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尖椒牛柳
看着忙忙碌碌,不知道如何表达的陶妈妈,陶红道:“妈,您快别忙了,我自己家还能不知道该咋办么?您要是实在想对我好,给我做点吃的,我都快饿死了,再不吃点啥,下次您想见我只能去扫墓了。”
“胡说八道啥?等着,我给你擀玉米饼去。”陶妈妈气得拍了陶红一巴掌,然后急吼吼的跑去厨房了,倒是没有之前的拘束了。
她拿出一勺玉米粉后,又拿出钥匙从锁着的柜子里挑了个最大的鸡蛋。把鸡蛋羹炖上后,就风风火火的揉饼子了。
陶爸爸早就听到了陶红的声音,激动地跑了出来。
看到陶红后,先是跨上一步,随后又轻咳了声,板着脸问:“你咋不好好在村里搞建设,咋就不声不响回家了哩?”
陶红嬉皮笑脸地凑了上去:“爸,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村里搞建设啊。来,坐,爸,我问您件事啊,矿里采购盐酸的事是不是您负责啊?”
陶爸爸眉头一皱:“你问这事干啥?”
“干啥?”陶红一副得意地样子:“知道您闺女现在是什么人不?”
陶爸爸看不得她得意忘形的样子,嫌弃道:“不就是我闺女么?还能是什么人?”
陶红拿着一根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趾高气扬:“肃县解放公社,解放村第一制药厂技术骨干陶红,陶技术员了解一下!”
旁边陶红四岁的小侄子睁着大眼,问:“姑姑,陶技术员是什么东西?好吃么?”
陶红:……
众人大笑了起来,冲淡了多年不见的隔阂。
“行了,快别闹了,先让陶子吃饭吧。”
陶妈妈捧着一盆子金灿灿的饼子走了进来。
陶红接过了饼子,先拿了块递给了陶爸爸:“爸,您吃。”
“我吃过了,你吃吧。”
“那不行,我们顾厂长说了,有好吃的就得先尽着长辈吃。你要不吃,这是让我犯错误的。”
陶红把一张饼子塞到了陶爸爸的手里,又给陶妈塞了一块,才拿了一块准备自己吃。
等看到眼巴巴看着她的小侄子,把手里的饼子又分成了两块,和小侄子一人一半。
小侄子接过一半饼子后,眼睛骨碌碌地转了转,把饼子凑到了陶红大哥嘴边:“爸爸,你啃一口,不然我会犯错误的。”
众人又是大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睛酸酸的。
陶红大哥作势咬了口饼子,假装吃过了。小侄子又把饼子递给了陶红大嫂。
陶红大嫂也假装咬了,小侄子才兴高采烈地啃起了饼子。
陶爸爸和陶妈妈分别把饼子一撕两半,一个给了儿子一半,一个给了媳妇一半。
一家人都高高兴兴地吃起了饼子。
别看陶爸爸是矿里供销科的,但家里就陶爸爸和陶大哥两人上班,却要养着六个人。陶红还有个弟弟在外面中专,一年到头要不少的钱,所以家里过得特别的紧巴。
陶红家晚上都是不吃晚饭的。
等鸡蛋羹好了,陶红又把鸡蛋羹一人一口分了。
看着现在特别懂事的陶红,陶爸陶妈都暗暗抹起了眼泪。
当初陶红下乡可是带着怨气下乡的,总觉得父母不疼她,才让她下乡。
可是要是有一点的办法,陶父陶母哪舍得让唯一一个闺女下乡去?
这不是大儿子成了家,小儿子还小达不到下乡的年纪么?
这些年,他们省吃俭用时不时给闺女寄东西,总想着让闺女少受点罪。哪知道闺女东西每次都拿,信却不回一封,更别说回家了。
他们盼了这么多年,都快死心了,没想到闺女不但回来了,还特别的懂事。
大家吃完后,又聊了会乡下的事。
陶红自然是挑好的说,尤其是把村里要办药厂的事着重说了一遍。
陶爸爸一听闺女居然成了厂里的技术员,乐得嘴都咧到耳后根去了。
虽然说是支援农村建设,不怕苦不怕累,但真轮到自己哪个不愿意干些轻省的活?
陶大嫂羡慕道:“那陶子以后不成了吃皇粮的工人了?”
陶红昂起了脑袋:“那是,我们顾厂长说了,现在厂子刚开,钱可能少点,一个月就十块的样子,以后等效益好了,八个十块都不成问题!”
“啥?八十?”陶大嫂的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那不得比你大哥挣的还多了。”
矿厂工人待遇算是好的了,外面都是三十多元的工资,矿厂工人有四十多,像一些老工人,级别高的都有八十多呢。
陶爸爸也惊了,他算是老工人了,干了一辈子,都快退休了,才拿到七十多,现在闺女才进了厂子,居然要比他还高了,他怎么可能还淡定得起来?
