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子金三
人风光时,宽厚大义不奇怪。但叶音现在跟着顾澈落难了,还能说出那种话,就不是一个普通女子。
青阳尘笑了一声:“她倒是想的周全。”
青阳尘颔首道:“你去告诉她,若是暴露了,要么自尽要么离京。”
“是,公子。”
青阳尘单手撑额,别怪他无情,家族和一个女子,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况且昨日周同才带着人来他府上搜查,憋屈是真的,可周同身负皇命,青阳尘憋屈也得忍着。
不过他也很好奇顾庭思和顾朗现在在哪儿。
事发当日,顾府那一干妇人加上一个顾大将军,倾其全力想让小辈离开,可最后真的逃出来的也就顾庭思和顾朗了。
但顾庭思到底未长成,还带着顾朗,除非有人相助,否则不可能躲到现在。
只是大街上的排查,一日严过一日,也不知道那两个孩子何去何从。
对于顾庭思和顾朗的去向,叶音原本是没有头绪的,直到她打开当初老太君送她的红木匣子,除了匣子里的厚实银票,她无意发现匣子底部的乾坤。
匣子底部的隔层里放着一封信和一块令牌。顾家虽亡,但过往行事仁厚,于不少人有恩。
不求每个被帮助的人都报恩,但一百个里总有那么四五个知恩图报。
其中有一家粥铺老板,有一位副将,还有一位绣娘,以及清居楼的乐姓花娘。
叶音一身男装,特意描了剑眉,一身煞气外露,快速走过街道。按照信上的地址人名挨个找。
对方开始装傻,直到叶音拿出令牌,可惜的是,顾家姑侄不在这儿。
叶音从白天找到黑夜,最后终于在乐姓花娘落脚的后厨找到姑侄俩。
顾庭思顶着满身的馊食狼狈不堪,而顾朗双眼紧闭,小脸通红,一看就知道情况不对。
乐花娘歉意道:“外面的官兵一天要来搜好几回,我实在没法。”
叶音颔首:“我明白。辛苦你了。”
她扭头问顾庭思:“要不要跟我走。”
顾庭思双眼通红,但她忍住了眼泪:“我不能,会连累你。”
他们是朝廷要犯,叶音带上他们这辈子都完了。
叶音失笑:“难道乐花娘没告诉你们,我也在通缉名单中吗?”
她把顾朗接过来,“朗哥儿需要医治。”
顾庭思:“可是…”
“庭思,你可以短暂相信我一下。”叶音冲她安抚笑道:“好吗。”
顾庭思憋了半天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掉下来,她用力点头:“好,好!”
不过他们不能这么走,目标太大,但朗哥儿的情况不能再耽搁了。
正在叶音思考时,她忽然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叶音躲在拐角处,看着周同那张意气风发的脸,顿时有了主意。
第27章 利用周同
周同何止是春风得意,十几年来他都没有这么痛快过。顾家倒台,昔日清风朗月的顾澈如今像条丧家之犬到处躲藏。
听闻对方已经中了毒,可惜没落在他手里,否则他一堆手段等着。
“周公子来了,今日要点哪位花娘伺候呢?”小二殷勤极了,谁不知道如今周家崛起,想要巴结周同的人海了去了。
话音刚落,管事忙道:“您常点的拂柳如何?”
