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仙女人设,纵横诸国 第56章

作者:朱万贯 标签: 穿越重生

  作者有话说:

  本来想日六的,但是手指好疼,就先写五千,希望新键盘能快点到,薄膜键盘码起来也太疼了_(:з」∠)_

第96章

  诸萦没有被廉轼吓到,她顶着游戏中铁匠朴实无华的脸,瑟缩了一下,像是在害怕廉轼手中的剑,一脸听不懂的神情,“小、小人没听明白。”

  “没听明白……”廉轼嗤笑一声,剑尖又靠近了诸萦两分,“是没听明白,还是假装不明白?”

  说这,他把剑一下子移到诸萦的腰间,剑指着上头的一个流苏,目光直视着诸萦,有着令人避无可避的锐利,“这流苏颇为奇特,恐怕一般人根本编不出来,你又是从何处得来的?”

  诸萦一下子明白了廉轼的意思,因为这个流苏是成雎编出来的,诸萦见其精巧,顺手向成雎讨要。

  今日想着要来陈国,不知为何就系了这个流苏,大概因为是成雎随手所编,用的只是最普通的绳线,看起来很符合她的身份。

  但是诸萦没想到,她恰恰好就遇到了能认出成雎手艺的人。

  只是不知道廉轼与成雎的关系如何。

  不过,今日诸萦见阮延君处处讨好廉轼,却被他不留情面的驳回,想来至少不是阮延君的人。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赌一把。

  “这是子雎公子送给小人的。”子雎便是成雎的字,而他正是陈国的公子。

  原本稳如磐石的廉轼,虽然面上没有起伏太多,但他拿剑的手微微一颤,他咬着后槽牙,几乎是一字一字的蹦出来,“他让你回来做什么?

  后悔了么?”

  诸萦听着这语气总觉得不对,廉轼应当不止认识成雎,而且交情应该相当好,否则也说不出这样恨铁不成钢,但又颇为痛心怜惜的话。

  “他……因为洪水,差点死在陵江。后来大彻大悟,彻底清醒,如今过得甚好。”诸萦说的都是实话,自从她劝得成雎看开之后,他就重新燃起生的希望,不再浑浑噩噩的流浪在世间。

  恍若大梦初醒。

  廉轼此时已经将剑放下,他随手将剑朝一个方向挥去,剑就丝毫不差的并入剑鞘。但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回头看上一眼。

  诸萦目睹廉轼的动作,在心里赞叹了一番,不愧是诸侯国间最为强盛的陈国,年轻的将领都如此出色。

  他没有再为难诸萦,而是自顾自的坐下,给自己倒了一碗清水,一饮而尽。

  虽然廉轼没有说什么,但是诸萦就是能感受到他其实很担忧成雎。

  一直到廉轼突然将碗重重的往桌上一扔,碗发出钝闷的敲击声,他终究是按捺不住,略有些烦躁的说道:“他既然想通了,为何不回来,任由外头那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小人逍遥。

  难不成王上还会怪罪他吗,只要他向王上服软,肯狠下心来惩戒那个小人,陈国上下哪个敢不恭恭敬敬的。”

  说的气愤了,廉轼刚毅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怒容。

  诸萦其实已经有些破罐子破摔了,横竖就是这么一回事,反正廉轼也发现不了她的真实身份,多说些少说些也无甚差别,因为在廉轼心里早就将她定义在了铁匠之外。

  而诸萦原先是为了能看到陈国究竟是如何炼铁的,如今看也看到了,其实她的目的就已经达到。

  再之后的事宜,权且可以当作闲暇时的消遣来看。

  譬如,帮成雎出一口气。

  而且她也的确与阮延君有那么点过节,虽然是可记可不记的过节,但加上成雎的份,就不一样了。

  所以诸萦完全没有捧着廉轼,而是随心说了实话,“回来如何,不回来又如何?”

