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面佛
马红生大声辩解:“谁说我没看到?我看得清清楚楚,就是你妈把他推下河的。”
冯大壮急了,挥着拳头就揍他:“我让你张嘴喷粪,你他妈再胡说八道一声试试,老子打死你!”
派出所鸡飞狗跳,陈公安一开始还拉着,到后面干脆放弃,索性让他俩人脑子打出狗脑子!
陈公安实在没精力管了,因为周秋萍还在跟他胡搅蛮缠,坚持让他立案,一定要判了冯老太的杀人罪。
立个屁呀。她又没死,冯老太还不知道跑哪去了,生怕大过年的他太闲吗?眼前这个盗窃案猥亵案就已经够他烦的了。
陈公安好说歹说,好话说了一箩筐才安抚住周秋萍,后者终于退让一步,同意等找到冯老太人再立案。
“反正你们不能包庇,不然我死了,化成厉鬼就天天上你家找你聊天!”
老天爷哎,这女人说的比聊斋还吓人。
陈公安问完了笔录,赶紧将周秋萍他们送出派出所,再三保证自己绝不包庇,也不会放人走。
“你放心,这个是大案子,盗窃金额在2000元以上那都是数额巨大,他肯定要关好几年牢的。”
“他还猥亵我。”周秋萍强调,“这是流氓罪,他自己都承认了,我们村的人都能作证。我不吃这个亏,我一定要他蹲大牢。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对女同志下手。”
陈公安赶紧保证:“一定一定,绝对不会姑息。”
一番闹腾之后,他好不容易把人送出派出所。
再转过头,看那两人还在互相殴打对方,他索性不管,随他们去。
小轿车重新上路。
周顺还在义愤填膺:“冯家人真是畜生,大冬天的居然下这手,这是要害人命啊。”
周秋萍心有余悸:“我真以为是水鬼,我掉进水里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我想喊救命都发不出声音,就肚子里一个劲的灌水,我都以为自己死了。”
周顺骂道:“要死也是她死。这种为老不尊的东西,活着也是浪费国家的口粮。”
秋萍的这位前婆婆他知道,一辈子都没下地干过活,全靠国家给钱养着,就是个寄生虫。
两人絮絮叨叨地抱怨,不到10分钟的车程居然一直没冷场。
周秋萍下了车,跟周家兄弟道谢:“幸亏有两位哥哥在,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周顺赶紧表示:“你太客气了,本来都是一家人。”
等到兄弟俩回自己家,周伟才轻声道:“那不是公款?”
“啥?”
“那钱是我给婶婶的分红,拖拉机还有榨油厂的分红。”
周伟记得清清楚楚,就是5000块。没想到秋萍把这钱放进了贸易公司的档案袋里,就变成了给供销社的货款。
其实天一亮就是除夕,哪个公司到现在才结货款啊?
周顺瞪了弟弟一眼,警告道:“就你话多,你管这闲事呢?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他多在牢里待几年,才真谢天谢地呢。”
周伟赶紧强调:“我可没跟任何人说,你是我大哥我才讲的。”
他心里头有点不得劲,感觉秋萍实在太厉害了。一个女人,居然把自己被猥亵了挂在嘴上说,而且还当着余兄弟的面。
他就不怕余兄弟跟她翻脸啊?哪个男人能够受得了自己头上戴了绿帽子啊?
周伟甚至有点庆幸,幸亏当初他和秋萍没有结亲。不然的话,他可真吃不消秋萍的性子。
唉,说到底也是被婆家害的。当年秋萍是多么好性子的姑娘,又勤快又和气。
结果摊上了那么个男人,才把自己逼成这样。
老话说的真没错,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女人啊,这辈子过成什么样,关键还得看她找了个什么男人。
第149章 别以为自己有多重要
院子门关上了, 周高氏赶紧跑出来问:“秋萍,怎么样啊?”
可怜她女儿刚发过高烧,连路都走不动, 还要这么奔波。
这些人怎么能这么坏?
周秋萍强撑着的一股劲已经散了, 直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有气无力地安慰阿妈:“没事, 警察说他起码得坐几年牢。”
周高氏捂着胸口, 恨恨发声:“就该这样,他就该坐一辈子的大牢!”
她赶紧张罗,“睡觉吧,你俩都赶紧休息吧,时候不早了,明天还有一堆事忙。”
周秋萍点头:“那我过去睡觉了。”
她开了房门准备进屋时, 余成喊住了她, 轻声询问:“到底怎么回事?”
周秋萍满脸茫然:“什么怎么回事?”
“就是你掉进水里。”
周秋萍皱着眉毛:“我也说不清楚, 我掉进水里压根就看不清楚人了。我感觉的确有人拽着我,但我以为那是水猴子。”
所谓的水猴子是本地的一种迷信说法, 类似于水鬼的存在。诡异之处在于, 很多落水的人都说自己是被水猴子拽着的, 但谁也没留下水猴子的具体影像资料。
不过水猴子之说,在本地很有市场。大家甚至不认为这是封建迷信,而真相信的确有这么一种动物存在。
余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安慰她道:“是她想杀你,她先动的手。”
周秋萍满脸愤怒:“所以我一定会告她, 只要她露面, 我就送她去蹲大牢。让她和她儿子作伴去。她这种人啊, 要真淹死了都是便宜她, 她就应该不得好死!”
