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色背光键盘
这其中应该也有四阿哥到了进上书房的年龄的原因,太子现在虽然年纪尚小,但他身边可是有不少人替他出谋划策,以四阿哥现在的身份,太子有意拉拢亲近也是情理之中。
“不必了,此次出巡,阿哥们都是跟在皇上身边的,自有人照料着,不劳平妃费心。”元栖虽是明白过来,但也并不想答应,太子和四阿哥之间到底如何,她并不打算插手。
平妃很明显松了口气,也不再多说什么,屈身一礼后便退下了。
元栖则想着日后的九龙夺嫡,微微有些出神。
如今才康熙二十二年,距离太子被废还有二十多年的时光。如今的太子盛宠优渥,有康熙毫不掩饰的偏爱与器重在身,自然对待身边的兄弟们以拉拢为主,不会多加戒备。
毕竟仅去年一年,康熙便带着太子出巡两次,父子俩一同射虎,而今年,康熙又专为太子读书而修建文华殿,这种种待遇,又令太子在朝中的声望提高了不少。
从康熙的态度来看,太子的位置稳固,他自然不会对四阿哥和小十生出来什么戒备之心,即便有,也是微不足道的一点。
但康熙这样的行径,无意中也为太子树敌良多。满人入关以来接触汉学,康熙也令诸阿哥们读汉人的古书典籍,但有许多观念一时半会儿是改不过来的。
譬如最重要的,汉人有所谓嫡长子继承制的说法,有嫡立嫡,无嫡立长,但满人并非如此。
等到将来这些阿哥们都长成了,心中必然不服,加上康熙也许有意借此磨炼太子,如此一来,诸皇子间的争夺只会愈演愈烈。
此时此刻,她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自己的小十生得够晚。
历史上夺嫡失败的例子从来都是血淋淋的,若是能够一死了之也便罢了,下场最悲惨的,是被圈进在府中,一生不得出,眼见着斗志磨灭,墙倒众人推,一点点被折磨致死。
摸了摸小十白嫩的小脸,她才终于将思绪抽离出来,现在想这些还为时尚早。
临去木兰前一晚,永寿宫灯火通明,底下人还在忙碌着替四阿哥收拾行装,本来是准备好了的,元栖不放心,临时又叫她们检查了一番。
康熙手落在元栖肩膀上,温声道:“时候不早了,叫底下人看着就是,咱们去歇着吧。”
元栖不好意思的一笑,有些不愿离开,“您别笑话我,实在是胤禛头一回自己出去,我真有些放心不下。”
康熙叹了口气,倒是没笑话她,宽慰了几句,又等去了木兰便给她寄信,到时候告诉她路上的所见所闻,叫她不那么闷着。
元栖这下还有些惊喜,原来康熙还记得她嫌紫禁城闷,想了想又得寸进尺道:“我还想看木兰的风景。”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康熙一口应下了。
兴奋了许久的四阿哥这时候也有些不舍了,但他长了一岁,性子便更要强了,怎么好意思把情绪就这样表现出来,只能去找还听不懂话的十阿哥说话。
在外头守着的宫人说,四阿哥陪着十阿哥玩了好一阵子,十阿哥都睡了,他还不肯走。
这兄弟俩感情好,自然也是康熙和元栖都乐见的。
这晚元栖被折腾了许久,第二日勉强打起精神来送了圣驾出宫,回来又倒在床榻上回了个回笼觉。
宫里的日子虽然闷,但康熙和太后都出去了,太皇太后又素来不管事儿,因此,元栖觉得自己的日子也越发清闲起来。
毕竟康熙都不在了,这留在宫里的嫔妃们也没什么好争斗的,一时间六宫都和谐了不少。
而随着康熙出巡的诸阿哥之间,暗地里彼此都有了较劲的意思。
四阿哥虽早有准备,但初次面临兄长们之间的交锋,不免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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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康熙平日里就紧着阿哥们的骑射,到了木兰秋狝这样出巡的时候,诸阿哥们自然也要大显身手。
要知道太子去年随着康熙出巡,途中遇到三只大虎,康熙射杀了两只,太子射杀一只,对于他这样的年纪来说,已经是很不错的成绩了。
太子本人也对此十分骄傲,为了在大阿哥跟前炫耀,还曾把虎皮带回来想要赠给大阿哥。
大阿哥自是不肯,他一向觉得自己比太子年长,如何接受的了自己骑射不如太子的事实,这一路上和光太子跑马都不知道比了多少回,又闹出了一番动静。
三阿哥胤祉看着也有些跃跃欲试,他眼骨碌一转,转头问四阿哥,“四弟,咱们也来比一场如何?”