  她挺直腰背,整个人的精气神和方才完全不一样,虽然还是顶着铁匠平平无凡的面容,但是有诸萦自身的加成,看起来就像一个心中自有丘壑的隐士贤才。

  让人不由生出敬意来,而不敢轻易冒犯。

  这大概有诸萦装惯了神女,所以神态气韵都在悄然间升华的缘故。

  所以当廉轼再望向诸萦的时候,眼中不自觉露出了警惕和戒备,“回来了便是陈国受臣民敬仰的公子,不回来就只能一世都被驱逐,如同废人。”

  诸萦毫不见外,她走到廉轼面前,微微一笑,姿态自如的坐下,也帮自己倒了碗清水,却不像廉轼喝的那么粗狂,但也不扭捏便是,而是落落大方,无一丝局促之色,便恍如这里是诸萦的地方。

  她慢悠悠喝了几口,然后才看向廉轼,“错了,成雎他大彻大悟,悟的不是权不是利,而是本心。

  纵使回来又能如何,没有阮延君,还会有季延君、吴延君,他只是有了更开阔的眼界,不再执着一家一国的得失,放眼天下,何其广袤无垠,又有千千万的庶民。”

  廉轼怒容难掩,他双手握拳,重重锤了一下桌子,引得门外站岗的亲卫探头进来,“都尉可安好?”

  廉轼语气怒气冲冲的摔了陶碗,对亲卫吼道:“出去!”

  然后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指着诸萦道:“妖言惑众,什么眼界什么得失,廉轼只知我既为陈国的都尉,便该戍守陈国,保王上万安,他成雎为陈国的嫡长公子,就该为陈国呕心沥血,不叫小人窃国!”

  其实廉轼说的完全没错,他站在这个时代的角度来看家国,在廉轼的眼中,所谓庶民,也只有陈国的庶民是需要他来守卫,其他诸侯国的人,是死是活,与他何干。

  但成雎不再是如此,他跟在诸萦身后,见识过天地之浩渺,万物既须臾又长存,他的眼界早已不同。

  天下的庶民皆是民,又有何不同?

  诸萦知道,廉轼不能理解,但廉轼也是对的,甚至从这个时代的视角而言,他是再难得不过的忠勇双全的将才。诸萦对廉轼这样的人,同样感到敬佩。

  但看问题的视角不同,又何必无谓争执。

  诸萦放下碗,她目光径直对上廉轼,不卑不亢、不怒不笑,神情平淡的说,“都尉何必动怒,你同成雎是多年挚友,得知他性命无碍,心志尚存,不也足矣了么,何须多思多扰。”

  盛怒中的廉轼,听到诸萦所言,却也真的慢慢平静下来。

  他虽然一心只有陈国,但成雎同样是他多年的至交好友。

  只不过廉轼不像成雎那样心性柔和宽仁,他坚毅果敢,和成雎与被害死的伴读一同长大,三人说是甚逾血浓兄弟也毫不为过。成雎被连番打击,只能心灰意冷离开陈国,但廉轼被贬来镇守铁矿,却蓄势待发,心中从无半分惧意。

  但即便如此,如若成雎真的能在陈国之外,安心活下去,而且神情清明,不再浑浑噩噩,就算抛下陈国又如何?

  廉轼胸腔微动,终是长抒一口气,勉强释然。

  诸萦也是根据廉轼的言行举止,猜测出他和成雎的交情不浅。

  她对廉轼道:“除了劝成雎归陈,你就无只言片语欲对他说吗?”

  廉轼的双目微凝,像是在回想什么,良久,他才一挥手,“不必了,既然你他已经想通,又何必再添烦忧。纵使以性命相搏,我也会守好陈国。”

  诸萦笑了笑了,不再说话。

  但是廉轼却突然看向诸萦,目如鹰隼,“还不知先生究竟是何身份?”

  “山野村夫罢了。”诸萦笑了笑,眉目平淡,“不过是机缘巧合救下子雎公子,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看来先生是不愿意说了。”廉轼脸上浮起一抹笑来,但眼神却依旧锐利,“那廉轼只好请先生先在此住下,毕竟,想要从外头闯进来,并非易事,先生总不能只是为了传信罢。”

  诸萦没有反驳,对她来说,正中下怀。

  只有单独被关起来,她施展技能才不会被瞧见。等到有人巡逻发现她消失的时候,至多只能惊叹她是如何在森严守卫中逃脱,却未必会联想到神明之事,毕竟这个时代的能人异士也是颇多的。

