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金面佛
谁知道今年股市居然火了呢,都涨了20多倍了。
算了算了,赶紧卖掉得了。
唐老师还一本正经:“到时候在香港买个半山豪宅,咱们也尝尝当有钱人的滋味。”
周秋萍扑哧笑出了声,连连点头:“好吧,我尽快。”
唐老师又想再叨叨两句,自己的大哥大先响了。
从樟木头打过来,给她打工的一个女工因为边防证过期了,被抓走了,需要她过去赎人。
唐老师骂了一句:“就不能老实呆着,一天天的就往外面跑。”
周秋萍说了句公道话:“天天呆着屋里也烦的慌。我这才几天啊,我都吃不消了。”
陈春花能那么安静地呆着,又多不容易。
还是赶紧想办法给她搞个身份。
真有意思,身份比活人更能证明自己。
作者有话说:
破案了,打了客服电话,终于明白15年前的校园文《桑之未落》为什么被全文锁了。就是说我在文里的某个章节提到了国家领导人的名字。
询问客服小姐姐,究竟是哪一章?小姐姐回答,没办法提供,自己找。
15年前的旧文,已经被锁了,140多章,无法使用全文搜索功能,我上哪找去?
突然间觉得特别没意思。
现在的网络小说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坚决一点点跟政治都不能有关系,但这符合正常生活吗?众所周知,中国人是最爱讨论政治的。
所以想要存在就只能适应,然后自觉接受阉割。
第377章 碰上了熟人(捉虫)
中午周秋萍和余成要了番茄鸡蛋面和海鲜饼, 吃完之后一人一间房,各自干活。
余成得考虑电脑卖场该怎样布置,又该从什么地方进货来压缩成本。
周秋萍琢磨的则是该如何做好一个完美的甲方。乙方从来不怕甲方提具体要求, 哪怕要求再多也没问题, 只怕甲方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比方说五彩斑斓的黑,姹紫嫣红的白, 这不成心折磨人吗?
一开始就定位清楚你到底是想要123还是456, 那才不至于做白工,人家活都要做完了,你却说不是你的菜,非逼的人推倒重来。
周秋萍没盖过房子,也没开过商场,但她见多识广啊。重生的阅历摆在这儿, 网红大卖场不知道逛过多少家, 属于典型的猪肉没吃上, 绝对看过猪跑的那种。
她加加减减。
高层建筑最重要的是要做好安全措施,逃生通道要舍得放地方。一旦发生险情, 里面的人可以及时撤退。
她想到一条就加一条要求。至于如何满足她的要求, 那就是专业人士的工作了。
周秋萍写了一半感觉有点渴了, 正要打电话让客房给她送果汁,她的大哥大先响了起来。
唐老师的声音听上去有点疑惑:“秋萍,我问你件事, 你有伯伯吗?”
周秋萍满头雾水:“什么伯伯?”
唐老师如释重负,有些不好意思:“嗐, 估计是瞎说的。我不是到樟木头来接人吗, 有个老头跟个年轻人, 大概是父子吧, 非得说你是那老头的侄女,说你能把他们保出来。”
其实当时她就觉得这事儿挺可笑的。因为这个月周秋萍在深圳的知名度堪比港台一线红星。从电视上看到她的人太多了,认识她的人也太多了。
倘若不是那老头说话口音像他们那边人,唐老师也不多这个嘴了。
她嘀咕了两句,跟周秋萍道歉,就准备挂电话。
没想到周秋萍听到说口音相像,又忍不住多问了句:“他俩叫什么名字呀?”
虽然出来以后,她和阿妈跟老家联系都少了,但也有以前关系比较好的,承过人家的情,别真是自己的熟人。
唐老师又跑过去多问了一句,然后才回答:“那个老的叫周忠德,那个年纪轻点的叫周伟。”
周秋萍大惊失色:“他俩怎么跑到樟木头去了?被抓了?”
樟木头是什么地方?对于没有边防证的人来说,那就是噩梦般的存在。
唐老师惊讶:“真是你家亲戚呀?”
周秋萍含糊其辞:“以前一个村的,住在一块儿。那个,麻烦你帮我把他们赎出来吧,回头我把钱给你。”
主要一个是太远了,她跑过去一趟挺麻烦的。另一个就是外面守株待兔的人太多了,她不管有什么行动,都会被人盯着。
唐老师痛快答应:“行,我把他们保出来吧。”
这话听上去挺奇怪的,双方之前完全不认识,居然也能把人保出来。
可当人民本该享有的权利变成少部分人的特权时,腐败自然应运而生。一旦有腐败,那可操作的空间就大了。
简而言之,只要你掏钱,掏得起大几千块,那就跟赎罪券一样,直接洗刷人的罪过,把人给捞出来。
唐老师又掏了钱,给他们办了临时的证件,然后把人领到周秋萍面前。
因为那个年轻的一直在说自己被骗了,要报警。
然后看守所的人又说他们是非法倒卖股票,被抓了个正着。
到底怎么回事?
唐老师忙得很,还要给自己的雇工收拾烂摊子,实在没空多管别人的闲事,不如交接完毕拉倒。
周秋萍看到两个蓬头垢面胡子拉碴瘦骨嶙峋的人时,吓了一跳,好半晌才敢确认:“大爹,你们怎么到深圳来了?”
