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面佛
刚好旁边有小点心,一会儿她也这么吃。这样不会太甜,刚刚好。
可是老太太计划的挺好的,却好像没有发挥的机会。
因为长得顶俊的服务员小姑娘站在冰柜和巧克力塔之间,舀出冰淇淋球, 淋上果酱, 然后在上面插了薄饼, 又接了巧克力酱。
这哪里还是冰淇淋,分明漂亮的像幅画, 浓墨重彩的, 让人眼睛都挪不开。
做好的冰淇淋杯放在取餐台上, 笑容满面的服务员伸手示意大家可以自己取用。
“如果想自己做也可以,大家自便。”
可是众人都有点胆怯,生怕自己弄出来的不够格调, 反而闹了笑话,纷纷接手接了冰淇淋杯, 等不及坐在位子上, 就开始品尝美味。
哎呀, 真甜真香, 那浓郁的奶香味和果酱的甜以及巧克力酱的醇厚混合,盘旋在味蕾上,就像是奶和蜜流淌的地方。
可如此温馨甜蜜的食品,还是有人不满意。
心心念念想吃冰棒的小星星焦急地小脑袋东转西转,嘴里一个劲儿念叨:“我的冰棒呢?”
年前去深圳时,她太小了,所以不管是奶奶还是妈妈坚决不让她吃冰淇淋,她压根不知道这是什么味道。她只知道冰棍最好吃,虽然只能吃一点点甜水。
旁边的人都笑了。
还有大学生跟她强调:“小妹妹,这个比冰棒贵多了,这个好吃。”
他取了冰淇淋,心满意足地舀了一口放进嘴里,和同伴强调:“谢天谢地,得亏我过来给我哥们加油了。这么热的天,就应该吹着冷气吃冰激凌。我要是跑到北京去了,那我现在肯定晒晕了。”
他的同伴有些忧心忡忡:“我们这样是不是很不够意思呀?我们应该自己争取权利的。”
吃冰激凌的人伸手抢同伴的拇指饼干:“那你别吃,你去吧,你去扒火车。”
同伴坚决反对:“你自己不会拿呀?我才不去呢。我去干什么呀?我认为出现了大问题,必须得解决这些问题。但我不赞同他们的解决办法呀。我们都是学历史的,近代史已经证明了那条路走不通。为什么还要重蹈覆辙呢?”
吃冰淇淋的小伙煞有介事地强调:“看过黑格尔的书没有?他一句话挺对的,人类从历史中学到的唯一的教训,就是没有从历史中吸取到任何教训。”
同伴震惊了:“这话是黑格尔说的吗?我一直以为是罗素说的。”
跟他们一块的另一个姑娘则满脸懵逼:“不是萧伯纳吗?”
周秋萍听的赶紧侧过头去,这一句话到底有多少个主人啊?
好在三人好像都赞同这句话的道理,并不纠结源自于谁。他们一边排队取东西吃,一边闲聊:“那你觉得这件事会有结果吗?”
“我不相信他们。”女大学生十分笃定,“他们的行为和他们的口号完全不相符,说是旻煮,我说我要给潇潇加油,不过去了,他们还要硬拖我去火车站。民个屁主呀,现在都不能言行一致,还指望将来?要不是秋红他们把卫生间锁了,我们就全都被拖走了。唉,你们怎么留下来的?”
“我们寝室把门一锁,在里面打了一宿牌。第二天早上,楼就空了呗。”
旁边的人笑他们:“我们全在体育馆排练呢,把门锁上了,外面闹死都无所谓。还有厕所可以上,晚上就睡在地上。看过毛.选没有,在中国任何时候都不能忽略农民问题。不管什么方针政策,只要忽视了农民,那就是空中楼阁,形而上学,毫无实际意义。”
周秋萍一直跟着他们后面不远,还想再多听两句当代大学生的讨论。可是队伍排到酸奶前面了,大家瞬间被这种神秘的液体征服了。
按道理说,刚吃完甜蜜的冰淇淋球,他们的口腔应该暂时吸收不了任何美味。
然而相貌帅气的男服务员递给大家的酸奶碗,还是成功地征服了众人。
这是什么呀?白白的,牛奶吗?可是比牛奶醇厚多了。
舀一口放在嘴里,哎呦,又酸又甜的,这个味道真的好奇怪,感觉会让人上瘾一样。
再舀一口,混合在乳液里的果干被牙齿咬破了,立刻流淌出甜蜜的味道。这是葡萄干吗?好像还有杏干,这个好像是香蕉片。天啦!桃子,这肯定是桃肉的味道。
小小的一碗奶制品,里面的内容丰富的让人难以相信。
有人压低了声音小声问同伴:“这是什么呀?”
