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无限流BOSS转职成为小白花 第34章

作者:雨小狐 标签: 强强 无限流 穿越重生

  趁祈秋被血气迷惑的短暂瞬间,灰袍垂落在许渊颊边,他在全然黑暗的视野中张口,犬齿刮过祈秋耳根一小片皮肤。

  交锋只在刹那,夺回四肢的控制权后,他们的距离又一次分开。

  “我都没发现。”祈秋揉了揉耳垂,毛巾蘸水潦草地擦了擦破皮的伤口,“要去打破伤风吗?或者来一针狂犬疫苗?”

  狂犬疫苗好贵,祈秋攥紧她心爱的小钱包,不禁羡慕起在副本里白嫖了一针疫苗的许渊。

  “狂犬疫苗的保护期有半年,真不错,我还以为得再打一针。”

  许渊把手机抛到一边,亮起的屏幕上显示一连串“野猫咬人怎么办”搜索记录。

  镊子夹着棉球蘸满溢出的酒精,湿漉漉按在渗血的脖颈上,血水混着酒精打湿衬衫领口。

  许渊仰头靠在沙发上,敷衍地握着镊子戳弄血越来越多的伤口。

  程家洋大咧咧闯进发小家,恰恰看见这一幕。

  “草!”他脱口而出,“是谁!杀了我的挚友!”

  “谢谢你提前给我判了死刑。”许渊把染红的棉球丢在茶几上,又扯开一包干净的医用棉球,“你来干嘛?有事说事。”

  “没事滚蛋是吧?”程家洋无语,“你这个一点人情味都没有的家伙。”

  许渊随他说,一点儿反应都懒得给。

  眼看许渊的衬衫在他自己折腾下越来越恐怖猎奇,程家洋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终被八卦支配:“那啥,是谁给你这么狠一击啊?”

  他发小能打的程度几乎超越人类极限,程家洋没见过比他更恐怖的战斗狂,回回看见都心底发寒,一度怀疑和他从小认识到大的哥儿们是个非人类。

  “被猫咬的。”许渊撕开纱布拍在脖子上,“我在考虑要不要批发一箱狂犬疫苗回来备用。”

  “猫?”程家洋咂舌,“得是多烈的猫才能把你咬成这样?”

  许渊数了数身上大大小小不计其数的伤口,发自内心赞成的点头。

  “牙齿厉害,爪子也不差。”许渊扯着领口把衬衫一股脑脱下,头也不回地对工具人朋友说,“帮个忙,后面我看不到。”

  淡红色的抓痕在许渊的后背上尤为显眼,暧.昧的痕迹一直蔓延到肩胛骨。

  “我是个瞎子。”程家洋一手镊子一手酒精,语气复杂,“就算我是个瞎子,我也不能用九年义务教育的知识储备欺骗自己——智障都看得出来是人抓的!猫你个鬼啊猫!”

  还是被你强行抱在怀里的人在挣扎中抓出来的痕迹,不要再狡辩了,出门右转五百米就是警局,自首吧他的挚友!

  许渊向后仰头,自下而上倒立着看程家洋,尤为真诚地说:“虽然我并不介意你把血肉模糊的惨案用浪漫和性感修辞,但始作俑者Q小姐可能有点介意,她的杀意真情实感到我完全不能忽略的地步。”

  程家洋:“哈,说漏嘴了吧!我就知道是女孩子!”

  他大为兴奋,全然无视哥儿们浑身的伤口,一个劲追问:“漂亮吗?脾气是不是很辣很带感?”

  许·到游戏结束依然没掀开Q小姐的斗篷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渊冷漠地驱逐没用的发小:“回去回去,不想半身不遂在ICU躺半年就快回去。”

  “别别别。”程家洋立刻假模假样棉球蘸酒精一顿瞎抹,边抹边嘶嘶感叹,“是个狠人,下手狠辣大快人心,天道好轮回你也有今天……我错了别杀我我给你跪下。”

  许渊握着水果刀的刀柄一转,悠悠闲闲剥了个血橙吃:“我要你帮忙查的人呢?有消息了吗?”

