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年代女首富 第639章

作者:金面佛 标签: 年代文 复仇虐渣 励志人生 穿越重生

  它赶上了好时候, 刚好国家放松贷款政策。银行手上攒了不少钱,就指望着有好项目投进去,收更多的利息, 挣更多的钱。

  所以银行的人上航母看过情况之后, 就痛快地开始发贷款。按照双方协议,按照工程进度, 这贷款总共分三批。

  第一批5, 000万用来修整航母本体,待到完工正式对游客开放之后,银行在发放第二批贷款。

  因为亲眼见了航母的确受欢迎,生意可以说好到爆。从国庆节开张到现在,没有一天不是外面排着长队的。

  这可是1992年,交通极度不发达, 全国大部分地区连条柏油马路都没得1992年。

  全国各地的人都跑过来, 就为了看一眼航母, 俨然他就是一只下金蛋的鸡呀。

  银行当然有自己的判断,发现押到宝了, 第2批款子自然就下的特别快。

  覃经理按照老板的吩咐, 拿这笔钱和第1批贷款剩下的钱先付了征地款和生活补偿款。

  因为海军基地虽然是部队直接划给东方集团的, 地方政府也拨了地。但后者是征收的,集团肯定要给钱,不然被征地的人家怎么过日子?

  好在虽然眼下海城炒地皮炒到飞起, 已经是大写的疯狂。但浦东的地并不贵,尤其是海军基地挨着的这一片, 属于郊区的农村, 还不晓得什么时候能开发呢, 加上地方政府有意扶持, 所以可以说她是以白菜价拿下的地。

  地到了手上之后,她也没捂着,而是立刻投入开发。

  几乎每一个到航母上来参观的游客,几乎都会长久的站在航母乐园的大规划板面前,那上面不仅有规划,还标注了预计到底什么时候完工,什么时候对外开放。

  好多游客都表示,到时候肯定还要回来再看,好好玩一玩这些景点。

  一切都紧锣密鼓地运作时,突然间出问题了,银行本来这个礼拜要放的一笔款子叫卡住了,怎么也放不下来。

  覃经理急得嘴巴起了泡,说话时都疼得够呛:“说是因为我们的贷款太多,上级监管部门正在审核,所以这笔款子先放着。”

  老天爷啊,这怎么能放?

  为了加快建设,他们几处工地同步开工的,好几千号工人等着钱回家过年呢。

  当年她还在广播电台的时候,就听说过打工的农民讨不到工钱,连回家的路费都没有,走投无路下拦路抢劫,总共就抢了十几块钱,还是蹲了大牢。

  这种悲剧,她不希望因为自己而发生。

  周秋萍皱眉毛:“银行到底有没有给准话?这款子他们到底发还是不发?”

  如果说负债率高的话,航母主题乐园真不算高的。

  今年的贷款政策本身就向松,比主题乐园负债率高的比比皆是。

  覃经理停顿了一下,才不太确定地开口:“我听说有人打了招呼,要卡一卡我们这个项目,说我们太狂。”

  可她思前想后,自认为整个过程中已经小心再小心了,几乎方方面面的关系都照顾到了,不至于有人看不顺眼使绊子呀。

  电话里实在说不清楚,周秋萍表态:“我马上过来。工人的工资不要拖,我现在就把钱转过去。”

  虽然理论角度上来讲,股票属于她私人投资,不应该跟集团的账混为一谈。但现在也管不了许多,把眼前的难关度过去再说。

  她打过工,知道讨不到工钱有多绝望。她心理素质太差,做不到那种公司,连工资都发不出去了,但欠债的不是她本人的事。

  覃经理这才松口气,到底还是说了自己的猜测:“虽然有点没影子,但我也怀疑不晓得得罪了哪路神仙。老板,要不你找人打声招呼吧。”

  有的时候,你百宝耍尽忙得鸡飞狗跳,也抵不过人家的一句话。

  周秋萍有数,但她扒拉了半天,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得罪了谁。

  如果说抢地的话,那不存在。浦东地区还有大片的荒地等着开发呢。像汤臣集团拿下的陆家嘴地块,要比她这片地好多了。

  只是那时候她把所有钱都放在了准备购买航母上,根本不敢轻举妄动,所以人家拍下地,她也就看看,没任何反应。

  最多自己在床上打几个滚,扼腕叹息,错失了不知道多少亿。

  现在就她拿的这个小破地方,至于让大佬直接对银行施压吗?

  要知道她这个项目已经在市政府挂过钩了,领导都很重视啊,银行也一直很看好。

  覃经理想来想去:“那能是什么原因呢?”

  这个就只能去银行问了。

  老板和下属在银行碰了头,直接杀去了行长的办公室。

  结果行长一推三二五,表示他不直接管理业务:“这个问一问业务部的总经理吧,他们才清楚情况。”

  结果业务部的总经理目瞪口呆:“我就是直接执行行长的命令啊。我还想问问为什么呢?明明大家合作的很好。”

  命令下来的时候,他甚至还和行长据理力争过,再三强调这个机会很难得。现在银行多的去,好项目却没多少。

  那些拿了地号称要盖楼的,到今天为止都没挖第一锹土。也不晓得他们什么时候能卖楼还债。

  哪里比得上航母主题乐园,从开始到现在风风火火一分钟不歇,就等着景点赶紧开放好多挣钱。

  后者才是办事的态度。

  可惜领导却变成了聋的传人,就跟听不见一样,只强调一句:“再放放。”

  然后款子就发不下去了。

  周秋萍赶紧往回跑,可行长早就逃之夭夭,她哪里还堵得到人。

  周老板被气笑了。

  这摆明了有问题呀,有话说话,打什么太极拳呢?

