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小小邪子
袖箭怎么说都是利器,她也想过要不要进宫去找,凭她一人肯定是找不到的,必然要告诉太后,但是若太后问起,乔瑜怕自己不知该怎么回答,便一直拖着。
“何时的事?”问出口程怀瑾便想起太后过生辰那段日子,“是太后娘娘过生辰的时候?”
乔瑜点了点头。
“嗯,为夫知道了,会派人去找。”
两人到青松苑时,老太君和柳嬷嬷正看着什么,柳嬷嬷抬手指给老太君看,老太君神色似乎有些不满。
乔瑜和程怀瑾绕过屏风进入到堂屋后,两人还看的认真。
“孙儿给祖母请安。”
“阿瑜给祖母请安。”
老太君许久不见程怀瑾,目光落他身上多些。
老太君抬手,程怀瑾上前,“瘦了,怎么也不多歇歇,祖母知道你孝顺,但自己身子要紧。”
“歇好了。”
以前程怀瑾说这话老太君是从来不信,她知道他心里装了事,也知道他一直没睡好过,不过自从阿瑜进府,二郎的精神明显好了许多。
见他确实不是在诓骗她,老太君拍了拍程怀瑾的手,“你让人送来的东西祖母收到了,叮嘱你多次就是不听,祖母都是老毛病了,莫废那心思,罢了,说了又不听,不说你了。”
程怀瑾起身给老太君揉肩,“祖母看这些做什么?”
老太君侧坐在罗汉床边,手边是一张矮桌,桌上放着一摞册子,上面画着盛京适龄婚配的女子画像,也有那不出门深闺静待的,便没有画像只详细记录家中人物。
这些册子他以前也看过,在祖母急着张罗他婚事的时候,此时又翻这些出来,程怀瑾想到一个人,“祖母是要为五叔挑选亲事?”
府里到娶亲的人不多,一个是二房的三弟还有一个是五叔。
三弟自有二房夫人这个亲娘为他操心,而让老太君亲自相看那必然是为了五叔了。
“你也知道你五叔那性子,以前我与他提亲事他便跑。”老太君说着笑弯了眼,“这次祖母与你五叔提了娶亲之事,他居然没反对,人也没走,祖母便想着赶紧看看可有适龄的,你五叔也该娶亲了。”
为了赶时间来青松苑,乔瑜早上吃早食有些急没喝茶,此时感觉有些渴,端起茶杯撇去茶叶还未入口,就听到老太君的话。
抬眸,目光与程怀瑾对上,乔瑜下意识放下茶杯,眼巴巴的看着老太君手里的册子。
“祖母看了一遍都没挑出个合适的,你帮祖母参谋参谋,来,阿瑜也来帮祖母看看。”
乔瑜坐到罗汉床另一边,将册子拿了些翻看,看完再换另外的。
这些册子并不全,盛京乃天子脚下,最不缺的便是人,适龄婚嫁女自然也不少,不过嫡出庶出这些根深蒂固的问题,有时候也是选择的考量。
乔瑜还发现老太君留下的这些册子,女子性子上似乎都在温柔端庄、恬静娴熟范畴内。
想到姚娅雲的性子,一个男人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个女人好,程五叔对姚娅雲都不能只用好来形容。
乔瑜了解姚娅雲,她不是那爱哄人的,程五叔帮她似乎就一句话的事,说他们两没事谁信。
只是姚娅雲是程怀瑾一开始的定婚妻子,去官府留备的和离记录是程怀瑾与姚家女。
程五叔应该是不在乎这个的,但老太君那边就难说了。
从青松苑出来,程怀瑾拉起乔瑜的手,“担心姚风?”
乔瑜摇头,又点了点头,将自己担忧说与他听,“祖母是开明的,她应该不会介意这个吧?”