  她不说,他们自然会将事情想周全。

  诸萦被带进一个小屋子后,随着木门咯吱一声的关上,诸萦随意的舒展了一下手脚,换上可以隐身的斗篷。

  她推开窗户,从窗户往外爬去。外面还有巡逻的士兵,但是他们并没有四处张望,自然也就注意不到打开的窗户,以及里面压根已经没人了。

  诸萦出来之后,又小心翼翼的将窗户阖上。

  因为她的动作小心,所以并无人注意到,即便发觉,也只会觉得是风吹成这样的。

  至于出去之后要做什么……

  诸萦突然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反正她是不可能立刻就回卫国。如果真要回去,她方才就会在屋子里直接施展瞬移技能。

  之所以还要折腾这么一下,是因为她准备去瞧清楚阮延君,遇不到是缘分,遇到了自然就不能轻易放过。

  怎么也该叫阮延君好好的体会一番诸事不顺的滋味。

  诸萦披着可以隐身的斗篷,明目张胆地走在工坊内,一边寻找阮延君住处之余,一边还可以分出些闲心瞧一瞧匠人们的手以。

  就诸萦目前所看到的一切,她觉得卫国若是炼铁,至少可以有竖式炼铁炉,这样就能摆脱块炼铁的现状。

  现如今炼出来的铁,杂质太多,只能锻造,而不能用铸造的方式,否则回轻松便捷许多,只需要有模具,就能较为轻易的大量铸造。

  这样对于铁器的普及会有很大好处。

  诸萦正沉心想着,耳边突然听到有抱怨声。

  “阮延君兴致一时起来,就要我等去寻美酒,这穷僻地方,如何寻得来。”

  另一人用胳膊肘捅了捅抱怨的人,“行了,我等已是尽力寻出此酒,虽是差些,但阮延君有美在怀,应是尝不出酒的好坏。”

  听他们的言行,像是正要去阮延君的住处,诸萦恰好可以跟在他们的身后,毫不费力的酒走到阮延君所在。

  虽然阮延君有心掩饰,但本性如此,总免不得疏忽大意的时候,便会露出一二好色桀骜的小人模样。

  明明是替陈王前来视察铁矿,也明知廉轼治军严明,最不喜有人在军中饮酒作乐,但或许是他已经将陈国的嫡长公子斗倒,不得不避出陈国,所以起了些骄矜之心。

  一边想讨得廉轼效忠,一边却又显露本性。

  诸萦到的时候,阮延君正在强迫一位女子与其欢好。

  仆人献上美酒,不敢打扰阮延君的兴致,就连忙从屋中退出,而诸萦从游戏背包里寻了个粗实的棒槌,直接对着阮延君的脑袋重重一击。

  一瞬间,阮延君的眼睛突然睁大,随后晃悠了两下倒了下去。

  留下被欺凌的女子茫然不知所措,只是害怕的捂紧衣襟。

  因为在女子看来,周遭分明空无一物,反倒是原先兴奋的阮延君自己倒下了。

  诸萦自觉不能暴露身份,但是在这个时代,神话体系庞杂,祭祀文明灿烂辉煌,哪怕是山野精怪,也在人们的祭祀之中。

  所以诸萦丝毫不慌的信口扯了个名头,空灵虚无的声音自四周汇聚,落入女子的耳中,“吾乃山间夺造化而生的精怪,无名无姓,但见尔心之悲切,泣之哀绝,故此前来。”

  原本还将自己藏在床榻一角的女子,神情立马恭敬起来,她瞧不见诸萦,就只能走到地上,朝着听到声音的方向跪拜。

  一边跪拜,一边诚恳的哭泣,“妾、妾名唤彩,是附近山民首领的女儿,早已有了意中人,却被此竖子瞧中劫掠,求神灵为妾作主!”

  其实阮延君也不知道女子的身份,他是在铁矿周遭闲逛时,遇到了外出采摘的彩,见她容貌清秀,又兼今日受了一肚子的气,就欲发泄一番。

  谁料彩竟然是附近山民首领的女儿,如若不是诸萦今日出现得及时,过几日的铁矿附近本该被附近的各个山民部落偷袭。

  正是彩的父亲为彩报欺辱之仇。

  以至于铁矿损失惨重,而附近的部落也伤亡甚多,陈国和卫郑等国一样,皆是与蛮夷相邻,这些蛮夷虽然看着人少部族多,但若聚集在一处也是心头大患。

  因此陈国与附近的山民部落本就有所结怨,经此一遭后更是你死我活的深仇大恨。

  自然,这一切诸萦是不知晓的。

  她现在正在想办法安置彩,至少也要让彩平平安安的出去。

  但对阮延君的惩罚也绝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