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个水瓶
佟家旁支子弟强占元良军功的事情确有其事。
那元良在代吉进宫后,后悔不已,担心她做出什么傻事。
特意去那个旁支子弟家里,表示自己心甘情愿把军功给他,不会再对任何人开口说此事。
只希望佟家能递个消息,让佟贵妃照料代吉几分。
那个旁支子弟听了哈哈大笑,嘲笑他痴心妄想,贵妃娘娘那里是他们可以攀附的,直接将元良赶了出去。
若是仅是如此,那元良也只不过是郁郁不得志,最起码人还活着。
偏偏佟国维的夫人,佟贵妃的额娘赫舍里氏进宫后不知道听佟贵妃说了什么。
回来就叫那个旁支子弟快点将惹的麻烦处理了,别给贵妃添乱。
于是元良在回家路上被人堵在了胡同里,打死之后扔到河里。
衙门定了酒后失足落水。
未必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没有能力对抗的佟家呢,根本不敢为了一个小人物去跟佟家对上。
有能力的呢,何必为了一个人的事,闹到皇上面前,这点事打不倒佟家,顶多是那个旁支子弟被处置。
到时候佟家依然屹立,他们还跟佟家撕破脸,对自己又没什么好处,何必呢。
曹寅查清事情之后,都忍不住骂佟家几句,真是嚣张跋扈不可一世,莫非以为这北京城姓佟了?
曹寅将那个旁支子弟抓了起来,先关在大理寺的大牢里,剩下的还得等皇上处置。
康熙看了折子,嘴唇紧紧的抿着,两条严肃的纹路在嘴角旁出现。
这事不能光明正大的处置,甚至连公布都不能,不然对将士们都是一个冲击。
如果只以杀人罪处置,那么必然会让人联想到宫中纳克达庶妃和佟贵妃的死亡。
到时候猜测的声音多了,皇室的名声就回受损。
但是佟家那个子弟做的事情,杀头也不为过。
康熙心里是决定一定要处置的,但是怎么个处置法就是问题。
乾清宫的书房里,只有康熙和曹寅两人。
曹寅站在下首,低头看着地上的毯子,猛然听到皇上一句问话。
“曹寅,你认为该如何处置。”
曹寅一时间摸不清皇上的心思,这是要处置佟家子弟,还是希望将这件事遮掩下来。
犹犹豫豫不敢直接开口。
康熙看见了他的犹豫,“不必顾虑,尽管直言。”
第38章
曹寅思虑片刻, 将话在肚子里转了几个圈。
“皇上,奴才以为,我大清以武起, 八旗兵丁尚武之风浓厚, 军中规矩不可破, 国之大事,唯祀与戎, 此乃社稷之根本,还望皇上斟酌处置。”
说的比较隐晦,翻译一下, 曹寅的意思就是, 这占军功又杀人灭口可是个天大的事, 影响太不好了!
这不是动摇军队将士的心吗,皇上您可不能因为那是你母族的人就徇私啊。
虽然确实是为了主持正义,希望那个佟氏子弟能受到惩罚。
但是曹寅心里也有点自己的小心思,皇上若是不打算处置, 那他岂不是差事就办到这里了,这是多难得的机会啊。
青葱挺拔的青年挺直了身板站在正中间,面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可是眼睛里的忐忑还是能被居高临下的康熙看的一清二楚。
康熙的眼睛里漫上一层寒光,佟家居然到了这样地步吗?
曹寅是他的奶嬷嬷的儿子, 这是最亲近不过的关系了,他在自己面前从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没有别人那些忌讳。
没想到涉及佟家, 曹寅竟然也会如此谨慎。
看来他给佟家的优待真的太多了, 最起码在外人看来, 佟家竟然成了他无论怎样都要偏袒的人家。
“既然你如此说了, 朕就交给你处置,皇室名声不能有染,此事需谨慎清理。”
冷淡的声音从上面传来,这是告诉曹寅,那个佟氏子弟直接处理了,但是这事涉及皇室的颜面,得弄的干净点。
曹寅忍不住有点激动,他虽然受皇上宠信,十六岁就做了銮仪卫,但是如今也才一年多,刚十七的曹寅这是第一次办差事。
曹寅还真的是一个很有创造性的人,处理的也很干净,连富敦都觉得他的想法实在有趣。
纳兰容若,曹寅、富敦,三人年纪相仿,又同为皇上身边的侍卫,虽然富敦比起这两位浪荡了一些,但是并不影响他们成为朋友。
曹寅办理的很好,那个佟氏子弟出了大理寺大牢的第二天就传出消息,喝酒醉死了。
富敦对曹寅的创意给予充分的肯定,赞美之词溢于言表。
那个佟氏子弟,他以醉酒失足为借口害死别人,那曹寅就叫他喝酒醉死。
正应了那句话,天理循环,报应不爽,老天不收你,我来收你。
纳兰容若比较厚道,他没说什么,但是他以给三人的酒钱结账的行为,表达了自己对曹寅的赞赏。
佟家也知道自己理亏,更何况这事还牵扯了贵妃,那怕曹寅没动手,恐怕佟国维也会亲自动手清理干净。
赫舍里氏在家中痛哭好几天,眼睛看东西都模糊了。
她为自己害了女儿而后悔,若不是她传消息,让人解决元良那个麻烦,女儿也不会被人袭击。