乔瑜自己说出来都不确信,毕竟古代规矩重。
程怀瑾没有回答她的话,透过她看向身后,“五叔。”
乔瑜回头,还真看见程五叔向青松苑走来,见礼道:“五叔。”
“回来了。”程奕对乔瑜点了点头,目光落在程怀瑾身上,“我先去见母亲,一会儿去寻你。”
乔瑜极少看到程五叔找程怀瑾,在沪岭县遇到时叔侄二人话也不多,许是两个人话都少吧,在程家各自都有事忙着,明明住在一起却感觉隔得好远似的。
因着见到程五叔,回去的路上程怀瑾都没有说话,乔瑜心里则琢磨她刚刚说的话有没有被听去,而且程五叔松口娶亲,是为了姚娅雲吗?
路上,程怀瑾说有事去了书房,乔瑜独自回了棠棣苑,她是个想到便做的人,拿了纸笔写信,让琥珀送去给姚娅雲。
只是她并未收到回信,琥珀说大理寺最近在忙一宗灭门案,乔瑜一听就知道姚娅雲没时间理会这些琐事了。
程怀瑾在家歇了一日又早出晚归的忙,似乎比别的时候还要忙碌,有时候甚至几天不回来,明明疲惫不堪歇息一晚又如此,甚至几日不归。
却乔瑜也确实几日不曾见他了。
转眼间,春闱放榜的日子到了,春闱第一轮放榜为杏榜,得中者为贡士,杏榜头名为会元。
四月还有殿试,不过当下所有人都围着去看杏榜,考中了贡士才有资格殿试。
乔瑜知道放榜日,但她没关心榜上有谁,一直派人留意的是另一件事,还是老太君告知她乔老爷中了会元。
“老三媳妇儿,去库房挑些礼给亲家老爷送去,莫失了礼数。”
三房夫人颔首,“好,我这便去办。”
到没想到这亲家老爷一举就中了会元,看来乔家的名头一点不虚,若是殿试被点中状元,那可更是大喜事了。
第50章
从老太君的青松苑出来, 天空突然飘起了雨。
乔瑜心里想着乔老爷和乔夫人。
乔老爷能一举会元可见是个厉害之人,怪不得乔夫人在楚王府时那么笃定他们会留下,还让她未恢复记忆之前不要去寻他们, 只是乔老爷中会元是乔瑜没有想到的, 转而一想,古代的读书人本就是一直考,乔老爷年岁也并非很大, 似乎又合情合理。
只是会元太扎眼了, 尤其她知道乔家本就是颗眼中钉。
等下人取伞的空档,四姑娘同三房的邱表姑娘说着话, 抬眸瞥了眼乔瑜, “二嫂嫂怎么瞧着不太高兴的样子?二嫂的爹中了会元二嫂不开心吗?”
五姑娘看了眼四姑娘, 眼神带了警告, 却被四姑娘冷眼瞪了回去。
乔瑜心里装了事根本没有听到四姑娘的话, 还同她们轻声细语告辞。
从青松苑到棠棣苑不算远, 可那雨却越下越大, 绣花鞋根本走不快, 因着吹风有些雨飘到了衣裙上。
回到棠棣苑, 乔瑜在进门前轻轻跺了跺脚,春天少见大雨, 这雨来的又急,乔瑜的裙摆湿了。
进入堂屋乔瑜发现程怀瑾坐在罗汉床翻着书,挺直的背影,气质斐然, 屋外的雨声丝毫不打扰他, 远看宛如一幅画, 俊美的让人心颤颤。
“夫君?”乔瑜已经好几日没有见到程怀瑾了, 颇有些意外。
上次程五叔说要找他,两人在书房不知说了什么,后面几天程怀瑾都未着家,此时还不到晌午他竟然出现在屋里。
程怀瑾将乔瑜脸上的诧异尽收眼底,也看到她湿漉漉的裙摆,“紫萱,去煮碗姜汤茶来。”
“我不要。”她不喜欢喝姜汤茶,不喜欢姜的味道。
“不喝姜汤茶受凉了可是要喝药的。”
乔瑜实在不喜欢那个味道,“我换了衣裳就好了,又不冷。”
程怀瑾摆摆手让紫萱去端姜汤茶,乔瑜换衣裳不喜人伺候,紫萱垂手出了屋子。
原本要去换衣裳,乔瑜忍不住开口问他,“你怎么这个时辰在家里?”
