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夫人打断腿后我重生了 第171章

作者:猗凡 标签: 爽文 重生 欢喜冤家 宫廷侯爵 穿越重生

  众人只顾着兴奋,根本没人去想,元禅大师的舍利供奉的那般隐秘,叶善是怎么知道它藏在何处。况且装着舍利的宝盒外还有一尊金铸的雕像,内藏机关,她又是怎么破开机关,取了出来?

  作者有话说:

  救命,每次都感觉要完结了,一写起来发现还有内容没交代完,捂脸。先截了六千字发了,还有存稿七千字,看我今晚能不能写完所有内容明儿一起发吧,字数过多,就再裁剪一次,分两次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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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聂宏杰大概是从叶善和顾诚的一抛一接中得到了启发,他激动的拨开众人,又见叶善蝶一样的从九层翻出来,站在破碎的塔顶,身上的衣裳随风飞扬,像是随时都能展翅,午时的日光落在她身上,染上一层圣洁的光晕。那情景说不出的动人心魄。

  方丈大师却无端的整个人怔住,魔怔了般抬手指向塔顶。他的师弟随缘大师眯着眼,下一刻也同他一般,微微睁大了眼。他俩时常出入摘星塔,塔内珍藏遍阅无数,其中有幅画印象深刻,据说是元禅大师亲笔所画。

  那画就有这座摘星塔,塔上也同样立着一个人,那人面貌模糊,看婀娜的身段,却知道是名女子。

  二人不解,且不论摘星塔奇高险峻,光站在九层高塔内往下看就已经叫人腿发软头发昏,又怎么可能有人能站在高塔顶端。那随便刮起的一阵小风,也能叫人失足坠下这万丈深渊吧。因为难以相信,而这画又藏的深,于是便成了佛门讳莫如深的秘密,有人猜测,这女子许是元禅大师心中的劫。

  如今情景再现,怎不叫人震惊失态。师兄弟二人不由攥紧了手中念珠,几乎同时他们想起了师父圆寂前的嘱托,这句嘱托据说是元禅大师坐化前留下的遗言。说是将来有一日,若有人能登塔顶如履平地,一定要代他亲口问一声,“过的好不好?”

  话说聂宏杰可没方丈大师内心活动这么曲折丰富,他就实际多了,见少年真跟个大罗神仙似的,独立危塔轻若浮云,只想着物尽其用,双手合在嘴上,“少爷!帮帮忙!将塔内的宝贝都扔给顾大人啊!”

  顾诚真有种日了狗的感觉,“聂宏杰,你还要脸不要!”

  聂宏杰卖了老脸讨好,“贤弟,为了大国寺,为了咱大周国呀!”

  叶善自塔顶转过头,眼中迷茫困惑散尽,忽然朝顾诚展颜一笑。一个翻转又落入塔中。不一会,传来她的声音,“接着!”

  顾诚手掌宽厚,又有武功傍身,那般高的地方砸下来,也轻松接住。和尚们不用聂宏杰吩咐,爬上爬下,组成一道流水线。经书,瓷器,绢帛,一件件的被扔下来。从第九层,到第八层,一路往下。偶有劲风吹过,塔身摇晃,也不见塔内人惊慌。很多时候情绪是会感染人的,一股镇定人心的力量让所有人都沉静下来,有条不紊的忙碌手中的活。

  聂宏杰是怎么也想不到,锦衣华服的小公子做起活来竟那般麻溜,半点不停歇,也不叫苦叫累。他自己看着都累了,连声喊他可以停下来歇一会儿,他也没歇下。

  短短两个时辰,傍晚的时候,夕阳西下,整座塔就被搬空了,和尚们大汗淋漓,心里却很痛快。

  只除了还有一些大件连窗子都出不来,那也没有办法了。

  叶善已到了三楼,顾诚站在地上,朝她张开了怀抱。叶善坐在窗口,偏头一笑,这一笑分外动人,她很多时候会假笑,这一笑眼里情绪外露,分明是发自内心。顾诚因她高兴而高兴,也不知她在高兴什么。

  像挣断线的风筝落回主人的怀抱,顾诚高高的抱起她,她的手很自然的摸上他乌黑浓密的发顶,轻而愉悦的叫了声,“小和尚。”顾诚听见了,只当是听错了。他满心都是她的安危,想责备几句,又怎么舍得,反倒先委屈上了,“下次别这样了,我担心。”

  聂宏杰提着衣摆跑来,毫无眼色,兴高采烈的喊,意有所图的讨好,“小少爷,辛苦你啦?累不累啊?可要吃点什么?”

  走的近了,瞧清楚脸,怔了怔,又有些难以置信,再一看二人亲密模样,用袖子挡住了眼,“哎呀,”叫了声。

  顾诚好歹顾及场合,将叶善放了下来,端正姿态,说:“聂大人,这里应该没我们什么事了,顾某先告辞了。”

  聂宏杰忙张开手拦住,“别着急啊。”忽然又矜持的单单朝叶善行了一礼,“先前是聂某有眼不识泰山,只知道夫人貌美贤惠,没想到夫人竟有这通天的本事!聂某人生平罕见,实在是佩服,佩服之至!也难怪小顾侯如此珍爱夫人,夫人当得起小顾侯的这份喜爱啊!”

