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潆影
包惜惜她们回到学校,天已经黑了,在校门口就遇到江燕红和沈子清。
经历了那么糟心的事,再看到关心自己的人,心总是暖的。
包惜惜很感动,也有些心疼,忍不住说他们:“怎么在这等?多冷啊。”
这时候的天还有点凉,特别是入夜之后。
江燕红笑了,说:“我在这等是因为一个人在寝室无聊,某人在这等,就不知道是为什么了。”
某人,自然说的是沈子清。
他笑了笑,也不介意这打趣,关心问包惜惜和杜丽丽饿不饿。
包惜惜点了点头:“我们就早上吃了点东西,饿了一天了。”
沈子清心疼的眉头不自觉拧起,说她怎么不吃点东西。说着,把一直拿在手里的铝制饭盒递给她。这里面装的是他在学校食堂买的包子。
过了这么久,肯定不热呼的了,他让包惜惜拿回去两人就着热水将就一下。
江燕红感叹:“果然还是沈子清贴心,都知道买好东西等。自愧不如,自愧不如。”
包惜惜听的想从饭盒里拿出个包子来塞住她的嘴,笑骂道:“知道自愧不如还这么多话,先陪丽丽回去吧。”
说完把那饭盒交给杜丽丽,让她们先会寝室,她想和沈子清聊一会。
杜丽丽自然不会阻拦,只是沈子清买的包子给自己了,她吃什么。
包惜惜笑了笑,说她傻:“我们可以出去吃嘛。”
虽然天已经黑了,但有沈子清这样一个大男人陪着,也没什么好怕的。
告别室友,包惜惜和沈子清在学校附近的小巷子里找了间卖面条的小店。
老本本来都要收档的了,看到他们来了,还是想做完他们这一份。
包惜惜知道,沈子清肯定会关心她今天顺不顺利,不等他开口问,在吃面的功夫便把大概说了。
刚好,这会的面馆没其他人,可以放心聊天。
说完,包惜惜看着目瞪口呆的沈子清,苦笑说:“怎么样?很意外很震惊是不是?”
沈子清点点头,他确实没见过比这更不可思议的事。
包惜惜虽然知道杜丽丽没和马民国结婚是正确的不能再正确,并且也是这么劝说的。可这心里始终窝着一股火。
她问沈子清:“你说马民国凭什么啊,是不是男人眼里兄弟情就更重要?”
沈子清笑,轻声说:“那当然不是,我永远把你摆在最重要的地方,感觉不到?”
他的温暖笑容,温柔的语气,半开玩笑的话,安抚了包惜惜的悲愤的情绪。
她既感动又带着几分无奈说:“和你说认真的呢,怎么还打趣起来。”
“好,那我也认真说。”沈子清一改之前调侃的语气,很认真告诉她,马民国那是特例。
救命之恩当然不能忘,好兄弟临终嘱托当然也不能辜负。但照顾的方式有很多种,马民国偏选择了最糟糕的。说实话,同为男人,沈子清也很不理解。
从包惜惜这听到的,他感觉这个人应该是真心喜欢杜丽丽的,这行为实在不能理解啊。
抿心自问,让他放弃惜惜,只是假设他都难受。根本不敢想象如果真发生,该是怎样他根本承受不起的痛彻心扉。
马民国是如何能做到的呢?除了爱的不够深,他想不到其他。
等包惜惜吃完最后一口面,沈子清才对她说:“离开一个对自己不坚定的男人,是福不是祸。”
“嗯,我也是这么和丽丽说的。”
只是劝归劝,分手总是痛的,不过包惜惜相信,只要分的明明白白,杜丽丽很快能走出来的。
吃完面,两人往学校走去。只是在进到校园后,两人很有默契地不往学生生活区走去。
到了个没什么人的清幽安静的地方,包惜惜指了指不远处的草地,说:“就在这坐会吧。”
“好。”沈子清牵起她的手朝那走去,“以后可不要再一整天都不吃东西了,对身体不好。”
“……今天是意外。”包惜惜一脸无奈,知道了那样狗血的真相,她们压根就忘了没吃午饭这事,只想着快点离开,离那对狗血的男女远远的。
坐下后,包惜惜枕着沈子清肩膀,看着天上闪烁的繁星,对沈子清说在回来的路上,她觉得方敏敏能在对象去世后转身就嫁给他的好朋友,估计对这个对象也不怎么爱。但是就在刚才从面馆走来的这一路,她忽然又不这么觉得。
哪怕在后世,一个女人未婚生孩子都要面临很多困难,比如世人眼光啦孩子户口啦等等。更别说在这个时候,她和孩子肯定会遭人白眼和唾弃。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想剩下这个孩子。然后马民国应该也是说了些让她相信他还对她有感情,会对她和孩子好的话吧。
只是谁能想到,这孩子最后还是没了。
完了,如果方敏敏真的很重视肚子里的孩子,她肯定会把这怨气发泄在杜丽丽身上的。
包惜惜向沈子清说出自己的担心,问他该怎么办。如果方敏敏不依不饶,杜丽丽不会真的要面临记过或开除吧。
沈子清安慰:“不会的,这事不是她说怎样就怎样,等她这怒气过了,应该就不会再在这件事上做文章。”
“对,你说的对。”包惜惜心定了些,而且马民国也保证过,他会说服方敏敏不再闹的。
后来事实证明沈子清说的没错,方敏敏确实没再来学校闹过。
包惜惜和杜丽丽都不想去想是不是马民国真说劝服了方敏敏,只想让这事从此成为过去。
当然,这都是后话,现在的包惜惜虽说心定不少,但多少还是会有些担心。
沈子清不想她总想着这事,握住她的手,附在她耳边低语:“告诉你个好消息。”
包惜惜下意识猜测:“拿奖学金了?”
