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母不慈 第134章

作者:张佳音 标签: 爽文 穿越重生

  就像刺史大人和夫人教给她的,只有掌控权力,才能够左右未来,而这些族人的自私自利,也能利用,不是吗?

  南柯嘴角缓缓扬起,“我为何没有脸回来?我拜了刺史夫人为义祖母,即将在整个南越的见证下成为蛮族族长夫人,不能够风光回来吗?”

  那些族人瞬间止住喷薄的指责,不可置信地看向族老。

  族老面无表情,无从反驳。

  南柯冷笑,“你们看他有何用,他惹恼了胡族长,根本不知道如何交代,你们不如求我,好保全你们自己。”

  族老霎时面色难看,“南柯,你不要得意忘形,没有族中支持,你孤立无援,什么都不是。”

  南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他,不再搭理他,牵着小丫头的手,又招呼孩子们一起,直接从族人们中间穿过,进入村子。

  而族人们面面相觑,眼神里没了先前的指责、不满,只剩下蠢蠢欲动的讨好。

  族老等人养出来的势利和自私,南柯只要利用起来,会毫无意外地反馈到他们身上。

  蝴蝶谷——

  蛮族、侥族在事情发生第二日便收到了报信儿。

  初时,胡族长对于莫名多了个义祖母,又要出一大笔聘礼,同时又不能尽快得到美人,极为愤怒。

  就连晚间和樊族长坐在一起商议时,也是频频拍桌,骂南梦“废物”,骂刺史夫妻,也阴阳怪气地责怪樊族长想出这样糟糕的主意。

  樊族长为了安抚他,强忍着厌烦和怒火,好言好语。

  等到胡族长从侥族出来,便将怒意全都化成情欲发泄在侍妾身上。

  而今日侍妾一反常态地极为柔顺配合,甚至还主动讨好他,没多久便抚平了胡族长的怒火。

  待到一场情事停歇,侍妾依在胡族长肥硕的身躯上,柔媚地问:“族长,您为何生气?”

  胡族长从不将玩物放在眼里,但今日她伺候他得舒服,他便好说话一些,“一个以身侍人的小族女,还真妄想做我蛮族的夫人?那什么刺史,也休想骑在我蛮族头上。”

  侍妾眼里闪过厌恶和恨意,复又露出真心实意的笑,白皙的手轻抚胡族长的胸膛,状似不懂地问:“族长,这不是好事吗?”

  胡族长边与她调情,边斥道:“你懂什么?”

  侍妾扭了扭身子,惹得胡族长色欲熏心,方才说道:“就算是正儿八经地嫁进来做夫人,不也是个伺候您的,您准备再多聘礼送出去,都得原封不动地带回来,还能多得一份嫁妆,怎么不是好事?”

  胡族长正亲她,一听,还真有些道理。

  侍妾又道:“还有一个事儿,您最睿智,我只是个女子,实在不懂,得请教您。”

  胡族长满足于女人对他的崇拜,抬抬下巴,道:“说。”

  侍妾疑惑地问:“听说刺史家在京中极有权势,爹还是什么右相,既然南柯拜了刺史夫人为义祖母,您不就打通京里的关系了吗?以后在南越还是在外,不都要压过樊族长一头吗?难道不是这样吗?”

  胡族长停住,思考。

  侍妾咬咬唇,小心翼翼地说:“按理说,咱们蛮族和侥族是两个族,樊族长会真心实意为您打算吗?”

  两个族因着些族里扯不开的利益,不得不对外一个鼻子通气。

  可实际上根本就不是如蝴蝶仙传闻那般和睦,反倒是积怨颇深,胡族长和樊族长更是互相看不上,樊族长自然不会真心实意为蛮族打算,甚至恨不得彻底占据所有的好处。

  胡族长这么一琢磨,越发怀疑樊族长的用意。

  侍妾瞧着他的神色,故作拈酸吃醋的模样,嗔道:“不娶南柯才好,南柯极美,又是那么鲜嫩的年纪,到时真娶进来,您估计要将我忘到脑后去呢!”

  胡族长想到年轻美丽的南柯,色心膨胀,更觉得娶进来没什么不好,反正婚书的主意是姓樊的出的,整个州城都传遍了,反悔不成了蛮族的错?

  答应对他完全没有损失,姓樊的怪也该怪他自己多事。

  胡族长想到姓樊的不高兴,反倒高兴起来,奸笑一声,狠狠亲了侍妾一口,道:“你可真是我的宝贝。”

  侍妾被他的身躯压在身下,一双眼看着上方。

  就在不久之前,谢家护卫拿着南柯的信物,悄悄潜进来,嘱咐她吹些枕头风,顺便帮着做一些事情。

  她如同死灰一般的心终于又活过来,眼里报仇的火焰,熊熊燃烧起来。

  第二日,胡族长便反口,决定认下这门婚事,交代三当家胡金去准备。

  三当家意外,但是听了族长的话,想到能挫一挫侥族的锐气,便立即去准备起来。

  而樊族长一听说蛮族竟然真的要认下婚事,当即便如同往常一般傲慢地派人去叫胡族长过来,胡族长不来,他气怒又不得不亲自过去。

  樊族长一见到胡族长,马上便质问:“你糊涂了吗?还记不记得咱们的大计?”

  胡族长吊儿郎当,“这不是正好?那位想要控制谢刺史,我这不是牺牲自己去拉拢他吗?”

  樊族长霎时气得一口气没上来,音量提高,口不择言地喝道:“你还真乐意给个毛头小子当孙子!要脸不要?!”

  胡族长立时不愉,拉下脸道:“你姓樊的折腾一气儿,不就是为了攀上京城,如今教我抢先,怎么?不服气了?”

