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夫人打断腿后我重生了 第163章

作者:猗凡 标签: 爽文 重生 欢喜冤家 宫廷侯爵 穿越重生

  梅梅端着碗,高高兴兴的,“大娘子,你吃饱了吗?我的给大黄就好了呀,您别饿着肚子啊。”

  叶善情绪不高,捏着下巴,似乎在想事。

  曹宝珠试探着问:“是面条哪里不对吗?”

  叶善:“不对,味道不对。”

  梅梅大嗓门,叶善是她的神,她不容许她质疑自己,“非常好吃啊!好吃的我都快把舌头吞了!是吧,三嫂子?是不是特别好吃。我长这么大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鸡丝面!”

  曹宝珠觉得梅梅吵极了,她有话和叶善说,女人家的事,不方便小姑娘旁听,于是三言两语哄了她离开。梅梅招呼大黄一声,乐颠颠的一起走了。

  叶善收拾碗筷,曹宝珠盯着她的腰身看。

  叶善侧过脸:“你看什么?”

  曹宝珠掐了把自己日益圆润的水桶腰,又对着她的腰比划了下,“你这是正常人会有的腰吗?顾家那小子一只手都能握得过来吧?”她想讨好她,好打开话匣子。又发自真心的赞叹道:“说你瘦吧,该长肉的地方可一点不含糊,啧,顾小子可真有福气!”目光顺着她的腰到胸又顺着颈部到脸。曹宝珠抚了抚眼角的细纹,羡慕道:“人人都怕老,人人都会老,怎不见你变老半分?”

  这话也不知哪里惹到她了,叶善嚯得转身,面寒似水,眼珠子又黑又沉。曹宝珠像是被黏住了般,明明心里怕的要死,却后退不了半分。叶善的手摸上她的脸,顺着她眼周浅浅的纹路。然后略踮了下脚,摸上她的发顶,目光定了定。

  曹宝珠略感吃痛。

  叶善移开手,指腹捏着一根白发。

  “是啊,是人都会老,都会死。”言毕,转身走开,背影孤寂。

  曹宝珠过了好一会才神魂归位,掐了自己一把,暗道自己方才是不是有病?人善善不就是看见她头顶有一根白发给拔了嘛,至于吓得腿脚都不听使唤了吗?

  她转过身子又追了上去,笑眯眯解释道:“我就是瞧着你怪羡慕的,你都有二十四五了吧?看上去还像是十六七的小丫头,嫩的能掐出一把水来。”

  叶善的屋子干净整洁,纤尘不染,屋内摆了盆栽,还有一些精巧的木头摆件,叫人见之心喜。曹宝珠由衷赞叹道:“长的漂亮又勤快能干,谁人娶了你可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嘻!瞧我这话说的,可不就是顾家小子洪福齐天。”说到这儿她瞟了叶善一眼,试探道:“话说,你和顾诚都一个多月没见了吧?可曾书信联系?”

  叶善不喜这样的眼神,像是不怀好意,曹宝珠要不是熟人,早被她丢出去了。

  “你有话直说。”

  曹宝珠噎住,干笑了声,走过去,到她桌子对面坐下,调整面部表情道:“这么长时间没联系,你就不担心?”

  叶善手握刻刀,正刻着木头,“担心什么?”

  曹宝珠微微拔高了音量:“女人啊。”见她不懂,索性挑开了说:“善善妹子,我拿你当亲妹子才跟你说这些掏心窝的话,你老实同我讲,顾家小子在那事上生猛吗?”那劲瘦的腰!有力的腿!纠结的肌肉!曹宝珠很早以前就认定这小子的活肯定好。但凡这样的男人一旦开了荤,尝到了女人的妙处,身边守着一个能满足得了他?

  曹宝珠满脑袋黄色废料,溢了出来,眼睛发光,表情猥琐。叶善居然看懂了,回道:“没有。”

  曹宝珠不解:“没有,什么没有?他不行?你会吧,就他那体魄,不能啊!”

  叶善:“我们尚未圆房。”

  曹宝珠震惊了:“他真的不行啊!啊!”三观崩碎,世界毁灭。她心目中男人的标杆竟然不是个男人!