不是当代大学生没见识,而是因为冰柜普及率太低,眼下酸奶在全国绝大部分地区都是极为新鲜的食品,大部分人见所未见,更加别说吃过了。
好在他的同伴因为专业是食品,十分肯定:“酸奶,我们实验室做出来的就是这个味儿。”
周秋萍有点小小的得意。
别看酸奶杯放在几十年后毫不起眼,水果酸奶遍地都是。
为了这一道甜品,她可是煞费苦心。
其实随着这些年牛奶养殖规模的不断扩大,今年开过春之后,江州牛奶厂也开始生产酸奶。瓶子装的,2毛7一瓶,跟雪糕这些比起来,绝对物美价廉。
周秋萍在打算做自助餐厅,确定菜单时,也第一时间联系了牛奶厂,希望可以定点进购以可可奶为代表的花色奶以及酸牛奶。
结果牛奶厂同意大桶给他们提供可可奶和草莓奶,却只肯给他们小瓶装的酸奶。理由是酸奶的贮存条件要求更高,他们没有冷链车,没办法送货上门。所以为了食品安全,坚决不能卖。
牛奶厂的领导还无法理解周秋萍为什么坚持要拿大桶的酸奶。因为她的拿货量大,厂里已经同意以2毛一瓶的价格给她供货了,真的很优惠。
周秋萍反复解释,她要自制酸奶在里面添加原料啊,小瓶的酸奶真的没办法做,必须得是大桶的,才能满足顾客需求。
后来她软磨硬泡,牛奶厂也不为所动。
现在大家经济条件好了,营养意识也提高了,愿意订奶的人家越来越多,他们厂根本不愁销路。多一个少一个客户对他们来说无关紧要。
一切以稳妥为准,可能会惹来麻烦的事坚决不能干。
这事儿最后能解决,周秋萍还是走的李工的关系。因为牛奶厂的酸奶生产线从国外引进之后,一直水土不服,用得十分不顺手。他们托人找到了李工,后者帮他们去调试了,才让生产线顺利运转。
有这份香火情在,牛奶厂可算退了一步,提供大桶酸奶可以,但必须得当天卖完。如果卖不完的话就得销毁掉,坚决不能出现食品卫生问题。
他们才多少年了,就从来没出过这种丑闻,现在更要小心。
周秋萍连连保证,绝对不会再把酸奶拿到第2天卖。
她才不担心浪费问题呢。要是酸奶真喝不完,可以直接做成冰糕冷藏,味道相当可以,同样会受欢迎。
弄到大桶酸奶之后,她并不知足。光秃秃的酸奶怎么够呢?必须得在里面加点东西,实现口感的丰富啊。
她去新疆的时候,对当地酸□□着了迷,尤其喜欢里面各种果干还有干果。
于是她又打电话给老白,让对方从新疆给她发货,保证果干和干果的口感纯正。
说来也有意思。那会儿她还想把新疆的干果卖到深圳去。结果她没去深圳,反而在江州进了新疆的干果和果干。
虽然这些东西他也可以就近解决,直接在江州本地采购。但阳光雨露骗不了人,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这不同地方长出来的水果和干果,味道就是不一样。
她既然收人15块钱一位的自助餐费,那就尽可能在现有的条件下做到最好。
顾客真的不是傻子,你有没有用心做事?人家感受得到。天底下就没谁真喜欢被糊弄。
看着大家被酸奶碗征服的心满意足,周秋萍心里也美滋滋的。
她想她还是喜欢美食的,不仅喜欢自己吃得开心,也高兴别人吃得痛快。
大学生们一边走一边吃完了小碗酸奶,又见识到了新鲜的玩意儿。前面的餐台上,摆着大块铁板,下面炭火燃烧,上面的肉排滋滋冒油,空气中弥漫着油香和肉香。
说实在的,用铁板当烹饪工具不稀奇。街上卖小吃的,一堆人用铁板摊鸡蛋饼呢。
可因为自助餐厅走的是日式铁板烧的风格,看上去就特别高大上。尤其是厨师穿着雪白的衣服,戴着高高的帽子,现场烹饪,搞得客人们都不由自主认真起来。
就连那个心形的鸡蛋,似乎也看着比自家锅里煎出来的高级。
大家按着顺序往前走,穿过冷餐区,瞧见热菜,然后再抬头,就惊讶地发现这里的厨房居然只隔了玻璃,厨师在厨房里是怎么操作的,外面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不过因为厨房和餐桌之间隔了餐台,客人们坐下来之后,飘荡在耳边的还是叮叮咚咚的轻音乐声,而并非煎炸爆炒的声响。
这种感觉,让他们更舒服了。
周高氏满意地点头,夸奖了一句:“餐桌还挺干净的。”
她虽然手上没带白手套,但她的眼睛就是白手套,只要一扫过去,就晓得有没有灰尘油污。
周秋萍乐不可支:“哦,那我替他们谢谢您的夸奖啊。”
这家自助餐厅,耗费了她不少心血。除了让服务员们跟着录像带和雷教授一道学习餐饮礼仪知识外,从北京回来后,她还把所有厨师以及厨工全都送去烹饪学校培训了。
短短几个月的功夫,想让大家提高烹饪水平根本不现实。她希望后厨掌握的是规矩。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做菜,不要搞得邋里邋遢的。
人家花了大价钱过来吃饭,就必须得心旷神怡,不然图个什么呢?