  客套话说了一箩筐,仿佛先头的绝交之言老死不相往来都喂了狗。没有人不喜欢奉承话,顾诚也不例外,尤其还是夸他夫人的,这可比夸他还叫他受用。叶善察觉到顾诚的愉悦,便朝聂宏杰也露了个温和的笑脸。

  聂宏杰大受鼓舞,让开身子,“夫人这边走,请到那边坐,先喝口热茶。”

  先头为怕大家受累口渴,寺里的和尚扛了张桌子上来,还搬了几条长凳,起了灶,烧了热茶。

  人刚坐下,聂宏杰亲自给倒了一杯热茶双手递到叶善面前,“顾夫人,水温刚好,润润喉咙。”

  顾诚预感到了危险,还没来得及多想。有人忽然急匆匆传话,“大人,皇上来了!”

  方丈一听忙去请顾诚一同相迎。顾诚怕叶善来回跑累着了,让她坐在这不要动,叫上聂宏杰一起。

  聂宏杰跟在后头,走出去几十步开外又折返回来,颠颠的迈着小碎步子,笑得那叫一个厚颜无耻,“顾夫人,跟您商量个事呗?这事只有您能办到。您要是办好了,就是帮了我的忙,帮了顾大人的忙,帮了大善寺的忙,帮了大周的忙,您就是名留青史的大功臣啊!”

  顾诚迎下山,自上往下,老远就看到一人背着另一人。被背的那一个身高腿长,玉冠华服,几乎将身下的人压的看不见。

  顾诚愣了下,也没管身后人,急速下山,快到跟前,迟疑的叫了声,“皇上?”

  小皇帝先前大概在同人斗嘴,并未注意有人来迎他,及至听到顾诚的声音,身子明显一僵,忙要跳下来。

  背他那人手劲大的很,没撒手,“干什么?不是说好你走不动我背你吗?”

  李恩急道:“撒手!”

  那人一说话,顾诚就听出来是梅梅了,她一抬眸,看到顾诚,立刻眉开眼笑,当即松手,冲到顾诚跟前,又脆又亲热的叫了声,“顾爹好!”

  李恩没防备,往后一个踉跄,要不是图公公眼疾手快靠上他的后背,李恩咕噜噜得滚下去。

  梅梅大概也是意识到了,匆忙叫过顾诚,又折回身,拉住他的一条胳膊往前一拽,“你没事吧?”

  李恩和她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没少敲来打去的发脾气,当着顾诚的面莫名的感到一丝不自在,忙抽回手,一只手背到身后,端得是气宇轩昂,“没事,玩你的去。”

  梅梅狐疑的绕着他转了一圈,口内碎碎念,“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她又站起身,朝顾诚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顾爹,我大娘子呢?”

  仿佛就是一个恍惚间,当年抹着眼泪干瘪瘦小的黄毛丫头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当长辈意识到自己的孩子已经长大,大概就是某一个瞬间吧。就在此时此刻,顾诚忽然间发现他眼里的小毛丫头,已经长出了高挑的身段。当她和李恩站在一起的时候,只比他矮半个头。因为能吃又勤于锻炼,她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是健康的麦色,利落的短打,胸线腰线凹凸有致,腿部线条更是柔韧笔直。

  “顾爹,皇帝哥,我先去找我大娘子了!”梅梅欢快的招呼了声,蹬着阶梯窜上去,她是那样的活泼有力,让人看着就倍感愉悦。

  二人一同看向跑远的梅梅,又几乎在同时收回视线。对视一眼,各自转开。

  顾诚心中无端生出一股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自豪感。老父亲的感觉一上来,他的手不由自主的背到身后,就这么沉稳厚重起来。

  李恩在表哥面前一直都是坦坦荡荡的,兄弟二人相处的舒服自在,很莫名的,此刻的气氛叫人有些说不上来的紧张。

  李恩不由的挺直了脊背,当看到前路有一块绊脚石时,他不由出声提醒,“当心!”还要伸手去扶,又讪讪住手。

  顾诚瞥一眼李恩。

  李恩想了下,解释道:“我本来不想过来,是梅梅她非要来,她一个人来还不行,非说我整日伏案,脖子不好腰不好,拉我爬山锻炼。走到半山腰,我实在走不动了,她非要背我,你也知道梅梅这个人,她太热情,又不容拒绝……”

  顾诚:“唉,她就没背过我。”

  李恩一噎。

  顾诚又道:“不过她娘背过我,梅梅这力大无穷的劲大概是随了她娘。”这是打心眼里觉得梅梅就是他和叶善的孩子了。

  李恩还能说什么,只“是是”的附和。

  图公公偷偷瞧一眼这二人,又弓着腰敛下眉。

  顾诚又说:“梅梅已经是大姑娘了……”

  话未说完,李恩忙截断道:“我知道,男女授受不清,下次我一定注意。”

  顿了顿,大概是回过神来,面上极不自在的辩解道:“梅梅在我心里就是个小妹妹,表哥,你莫要多想。”

  顾诚:“我没多想。她是我大闺女!”