  叶善淡淡的,语速也慢:“顾诚说这种事须得两情相悦,否则他绝不碰我。”

  曹宝珠的表情就非常的一言难尽了。这话听着就像是一个家财万贯的老财主镶着满口金牙对穷得叮当响的人说,我不爱钱,我真的不爱钱!

  怎么就这么欠抽呢!

  “那你呢?你怎么想的?”曹宝珠抱臂,斜睨着她。

  叶善吹散木雕的尘屑,“我无所谓。”

  曹宝珠想到了顾诚的爹,老顾侯中年与妻子分居,也是光杆汉子一条,都说男人忍不了寂寞。那么多年过去,也没见老顾侯纳个小妾婢女收在房中。

  大概是家学渊源?

  曹宝珠冷静下来,一面思考一面说:“大概是他们姓顾的在这方面就不是特别感兴趣?嘿!白瞎了那一身腱子肉!”曹宝珠知道有些夫妻重□□,也有一些更看重精神层面。她是个俗人,后者是她难以攀登的高度。她看问题就实际多了,暗道,光靠思想碰撞也碰撞不出个孩子是不?她还是很担心她家小宝。

  原来生不出孩子的原因是这个,这好办!

  曹宝珠瞥一眼叶善,撩了把头发,再不含蓄,开始传授起了房中之术。

  师父循循善诱,徒弟也不是无动于衷。

  这不,叶善就问上了,“男人都喜欢做这事?”

  “就没有哪个男的不喜欢!除非他不行!”曹师父斩钉截铁,双眼放光。课讲的更加细致,分析的头头是道。

  一直到天色漆黑,梅梅哼着曲子回来。曹师父口干舌燥的住了嘴。

  “总之,我也是盼着你们夫妻和睦。既然他那边拿着架子不主动你就主动点呗,夫妻嘛,没有什么害羞不害羞的。”曹宝珠挤眉弄眼,心情愉快。

  叶善放下刻刀,朝她伸出手,“给你。”

  曹宝珠接过,“什么东西?”

  梅梅点了灯进来,说:“我可以进来吗?”

  曹宝珠就着灯光一看,竟是自己的小像,刀工精美,栩栩如生。她爱不释手道:“善善,你的手可真巧,我好喜欢。”

  叶善弹了弹手心的灰,目光从她笑逐颜开的脸上划过,看得出,她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因为一个小玩意。

  曹宝珠手心里捧着自己的小像,念念叨叨:“这小玩意儿可真是太有意义了,善善,你得空能给我一家三口都刻一个吗?”

  梅梅送了曹宝珠出去。

  屋内重新归于安静。

  意义?什么意义?

  她闲极无聊随手刻出的小玩意儿,曹宝珠口中的意义她理解不了。

  她坐在梳妆台前,看向她压在梳子下面的那根白发。

  她捏起那根白发,凑近自己的鬓发,按了上去。

  她淡漠冷清的眼这才露出了一点笑意。

  梅梅去而复返,推开门,一阵风吹进,烛火摇曳,明灭间,那根白发也飘了下来。

  她的笑容凝注。

  没有意义,因为漫长的岁月,让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她所作的一切不过是在打发时间而已。

  无趣。

  作者有话说:

  先前说两三章内完结,好像不行。啧!感谢在2022-05-02 23:40:12~2022-05-18 16:50: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呆桃女朋友、沉默寡言辣辣张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48章

  曹宝珠自认功德圆满,抛着小像,心情愉快的回了家。不料推开门,满满堂堂一屋子人。所有人都一脸严肃,眼神迫切的盯着她。

  谢无苔伸出手,将她拉进来,“快跟我们说说,你今天和大娘子都聊了什么?她怎么说?”

  曹宝珠耳根子一热,面上先臊红了,“干,干什么?”

  谢无苔索性先说了起来,将叶善曾落入地穴,后来被顾诚所救,又抛下他,险些害死他的事说了遍。众人七嘴八舌,有说:“我先头就奇怪,大娘子那样的人怎会被男女情爱所困,嫁顾大人根本不是因为喜欢,也不是被顾大人的深情所感动。”

  “那你说是为了什么?”

  “大娘子的心意是你我能揣摩的?那你怎么不问问刘宗孝,当初大娘子怎会嫁他?”