程怀瑾察觉她似乎有些不高兴,“夫人这是不想看见我?”
乔瑜摇头嘟囔道:“没有,只是还以为你又不回来。”
程怀瑾放下手中书本,“生气了?”
乔瑜摇了摇头,她就是好奇他怎么白天就回来了,“我去换衣裳。”
进入内室,乔瑜走到平日换衣裳的屏风后打算将湿了的衣裙换下,春天的雨冷的很,昨儿还艳阳高照热的褪去了夹袄,今儿下雨便猛的降温。
刚解开扣子,身后伸来两只手帮她,乔瑜下意识推开那双手,“你出去,我要换衣裳。”
喷洒的气息呼在耳后,“夫人身上哪一处我没看过,为夫伺候夫人,直到夫人消气为止可好?”
“我真的没有生,唔……”乔瑜话还没说完,只觉一只强有力的手臂揽着她转了个方向,面前暗了一瞬,呼吸被夺去,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双唇被堵,带了淡淡的茶味儿,乔瑜喝不惯苦涩的浓茶,棠棣苑的茶后面便改为清茶,那味道清列回甘。
乔瑜也不知自己有没有生他气,也许夜里想他的时候有那么点,毕竟不声不响就消失几天,身边明明有侍卫,也不知让人与她知会一声。
密密麻麻的吻落下,两人气息紊乱,“夫人这衣裳蛮好解的。”
换衣裳的地方有一张梨花木做的小方桌,桌腿雕刻梅花,大约有程怀瑾腰那么高,平时是用来放摘下的香囊等物的。
此时乔瑜被放在那小方桌上。
……
“公子,姜汤茶备好了。”
乔瑜双手攀着程怀瑾的肩膀,眼角还挂着泪珠,声音软绵却又有几分干哑,“我不要喝姜汤茶。”
程怀瑾含住那双红唇,“好,不喝。”
从内室出来,乔瑜和程怀瑾身上衣物都换了一身,乔瑜整个人半靠在程怀瑾怀里,双腿软的很,若不靠着他怕是都站不稳。
屋外雨还未停,两人在堂屋用的饭,乔瑜感觉嗓子有些干涩,以为是渴的,多喝了两杯茶水。
用过饭,程怀瑾说起春闱杏榜的事,“岳父中了会元,于情于理都要庆贺,开库房挑些礼送去?”
“你做主便好。”乔瑜喝着茶,想了想补了一句道:“让下人送去吧,礼物也不用挑选太贵重的。”
本就不得人家欢喜,上赶着怕是更加惹人厌弃。
“听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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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瑜感觉嗓子干哑不是错觉,次日她便受凉了。
“阿嚏……”乔瑜揉了揉鼻子,身上披着大氅怀里抱着暖手炉,乔瑜虽然到了冬天手脚冰凉,但是她会给自己穿的严严实实,炭火烤久了上火她会做败火的食物,穿来这么久这是她第一次生病。
然而受凉的原因还让人难以启齿,可恶的是受凉的人只有她,程怀瑾什么事也没有。
“怪为夫。”程怀瑾也不知她会受凉,眼底全是自责。
乔瑜受凉并不是多严重,若是在现代吃颗药睡一觉许是就好了,偏偏这里是古代,“下次看你还敢不敢。”
“下次换床上。”
乔瑜气的踹他。
在容文博被请到府上给她看病时,外面突然传出此次科考有人舞弊的事,那消息仿佛长了翅膀一般,瞬间传的满城皆知,第二天就有学子集结闹到宫门口,据说朝堂一片震怒声。
这些都是琥珀告知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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