曹师傅在厨房里忙碌着,他在红烧肉里加了酒,盖上锅盖焖煮。等到汤汁收完,这一锅的红烧肉也算好了。
其实按照他和曹总的约定,此时此刻,他应该身处香江。但因为自助餐厅要装修好了,他最终还是舍不得,愣是又请求再留了几天。
即便不能等正式开业,好歹招待过客人了,也算略略成全了周经理这份知遇之恩。
他抬起头时,瞧见周秋萍冲他微微颔首,他也朝对方露出了个笑。
他问心无愧了。
这段时间,他将自己十道最拿手的菜都教给了徒弟,让他们每个人都专攻一道菜。
如此一来,即便是自助餐厅,作为重头戏的10道热菜就能维持品质的稳定。虽然比不上小锅细炒,但起码也不会跟食堂的大锅菜一样,该有的味道绝对不能少。
经过这些天紧锣密鼓的培训,他的徒弟们虽然只算学会了点皮毛,但应对自助餐应该也差不多了。等以后时间久了,慢慢练熟了手艺,水平自然也就能上来了。
等那个时候,不管他们是愿意继续待在天下一家,还是另谋出路。那只能看他们自己,他是管不了了。他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曹师傅又朝周秋萍点点头,低下脑袋,继续忙手上的活。
手艺人,永远不能丢的就是这份手艺。
不管将来的餐饮店会不会全变成那个肯德基和义利快餐厅的模样,店里根本看不到厨师。
他始终相信,只要有手艺在,只要手艺扎实,她总归能端起饭碗来。
周秋萍过去跟评委们打招呼,又拿果汁做酒,给他们敬了一杯,连声道歉:“实在不好意思,带着孩子出来的,光忙着孩子的事了,怠慢大家了,真是抱歉。”
立刻有人表态:“没事没事,自助餐不就是吃自在吗?你忙你的好了,没关系的。”
还有人开玩笑道:“你不在,我们更自在。不然在漂亮的女士面前,我们还不敢露出吃相来呢。”
周秋萍笑言:“您吃的香,那是对我们餐厅最大的赞美。诸位吃好喝好,多多搞创作。我向诸位邀歌。”
文工团的作曲家朝她摇头:“你这稿费给的也太高了,都乱了市场行情了。《蓝精灵之歌》都那么红了,我朋友他们一个人稿费也就不到20块钱。去年拿了鲁迅文艺奖,每个人才300块的奖金。你这一首歌抵得上多少了?”
周秋萍笑道:“现在咱们搞改革开放,要跟国际接轨,当然不能比别人差。我们公司从香港买歌,给的就是这个价格。总不能我们自己的东西好,自己人却看不起自己人,非得低一等吧。反正我们公司态度就是这样,只要作品好,肯定不能亏待诸位老师。”
胡经理也赶紧表态:“是啊,都说知识就是力量,知识就是财富。总不能让诸位老师辛辛苦苦搞创作,最后连书桌都没地方摆吧,那不合适。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要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围着餐桌的人笑了起来,音乐学院的教授当场点头:“行吧,我有几个小东西也不怎么能拿出手,算是新民歌吧。回头拿给你们看看,要是觉得合适的话,就拿走吧。不过我有要求,其中一首《幸福城》你们要相中的话,得让江州大学的那个姑娘唱。她的音色条件最合适。”
周秋萍记得江州大学的那姑娘排名并不靠前,因为她的原创作品不怎么样。不过对方的音色的确好,金灿灿的,自带光芒和力量。
她毫不犹豫地点头:“没问题,到时候还得麻烦老师您过来多指教,好让作品呈现的更完美。”
桌上其他人笑:“哎呀,你们这么搞的,让其他单位的人都心痒痒哦,不利于团结和稳定唞。”
胡经理大笑:“这是合理利用业余时间搞兼职,国家都支持的,很好呢。还请大家帮忙宣传宣传,我们总得有自己的原创作品,不能总是跟在别人后面。我们一起努力,为我们的通俗歌曲事业添砖加瓦。对了,趁这个机会,我想请教诸位老师,你们觉得这12首歌按照什么顺序录制比较合适?”
专业人士就是专业人士。
作为金主大大,周秋萍早就拿到了这些作品的词曲资料,而且也看过彩排,听过好几遍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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