看着家里人都惊呆的样子,陶红更加的得意了:“八十元一个月算啥?我们厂长说了,以后还要给我们造宿舍。”
说完,一脸嫌弃地指着从小住的房子:“可不是咱家这种啊,像我这种单身的,至少分一室一厅,屋里不但有厨房,还有厕所,不用大冬天在外面冻屁股。对了,厕所还是带冲水的,说是手一拉绳,水就把粪水全冲掉了。方便的很。”
陶家人都面面相觑,陶红嘴里描绘的情景真是太美好了,美好到他们都不敢相信。
良久,陶妈妈才伸手往陶红额上摁了摁:“没发烧啊。咋就说胡话了呢?”
第167章 制药成功了
陶爸爸还是挺给力的,陶红回到解放村时,好几吨的工业盐酸也跟着到了。
解放村住得偏僻,汽车根本就进不了村,是村民们推着独轮车把一桶桶的盐酸运进了村子里。
为了防止村民被盐酸烧伤,顾锦绣早就在全村用大喇叭强调了盐酸的危险性,加上一些妇女亲眼看到盐酸把猪毛给化成了渣渣,大家倒是都十分的小心。
看到村民一趟一趟冒着生命危险辛苦的运输,顾锦绣又起了修路的心思。
不过现在还没有资本和公社谈条件,她也只能把这个心思按下了。
村民才把工业盐酸搬到了窑洞里,连气都没来得及喘,祈宝宝就兴奋的跑了过来,说是县肉联厂的猪毛也到了。
因为肉联厂前期积压的猪毛比较多,加上顾锦绣连短毛都要,这次肉联厂直接就送了三吨的猪毛。
肉联厂到底没有重工业厂财大气粗,用的是一吨半载重的轻卡送货,这种卡车虽然载货量少,但胜在个子小,轻便,所以还多开进来了几里路,在离村子不到十里的地方停住了。
村民们手忙脚乱的又忙着搬猪毛。
等真把猪毛都搬到村子口时,一个个都傻眼了。
妈呀,这么多的猪毛,堆在一起都跟小山一样了。
这得猴年马月用得完啊?
随后一个个都眉开眼笑起来,这可都是钱啊!
别说了,开干吧!
村长一声令下,全村上下不分男女老少,都参与制药工作中去,算工分。
于是村里所有的劳动力都行动了起来,就连小孩子也参与进来。
一个个都干得热火朝天。
众人拾柴火焰高,之前还愁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用完的猪毛,仅仅花了一天的时间,就洗得一干二净了。
大西北本来就干燥,一晚的时间,猪毛就又干净又干燥了。
窑洞中早就做了两百个大灶,其中八十个灶上每个灶上都放了一个巨大的石英玻璃瓶。
一个婶子愁道:“我看着咋就这么悬呢?这玻璃这么透明,又这么脆,能烧么?”
乔婶子撇了撇唇,高傲的昂起了下巴:“别的玻璃自然是不能烧的,但咱们顾厂长做出来的玻璃就能烧。知道这玻璃最高能烧到多少度么?”
“多少?”
看着一对对求知欲旺盛的眼睛,乔婶子觉得自己无比的高大。
她扯着嗓子骄傲的宣布:“1450度!”
整个窑洞中呼吸一窒,声音静寂。
良久,才有人不敢置信地问:“啥?你再说一遍,是多少度来着?”
乔婶子声音更加的高亢了,那得意的劲儿没法提了。
“1100度下可以长时间使用,短时间最高使用温度可达到1450度,要想烧软这些玻璃得到1730度。而且咱们顾厂长弄出来的这种玻璃还耐腐蚀,不会跟任何酸类物质发生化学反应,比陶瓷好上三十倍。对了,不锈钢知道不?就是咱们工程上用的最高档的金属?”
“知道啊。咋了?”
“咱们这玻璃的耐腐蚀能力是不锈钢的150倍!这能力,真是杠杠的,啥都比不上!”
“我的天啊,这哪是玻璃啊?这简直就是宝贝啊!”
“谁说不是啊,要不怎么连外国人都生产不出来,咱们H国就生产出来了?”
“乔婶子,你说少了,是咱们顾厂长能生产出来。”
“对对对,是咱们顾厂长才能生产出来的。”
“哈哈哈……”
说笑归说笑,但一点也不耽误干活。
顾锦绣让人把洗干净晾干的猪毛称好份量都扔到了玻璃瓶里,然后按着1:2的配比,将百分之三十的工业盐酸倒入了玻璃瓶里。
顾锦绣一个一个的玻璃瓶都检查过去,确定没有任何问题了,对着祈宝宝点了点头。
祈宝宝随即拿起了大喇叭,很有仪式感的大喊一声:“点火!”
早就坐在灶前八十个妇女齐刷刷的打起了火石。
只听轰得一声,蓝幽幽的火苗瞬间燃烧了起来。
那场面要多壮观有多壮观了。
燃烧的火光掩映着每一张激动紧张的脸,洋溢的是他们幸福的笑容。
这些,是希望之火!
煤炭很快烧得通红通红,石英玻璃瓶里的盐酸渐渐泛起了水泡。
所有的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些水泡,等待着顾锦绣的命令。
顾锦绣观察着附在玻璃瓶上的温度计,等到达到了温度,顾锦绣点了点头。
身为车间主任的牛爱国一声低喝:“搅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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