  “我不服气?!”樊族长胸膛起伏,强忍着怒火说道,“你忘了州城里传来的消息吗?那个戚节度使竟然和谢刺史走近,对咱们两族不利。我是不想那个谢刺史压在咱们头上!”

  胡族长却道:“要不是你非要弄什么婚书,怎么会有现在的麻烦?我这是忍辱负重,拖延时间,等到京里成了,从龙之功到手,谁是孙子谁是爷爷,就是我说了算。”

  若是要拖延时间,他说的未尝没有道理,但是……樊族长不满道:“你忘了那刺史夫人要的五万两了?如今又要你准备聘礼,日后指不定如何贪得无厌。”

  胡族长理直气壮,“你自作聪明去绑人,还没处理干净,被人威胁,关我什么事儿?”

  “你!”

  “再说……”胡族长得意,“我聘礼送出去,是要带着嫁妆回来的,和你们侥族可不一样!”

  樊族长怒视他良久,看不下去胡族长的无赖样子,一甩手转身大步离开。

  胡族长看着他气冲冲地背影,哈哈一笑,又回去找他的美人。

  而樊族长回到侥族,少族长立即迎上来,问道:“爹,如何?”

  樊族长黑着脸踏进堂屋,方才骂道:“那个蠢货!拖后腿的东西!”

  少族长一见,便猜到事情不如意,皱眉道:“胡族长不怕没脸吗?”

  “他是没脸没皮!”

  “那怎么办?”少族长问,“现在那姓谢的恐怕已经拉拢了戚节度使,如今胡族长也要认下婚书,咱们日后行事,岂不是要束手缚脚?”

  樊族长沉着脸,不言语。

  少族长犹豫片刻,询问:“那五万两……不如送过去?”

  自从谢钦来到南越任职,便没少损害他们的利益,虽说只是些无伤大雅的,可近来越发有种被动之感,教樊族长无法甘心。

  “爹,咱们且先送过去,但他一个官员,钱也不是好收的。”少族长阴险道,“换个思路,这不是现成的把柄吗?把柄在手,万一他以后还碍事儿,找人捅到京城去,王爷就会派人弹劾他,说不准直接就帮了王爷一把。”

  樊族长听后,也露出一个志得意满的笑容,“你说得对……”

  南柯扶不扶得起,尹明毓这个扶的人只会扶一下下,不会一直扶,是以自从南柯走,完全没惦记过她的事儿。

  她一心在未来要举办的蹴鞠赛上,虽然蹴鞠赛还完全没有影儿,可蹴鞠赛之前举办的动员宴会,不能含糊。

  为此,尹明毓特地给婢女们全都分派了任务。

  金儿统筹,银儿负责宴会,红绸负责请柬,染柳打杂。

  她的要求很简单,一个不落地邀请到州城各家的女眷,并且花最少的钱获得最大的成效。

  至于尹明毓自己,躺在院子里晒太阳,异常乖顺的南梦美人南朵则是给她弹琴、唱曲、跳舞,并且陪她说话……

  尹明毓快乐了,南朵汉话更好了。

  谢策和褚赫从早忙到晚,偶尔褚赫有事随谢钦到后宅来,瞧见她这般,每每都有一种微妙的落差感。

  他们在忙,尹明毓在寻欢作乐……

  虽然这么想,有些欠妥当,但褚赫就是控制不住羡慕之情,毕竟他从前也是这般潇洒的。

  因为这小小的不平衡,褚赫还私底下向谢钦进言:“弟妹能力不俗,景明你大可请她分担些。”

  谢钦却道:“这是你我的责任,怎可推给二娘?她已帮我甚多,颇为辛苦,合该多放松。”

  褚赫:“……”

  辛苦?

  还放松?

  褚赫深觉尹明毓继续放松下去,他的羡慕就要变成嫉妒了。

  而谢钦忽地一顿,抬起头道:“你若是想要二娘帮忙,也未尝不可……”

  “什么?”

  谢钦道:“两百两报酬,二娘许是会乐意帮你。”

  褚赫立马毫无怨言,“弟妹确实辛苦,不必劳烦弟妹。”

  他家资微薄,供不起请刺史夫人帮忙。

  谢钦微微遗憾,复又埋头于公务。

  另一边,谢策读书中忙里偷闲,瞧见婢女们全都忙忙碌碌,凑到母亲身边,询问可有分派给他的事儿。

  他那些小心思,根本瞒不过尹明毓,谢策肯定是惦记蹴鞠赛。

  但尹明毓也给他分派了个事儿。

  就是那只羊,只半边剪毛,看不见也就罢了,可尹明毓躺在庭院里,每每瞧见它时不时转身,一会儿棋盘格,一会儿正常毛,就觉得别扭。

  婢女们来回路过,偶尔瞧见也是面露不适。

  “你让人剪一半,你负责剪对称。”

  谢策当是好玩儿的事儿,立即便答应下来,颠颠儿跑去羊身边,先去跟它商量。

  他是真的在极认真的商量,小手抚着羊背,奶声奶气地说:“羊,乖乖的,剪一点,只剪一点哦,给你好吃的草……”

  羊没反应,自顾自地吃草。

  谢策却认为它已经答应了,便叫来童奶娘,帮着他给羊剪毛。

  尹明毓坐在摇椅上缓慢摇晃,只能瞧见谢策和童奶娘的背影,瞧不见他们具体操作到哪一步。

  但是谢策的神情太明显了。

  他们忙活一阵儿,谢策忽然一脸心虚地回头瞧了一眼尹明毓,见她似乎没注意,便转过去,悄悄跟童奶娘咬耳朵。

  童奶娘在少夫人眼皮子底下,干笑着答应,继续剪毛。

  但过了一会儿,谢策又心虚地回头,然后挪了挪脚,想要挡住羊。

  尹明毓半阖着眼,也不拆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