沈子清笑,摇了摇头。
包惜惜又猜:“和老师一起做的那个项目完成了?”
沈子清再次摇了摇头。
包惜惜觉得自己是个失败的女朋友,对男朋友的事了解太少了。
她蔫蔫又向他靠去,说:“我猜不到了。”
“给你点提示,和谢老师有关的。”
包惜惜再次脱口而出:“她负责的项目取得了突破性进展?”
这次沈子清终于点头,并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抬起手弯起食指在她脸上刮了刮:“怎么我说告诉你好消息,你只想到是我的呢?”
包惜惜捶了他一拳,娇嗔道:“不许打趣人。”
她娇羞的样子实在让他看的心都快化了,低下头,让自己可以看到她挨在自己肩膀上的脸,笑道:“好,不打趣,惜惜也是心里只想着我才会这么猜的。”
“好打趣。”包惜惜羞的又捶了几拳。
即便心里正害羞,也不妨碍她去回味拳头落在他胸膛的触感。
这小子最近是不是有锻炼胸肌?怎么觉得比以前结实了?
短暂的安静过后,包惜惜说:“这段时间发生太多事,都好久没去看谢老师了,下周末要是没别的事,我们去找她吧。”
“好。”
“这学期拿了奖学金,我想给唐宁父母。”
沈子清赞同,并说:“我的也一起给吧。”
“好。”
凉风佛面,这样安静靠着沈子清,包惜惜焦躁了一天的心很平静。
她叹了句‘真好’。
沈子清问:“什么真好?”
“有你在身边真好。”
沈子清脸上笑意更浓,说:“我也这么觉得。”
真好,这辈子能有惜惜陪伴真好。
“沈子清,你说我们会一辈子都这么好吗?”
“当然。”沈子清答的毫不犹豫,笑问:“为什么这点自信都没有?”
包惜惜用脸在他手臂上蹭了蹭,郁郁说:“不是没有自信,是害怕世事无常。”
“傻瓜,也有说‘事在人为’。”
“也是。”包惜惜脸上又有了笑容,对啊,她不能太悲观。古人言,人定胜天。只要他们一直向着彼此,肯定能一辈子都这么好的。
她昂起头,看的却不再是夜空的星星,而是沈子清那双比星星更明亮的眼睛。
“沈子清,我想亲你。”
话落,沈子清愣了愣,不过很短,短到也许没有一秒。
他俯身,吻上她的唇。
……
她在诱惑他,贝齿总有意无意为他微张。
沈子清承认,他被诱惑了,甘之如饴。
以前每每看到一些人被金钱利益瓦解,他都觉得定是那些人意志不够坚定。
他自认是意志坚定之人,认定目标就会全力以赴,毫不动摇。
可后来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并非是那样意志坚定之人。
世上可瓦解他的意志之人,是她,唯有她。
这个吻,随着沈子清的沉沦,越发炽热。
包惜惜有些热的慌,明明夜风那么凉,为什么吹在人身上会是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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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沈子清送包惜惜回到寝室。
一起的时间总是过的特别快,快到让人不舍。
他难得表露自己的依恋:“真想快点和你结婚,以后日夜相对。”
包惜惜很努力才能不笑得太厉害,小声说:“就算结婚了,也不可能日夜相对,白天肯定要上班的。”
“也是。”沈子清笑,也压低声音:“不过至少可以相拥到天明。”
包惜惜脸红了,下意识多了跺脚:“不和你说了,我回寝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