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子金三
之后几天,家里的饭菜顾庭思都包了,不仅如此,她还像王氏学着怎么做衣服鞋子。
这下连顾澈都觉出不对。
在以前,顾庭思最讨厌的就是针线活,让她拿绣花针绝对是煎熬。
顾澈决定跟妹妹谈谈。
晚饭后,其他人都识趣的避开,把院子让给兄妹俩。
顾庭思不解:“兄长,你有何事?”
顾澈眉头微蹙,“庭思可是有烦心事。”
“没有。”顾庭思疑惑:“怎么会这么问。”
兄妹间顾澈也不绕弯子了:“你不是讨厌针线活吗。”
顾庭思愣了一下,随后恍然。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我就是觉得大家都有事做,我很闲。”
说好听点儿,她是在每日练武念书,说难听点儿,她就没帮上什么忙。
照顾顾朗本就是她职责所在,而不是她躲懒的借口。
两人对视,顾澈抬手捏了捏眉心,他看着比他矮大半个头的少女,心中又心疼又愧疚。
“庭思,你还有兄长,不必苛待自己。”
顾庭思摇头,认真而坚毅:“我想成为兄长的助力,而不是拖累。”
夜风吹走乌云,银色的月辉乍泄,洒落在她的脸上,有种冰冷的金属感。
顾澈抿了抿唇,最后还是没说什么。他上前一步抱住妹妹。
顾庭思跟着王氏学针线活,给几个小子做衣服。叶音提议做同颜色同款式的。
顾庭思和王氏连夜赶工,叶音则带着方白他们实践点心的做法。
有时候知道法子,但上手又是一回事。
腊月二十七,置年货,杀年猪。
长乐街尽头的小铺面在鞭炮声中开张了,穿着相同衣服的半大小子手里拿着一沓彩绘点心图给路人介绍。
还有人用小签子插着点心供人品尝。
方白带着妹妹高声吆喝:“瞧一瞧,看一看,刚出炉的荷花酥嘞,不酥不香不要钱哎。”
“新店开业,享八折优惠。”
年糕拿着手里的彩绘殷勤地给客人介绍:“这个粉色的是荷花酥,这个是天鹅酥,如果客人想吃清淡口,还有百合糕。”
叶音原本是真的想弄宣传单,逢人就发,后来发现不可取,就变通了下。由方白他们拿着彩绘跟人介绍。
叶音看着铺面前堆叠的客人,嘴角微翘,看来效果挺不错。
然而不多时,外面发生了骚动。
原来是免费试吃招来了很多乞丐。他们可不是小孩子,都是成年人。
还有人认出了方白他们,讥讽道:“哟,这是打哪儿发财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们。”
乞丐聚集,原本的客人都吓走了。方白又急又气,年糕他们躲在方白身后,被方白护着,他们也给方白充胆。
对方看出了方白的虚张声势,盯着方白手中装糕点的盘子,抬手就抢。
方白目眦欲裂,可却躲不开。
危急时,一根擀面杖狠狠掷出,那乞丐只来得及痛呼。
王氏飞奔而出,手持擀面杖舞得虎虎生风:“让你们捣乱,真以为老娘是面团了。”
对面七八个成年乞丐,王氏分毫不惧。那根擀面杖在她手中恍若神兵利器。
方白等人:!!!
方白反应过来:“小弟们——”
“上!”