  “你砸礼物空降榜一的那个主播?查到了。”程家洋说,“他叫宋名茗,星座血型分别是——我错了我只是开个玩笑,你怎么吃血橙都这么凶残,水果刀上真的是果汁不是血吗——那天替他代播的女生,祈秋,家庭住址和个人资料我直接发你,东西很少。”

  “我还没见过像她一样乏尘无味的履历。孤苦伶仃家徒四壁的小可怜,住在说要拆迁但死都不拆的老破小房子里,没亲人没朋友,据说手机都是宋名茗帮忙买的。”

  男生忍不住吐槽:“她真的是现代人吗?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我也好奇。”许渊浏览手机里的资料,“啾啾是怎么活下来的。”

  她参与的每一轮游戏都称不上简单,他在的时候通关是理所当然,可从前呢?之后呢?

  “啾啾?叫的这么亲密,又是许渊什么时候认识的女生?”程家洋好奇得抓心挠肺。

  他这除了见血之外对任何事都兴趣缺缺的可怕朋友,叫啾啾时竟然是自然而亲昵的语调。

  “看照片是个超级柔弱的妹子啊,许渊一用力能把她胳膊掰折的那种,他喜欢这样的类型?”

  程家洋又想到许渊背上淡红的抓痕和渗血的脖颈,以及他提起Q小姐时兴味十足的口吻。

  “他的喜好也太极端了点。”程家洋偷偷摸摸地想。

  许渊不知道发小满脑子粉红泡泡乱飞,他拎着报废的衬衫塞进垃圾篓,从衣柜里拎出一件干净衣服穿好。

  “我出一趟门。”他向后挥手,亲切地说:“回来的时候别让我在家里看见你。”

  程家洋:要不是我打不赢他(拳头硬了.jpg)

  同一座城市,天差地别的生活轨迹。

  祈秋挎着她心爱的呆头小企鹅保温杯走在街上,雪白长裙配连帽衫,保温杯里红枣枸杞茶香味飘飘。

  【催稿夺命赵女士:亲,你还活着吗亲?要交稿了哦亲,死线了哦亲,再不写我就到你家门口吊死了哦亲。】

  【啾啾—在写了在写了绝不咕咕:发送文档】

  【啾啾—在写了在写了绝不咕咕:已经,一滴墨水都吐不出来了……(猫猫上吊.jpg)】

  【催稿夺命赵女士:啾老师!你是我的神!!!】

  赵思梦,祈秋在猕猴桃阅读的责编,一眼看中她阴间小白花文学的伯乐。

  祈秋十分感激她的赏识,爆手速把剧情写到赵思梦想看的“怨种总裁与阴间小白花双双定情,惨遭恶毒婆婆棒打鸳鸯,霸总亲娘把一万亿纸钱甩到小白花面前,冷冷宣告‘都烧给你,离开我儿子!’”部分。

  “该安排女二号出场了。”祈秋边散步边琢磨剧情,“她应该是个强势大小姐,喜欢穿红裙子。在一个下雨天,雨水打湿了她的红裙,落在地上化作血水。路过的同事询问她是不是布料褪色,她摘下口罩露出撕裂的嘴巴,说:‘布料会褪色,我对怨种总裁的爱永不褪色。为了和他在一起,我从地狱回来了。’”

  不错,很深情,很女配,红衣女鬼和阴间小白花相性极佳,后期来个大型地府修罗场,岂不是很有看头?

  祈秋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下,她拧开保温杯,边喝红枣枸杞茶边打字将新想到的剧情发给催稿夺命赵女士。

  【催稿夺命赵女士:好离谱!】

  【催稿夺命赵女士:但很有看头!】

  【催稿夺命赵女士:太太快写!今天我要看到万字肥稿!】

  祈秋:???你怕不是想要我死。

  她若无其事地把手机熄屏假装无事发生,一脸安详地捧着保温杯看公园里老大爷钓鱼。

  风簌簌地吹,吹得祈秋昏昏欲睡。

  她身上值钱的东西只有一个保温杯和一个手机,手机贴身放在口袋里,保温杯抱在怀里,非常安全。

  祈秋小小打了个呵欠,拉起连帽衫的兜帽把脑袋盖住,慢腾腾蜷缩在长椅上闭眼。

  行人走路时鞋底与沙石摩擦的细微声响与风声连成曲调,咬住鱼饵的鱼儿扑腾冰凉的水花,抓着风车在沙滩追逐的孩童留下一串清脆的笑声,世界的声音隔着兜帽落进耳中,无一与祈秋有关。

  “咪咪,吃不吃小鱼干?”