  无辜被戳的刘宗孝忙摆手撇清干系,“当初大娘子受伤,是我娘捡了她,有眼不识泰山!有眼不识泰山啊!”

  黄老村长捋着长长的胡须,慢慢道:“大娘子做事素来没有章法,无迹可寻……”

  另一人马上反对,嚷嚷道:“怎地没有章法,无迹可寻?大娘子干什么事不是为了咱山庄老小着想。照我看她嫁顾大人就是为了给咱们找靠山!”

  “牺牲她一人,保全我们大家。大娘子真伟大!反正我胡群这辈子就跟随大娘子左右,永远效忠她。”

  “牺牲倒是不至于吧。就顾大人那等风姿容貌,咱大娘子真不亏。”

  “长得好看有屁用!大娘子不喜欢都白搭!”

  “俩个有仇的人凑成一对,该不会之前的恩爱都是装的吧?”

  众人不由的回想起当年被大娘子支配的恐惧,武力压迫,性命相胁,谁敢不从?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先头吵过的话又重复来去的再说了遍。

  好嘛,曹宝珠可算是彻底了解原委,听明白了。

  她无精打采的往椅子上一坐,冷不丁道:“有件事该叫你们知道,叶善同顾诚夫妻……一直未同房。”

  屋内一静。

  忽地有人一锤拳头,兴奋道:“我说什么来着?咱庄主那样统领大局,有思想有抱负的人怎会拘于儿女私情。她就是利用姓顾的一家!”

  **

  夜里,谢无苔翻来覆去睡不着,曹宝珠瞪他,问他干嘛。谢无苔叹息一声,感慨道:“我本以为顾诚娶了心上人,叶善嫁得良人后半辈子有了着落,心里很为他们高兴。可内情竟是如此,心里很不好受。”

  大约是年岁渐大,都喜欢欢喜大团圆。不仅操心自家的事,也爱管起别人的闲事。

  曹宝珠想起今天自己唱的那一出,自己都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安慰道:“他们都是大人了,自己知道该怎么处理自己的事,你就别操心了啊。”

  谢无苔拉过她的手,碎碎念道:“我先头还奇怪顾诚那般喜欢孩子,怎么不自己生一个。若是他被强迫……就跟那刘宗孝一样……唉!”

  曹宝珠:“那你说怎么办?”

  谢无苔:“说句不该说的,叶善那人是有些不通人情的,她若不是和顾诚真心相许还是早早散了好,省得耽误了彼此。顾诚那边我瞧得出,先前娶了叶善是真心求娶,你说他俩三四年都未同房,是个男人大概也没耐心了。”

  曹师父翻过身,面朝他,“那要是说叶善突然开窍,主动了呢?”

  “还是别了吧,”谢无苔坐起身,“我看没有再进一步反而是好事。叶善那样的人还是更适合当寨主,给别人当妻子居于后宅……委屈了她,也委屈了她夫君。你是不知道,我们被困在虎贲山那会,我就瞧出俩人不对劲了,连话都不说了互相。叶善那人你还不大了解,她过日子全凭自己心意,全然不管旁人如何想。这就苦了顾诚了。唉,这么说,我还真有些担心,要是顾诚感情用事惹恼了叶善,只怕真要出什么人命官司。我得想想,看怎么才能平平安安的叫他俩散了。”他再睡不着,翻起身,坐到桌案前,提笔写信。

  **

  不知不觉又过了两个月,梁国事了,大军开拔,途径云州并未停留,一路急行。

  谢无苔站在山头,胆颤心惊了一天,听说大军进城了,又听说大军马不停蹄的离开了。他稍稍放了心,正打算去叶善那探探情况。忽得有人叫了他。

  谢无苔一惊,扭过头看到一人站在身后,身形高大,一件漆黑兜帽,遮了半张脸,只露一截下巴,蓄了须。谢无苔惊出一身冷汗,匆忙上前,压低声音,“你怎么来了?”

  说起来,二人前一日才见过。谢无苔应约,偷偷下了山。话说的明白,他以为顾诚已随大军离开,不想竟独自上山了。

  谢无苔叹息一声:“都已经下定决心了,怎么又上山来了?”

  “我,”他的嗓音干涩沙哑,像是压抑着极大的痛楚,好在还算平稳,“想见她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