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锦喻
姜宁不明所以，只能真看着。
不过乔瑜的反应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
她看着自家老爸，很是拘谨，“你吃饭了吗？要没吃，我去给你做？”
“你们没吃吧，正好我买到一条鱼，我去做鱼给你吃。给阿骁也补一补，阿骁真是个好孩子，你以后办案的时候，也小心一些。”
年纪大了。
大概就是控制不住的想要嘀咕。
乔瑜也没有嫌烦，低声应道：“爸，我知道。”
乔老听着这声称呼，愣了一下，震惊的看向乔瑜。
她刚刚叫他了！
这么多年了。
她第一次叫他！
乔老激动到眼眶都要红了，可还得故作平静，“我……我去杀鱼。”
曹骁立即说：“瑜儿，去打打下手啊。”
乔瑜看一眼曹骁，再看了看不过一年不见，又苍老不少的父亲，想到曹骁的话，她的心被揪在一起，“好。”
乔老根本没有想到这回见，会是这样的场景。
灶屋里。
乔老麻利的系上围裙，然后拿起刀。
把鱼按在案板上，一刀拍晕，然后就开始刮鱼鳞。
开膛破肚。
清理肠肚。
背上开花刀，撒盐，黄酒，腌制。
真的是宝刀未老。
上次看他这样杀鱼，还是好多年前，妈妈还在。
乔瑜站在门口。
妈妈在身边打着下手，切着芹菜，偶尔和爸爸说着话，还给他擦着汗。
那些画面仿佛还在眼前，却一去不复返。
乔老转身看着乔瑜笑，脸上的褶子一层一层的，看着特别的苍老。
“爸，我来做，你教我吧。妈妈以前没机会教我，我也没学会做饭，好在你厨艺好，你教教我。”乔瑜说着，从他的身上解下了围裙。
乔老愣在原地，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好好！学！这还是你妈教我的，我现在教给你，也对。”
“这鱼腌好，是不是要切配菜啊。”
“对，爸这儿的芹菜马上摘好了，你切段。”
“成！”
乔瑜拿起菜刀，麻利的切段。
这是她看妈妈做得比较多的，也唯一学会的。
乔老看了看外面的曹骁，说：“阿骁现在住在你这里，方便吗？虽然你们一起长大，可到底男女有别。”
要搁以前。
他哪敢说这样的话。
不过看女儿对自己的态度好了一些。
他自然要为她考虑。
乔瑜想了想说，“方便，他是为了我受伤的，而且……我和他现在正处对象，是奔着结婚去的，您说方便吗？爸。”
结婚！
听到这两个字。
乔老激动到手抖，“你……你真的想通了？还选了阿骁这么好的孩子……你们俩一起长大，以前你婶儿就说我们能结亲家最好不过。
后面阿骁又去留学，你们见面少了，以为没有机会。上次和你婶儿见面，你婶儿还提这事儿。你曹叔叔也喜欢你得很。
还时常夸你，说你虎得很，又聪明。在公安局做得很好！”
“那爸，你是同意我们处对象？”
“同意！怎么不同意，阿骁是个好孩子，知根知底的，又一起长大，我怎么不同意！”乔老高兴得跟个孩子似的，只差手足舞蹈了。
乔瑜看着父亲的样子，眼眶不禁红了，“爸，对不起……以前因为妈妈的事情，我总在怪你，从来不顾及你的感受。
不知道妈妈的离开，你也很难受。却一味的往你身上发泄，对不起……女儿不孝！”
乔老看着这样的乔瑜，他是真的手足无措，想给女儿擦泪水，又觉得不合适，抬起的手，放下，然后又抬起……
舌头好像也打结了。
半天说不出来一个字。
他半生戎马，什么样的世面没有见识过。
对着女儿，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又怕女儿以为自己不接受，他只能不停的点头，“好！好！没有不孝，很好。我的女儿终于长大了，懂事了！好……好好……”
这几个“好”字，承载了他多少激动，还有他的万重情绪。
乔瑜直接扑过去，抱着自家垂垂老矣的父亲，“爸……”
乔老轻拍着她的后背，“乖！”
“您该退休，就退休吧。国家有我们，不要再用工作麻痹自己了。搬到大城来住，以后我和凤凰一起照顾你。”
“这倒不用，你爸还动得了，就不来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国家还需要我，我就能做下去！”
第275章 曹小瑛妈来了
恍惚间。
乔老仿佛看到了已逝妻子的脸庞。
她看着他，满面的温柔。
姜宁怎么也没有想到，别扭了一辈子的父女，这一刻突然就好了！
她看着曹骁，“你的功劳？”
这小两口，真是闷声做大事。
曹骁不好意思的笑，“本来就有血缘关系，哪里是我的功劳。”
“那我现在只等喝喜酒。曹医生，你加油！争取三年抱两！”
即使以后你去搞研究了。
也不至于落得孤身一人。
医学研究，真的是一条，漫长又寂寞的路。
很少有人能坚持下来。
要是有了孩子，有了家。
他会不那么孤独。
“她还没答应嫁给我，我还得加把油。”曹骁看着乔瑜的身影，嘴角全是欢喜。
这和之前简直是判若两人。
先前的曹骁看着乔瑜，那就跟看自家姑娘似的，怎么看怎么嫌弃，嘴巴又毒舌。
中间这层窗户纸捅破了，才是对的。
两人闲聊的功夫。
这边乔老和乔瑜已经把鱼烧出来了，还做了几个小菜。
全是乔老的拿手菜。
姜宁还是读初中的时候，和乔瑜去了一趟乔家，吃了一回。
那味儿是真的很好很好。
这顿饭是真的吃得很值很值。
姜宁像是个局外人，静静的看着她们一家三口，相谈甚欢。
她从心里为他们感到高兴，并且祝福他们。
傍晚。
顾添珩来接姜宁了。
乔老故意把顾添珩留下来吃饭，男人之间总有那么多的话，这么一聊，就聊到了夜里，晚上七点这才走。
顾添珩骑的自行车来的。
即使他现在有配摩托车，可他还是很喜欢传统的自行车。
他在前面蹬着，她在后面坐着，抱着他的窄腰，把脸颊贴在他的后背上，她喜欢现在这种宁静，一切都美好的感觉。
顾添珩仿佛感觉到她的欢喜，“这下你放心了吧？”
“嗯，放心。”
“那可以安心的养胎了？”
“养胎？你看我像是会安静养胎的人吗？而且我才没有那么矫情，有事情做，我才不会无聊，我不无聊才可以给孩子做好胎教。是不是？”
姜宁总有那么一套自己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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