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锦喻
听着这些话。
一股酸涩涌上心头。
姜宁感觉眼睛胀得难受,她仰头深吸一口气。
父亲不高兴的嘀咕:“什么走不走的,别说这些话。你要真的心疼闺女,嘴不要那么臭,好好的和幺女相处。”
钱月华叹了一口气,“宁宁这回吃了亏,大抵学乖了不少,我稍稍放心一些,不过她这人生的路太长了,我就怕她走歪。”
“好了,好了,别杞人忧天了,我这回也看宁宁成熟了不少,不会像以前那样任性了。睡吧。”
“咳咳……咳……呕……”
“月华!”
父亲激动的一把抓住钱月华的手,在看到她掌心的血痰时,心口一窒。
姜宁的身体前倾,手不受控制的一把推开了门,“妈……”
钱月华和姜大方根本没有想到姜宁会来。
钱月华反应极快的收了手,在背后用手绢擦掉手上的血痰,“你这丫头,大半夜不睡觉做什么?赶紧回屋。”
姜宁一屁股坐到钱月华的身边,抱着她的手臂,“我想和妈妈睡,今晚。”
她声音哽咽的说着。
然后看着姜大方,眼里全是央求。
姜大方拿了自己的外套,“多大的人了,还要和妈妈睡,我还是多余了不成?行,我去和你二哥睡,这夜深了,赶紧睡……”
他说完,看到门口的肥猫,“你一回来,这肥猫也粘着你。”
姜宁拍了拍身边的空位,“肥猫,跳上来,一起睡吧。”
肥猫欢喜的蹦哒到姜宁和钱月华脚那边,蜷着身子睡下来。
姜宁给钱月华放下枕头,“妈,睡吧。”
钱月华看着姜宁,怔了怔,“宁宁,妈妈这感冒了,咳嗽,会传染给你的。你还是回你的屋睡。”
“你忘了,我现在身体好着咧,不怕传染。”
“谁说的,赶紧回……咳咳……回你的屋。”钱月华只要一急,又咳嗽了起来。
姜宁给她拍了拍背,眼眶红红的说:“妈,先前我不是也病得厉害,多亏了二婶儿找的赤脚医生,要不我们让二婶儿再找回来,给你看看。”
钱月华看着姜宁眼睛都红了。
纳闷得很。
这丫头平时没心没肺的。
一心想着野。
这会儿看她咳成这样,都要哭了。
真的是吃了一回亏,也知道疼母亲了。
看她这样,她的语气就不禁又柔了几分,“我现在吃的药,就是那赤脚医生开的。大概是我年纪大了,身子不成了。”
“是为了生我,损耗得太多了吧。妈……您不应该生我的,看着您这样难受,我宁愿不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姜宁的泪水终究是包不住了。
脑门抵着钱月华的手臂,泪水无声的淌下来。
钱月华的心也不禁一阵阵揪疼,抱紧了怀里的小幺女,“死丫头,说什么胡话。你疼妈妈,妈妈心里知道。这回没少在外面受委屈吧。
你放心,妈妈明天好好的找那个邓兰算账。我的宝贝疙瘩,哪能给她欺负!”
