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怀着未来太子逃跑 第23章

作者:宁寗 标签: 生子 前世今生 穿越重生

  因她如今情况特殊,心底实在不想去那般人员混杂之地,就怕一不小心便暴露了自己有孕之事。

  抵达安国公府后,碧芜一直在心底琢磨着怎么回避这次围猎。

  然才一下马车,就有家仆跑来请她去花厅,说太后身边的李公公来了。

  碧芜不明就里,想不出太后找她究竟能有什么事。

  待到了花厅,便见萧老夫人也在,李德贵喝着茶水,显然已经坐了好一会儿,见她回来,忙站起身来迎,“二姑娘回来啦。”

  “李公公。”碧芜冲他微微一福身,“公公今日来,可是太后娘娘有什么要事要吩咐?”

  “倒也没什么要紧事儿。”

  李德贵微微一抬手,冲门口两个小太监使了个眼色,两人很快就将门口的箱子抬了进来,搁在了碧芜面前。

  “太后娘娘听闻二姑娘从应州回来了,特意命奴才送些东西来,都是今年苏杭进贡的锦缎。太后娘娘说她念您念得紧,但想到您才回来,旅途疲惫,便不召您进宫了,只等着围猎那日见您呢。”

  听到“围猎”二字,碧芜面色一僵,不由得怔愣在那厢,萧老夫人见她久久没有回应,提醒道:“小五,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谢恩啊!”

  碧芜回过神,忙施了一礼,“多谢太后娘娘赏赐。”

  李德贵看了眼那箱子,笑得有些意味深长,“二姑娘务必用这些锦缎做几身衣裳,留着围猎时候穿,才算不辜负了太后娘娘的心意啊。”

  这话听在碧芜耳中多少有些奇怪,她捉摸不出其中意思,只能强笑道:“是,还请李公公替我谢过太后娘娘。”

  萧老夫人和碧芜都是懂人情世故的,命人准备了好些金锭,送给了李德贵。

  李德贵推脱了一番,但最后还是“勉强”收下了。

  人走后,碧芜盯着那几匹锦缎若有所思,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茫然间,一抬首却见萧老夫人愁眉紧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她总觉得她这祖母应当是知道些什么,沉吟半晌道:“祖母可是有什么想对孙女说的?”

  见她看出来了,萧老夫人低叹了一口气,牵着她的手拉她在一旁坐下。

  “小五啊……”萧老夫人顿了顿,似乎不知该如何说,少顷,才道,“其实你不在的那阵子,祖母曾被太后娘娘召进了宫,说起了你的婚事……”

  碧芜闻言秀眉微蹙,她不安地咬了咬唇,试探着问:“太后娘娘可是为孙女定好了人选?“

  萧老夫人默默点了点头。

  “是何人?”碧芜觉得自己发出的声音都有些颤。

  她知道以她如今的身份,很多事都由不得她自己做主,但她没有想到,太后居然这么快便为她定下夫婿人选。

  她紧张地盯着萧老夫人,便见她那祖母嘴唇阖动了一下,缓缓吐出几个字。

  “是誉王。”

  碧芜脑中登时一片空白,她猜想过许多人,就是偏偏没猜到是誉王。

  可若她真的嫁给誉王,不就代表她如今做的一切都是白费力气,旭儿和那人又要莫名其妙地续上父子缘分。

  她略有些头疼地揉了揉脑袋,须臾,似是想到什么,整个人松懈下来。

  不对,幸好是誉王!

  她怎的忘了,就算太后决定了又有何用,毕竟她与誉王的事还未敲定,随时会有变数,只消过了围猎,永安帝圣旨一下,誉王便不得不娶苏婵为妻。

  碧芜虽明白太后的好意,但看起来,太后期望的事,注定要落空了。

  作者有话说:

  嗯……我努力努力,可能12点左右还有一更

  但如果努力不出来,明儿再说吧(捂脸)

