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沉琴绝酒
姜鄢才不满足他,对着李嬷嬷哼了一声,强调道:“准备两个浴桶,要在两个隔间里。”
李嬷嬷答应了一声,下意识看了一眼康熙,见他没有说什么,就去准备去了。
康熙把人捞过来,姜鄢还不理他,康熙就一面给她摘身上头上的雪花松枝枯叶,一面笑:“你这是在故意惩罚朕?”
姜鄢老老实实的待在他怀里没有挣动,嘴上却说:“臣妾可不敢罚皇上。”
她转过头,青葱般嫩白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唇,说:“臣妾是怕疼。”
一起沐浴,谁知道康熙还会干出什么事来?姜鄢真的扛不住的。
罢了。康熙想,到底是他理亏,最终还是放过了她。
真要是再把她给咬伤了弄疼了,心疼的不还是自己么?
康熙抿抿唇,下意识想起方才在雪堆里,咬过之后,他也尝到了她唇珠上的血腥味。
康熙凑过去,怀里的人要躲,他又扣住她的手不让她躲,却温柔的亲了亲她的唇珠。
热水备好了,姜鄢被抱到了隔间去交给李嬷嬷,康熙才离开的。
他们闹了这么大的动静,要备热水,李嬷嬷自己一个人自然是没法完成的,伺候姜鄢的都起身了,李德全他们也都来了,候在康熙身边随时伺候。
这边的屋子都点了灯,直到主子们沐浴过后准备安歇了,灯火才重又灭了。
姜鄢睡不着才跑出去玩雪的,这么一折腾,泡完了热水澡就昏昏欲睡了,由着李嬷嬷庆月松月给她擦水,然后换上中衣,她住了几天这个房间,早已记下了布局,几乎是闭着眼睛走回榻上的。
她实在是太困了,屋里虽然暖和,可穿着单衣也还是有点冷,摸到床榻上,立刻就把自己塞到温暖的被褥里。
康熙一直在等她,见她来了,立刻把人捞在怀里抱着。
康熙身上特别暖和,姜鄢怕冷,下意识的就躲在他怀里,下一秒就睡着了。
康熙还挺高兴的,亲亲她的鬓边,也跟着睡了。
太皇太后听了几天的经文,神清气爽,离开菩萨顶的这天晨起后,便是同康熙、胤礽,还有姜鄢一块用的早膳。
姜鄢昨晚上折腾到大半夜,大半夜的精神还挺好,扑完了雪回来就累了,沐浴过后一觉睡到天明,仍是不想起来。
康熙怜她,便说让她多睡一会儿,若实在是困,就不必起这么早用早膳了,睡到什么时候起就什么时候起,左右离出发的时辰都还很早。
姜鄢是爱好躺平,但也不能在跟太皇太后用早膳的时候犯懒啊,她强撑着起来,全程闭着眼睛补觉,到了太皇太后跟前,才觉得好些。
可架不住是真困,就总偷偷忍不住打哈欠。
太皇太后不在意这些细节,倒觉得她困的样子瞧着可爱,便说让她吃饱了再去补补觉,等到出发前起身就是了。
胤礽却特别好奇,盯着姜鄢唇上的小血痂问:“姨母的嘴怎么伤了?”
他昨天晚上同姨母一道的时候,姨母的嘴还好好的,怎么睡了一晚反而伤了?
胤礽歪了歪头,有些不确定地说:“是,上火了么?”
唇珠上结了一块小血痂,出门的时候姜鄢就看了,那块血痂是扣不掉的,不然肯定又得流血,而且也不能往上头涂东西遮掩,否则肯定会引起感染发炎,得不偿失。
反正也不疼了,姜鄢就当做没有这个,该怎样还是怎样。
总不会有人非要揪着问她这是怎么弄的。
其实都看见了,谁都没问,偏偏就是胤礽天真无邪,他问了。
姜鄢顿了一下,对上胤礽关心求知的眼神,姜鄢想,这要怎么说呢?
