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个水瓶
玉瑶心里还是有些问题,没有想明白,不过没关系,很快她从青蓝哪里得到了问题的答案。
青蓝会这样快的告诉玉瑶背后的事情,肯定是皇上查了出来,让青蓝告诉她。
从万安殿的香到太液池旁的端嫔摔倒,确实都是佟贵妃的计划。
佟贵妃原本的计划是安排人让端嫔摔倒,看上去就像是被玉瑶撞到的,这样一来,佟贵妃可以顺势说淑嫔命格不吉利,祈福法会香断了,又害端嫔掉入水里。
就算最后玉瑶有办法脱身,也可以把这件事推到端嫔身上,端嫔因为淑嫔进宫后,她得到的宠爱就少了,于是自己掉进水里陷害淑嫔,这样的说法简直不能再合理了。
端嫔实在是这些人里相对好算计的一个,虽然她得宠,但是家世不好,手里人手没有那么多,佟贵妃拿住她身边的人更容易。
没想到端嫔虽然手里力量不多,却着实是非常敏锐的人,当感觉到有人收买自己身边的人,干脆爆出自己怀孕的消息,这样就算有些什么,谁也不会怀疑她一个孕妇有什么嫌疑,作为一个怀孕月份如此小的妃嫔,她只可能成为受害者,绝不会是什么阴谋的实施者。
所以在端嫔爆出怀孕之后,佟贵妃就改了注意,自己亲身上阵了。
这计谋看着简单,其实算计的根本不是外人的看法,而是皇上的看法。
只要先有一个眼见为实,皇上只要对玉瑶多出那么一点的怀疑,就能被佟贵妃撕开一个口子,将她打入深渊。
一架精美绝伦的苏绣屏风,只要出现一点小瑕疵,那么顺着线头抽出,整面苏绣就很容易被毁掉。
可是现在这架屏风依然完美无缺,反而是试图毁坏屏风的人被抓住了。
作者有话说:
求收藏,感谢宝宝们支持。
第14章
佟贵妃做的那些事在宋嬷嬷的谋划下确实算的上隐秘,因为宋嬷嬷为了万无一失还动用了一些孝康章皇后留下的人脉。
换成别人调查肯定一时之间摸不着头绪,偏偏是皇上心里有所怀疑下令查的,这就导致查的速度反而更快,甚至都不用动别的人。
孝康章皇后确实去世之前惦记自己娘家,而且宫里的一些人手还是佟家帮着布置的,所以佟贵妃和宋嬷嬷才能让那些遗留的力量成为助力。
不过佟贵妃和宋嬷嬷都忽视了一件事,她们只记得如今皇上是大权在握记得孝康章皇后对佟家有感情,却没想过当初孝康章皇后去世之时皇上也才十岁。
一个母亲最惦记当然还是自己年幼的儿子,皇上对于那些人手自然心知肚明。
而且顺治时期,没有一个皇帝外孙,佟家算那个牌面的人。
佟家帮着布置的人手,更多的还是忠心于孝康章皇后本人,接着是效忠皇帝,她们会在接到佟贵妃命令的时候动手,但是如果皇帝查起来,可别指望她们能咬紧嘴巴。
比起佟贵妃那些算计,康熙更生气的是佟贵妃胆敢动用自己生母留下的人手。
他年幼丧父丧母,只有手里的一些东西才能提醒他,他也是被父母爱着的。
所以对于生母留下的一点人手,从来都是优待,不曾让她们做什么。
可佟贵妃呢,动用亲姑姑留下的人手只想着在后宫动手脚。
康熙心里已经烦透了,但是碍于南面还在打仗,佟国纲还在前线呢,又是自己母族,只能把这事压下去。
但是一个皇帝会因为局势和面子隐忍着把事情压下,却不会让佟贵妃就这样犯了错还能逍遥自在。
尤其康熙这种曾经被压制如今手握大权的皇帝,你让他碍于一些原因无法处置你,你以后的下场只会更惨。
承乾宫迎来了一次大换水,宋嬷嬷倒是没怎么样,就是被皇上给遣送回佟家了,除了那个改名叫树枝的宫女,其他宫女太监全换了。
宫女都是上三旗包衣,直接给恩典放回家,太监都送去底层做粗活,什么打扫宫道、挑粪水、下池子清淤泥,什么活地位低就干什么。
佟贵妃身边再也没有军师了,也没有趁手的人了,就那么一个树枝。
树枝每次杵在眼前,都让佟贵妃想起那天丢的脸,可还不能打发走必须倚重,身边就这一个熟悉人了,再打发走就真是孤立无援了,也不知道这是皇上的仁慈还是恶趣味。
只能摔东西无能狂怒的佟贵妃,把能砸的砸了个遍,“皇上怎么可能这么对我!”