第24章

  赌局

  太后派李德贵来说了这话,那围猎碧芜是不得不去了。

  若真要推托,便只能告病,可碧芜担心,一旦告了病,万一太后那厢派御医来给她诊脉可就糟了。

  虽说从尹沉那儿得了能隐藏脉象的药,但所谓是药三分毒,那尹大夫虽说此药无害,可不到万不得已,碧芜实在不敢随意服下。

  而且她其实有些不大敢完全相信此药的功效。

  若她赌错了,便是满盘皆输。

  这样想来,最安稳的法子还是跟着去围猎。

  幸得这段日子暗暗吃着止吐的汤药调理,碧芜如今也不会再轻易犯恶心,这趟围猎之行,只要小心些,应当能顺利挨过去。

  围猎当日,碧芜唯恐误了时辰,天还未亮便早早起了身,穿上用太后赐下的锦缎裁做的衣裙,与萧毓盈和萧鸿泽一块儿往皇宫方向去了。

  因是皇家围猎,阵仗难免浩荡,除了开路的宫人,永安帝携太后、皇后行在最前头,后面依次是太子、众妃嫔及皇子公主们。

  碧芜作为臣子家眷,自然行在最后头,与萧毓盈同坐在一辆马车上。

  打回到京城,碧芜还是头一次见萧毓盈,见她冷着脸并不愿意搭理自己,碧芜想了想,还是主动倒了杯茶水,递到她手边,问道:“大姐姐可要喝茶?”

  原倚在车窗前的萧毓盈回首扫了她一眼,冷冷道:“见我这样,你是不是很高兴?”

  碧芜秀眉微蹙,她知道萧毓盈为何从第一次见面起便不喜她,这么久以来还给她冷脸看,但因着萧老夫人之前说过要姐妹和睦的话,便一直没有搭理此事。

  可如今闹得这么僵,她恐是不能再和稀泥,甚至装作视而不见了。

  她定了定呼吸,一字一句道:“大姐姐那桩婚事与我无关,亦不该将这气撒在我身上。”

  “如何与你无关!”萧毓盈闻言却像是被点燃的炮仗,顿时激动起来,“自打你回来,祖母、大哥哥他们都变了!她们都只喜欢你,何曾再关心过我......”

  碧芜低叹了口气,就知道萧毓盈是因此事得了心结。

  她不在的十余年里,整个萧家就她一个姑娘,所有人都围着她转,如今碧芜突然回来,她的关注被分去几分,难免心下落寞。

  “大姐姐自是多想了,兄长和祖母对大姐姐依然如往昔一般疼爱,不过是因我才回来,就多关心了我几分。”

  “怎么可能和从前一样。”萧毓盈说着委屈地掉起了眼泪,抽抽噎噎起来,“我当然也知道,别人称我是安国公府的大姑娘,但我跟安国公府有何关系,我父亲也不是安国公,我们只不过是住在安国公府而已,你才是正正经经的安国公府的姑娘,我这十几年了不过是占了你的东西......”

  她边哭边嘴上喋喋不休地说着,碧芜只静静地看着她,任她发泄多日积压的情绪。

  碧芜知道萧毓盈本性这人并不坏,或是因为她的到来,觉出了几分威胁,乃至于自卑作祟,才对她冷眼以待。

  许是哭声太大传了出去,车门倏然被敲了敲,银铃犹犹豫豫的声儿自外头传来,“姑娘,可是……出什么事儿了?”

  “没什么。”碧芜淡然道,“不过是大姐姐看了本话本子被戳到了伤心处,这才忍不住哭出来。”

  或也是觉得她这借口太荒谬,萧毓盈蓦然止住了声,憋嘴瞪了她一眼,旋即双肩微颤,背过身去擦起了眼泪。

  碧芜抿唇笑了笑,没再说什么,靠着车壁阖上了眼。

  皇家围场离京城并不远,行了一个多时辰,浩浩荡荡的队伍便在皇家别院停下。

  永安帝和太后、皇后各自前往休憩的宫殿后,其余人也在宫人的指引下,去了歇息的地方。

  碧芜和萧毓盈自然分了一个院子,只是她没想到苏婵居然也在此处。

  乍一看见那个窈窕绮丽的身影,碧芜着实愣了一瞬,苏婵的反应倒是自然,冲她们颔首笑道:“没想到大姑娘、二姑娘也住在这儿。正好,六公主殿下让我去花园坐坐,两位姑娘要不要一块儿前去?”

  萧毓盈一双眼睛尚且红得厉害,她心情不佳,顺带着也摆不出什么好脸色,冷冷吐出“不去”二字,提步自顾自往房中去了。

  苏婵在碧芜和萧毓盈之前来回看了一眼,像是察觉出什么,却还是明知故问道:“大姑娘这是怎么了?”

