巴的瞅着妈妈。
礼真可怜巴巴的扁着嘴,小可怜的样儿哦;真是让人心疼呢,钟毓秀无奈之下看向严如山,“你抱着礼真喂,狗蛋来喂礼明。”
“要妈妈,要妈妈。”
“我要妈妈,妈妈。”
得,俩小子成精了,竟然知道点明要谁喂。
“妈妈,我的。”礼记抱着妈妈的手臂,而他抱的手臂正好端着吃食;把钟毓秀给吓了一跳,“赶紧的,狗蛋,如山,过来把他俩抱开;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剔谁来喂。”
严国峰笑眯眯的坐到褥子上,把其中一个孩子抱了过去,“我来喂,礼记给狗蛋;你去吃点东西去,在外面工作,肯定没吃好。正好趁着在家好好补补。”
“也行。”钟毓秀顺势应下,把手里的大儿子送到正好走过来的狗蛋手里。
三个小子眼巴巴的瞅着妈妈,这下好了,谁都没得妈妈喂;礼记不高兴的撅着嘴,一双小肉手拍着狗蛋的机械手。
礼明礼真这俩坏小子见大哥没得抱,他们也不争了;还嘎嘎的笑,跟河里放的鸭子似的。
“真的是成精了。”严国峰砸吧了一下嘴,低头去看怀里的礼明,“他们这是有得不到就不让别人得到的心思了?”
钟毓秀和严如山齐齐颔首,“肯定是了,看他们笑的多开心,老大嘴巴撅的老高了;再高一点,能挂油瓶。”
礼记撇了说话的爸爸一眼,哼哼唧唧的扭头望着狗蛋,理直气壮的开口。
“喂。”
狗蛋拿起碗里的勺子,感应了一下温度合适就喂给了礼记;香滑软嫩,入口即化的蛋羹吃进嘴里,礼记不高兴的情绪不翼而飞,扒拉着狗蛋一直喂。
那架势,大有表达:争宠哪儿有吃饱喝足重要?!
钟毓秀是好气又好笑,但这是好事儿;孩子们不是死倔的性子,知道变通。
“臭小子倒是会享受。”严如山先不平了,看他们三个吃的小.嘴儿鼓鼓囊囊的,香甜的他都想尝一口了;在他印象里,鸡蛋羹并不是什么好吃的东西,有一股腥味儿,他是吃不惯的。
“说什么呢?”严国峰抬头瞪一眼,“我乖乖曾孙们这是身体健康,胃口好;小孩子吃得下才好,要是哪天真吃不下了,你才知道急。”
严如山不以为意,“咱们家就没有吃不下的孩子。”
“别说,还真有。”
严国峰话音一落,严如山俊脸僵了僵;钟毓秀吃着点心,将他们的眉眼官司看在眼里,默默抿唇笑,这就有意思了;小时候的严如山还会吃不下?
严国峰没打算一句带过,继续说道:“大山小时候跟着我,他跟小海为了让他们爸妈回来看看他们,愣是一顿只出一点点,维持不饿死的状态;可把我和他们爸妈担心坏了,等他们回来,这俩臭小子一顿吃了三碗干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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