姜宁摇了摇头,“没有,我就是不想失去妈妈,不想妈妈这样病着。”
此时的她,像个孩子般肆意的在母亲怀里撒娇。
钱月华反复的抚着她发丝,压抑着喉咙上的哽咽,“好了好了,有这么好的幺女,我才不舍得去死。更何况大孙子,我都没抱上。
你大哥说是明年就能回国了。你那大侄子说是乖得很。”
姜宁仰头看着钱月华,“那妈妈一定要好起来,过两天,我们再去找找这个医生,让他重新给你开药。”
“是要重新开药了,最近单位有事儿,耽搁了一些时间。正好你回来了,陪我一起去。”
钱月华现在最是满足了。
以前她总想着算命先生的话。
现在她才不信他的鬼话,她的小幺女明明那么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好的原因。
钱月华睡下后,就没有再咳嗽了。
姜宁听着母亲均匀的呼吸声,手紧紧地抓着被角。母亲的病一直不好,是那个赤脚医生的问题吗?当年也是他……
她会长胖,又长丑。想着,姜宁笃定了,他们一定做了什么手脚。
嗅着妈妈的味道,这一夜姜宁睡得特别的好。
重生回来的前几个夜晚在李家,她都没有睡好,一直噩梦连连。
现在终于可以摆脱原来的路了。
她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转天,上午十点。
姜宁和钱月华到大陵村李家的时候,正好妇联的人也到了。
手里拿着离婚协议书。
乌小梅一字一句的念,“因李大拐私德有亏,新婚不过半月,便嫖娼,完全不尊重女性同胞,经该当事人和妇联领导批准,特允许两人离婚,从此以后男婚女嫁,互不相干。
现将财产做以下分配。因男方错在先,聘金不退,女方属受害方,所有陪嫁物品皆可带走。”
乌小梅那嗓门大着咧。
她是个寡妇,娃才一岁就丧了夫,但这么多年一直未再嫁,还得了贞洁牌坊的。
她就是公正,公允的。
她这话一出,个个都瞪着邓兰,指责,“邓大姐,你看看你养的好儿子!放着媳妇儿不要,去嫖娼!这钢铁厂的工作也没了吧……”
“丢死人喔!外面那些野鸡也敢碰……出去别说是我们大陵村的人。”
邓兰的儿子有出息,成了钢铁厂的技术工,邓兰可是得瑟过几个弯,让多少人眼红。
后面李大拐又娶了地方书记的女儿,更是让人眼红。
第11章 想砍死她女儿
邓兰在外面还吹了大牛,“我儿子娶了书记的女儿,过阵子,肯定能升成钢铁厂的小组长什么的。以后我们就有大米,有肉吃。”
结果这转头就打脸了。
这才几天啊。
邓兰的牛都还没吹到整个大陵村。
这个大惊喜,还真的是要了邓兰的老命。
人家说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要塞牙。
果不其然啊。
这乌小梅刚刚念完离婚书,帮着姜宁收拾东西的时候。
钢铁厂的领导又来了。
把一张大字报就贴了邓兰的家门口,阎厂长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框,指着邓兰说:“成何体统,成何体统,邓兰同志,你这儿子私德有亏,这工作没了!
你身为母亲,管教不严,要负很大的责任。你们自个儿好好的反省一下吧!”
说完阎厂长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邓兰是一屁股直接坐到了地上,拍打着泥土,“救命啊,救命啊……这还要不要让人活了!啊……天啊……”
这工作没了。
婚也离,连姜宁那些值钱的陪嫁也没了。
最最关键的是。
十五天后,她还要拿钱去接人。
十块钱啊。
现在她家里五块钱都没有!
还要给十块!
这儿子可以不要了吗?
当然不能!她还指望着他养老了……
邓兰这还没从这茬的心痛中缓过来,钱月华忽而拿着一个本子出来了,“邓大姐,来啊,我们算算这个账啊。”
“算什么账!我家就这些东西,你要就拿走,多的没有!”
钱月华来,就是要替女儿讨公道的,不好好的算一账,那一口气不得把她给憋死了。
她可没和邓兰客气,一把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少在这里装死。冰箱呢?手表呢?”
邓兰愣了一下,“什么冰箱?什么手表?我哪知道?”
钱月华冷哼一声,“反正东西进了你家门,那就等于进了你的口袋,你搞丢了,那么你就得赔!”
赔!
一台冰箱,一块手表可不便宜。
邓兰倏地就从地上爬了起来,直指了姜宁,“赔你大爷!这人进了门,都能不安生,还能跑?更何况东西!我不赔!”
钱月华环抱双手,可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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