余成暗自猜测,秋萍肯定在冯家遭了很多罪,否则不会这么恨一个人。
他放软了声音安抚她:“没事了,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忙年夜饭呢。”
周秋萍烦躁:“真不想在这里过年,姓马的一家肯定会过来找事的。”
余成想了想,给她出主意:“要是真不想跟他们打交道,不如干脆回省城过年吧,反正车子开回去就行。”
周秋萍摇头叹气:“算了吧,要是这么早就回去,肯定一堆人问东问西的,更烦。”
她关了房门躺回床上,眼睛看着天花板。
她一点儿都不担心冯老太的尸体如果被人发现了会怎么样。
首先198.9年没有什么人口信息库,搞不清楚身份的尸体实在太多了。警方也没精力一个个不停地查询。尤其尸体是顺着水流飘过来的,途经的范围太广,想要筛查都艰难。
再一个,就是尸体真被发现了也确定了身份又怎么样?谁知道她是怎么落水的。失足落水淹死太正常不过了,根本没啥好稀奇的,都不值得警察特别关注。
如果家属在意,追着警察一定要调查清楚,说不定还能掀起点波澜。
但如果家属都不愿意这时候大张旗鼓呢?那就是悄无声息地死去吧。
上辈子冯大壮干过一件相当让人无语的事。他在冯老太死后并没有注销对方的户口,反而假装冯老太还活着,继续从工厂领抚恤金。
这事持续了好几年。
后来还是周秋萍回老家办事,才无意间撞破这件事。
最神奇的是镇政府的人早就知道冯老太死了,结果冯大壮不过去销户,负责这项工作的人就当这事没发生,由着对方去,也真是够够的。
现在,冯家走了背运,花了不少冤枉钱。如果冯老太死了的事情闹大了,那就意味着抚恤金也会跟着泡汤。
为了每个月固定的收入,说不定第一个不愿意承认冯老太已经死了的人就是她儿子。
她以为她有多重要吗?
冯家男人的基因里就流淌着自私的血。
亲妈又怎样?只要影响到自己利益,那就是狗屁。
周秋萍闭上眼睛,开始酝酿睡意。
她有什么好睡不着的,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她做什么了?
她不过是在面对敌人的屠刀时,没有乖乖的当绵羊,等着对方砍死自己。
她不过是看着凶手淹没在河中,只顾自己逃生,没有圣母光环笼罩大地,以德报怨主动舍身忘死地去救对方。
因为她是个正常人,她脑子没病。
周秋萍问心无愧,可这并不妨碍她后半夜又发起了高烧。
也许是她的病本来就没好,也许是大晚上的又跟着出去吹了趟冷风,来回忙碌耗费了太多精神,身体扛不住了,再度病倒。反正,等到早上两个丫头跑去找妈妈吃早饭时,周秋萍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余成一大早就起来帮忙贴春联贴门楹,忙得不亦乐乎。他和周高氏有默契,谁也没提他该不该在周家过年的事。
看到两个丫头泪汪汪地跑出来,嘴里喊着:“妈妈生病了。”,余成赶紧擦擦手,想进去看情况又担心不合适,只好站在房门口问:“秋萍,你怎么样了?”
周秋萍想说自己没事。不过是受凉发烧而已,能有什么大事。可她嗓子疼啊,嗓子里烧着一团火,她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还是周高氏进屋看女儿的动静,顿时吓了一跳:“乖乖,你咋烧成这样了?昨晚上不是好了吗?”
她张罗着赶紧去找村里的赤脚医生。
余成可不敢相信三个月速成班出来的赤脚大夫,赶紧拿退烧药让周秋萍吃。
周秋萍烧的迷迷糊糊的,被人扶着抬起头喂药。她本以为是阿妈呢,看到抓着勺子往自己嘴里喂水的手不对,才反应过来是余成。
喂药的人解释:“你妈去找大夫了。我估摸着她也没啥好药,你先把这药吃了吧,县医院的药应该还行。”
周秋萍想说不用这么夸张,感冒发烧喝点红糖姜水,好好睡一觉就行了。她听过健康讲座,说感冒是病毒引起的,药物其实没多大作用。你治疗也是7天好,不打针不吃药也是7天好。药物的作用最多就是缓解症状而已。
可她啥都说不出来,只能老老实实吃药。因为嗓子疼,吞咽都艰难。
药喝完了,她躺回床上继续睡,好不容易有点要睡着的意思了,房间里又响起嘈杂的脚步声,然后是人的惊叹:“哎呦,咋又烧成这样了?”
接下来,屋里的煤炉又烧起来了,明显变热了。然后周秋萍的衣服被扒了下来,赤脚大夫春英嫂嫂在她背上抹了点油,然后拿了牛角梳给她刮痧。
周秋萍感觉整个人都沉重的不行,以至于刮痧的时候她也意识不到痛。刮完痧又扎银针,拔火罐。拔罐的时候,她倒感觉有点热,扎银针则没有任何意识。
一通倒腾之后,周秋萍还是晕晕乎乎的,也说不上自己是好还是不好。
反正被子重新盖在了她身上,她又被塞回被窝,好好睡觉。
这一次中西医结合,物理和药物疗法同时上阵,到底谁起了作用就更说不清了。反正到了下午吃年夜饭的时候,周秋萍额头上的热度退了不少,她甚至能挣扎着起身下床吃东西了。
周高氏倒希望她继续在床上躺着,可她躺的时间实在太长了,浑身不舒服,她倒更愿意起来走动走动,说不定动一动还能舒坦些。
余成赞同她的想法:“多动动好,人才有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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