叶音关注着情况,不时出手暗算不要脸的老混子。最后对方灰溜溜跑了。
而王氏在铺子开张当日,一战成名。
王氏:“……”
方白他们看着王氏,眼里直冒小星星。
“我悟了。”方白以拳击掌,他迎着小弟们的目光,笃定道:“难怪嫂嫂那么厉害,这都是王婶婶教的。”
后面还有人为了一睹王氏真容,特意来买糕点的。
王氏:就,也行吧。
文大郎还特意就此事问了顾澈,“你娘亲当真如此彪悍。”却是肯定的语气了。
顾澈:“额……”
顾澈:“我娘确实不羸弱。”
文大郎:……
文大郎一言难尽:“倒也不必这般谦虚。”
一打七,属实厉害了。
有这群乞丐试水,败而归,后面倒没什么人找点心铺子的麻烦。
文大郎将此事抛开,追问酒楼进程。顾澈如实以报。
年关的氛围浓厚,不止在江南,同样在其他城市,包括京城。
再加上太子赈灾归来,京城一片喜气洋洋。
元乐帝近来都没提起追捕顾澈之事,林深实实在在松了口气。
站在他的角度,比起捉拿一个不知道藏在哪儿的顾澈,他更希望元乐帝能看开,然后忘了这件事。
他可不想时时恐惧脑袋搬家。
如今太子回京,赞声一片,林深想了想,命人准备礼物送去东宫。
身为禁卫军统领,林深不能跟太子走近了,但该有的礼数要有的。
“啧,真是让人生烦。”他抓了一把脑袋,整齐的头发被扯的松散。
之前没当这劳什子统领,哪有这么多事。
外面热火朝天,东宫偏殿却是死寂。
太子单手撑着额头,眉头皱成了“川”字。
此次赈灾事宜,他回京复命,但等待他的不是父皇的欣喜和夸赞。
太子忆起在立政殿父皇审视他的目光,明明殿内烧了地龙,暖如春夏,他却生生出了一身冷汗。
民间传言,元乐帝德行有失,招致天灾,是以亲至清台山祈福。如今百姓却赞东宫太子赈灾有法,爱民如子。
太子挥手砸了手边的茶盏:“到底是谁!这般害孤。”
第42章 “鱼食”
正逢年关,王氏他们新开的点心铺子生意极好,众人白日里都在忙,没想到一晃眼就晚上了。
王氏收拾东西,催促小子们净手,然后一群人回家。
幸好年货早就备上了,此时才不慌不忙。顾庭思和顾澈张罗了两桌菜。
大人们一桌,小子们一桌,把这个小院子填满了。
方白端着茶跑到王氏面前:“婶婶,新年好。”
王氏笑意盈盈:“新年好。”
方白又去给顾澈敬茶,今日大年,顾澈也露出笑。
方白后来吃嗨了,抱着年糕喜极而泣:“咱也能吃上年夜饭了。”
自从家里人没了,方白就再也不敢想年夜饭了。
天上爆起烟火,小子们都满心欢喜地看。之后又去闹王氏,把王氏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热热闹闹的一夜过去了,次日,王氏和顾庭思一早煮了汤圆。王氏还给每人都发了压祟钱。
顾澈摩挲着手里的压祟钱心情复杂。顾朗背过身抹小眼泪。
顾庭思赶紧把人抱出院子,离得远了,小孩儿哇地一声哭开了。
“四姑姑,我好想娘,想爹,想曾祖母…”
顾朗是顾府最小的一辈,每年初一他收到的压祟钱都是最多的,娘会温柔的抱着他,蹭蹭他的小脸。
曾祖母也会一脸慈爱地摸摸他的小脑袋。
悲伤如潮水般涌来,将小小的顾朗淹没透顶,他难受却不能表达出来,只能靠哭声宣泄。
“谁那么晦气,大初一哭个屁。”周围人家传来不满。顾庭思不得不抱着侄儿跑得更远些。
最后顾庭思在湖边停下,顾朗已经哭累了,顾庭思抱着他慢慢走,平复心情。
“他睡下了?”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顾庭思回头,不是叶音和顾澈又是谁。
顾澈伸手把顾朗接过去:“我带朗哥儿转转,阿音带你去散散心。”
顾庭思忙道:“不用,我…”
叶音拉着顾庭思走远了,新年新气象,叶音不想顾庭思被顾朗悲伤的情绪传染。
人要向前看。
王氏今日也没开铺子,带着方白他们逛街,买了不少零嘴,她还给方白的妹妹买了两根红头绳和一对绢花。粉白的颜色衬的小姑娘格外娇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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