他虽然这么说了,实际上却并没有这个打算,只是语气很是轻蔑,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四阿哥,见四阿哥果然并未立即答话,就摇摇头,叹了口气说:“是我大意了,四弟你还未曾学过骑射——”
"好啊!"四阿哥握紧了拳头,努力不让自己露出心底的不服,出声打断道。
这下轮到三阿哥吃了一惊,但很快,他就看出了四阿哥底气不足。三阿哥自个儿其实也没多少骑射的经验,毕竟他去上书房不过一年,但再怎么样,要赢一个全然不曾接触过的四阿哥也是轻而易举。
可是,赢了他能有什么用呢?
三阿哥心底忽然有些埋怨这个弟弟了,他没学过还非得答应下来,要是自己赢了,那是胜之不武,要是四弟赢了,那他这脸可就丢大了。
他悄悄给旁边的随从使了个眼色。
见状,三阿哥和四阿哥身旁的随侍人员对视一眼,不约而同上前阻拦。
三阿哥那边的人看看太阳,道:“天气炎热,荣妃娘娘请阿哥回马车去歇歇。”
四阿哥这边的人也不甘示弱,道:“出来时皇上特意叮嘱了,阿哥初学骑射,并不急于一时,何况,您还要给贵妃娘娘回信呢。”
三阿哥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一瞪眼正要说话,被担心他惹事的宫人强行拉了回去。
四阿哥也有些气恼,早知道他就该早些联系骑射,今日就不至于被三哥借机笑话了。
到了夜间,康熙挂念着独自来的四阿哥和五阿哥,特意提前把两人叫过来预备一起用膳。
太子刚走近御帐,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道有些沮丧的声音,“五弟,你快些学学汉话吧,否则离了你身边的嬷嬷,我都不大懂你说些什么?”
紧跟着,便是另一道稚嫩了不少的童声,叽里咕噜地说着:“汉话太难了,我学不会。还是四哥学蒙古话吧,四哥这么聪明,想必一学就会了。”
太子驻足片刻,不由笑了起来,只听这对话便知道是四弟和五弟。四弟不懂蒙古话,他却是知道的,听起来,四弟和五弟的关系倒是颇为亲近。
等到进了御帐,看着眼前两个比自己矮上不少,还显得傻乎乎的弟弟们,太子的心情便更好了一截,亲自拉着他们起身,“兄弟之间,不必这么多礼。”
五阿哥性子更活泼些,太子有意引着他说话,五阿哥没过多久就一口一个“太子哥哥”的喊起来了,四阿哥受了影响,只觉得太子平易近人,也改了口称“二哥”。
听着太子熟练地用着蒙古语和五弟说话,四阿哥心底不禁有些羡慕,奈何他蒙古话说的不好,这时候更是不好意思开口。
太子注意到他的沉默,稍一想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带了几分笑意道:“四弟,怎么一直不说话?”
这句话是用蒙语说的,太子特意放慢了语速,而后鼓励地看着四阿哥。
四阿哥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望进太子温和的目光之中,鼓起勇气磕磕绊绊的说了句:“我很少学,说的不好。”
太子目光微微一怔,他自幼承汗阿玛教导,汗阿玛言传身教,是以他很小的时候便学会了满蒙汉三门语言,不能说精通,但平常的对话并无问题,而其他兄弟们六岁才能进上书房学习,又不经常见到太皇太后和皇玛嬷,蒙语自然也落下了。
想到这儿,太子露出了个笑容,对上四阿哥有些羞惭的目光,提议道:“咱们兄弟一路同行,光骑马也没什么意思,闲来无事的时候我教你蒙语如何?”
说罢又看向一边自顾自玩着的五阿哥,戳戳他软绵绵的小脸道:“五弟啊,你年纪也不小了,日后年纪长了再学汉话可就晚了,你也跟着四弟一块儿学吧!”
五阿哥扭了扭身子,不情愿道:“我不学,皇玛嬷说了,我可以不学汉话的。”
听罢,四阿哥瞪了五阿哥一眼,太子二哥文武双全,是汗阿玛亲自教导出来的储君,怎么能错过向太子讨教这么好的机会呢?
“二哥放心,到时候我一定带着五弟一起去!”四阿哥不顾五阿哥苦恼的神色,直接替他给答应了。
太子点点头,满意的笑了。
康熙回了御帐,听宫人说着今日之事,心底不免有些骄傲,他亲自教导出来的太子,不光文武双全,行事更有储君风范。
又听四阿哥一心向学,还非拉着不愿的五阿哥一起去,心底好笑的同时,也开始担心五阿哥的教育问题,太后这么溺爱孙儿,到底不是什么好事。
宫里,这大热的夏天,太皇太后却着凉生了一场病。
不是什么大病,卧床几日便好了,但子啊这么热的天气着凉,本身便已经说明了太皇太后的身子不好。
从宫人手中结果药碗,元栖亲自送到了太皇太后嘴边。
太皇太后如今已经是七十高龄,两鬓苍白,虽然一向养尊处优,但仍盖不住面容的沧桑,一双眼睛微微有些失神,喝完了药,她微微合眼道:“皇帝出巡,你们也好不容易能松快松快,何必都来伺候我这个老婆子呢?”