余成拿了钱给唐老师,跟她道谢,又主动提出:“大爹,你们饿了吧?先吃点东西洗个澡吧。”
周大爹看到他给人递钞票,已经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埋进沙发里。他这辈子都没这么丢过人,他可是老革命,居然也落到了今天。
周秋萍也反应过来,送唐老师出去的时候,又喊了客房服务,帮大爹和周伟买了衣服。好在10月份的深圳也挺热的,一人一条沙滩裤一件T恤衫,就能解决问题。
至于吃的,因为现在不是饭点,点餐得临时做。她先给他们要了面包和果汁,垫过肚子洗过澡再吃热饭。
大爹不敢抬头看人,嘴里一个劲儿地念叨:“我咋就被他给骗了呢?明明知道不是个好的。”
周伟却一声不吭,整个人都处于强烈的震惊中。从他走进这个大酒店,他就感觉自己踩在云上。陈焕生上城算什么呀?那就是个县城的招待所。
可这是什么地方?是《公关小姐》那样的豪华大酒店。
电视的虚幻世界和现实突然间交错了,他已经恍惚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如果不是余成拽了他一下,他甚至反应不过来还要去洗澡。
这父子两人在看守所待了好几天,身上腌臜的跟从垃圾堆里滚出来的一样。得亏酒店是24小时热水,才能让他们痛痛快快地洗个澡。
待到他们收拾齐整出来,外面天早黑了。晚饭也直接变成了夜宵。
周秋萍招呼他们坐,然后才开口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们怎么跑深圳来了?在家多自在。”
说实在的,虽然说80 90年代都流行南下打工。但真正愿意背井离乡的多半是在家过得不怎么样。
大大爹家应该不属于这种情况,他们家条件放在下河村都是数得上的,一家人都挣钱。
周大爹垂着头,羞愧难当。
还是周伟开口说了话:“还自在呢,根本过不下去了。”
今年开过春以后,他们家乃至整个村里的日子都江河日下。
“之前你阿妈把拖拉机转给我的时候,日子还好好的。我也卯足了劲准备好好大干一场。正好要修路嘛,用得上拖拉机。还有人承包了荒山,准备栽果树,刚好可以用拖拉机挖坑。结果好了,换了一个县领导,就完蛋了。”
下河村这两年是有变化的,自从1989年春节,周家母女回去过了年之后,大家的心思都活泛了。最大的感受就是不能光守着自家的一亩三分地,地里刨不出金子,必须得出去,必须得做小买卖。
否则永远不要指望靠种地过上像城里人一样自在的日子。
村民们说干就干。
有人从自家和别家的菜地里收了菜,骑着自行车送到县城去卖。虽然价格不高,就赚个中间的差价,那收入也比种田强。
有人从市场上批了针头线脑,然后走街串巷走村入户,到处叫卖。一个月下来比一亩田一年的收成还高。
还有人发挥了自己的手艺,熬糖酿酒,然后拿出去卖。
反正大家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各种各样的招数都有,核心价值观就是搞钱。
去年算是整个下河村有史以来日子最好过的时候,家家户户都挣到了钱。
也正因为如此,高女士把拖拉机和菜籽饼的生意都转给周伟时,周伟真是开心如过大年。他已经打定主意要给家里盖三层楼了。
结果没想到眼睛一眨,老母鸡变鸭,风声说不对就不对。
先是菜籽饼的生意,榨油厂一直没说什么,大家合作的挺好。他拖了菜籽饼去各个村倒卖的时候,却出事了。
一群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联防队把他连人带拖拉机给扣下了,给他安了个投机倒把的罪名,愣是把他拖去了派出所。
大爹豁出了老脸,愣是托了一堆老关系,好不容易才把小儿子给保出来,但罚款少不了,一开口就是五万,不然就要把他送去蹲大牢。
余成皱眉:“一拖拉机菜籽饼多少钱?他们下手也太狠了吧。”
周伟苦笑:“枪打出头鸟,我估计这就是个借口,他们早就盯上我了。”
菜籽饼的买卖本小利大,看着不起眼,其实很挣钱。有背景的人回过神来,意识到这一点,能不心动吗?
升斗小民,从来能做的都是官老爷看不上的买卖。一旦人家看上了,那就跟你没关系了。
周伟一开始想塞钱,指望靠着花钱能买通各位老爷高抬贵手。结果人家连手指缝露点都不愿意,非得把生意直接抢过去。
他没辙,也没胆子硬杠,只能将生意放在拖拉机运输上。
谁知道这也落了人的眼,他的拖拉机三天两头被征用。一分钱的工钱没有不说,还得自己掏油钱,天天亏本。
与此同时,下河村人的日子跟着不好过起来,各个地方都有稽查队和联防队,都是一群吃拿卡要的二流子。
这些人负责干嘛呢?割.资本.主义尾巴来了。
新上任的县领导抓经济搞建设不行,搞斗争是一把好手。眼看着政治空气不对,他深觉应该把握好时机,好好干好自己的成绩。
具体表现就是和资本主义作坚决斗争,坚决打击私.营经济。个体户那就是搞历史的复.辟,拖拉机运输队,分明就是剥削,搞资本家的那一套。
不仅如此,甚至连挑着担子去村里卖针头线脑纽扣的小商小贩,也是□□的典型,一旦抓到东西没收罚款不说,人还要去上学习班。
一夜之间似乎要回到20年前,之前种种都不算数。
周秋萍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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