  业务部的总经理表示爱莫能助:“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要不你自己想办法去表示表示吧。”

  中国的语言可真是博大精深,一个表示就可以衍生出无数种含义,搞得她都不知道该如何表示才叫表示。

  但人家话只能点到这里,否则就是教唆犯罪。

  毕竟这时代的银行管理还是很严格的。

  有个信贷员收了人家客户一件皮衣,不到1000块钱,被银行发现了就立刻报案处理。后来公安机关认为不到金额,把案子退回来了,银行就直接开了这个信贷员。

  如果总经理再往深里说,不是在坑领导嚒。

  周秋萍却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毕竟好像行长在躲着她,不像是想捞好处的样子。

  她二话不说,决定釜底抽薪,直接上人家门堵着。

  她和覃经理一直等到晚上9:00,愣是把行长堵到了家门口。

  行长都傻眼了,完全没想到这些女同志居然会这么执着。尤其是这位周老板,很有钱的,非得杠这点贷款吗?

  周秋萍开门见山:“行长,您看这大晚上的,我也不好意思耽误您时间。您不如直接告诉我,我到底得罪了哪位神仙,我好去拜山门啊。”

  行长当然不承认,反正就推的一干二净。他不知道他不清楚。

  周秋萍不得不点破:“上面的神仙出这招,不外乎想让我求上门。我像没头苍蝇似的乱碰乱撞,怎么也不找过去,领导也不高兴是吧?所以呢,咱们不能做让领导不痛快的事儿,您就给个痛快的说法吧。”

  行长特别谨慎,半晌才问了句:“你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一家?”

  他在桌上的报纸上找了个字,点了点,含含混混道,“上级领导说要加强对基建方面贷款的审核,我们也很为难的。”

  周秋萍眼睛盯着这个姓,在脑袋里头扒了半天,才猛然想起个名字。

  妈的,1亿卢布还堵不上他的嘴,那怎么胃口就这么大呢?也不怕活活撑死!

  行长多么人精啊,一瞧见她微微变色,就估摸着她心里有数了,趁机叫苦:“你们神仙打架,我们小鬼遭殃。这个事情,周老板,我还希望您快点解决呢。贷款都准备好,就等着给你拨下来。”

  周秋萍跟他道谢:“谢谢您的关心和帮助,我们想办法吧。”

  再多的话没必要抱怨了,人家堂堂一个行长凭什么浪费时间听她诉苦。

  周秋萍站起身告辞:“不好意思,打扰了,行长,您休息,我们走了。千万别送。”

  待到出了银行家属楼,覃经理才满头雾水地问:“这是哪一家?我们得罪过他们吗?”

  没得罪过,就是没跪着巴巴地送上钱求对方花而已。

  狂妄的人凭借身份,啥事儿都做得出来。

  覃经理看老板不吭声,也就没继续问下去。她的确很想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但老板没发话,就代表老板现在自己都没想好。她再跟在后面不停地追问,不是成心找老板的不痛快吗?

  好在马上也要过年了,按照惯例,正月十五之前工地都不会开工,还有时间可以缓一缓。

  但银行也要过年啊,如果不早点把事情解决,后面再拖一拖,资金还是会出问题。

  周秋萍一路都沉默。

  她眼前摆着好几条路。

  第一条就是把从股市套出来的钱砸到主题乐园的项目里去。

  但如此一来,她手上的资金就紧张了,她没办法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那么多地和房舍。

  理论角度上来说,后者可以缓一缓。反正部队领导已经答应了。

  可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做生意的人都知道,有的时候领导的一句话比法律法规都管用,但只要这个领导离任,之前的承诺又都可以不作数。

  这就是领导和公家之间的关系,很玄妙,不可说也。

  她不想冒险,她已经错失一个陆家嘴了,她怎么还会放弃靠土地发财的好机会。

  所以这些地她必须得在最短的时间内拿到手上。

  第二条就是她去求那位庞老板,想办法给他搞钱,继续砸那个油田。

  这事她能做到吗?能,还真能。

  最早她以美元为抵押,从俄罗斯的国有银行贷了款。因为现在卢布和美元兑换率已经跌破了1:400,所以他只需要拿出一部分美元就能还掉这笔欠款,剩下的钱自然就能拿出来去当火山孝子,捧那位庞老板的臭脚。

  说不定到时候后者大发慈悲,手一挥,银行卡着的贷款就能顺利到她的账上。

  这是最快的解决办法,说不定还能抱上一条更粗的大腿。

  但她不愿意。

  周秋萍一点点都不愿意。

  艹他妈祖宗十八代,她这么辛苦地挣钱,不就是因为不愿意在人面前跪着过日子吗?

  用这种低劣手段来威胁她,她嫌恶心。

  等到和覃经理分开,她和朱莉上车时,秘书才小小声地问:“要不要联系卢总,跟他说说看?”

  周秋萍本能地拒绝:“不用。”

  她不能一有事就找人帮忙。况且卢正军到今天都忍着庞老板,可见对方足以让他忌惮。

  她的事情,何苦让别人为难。

  车子开回了家,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多钟,小朋友们早睡着了。

  余成还在客厅等着她们,问了句:“怎么这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