巧了管着这些瓷器摆设的是敬嫔,敬嫔跟佟贵妃也不是什么好姐妹,内务府迟了好几天才送去新的摆设。
惠嫔那天表情管理不到位被皇上抓个正着,怕被皇上想起来迁怒,立马有眼色的就猫了起来,也不总跟玉瑶争话语权了。
没了惠嫔这个皇长子生母在前头打头阵,敬嫔一个人对上玉瑶心里还是有点虚的,一时之间后宫里最风光的人成了玉瑶了。
因为偷着一起笑佟贵妃的事,玉瑶和皇上关系又亲近不少。
不是有句话嘛,和一个人拉近关系的最好方式就是拥有一个共同排斥的对象,现在玉瑶倒是觉得皇上对待她的感情有所变化,隐隐把她和其他妃嫔区分开了。
对于这种变化,她心里比吃了白玉蜂蜜还甜,比拿到宫权风光无限还要开心,连午睡起来,伸个懒腰都哼哼起不知名的小调。
金珠拉开床幔,扎到床头两侧,听见玉瑶哼哼起调子,还以为玉瑶是因为皇上送来那些东西开心,看着玉瑶这样高兴,她也跟着露了笑脸。
金珠语带挪揄,“今个儿天气好,外面喜鹊都在叫呢。”喜鹊要三月份才会出来,如今才二月,那里来的喜鹊呢。
玉瑶刚睡醒,脸上还带着红晕,被金珠这一调侃,脸色更红了,佯装怒气瞪了金珠一眼,手指轻点金珠额头,“好你个金珠,都闹上我了。”
金珠笑着躲开,“奴才哪敢啊。”
玉瑶下了床走到梳妆台坐下,金珠站在身后拿着雕花香木的梳子,缓缓梳着油黑顺滑的秀发。
“娘娘,刚得到的消息,皇后娘娘的妹妹小钮钴禄氏进宫了,说是给皇后娘娘侍疾。”
嗯?玉瑶挑眉,小钮钴禄氏,看来钮钴禄家已经有些着急了。
怕皇后突然就去了,来不及布置才会把小钮钴禄氏送进宫,让皇后提前给她铺路,就是不知道皇后心里怎么想的,自己还没死,家里就送人心里不会不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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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现在已经是在硬挺着了,她愿不愿意给妹妹铺路呢,其实跟其他人的猜想差不多,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是还是会做的。
皇后和小钮钴禄氏都是遏必隆的侧福晋舒舒觉罗氏所出,姐妹俩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妹。
即使没见过这个妹妹几面,皇后也愿意为这个妹妹付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钮钴禄家还有她的母亲和弟弟呢。
说道这里就要说说钮钴禄家的情况,遏必隆的长子、皇后的弟弟法喀虽然是长子,但是为庶出。
遏必隆的三继福晋巴雅拉氏还生育了嫡子阿灵阿,爵位、家产、家族人脉这些东西是有数的,为了这个两方人马争的不可开交。
皇后心里自然为额娘和弟弟着急,但是她发现皇上有分裂钮钴禄家的意思,希望法喀和阿灵阿争起来,削弱钮祜禄家的力量。
法喀年纪比阿灵啊大一些,得了遏比隆许多教导,能力更强,皇上就暗暗站在阿灵阿身后顶着嫡庶有别的说法支持阿灵阿。
虽然太医和身边伺候的奴才都瞒着,但是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皇后也明白她恐怕是不行,提前把妹妹接进宫好歹把一些人交到她手上,才能放心啊。
坤宁宫满是一股子难闻的中药味,是熏香遮不住的腐朽味道,小钮钴禄氏名叫温雅,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因为府里继福晋巴雅拉氏和额娘舒舒觉罗氏斗的厉害,耳濡目染加上有心学习,她的心机真不比宫里这些妃嫔弱多少。
温雅看到皇后躺在床上病弱的样子,眼睛通红的扑到床前,“姐姐!”