  清朗的男声应和流浪猫讨食的喵喵声,猫瓣嘴咀嚼小鱼干发出吧唧吧唧的声响。

  “没有了,只给你这么多,剩下的我要吃。”

  猫猫不依不饶讨食,喂食的人却收了手,自顾自吃起猫零食,大摇大摆占据长椅剩下一半位置。

  戴着兜帽睡着的女生一动不动,风卷起白裙裙角,裸.露在外的膝盖泛着浅浅的粉。

  讨食失败的流浪猫不满地跳上长椅,尾巴扫过祈秋的小腿。

  她睁开眼,漆黑的瞳孔清澈如玻璃。祈秋捞起猫咪垂落的尾巴,滑落的黑发溜出兜帽。

  阳光陡然洒入眼底,祈秋抬起头,对上许渊琢磨的眼神。

  “可以掀开啊。”他捻了捻连帽衫的拉绳,“我还以为又会失败。”

  “帽子当然是可以掀开的。”祈秋眨了眨眼,“难道有例外吗?”

  “那可说不准。”许渊收回手,“我才被一件很诡异的斗篷捉弄过。”

  祈秋:“……Q小姐的斗篷?”

  “嗯,是啊。”许渊坦坦荡荡地说,“我差一点把啾啾幻视成Q小姐,果然是打击太大造成的幻觉。”

  “打击太大?”她怎么没看出来?

  “我没有打赢过Q小姐。”许渊仰躺在长椅椅背上,掰着手指数:“她留给我的咬痕、抓痕、掐痕……对比起来,我都没让她流过血,天打雷劈的打击。”

  仰躺时许渊脖颈上的纱布露出一角,祈秋抬起手,不着痕迹地碰了碰刺痛的耳根。

  “喵~”夹在两人之间的流浪猫长长叫了一声,用脑袋去拱许渊攥着小鱼干的手。

  许渊把手抬高到它碰不到的位置,摊开:“要喂吗,啾啾?”

  祈秋从他掌心捻起一根小鱼干,在猫咪鼻尖晃了一圈,塞进自己嘴巴。

  “喵?”猫猫瞪圆了眼睛,显然是没有料到狡猾人类的出尔反尔。

  小鱼干香喷喷咸滋滋,祈秋吃完一根,故技重施又来了一次。

  好坏一人类。

  许渊笑得手都在抖,学祈秋叼起一根小鱼干当着小猫咪的面嚼嚼嚼,坏到透顶。

  猫猫气愤地用尾巴甩了祈秋和许渊各一下,跳下长椅一溜烟跑没踪影。

  “看它油光水滑不怕人的样子,恐怕没少被附近的人喂。”许渊把最后一根小鱼干塞进祈秋嘴里,拍净手上的碎屑。

  “流浪猫嘛。”祈秋说,“不会死心眼守着一个饲主。”

  许渊:“你是在说它,还是在说你自己?”

  祈秋疑惑地偏头看向他。

  “没有临时绑定卡,我们下一轮游戏不一定能分到一起。”许渊指尖绕起祈秋颊边碎发,“你准备怎么办?”

  “以前的游戏,也都是这样过过来的。”祈秋任他把玩自己的头发,“用道具硬撑,或者想点取巧的办法。”

  “天赋技能麻烦太大,和别人组队纯属害人,我习惯了一个人。”

  柔柔弱弱小白花如何独自撑过无限流副本,祈秋老早就想了很多种解释,但她独来独往惯了没人问,准备了个寂寞。

  好不容易有人好奇,祈秋立刻背出一连串准备好的回答,从多个方面充分论证啾啾存活的可能性,有理有据,神听了都要说句有道理。

  许渊十分耐心地听完了祈秋的演讲,听她一二三四五六点总结出今后如何存活的办法。

  听来听去,没有一条与他有关。

  女生说得累了,捧着杯子小口小口抿茶。她可能觉得自己答得不错,看许渊的眼神里带着点儿想要表扬的期待。

  或许是该夸一夸她一直以来自食其力的干劲,也该赞同她不愿麻烦别人的体贴。

  许渊脸上笑容不变,勾住祈秋碎发的指尖一点点用力。

  为了逃避拉扯的痛感,她被迫离他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