  “大姐姐不善坐车,路上颠簸,身子略有不适罢了。”碧芜答道。

  “原是如此。”苏婵抿唇笑了笑,“那既然大姑娘不去,二姑娘便随我一块儿去吧,听闻除了六公主殿下,誉王殿下,承王殿下还有几个皇子可都在呢。”

  碧芜何曾听不出来,苏婵是在试探她,尤其是提到誉王时,刻意观察她的反应。

  她淡淡一笑,正欲拒绝,就听一声脆生生的二姐姐,转头便见赵如绣提裙快步而来,一下亲昵地挽住她的手臂,“二姐姐原来了这儿,可让绣儿好找,今日花园热闹,听闻置了好些茶水点心,二姐姐不如随我一道去玩玩。”

  赵如绣说着,在院中环视了一圈,“大姐姐呢,也一起去吧。”

  “萧大姑娘身子不适,只怕是去不了了。”苏婵开口道,“还是我们三人去吧。”

  “身子不适,可需召个太医来看看?”赵如绣担忧地问。

  “不必,就是马车坐久了有些难受,兴许睡一觉便好了。”

  碧芜往萧毓盈那间屋子看了一眼,见她房门紧闭,微微蹙了蹙眉。

  离开前,她拉住银钩,在她耳畔窸窸窣窣说了些什么,银钩点了点头道:“奴婢知道了,定将姑娘嘱咐的事情办好。”

  碧芜笑了笑,这才安心地离开。

  这所皇家别院建在半山腰上,再往东便是围场。别院雅致,这花园虽没有皇宫御花园大,但也是姹紫嫣红,花团锦簇,风景极美。

  赵如绣、碧芜同苏婵三人赶到时,园中语笑喧阗,除却几位皇子公主,还有不少世家公子与贵女,煞是热闹。

  空处正摆着几张桌椅,众人或坐一块儿谈笑风生,或围在棋桌前默默观棋。

  六公主喻澄寅远远瞧见苏婵行来,原因输棋而耷拉下来的嘴角顿时高扬,迫不及待地小跑到苏婵苏婵面前,“阿婵姐姐,你总算来了,快来下一局,替我出口气!”

  说罢,不由分说地将苏婵拉了过去。

  碧芜与赵如绣对视一眼,抿唇笑了笑,提步也往那厢去了。

  坐在喻澄寅对头的正是十三皇子喻景炜,见他这位妹妹拉着苏婵过来,眼神愤愤,一副要向他报仇的模样,喻景炜哭笑不得,“怎的回事,怎还带拉人帮忙的,你自己下不过我,就让别人来同我下,不是耍赖是什么!这么想赢我,你怎不找六哥呢。”

  喻澄寅冷哼了一声,“找六哥?就你这棋艺,找六哥不是在羞辱你,而是在羞辱六哥!你无论如何都赢不了六哥的!”

  她这斩钉截铁语气倒是让喻景炜顿生了几分好胜心,他一拍桌子站起身,直勾勾盯着喻澄寅的眼睛道:“谁说我赢不了六哥的,若我赢了又如何,敢不敢同我赌一局!”

  在一旁看着的十一皇子喻景彦闻言忍不住笑起来,“十三,别跟个市井混子一般,张口闭口就是赌赌赌,若让父皇听见了,怕是要重罚你。”

  喻景炜却是浑不在意,反理所当然道:“本就是嘛,没有赌注,光看输赢有何意思。”

  他转而看向负手站在一侧的誉王道:“你说是不是,六哥?”

  誉王唇间却没甚笑意,反剑眉微蹙,沉声道:“还赌?你俩是不是忘了上回踏青的教训!”

  一脸肃色的誉王没了往日的温柔,反突显出为人兄长的威仪,令喻景炜心下不免生出几分心虚。

  他吞了吞唾沫,但到底是少年心性,说出口的话不肯轻易收回去。

  “这回不赌活物……”他结结巴巴道,“就赌,赌……赌我若是输了的话,回京后就再去演武场上待一个月。”

  他说罢,微昂起脑袋看向喻澄寅,像是在激她。

  喻澄寅哪里受得了被人这般挑衅,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道:“好,若是你真赢了六哥,我便在殿内连做一个月的女红!”

  为了这场赌局,两人可都下了最大的赌注,喻景炜一咬牙道:“一言为定,这么多人听着呢,你可莫要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