佟国维被赫舍里氏隐瞒他的行为气的要死,宫里那个蠢,家里这个更蠢,大好的局面被她们硬生生作死了。
佟国维连忙去了隔壁府里,让大哥佟国纲拿主意,却被他的好大侄鄂伦岱一顿嘲讽给气了个倒仰。
“没那二钱本事,倒是能揽那破事,以为别人都是蠢货,二傻子看不见自己傻。”
“不会吧不会吧,真的有人闯祸的时候不说,要死的时候才来求人吧。”
鄂伦岱倚在门口,双手抱胸,叭叭三两句就给佟国维气回了家。
佟国维见佟国纲没有阻止鄂伦岱,就明白了他的态度,佟家就此安静下来了。
有那消息灵通的也明白了皇上的意思,佟家犯了错,他并不偏袒。
只要证据确凿,那么皇上不会姑息。
处理了外面的事情,还有宫里的事情呢。
到底是谁让纳克达氏知道这个消息的呢,魏珠已经去查了,他的速度不会比曹寅慢多少。
曹寅离开的时候,魏珠已经整理好线索准备汇报了。
“皇上,奴才查到在此事之前,纳克达庶妃曾求见过贵妃娘娘,紫月说那天贵妃娘娘支开她,单独与纳克达氏交流,而那天纳克达氏唯一与承乾宫外的联络就是去御膳房娶膳食。
伺候纳克达庶妃的小果将那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奴才以为御膳房里应当有些内情,您看...”
魏珠面上有些犹豫,想问的是,还要不要往下查,这事情恐怕跟后宫里某几位娘娘脱不了干系。
佟贵妃的死实际上是皇上默认的结果,但是这其中确实有人插手了,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加快了这个进度。
香炉里蕴起芳润的木香以及琥珀的甜香,这是上等的龙涎香才能呈现出的气味,乾清宫常年浸染在这种香味里。
看似闭目养神的皇上,终于开口了,“就到此为止吧。”
魏珠掩盖住心里的震惊,躬身称是。
皇上他的心里未必没有猜测,只是这到底是不在乎佟贵妃,还是害怕去了解真相呢。
心里摇摇头暗笑自己犯蠢了,皇上怎么可能害怕呢。
魏珠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一路小跑进来的李德全给惊着了。
李德全扑通一声跪地,满头的细汗,难得如此慌张,“启禀皇上,贵妃娘娘召了淑妃娘娘前去承乾宫,这会淑妃娘娘已经进去了!”
康熙猛的睁开眼睛,立刻起身下榻,靴子踩了两下没穿上,李德全反应过来连忙过去给皇上穿靴子。
主仆几人连忙赶往承乾宫。
而承乾宫这里,玉瑶刚走进正殿,就被满屋子的怪味呛了鼻子,抽出手帕捂住鼻子。
轻轻蹙眉,拒绝了金珠的搀扶,自己迈步走进卧房。
看到在那奢华的床榻上有一瘦弱女子靠坐着,若不是上半身是直立的,恐怕都不看出那里有个人。
因为在锦被的覆盖下,那瘦弱的身躯难以显现。
“臣妾参见贵妃娘娘。”
佟贵妃看向站在那的淑妃,可能是因为自己快要死了,所以她穿的素净,避免被人说嘴。
可是这样素雅的打扮,反而更显的清丽动人。
淑妃依然是那样矜贵的样子,而她呢,命不久矣,只能躺在这,在怪味中等死。
她的视线移动到玉瑶的脸上,看着这个所谓的女主,她的心里是有一点子后悔的。
不该为了那点所谓的印象去为难淑妃,不该那么执着于四阿哥。
可是更多的是不甘心,这算什么,剧情的不可抗性吗?她就得病死,而这些人一个比一个活的长。
她的胸腔里有太多的不甘心,急需一个出口去发泄。
“淑妃,你一定很开心吧。”
玉瑶垂眸,掩盖住神色,“娘娘说的什么意思,臣妾听不懂。”
佟贵妃冷笑一声,急促的喘了几口气缓过来。
“你一定很得意吧,压在你头上的我很快就要死了,再也没有人能够在你上面了。”
“我输了,输在我心里有皇上,而你无情冷漠,因为对皇上没有感情,所以你才能不嫉妒,才能一步一步走到最后。”
“恭喜你啊,你以后的路一帆风顺,地位,荣华富贵,全都有了。”
玉瑶本来一直提着一颗心,但是听佟贵妃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一脸惊诧,“贵妃娘娘,您是不是得了什么臆症?”
佟贵妃死死盯着玉瑶,有些着急了,“淑妃,你还不承认吗,你心里根本没有皇上。”
玉瑶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佟贵妃,“你有什么毛病吧,我喜欢皇上的很,皇上也喜欢我,冷漠无情的是你吧!”
“你眼里从来都没有皇上,你对底下奴才丝毫没有体恤之情,对皇子皇女从无爱护之心,自我进宫以后就莫名其妙的针对于我,若不是我足够幸运,此刻那有命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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