  李恩怔了下,仿似极不情愿,应和了声:“是,也是我大侄女!”

  **

  大善寺的和尚以及礼部官员终于迎上前来,匆匆行了礼,一行人让出一条道,以皇帝、方丈为首,顾侯次之,重新上了山。

  天色渐晚,现在上山并不是明智之选。况重要的典籍已悉数转移,也没什么可担忧的了。皇帝说:“摘星塔乃千古奇塔,看一眼少一眼,既然来了,就去看看吧。”

  众人听了不由唏嘘。及至登顶,见那塔上有人影走动,顾诚的心漏跳一拍,拨开人群,冲上前去。

  只见聂宏杰也上了竹台手里还拿着炭笔在白纸上写写画画,过一会吩咐一声。

  顾诚怒不可遏,“聂宏杰!”

  他就要上那高台,被底下人拦住,应是聂宏杰早有吩咐,工部的老臣苦口婆心,“顾大人轻声点,别惊着少夫人了。不安全!”

  顾诚:“你也知道不安全?”

  老臣:“利在千秋啊!”

  顾诚:“狗屁千秋!”

  老臣瞥一眼少年帝王,拖着长腔又劝:“这也是没法子,摘星塔要重建,工部从来没建过这样高.耸坚固的塔楼。若是测量了数据,习得前人筑造精髓。也好方便将来重建。再说了,也是少夫人应允的,工部可没人敢强迫顾夫人做事啊!”

  顾诚:“你们就欺负她不懂人情世故!”

  老臣忙摆手,“真没有。”

  李恩没说什么,他见过叶善浑身浴血的模样,宛若杀神,叫人肝胆欲裂。现在她却如一只欢快的燕子,那样的轻盈美好。他不明白表哥在担心什么,既是能人异士就该放在合适的位置,那样才能发挥她应有的作用。瞧,现在不挺光芒万丈嘛。

  忽地,他目光一顿。

  梅梅手里攥着什么东西,举了老高,又快又兴奋道:“大娘子,我来帮你,接着我

  点!”一个纵身就跳了上去,不是本着同样的高度去跳,而是从五层竹台直往第六层去跳。

  六层本就塌了一块,梅梅上去,一个没踩实,忽地下坠,身子后仰,大头朝下。碎砖碎石连同人一起,底下人惊呼连连。

  忽地,一条绳子灵蛇一般坠着铁球缠上她的腿,八层高塔上叶善侧出半个身子,瞥一眼。

  梅梅“呸呸”吐出几口脏东西,猛得一弹,勾住绳子,竖立起来,灰头土脸的,先朝叶善一笑,“大娘子,我没事!”又冲下面挥手:“我没事!没事!哈哈哈!”

  顾诚已爬上竹台,腿勾住,伸长了半个身子,就在方才也同时握住了梅梅的一条胳膊,就算叶善不救,他也抓住了他。

  他忍不住揶揄道:“梅梅,你太胖了,该减肥了!”

  梅梅嘻嘻哈哈的扯着绳子爬上去同叶善汇合:“爹!你说得对,晚饭我不吃了!”

  倒是站在最底下的李恩,讪讪的收了胳膊,方才只见梅梅下坠,脑中空白,等他回过神,他已是站在塔下,双手张开。见到人被救下,他有些自嘲的想,他这样能干什么?除了落了一头一脸一身的灰,嗯,搞不好梅梅真坠了下来,将他也砸死,俩个共赴黄泉还差不多。

  图公公匆忙上前,拿袖子给皇帝擦身上的灰,嘴里念念叨叨:“陛下啊,您金尊玉贵的怎好往这里跑,多危险啊!要是出了差池,您叫大周国咋办?叫老奴咋办啊!”

  皇帝莫名感到不爽,又闷又无处发泄的感觉,语气不快:“工部的都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危险的事怎好叫两名女子去干,男人都死光了?”

  皇帝好脾气,轻易不发火,官员们一听不得了啊,生怕被怪罪下来,丢了乌沙,忙偷摸着去请聂宏杰。

  一直到天黑,实在干不了了,叶善才带着梅梅一起下来。

  顾诚迎上去,又去擦她的脸,又去摸她的手,嘘寒问暖的,就跟许久没见一样。梅梅挤在边上凑热闹,咧着嘴笑。

  李恩实在看不下去,翘起一根手指头戳了戳梅梅的后背,梅梅回身,李恩转到一边,她跟过去,“什么事?”

  李恩是皇帝,小动作搞得很隐蔽,端着脸,一本正经,“没事。”

  梅梅笑眯眯不以为意,转过身又要回去。

  李恩:“回来!”

  众人一同下山,顾诚只顾着夫人,又把女儿给忘了。李恩和梅梅同坐一辆马车来,又同坐一辆回去。

  进了车内,没有旁人,李恩终于忍无可忍的训斥道:“鲁莽!你都多大人了怎么还改不了这臭毛病!今天这事多危险,你当自己属猫的真有九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