皇后抬眼淡淡的看了一眼妹妹,抬手,宫女连忙上前轻轻把皇后扶起,身后塞了软枕。
皇后此时因为长期卧床,脸色已经是泛着黑色,发丝也枯槁的厉害,深邃的眼窝带着病弱的郁气,只不过那双眼睛还是坚定的令人生畏。
真的看到这个妹妹,皇后没有她想的那样毫无触动,看到这样年轻的小姑娘,不施脂粉都是毫无瑕疵的皮肤。
也不知是不是人到这个时候就会开始怀念从前,似乎她这一辈子最开心的时光就是进宫前在家中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
“温雅,咳咳...咳”
温雅哽咽的回答:“妹妹在。”
皇后难得卸去威严,温和叮嘱道:“我会跟皇上说,让你进宫,不过不是现在,等南边战事结束之后,你再进宫为妃,年纪也合适,钮钴禄家的军功也能让你封个高位。”
“是,姐姐”温雅知道皇后如今说的话都是真心为她好自然把一字一句都细心记在心里。
“好了,你先去张嬷嬷哪里吧,我已经吩咐好了,咳咳...”温雅听了指示就退了出去,张嬷嬷是皇后坤宁宫的管事嬷嬷,这是要把人手都交到她手里。
宫女连忙轻拍皇后的后背,皇后又咳了几声,抬手示意不必再拍了。
皇后明白以皇上的性格,不会宠爱自己的妹妹,但是也不会少了她的位份就足够了,本来唯一担忧的就是妹妹心思浅会爱上皇上,可见了温雅之后,就放心了。
妹妹和她一样被额娘舒舒觉罗氏教导的很好,不会把什么情爱放在首位去指望男人。
大概真是人到了最后的日子就会这样,皇后仔细回想自己是什么时候对男人不抱希望的呢。
大概是那年鳌拜杀苏克萨哈的时候吧,鳌拜是她的义父,所以她跟鳌拜的女儿瓜尔佳.华月关系很好。
华月姐姐是个像火一样热烈的女子,作为鳌拜的嫡女自然受到万千宠爱。
在皇后的想象里,华月姐姐会嫁给一个巴图鲁,然后生儿育女幸福一生,若是姐夫敢欺负华月姐姐,她就跟义父一起打上门去。
可是最终华月姐姐怎么样了呢,皇上为了阻止鳌拜打压苏克萨哈,把华月指婚给了苏克萨哈的儿子,那么疼爱华月姐姐的父亲根本不顾及她。
鳌拜杀了苏克萨哈之后,阿玛杀了自己的公公,华月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一条白绫自尽了。
皇后很多次都怀疑华月是被她的丈夫杀死的,可是那时候她根本没有能力查。
等她有能力了,苏克萨哈满门早就被鳌拜杀个精光,查不查似乎也没有意义了。
那样风采的女子最终成为了男人们权力斗争的牺牲品,从那天起,皇后就再也不幻想那些情情爱爱了。
父亲会抛弃女儿,丈夫会杀死为自己生儿育女的妻子,她难道要指望一个帝王能对自己有爱吗,拥有他的敬重比所谓的喜爱更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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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九功得了坤宁宫小太监的消息,赶紧进殿,跪地禀报,“皇上,太医说皇后娘娘快..了,现在用了猛药,等您过去呢。”
作者有话说:
写法喀的时候一直打客这个读音,一直不出来,突然想起来,这个字念ka一声,喀秋莎的喀,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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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康熙坐在床边,握着皇后的手轻轻用拇指摩擦。
骨节分明充满力量男子的手与那小了一圈多苍白贫弱的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对比无端叫人心酸。
他眼神落在上面,心里诸多复杂,叫他张不开口。
皇后顺着视线,瞧见了皇上的注意力在手上,从被子里费力的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搭在皇上的手上,似是在安抚。
好像是这动作着实用了好大的力气,轻喘了两口,顺过气来,才缓缓开口,拉回了康熙的思绪。
“皇上,臣妾怕是不能再陪您了。”
康熙闻言,只觉得心中苦涩一阵一阵泛起,将视线落到皇后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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