周同用力踩着木质楼梯,撇嘴:“腻了。”
“那冷香姑娘呢,她弹琴是一绝。”
周同想了想:“就那个总是端架子的女妓。”
管事应道:“是呢,以前还是个官家小姐,后来家里出了事,她就沦落到这里了。”
“她拿乔,一直是卖艺不卖身,妈妈想卖个好价钱,便由着她。”顿了顿,管事暗示道:“但周公子何许人物,什么样的规矩在您面前都不作数。”
这通暗搓搓的恭维让周同通体舒畅,他仰头大笑:“成,就让那个冷香过来伺候。本公子要好好教她,一个女人是什么样子。”
“公子威武。”
管事将周同带去了天字一号厢房,屋内摆设讲究,点着馥郁的熏香,让人意乱情迷。
没多久,外面传来脚步声,周同以为是他要的冷美人到了。
然而房门被暴力踹开,却是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
周同瞳孔猛缩,堪堪躲过飞来的暗器,这里的动静引来了旁人,对方还想再动手,但不知为何犹豫了,转身就跑。
周同等了一会儿才敢上前,门口倒着他的家丁,还有几滴新鲜的血液。
周同捻起血揉了揉,狞笑:“天堂你不去,地狱偏来闯。”
“周公子,发生何事了。”
周同不理会他们,径直下楼,刚吩咐人去城防司报信,便入了马车。
他犹豫着要不要追,毕竟那个丫鬟明显重伤了,只是刚才大意,又让人跑了。
忽然,清居楼的后巷传来动静,周同心里一动。
富贵险中求,他就不信他这边两个成人还拿不下一个臭丫头。
“立刻去后巷。”
车把式忙应道:“是。”
马车轮子骨碌碌滚过青石板,车把式疑惑:奇怪,今天怎么慢了。
马车驶入后巷,借着清居楼的灯火,勉强能看清后巷的情形。一个人影踉踉跄跄,随时都要倒下。
周同兴奋不已:“就是她,她受了重伤。”
“快,追上去。”
给城防司报信抓到犯人,和他亲自抓到犯人可大大不一样。
再说那丫头是顾澈的身边人,抓到她,还愁问不出顾澈的下落?若是不肯开口,牢里的十八种酷刑可不是吃素的。
周同已经畅想自己抓住顾澈,百般□□对方的场景了。
神奇的是,前面的女子始终跟他们保持一段距离,可惜当局者迷,没人发现不对。
直到女子消失在药铺附近。
周同大怒,亲自下车把药铺翻了个底朝天,然而什么都没有。
“不可能,本公子亲眼看到她进的药铺。”
他抓着药铺掌柜的领子:“说,是不是你窝藏犯人。”
掌柜都快吓死了:“公子冤枉,公子冤枉,草民世代清白,不敢犯事啊。”
城防司的人终于来了,他们听到周同和掌柜二人的对话,互相使了个眼色,一群彪形大汉在药铺里翻箱倒柜,恨不得掘地三尺。
周同立在一旁,面黑如锅底,如果他没有看到叶音也就罢了,明明人就在眼前,对方还半死不活,他马上就能立功了,可是现在人追丢了。
要他如何甘心。
他脑内畅想的折磨顾澈,不就成了笑话。
周同脸上青青白白,像个调料盘子。他压着脾气询问:“还没找到吗?”
“……没有。”
周同怒气上涌,刚要开骂,外面突然传来暴喝:“犯人往东南方跑了!”
周同想都没想就奔了出去,上了马车就走,一群人急吼吼赶到城门。
被砸的乱七八糟的药铺,自然也没人注意里面少了治外伤和风寒的药材。
周同率先喝道:“捉拿要犯,开城门。”
城防司统领隐隐觉出不对,但周同一马当先出城,城防司统领无法,只能跟上。
夜晚的郊外伸手不见五指,只有侍卫们手持的火把在风中燃烧,不时发出爆裂声。
夜风拂面,刺骨的冷,仿佛在嘲笑众人的无能。
城防司统领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周公子,您当真看到犯人了?”
周同瞬间跳脚:“你在质疑我!”
他伸出手:“你看我指尖的血,就是那个贱人的。”
“分明是尔等无用,连个女人都抓不住。”
“你说什么!”副统领勃然大怒。
周同毫不示弱:“我说你们城防司没用!”
“够了。”大统领强压怒火,“既然周公子瞧不上城防司,某也不讨人嫌。”
他调转马头:“回城。”
周同的马车留在原地,显得孤零零。
夜里寒冷,车把式小心翼翼询问:“公子,那我们?”
“回城!”周同怒冲冲丢下一句,就重新钻进了马车。
车把式求之不得,外面黑漆漆的,叫人心里不安。
大约是回城的心急切,车把式感觉马车的速度都快了。
夜色中,叶音扶起顾庭思,她身上还穿着城防司卫的甲胄,怀里抱着顾朗。
“怎么样?”
“我没事。”顾庭思还往前走,可她走了几步就失去重心,之前逃出顾府,顾庭思已是伤痕累累,之后又到处逃命,不但没有时间治疗,甚至还累的伤口感染,今晚又抱着顾朗一直躲在周同的马车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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