太皇太后不喜人多,元栖便只安排了自己和宜妃在身侧侍疾。
而宜妃惯来是个会说话的,听罢便道:“皇上和太皇太后祖孙情深,您抱恙,皇上在外赶不回来,我们身为皇上的嫔妃,自然要为皇上尽孝。”
太皇太后服了药,精神略微好转,才缓缓道:“都说人活七十古来稀,我到了这个年纪,抱恙也是常事,贵妃你也不要告诉皇帝,免得他在外也要担心。”
元栖扬起一抹笑意道,“太皇太后这话可说晚了,妾身早把信都寄出去了,皇上说,他在外不能侍奉您,只好亲笔绘制草原风景送回来,叫太皇太后能够舒心。”
太皇太后这才来了些精神似的,不赞同的看她一眼,嘴角的笑意却怎么都压不住,怀念道:“也是我这身子不争气,要不然,我也想再去看看科尔沁的草原呐!”
元栖给宜妃使了个眼色,太后思乡,一时间不免又要伤神,幸好她们已经提前有了准备,把九阿哥和十阿哥两个白白胖胖的小孩都带来了,老人家见了重孙,又是两个小娃娃,注意力自然会被吸引过来。
出了慈宁宫正殿,宜妃松了口气,“还是你有法子,能让太皇太后心情好些,这样也益于养病。”
要知道前两日太皇太后还不肯她们把九阿哥和十阿哥带过来,生怕给孩子们带了病气。
“太皇太后着凉也就那几日的事情,早就好了,如今喝得都是补药,不会叫孩子们生病的。太皇太后先前那么说,无非也是担心,心里想必还是想看看的。毕竟太皇太后这些年来不见妃嫔,却没少见太子。”
元栖虽没表现出来,心底其实也放松了些,康熙对太皇太后极其孝顺,太皇太后顺利病愈,她也算是放心了。
而且十阿哥天生一副笑模样,九阿哥一双眼睛也迥然有神,老人家不会不喜欢这样的孩子,也算是他们在曾祖母跟前尽孝了。
将来康熙想起来,没准心里也觉得熨帖。
回了宫,元栖便将这些日子来的事情挑拣一二写到了信上,又把自己替康熙应下给太皇太后的画说了,而后搜肠刮肚的想了几句酸不溜秋的诗附上。
康熙前些时候给她的信就是这么写的,天知道她看见那些诗的那一刻浑身都不自在了,但又不能不给康熙面子。
除开带着小十去看望太皇太后以外,元栖剩下大把的时间都闲着,只得和宜妃一块写字作画,下棋对弈,时日久了倒也可以陶冶情操。
这一日,送了九阿哥和十阿哥去慈宁宫,宜妃有些兴致冲冲的,“听说宫里还有些洋人画师,画的人物惟妙惟肖,且和咱们这里的花饭不同,何不请他们来给咱们作画?”
元栖也来了兴致,她记得清朝有个宫廷画家郎世宁很出名,不知道这时候在不在。
作画的地点选在了御花园的浮碧亭,下有水池,引的是护城河的水,池上横跨一座石桥,波光粼粼,又有锦鲤嬉戏其间,也算是不错的景致。
元栖一眼扫过那几个画师,典型的西方人长相,高眉深目,穿着清朝的服饰,看着倒有些不伦不类的。
问了名字,其间却没有叫郎世宁的。
又看向与那些洋人画家们站得泾渭分明的清朝画师,元栖不由有了个念头,吩咐两方的画师同时作画,她记得后世所看到的那些后妃画像,明明是不同长相的人,在画上却一个个都是柳叶眉,丹凤眼,看不出来有多大的不同。
这一次她也想看看她们画出来的自己是何样貌。
宜妃听了她的想法,不由也笑出声来,同她小声道:“那些画师有自己的心思呢,人人都画成一个样,就不怕有人明明自己生得不好看,却要埋怨那画师画技拙劣了。”
元栖有些期待的看着洋人画师那边,“这些洋人的画法写实,我倒想看看他们能画成什么样儿。”
宜妃又道,“这些洋人画师在宫中却一向不受欢迎,不光是因为他们样貌奇怪,也是因为他们实在实心眼,人长什么样,他们就画成什么样——”
这话还没说完,便见四个宫女分作两列,气势汹汹朝这边走来,确切的说,朝着亭子对面作画的洋人画师们走过来,那为首的更是趾高气昂:“纳喇贵人命你们作画,便画出来这样的东西?”
另一个不甘示弱,抬手就赏了画师三两银子,抬着下巴道:“画得不错,卫娘娘极是满意,这是赏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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