她干干脆脆的对着胤礽笑了一下,说:“殿下,问皇上吧。”
她懒得想理由编借口,丢给康熙完事。
康熙倒是面不改色,皮球踢到跟前也是不动如山。
可他还没说话,旁边的太皇太后轻咳一声,说:“我这几日听经,收获颇丰,感触良多。皇帝也该静静心,明日起,就陪着我听几天经文吧。正好,前儿发愿,说要在佛前供奉数千卷经文,回宫后,你也写一点送来我这里。”
“省得你总是毛毛躁躁的。”
胤礽没深想,只听说他皇阿玛不但要陪着太皇太后听经,回宫后还要抄经文,就用同情的目光看着康熙。
经文听多了还是挺枯燥的,何况还要抄。他皇阿玛可真惨。
康熙垂眸乖顺应是。
姜鄢在旁边忍不住偷笑。待太皇太后的目光看过来,姜鄢连忙不笑了,却见太皇太后爱怜温柔的看着她,吩咐了一声,拿了许多体己之物赏她。
这么一来,收了太皇太后的东西,姜鄢又有点害羞,有点不好意思,在场的人只有胤礽年纪小不懂,其他的,哪有不懂的呢?
康熙要去忙政事,胤礽要去读书,同太皇太后和姜鄢说一声后,父子俩就各忙各的去的。
离出发时间还有一些时候,太皇太后早上心情好,胃口大开,吃了不少的东西。饭后想要出去散散步消化消化,姜鄢服侍着一道去。
雪后放晴,天气还是很好的,姜鄢出来后就特意看了,她昨夜在山石上扑出来的雪坑都被后半夜新下的雪填平了,丝毫看不出她和康熙昨夜折腾出来的痕迹。
太皇太后怕她癸水刚走没什么精神,又怕她觉得冷,就说只在跟前走走,太皇太后自己倒是想去远一些的地方。
姜鄢忙说:“老祖宗,您想去哪儿咱们就去哪儿。现下臣妾好了,臣妾能陪着老祖宗一起去的。”
太皇太后还将信将疑,毕竟这孩子上山那天疼的一步都没法走,还是叫皇帝给背上来的。
性子又这样乖这样软,被皇帝把嘴咬破了都不告状,可见这孩子多老实。
结果他们转过了一座小山头,到了凌空峰正对面的迎客峰,姜鄢面色红润精神头还很好,太皇太后都觉得诧异。
“年轻的时候是腿脚有劲,可也不是人人都是你这样的,瞧着你这孩子也不是力大无穷的。跟着我走了这么远,竟也不喊累。真是难得。”
太皇太后不由得就想起,宫里头的后妃们,还真是没有几个能及得上这孩子的。
瞧着她老实不说话,在宫里也不怎么出门,没想到还挺能走挺有体力的。
宫里头的后妃,全扒拉出来数一遍,能陪着她走这么远的真没几个。要是都拉出来走一遍,非得一个个龇牙咧嘴的腿疼不可。
太皇太后身子骨硬朗,在宫里是待着无聊,京郊也没什么意思,可太皇太后体力好啊,还没几个能入得了她眼的后妃。
姜鄢脸有点红:“臣妾,臣妾私下有练过的。”
太皇太后兴趣来了,问她:“练的什么?”
姜鄢说:“骑马。布库。”
太皇太后哦了一声,她倒也是听过的,皇帝总爱围猎,又偏宠这孩子,走哪儿都带着她,自然是要她练骑马的。
不过这个布库嘛。太皇太后当真是意外了:“你还练过布库啊?”
还真是看不出来。
姜鄢脸越发红,但也不说话了,由着太皇太后打量。
太皇太后人精似的,哪有不懂的?瞧了两眼,心窍就通了,接着忍不住好笑:“你这孩子也太老实了。皇帝惯会哄人,你什么都由着他,那还得了。不过他也确实是为了你好,罢了,你们好就行,我耳聋眼瞎的,不管那些。”
赫舍里氏不但人老实,还不撒谎。这可真是难得了。难怪皇帝跟得了宝似的宠着她。
她要是皇帝,她也喜欢逗一逗。这样的孩子逗起来最有趣了。
姜鄢脸红,心里却明白得很。所谓躺平,肯定是要从里到外的躺平。
在太皇太后跟前耍心眼,那肯定是死路一条的。她犯不着。
这一回出来,纯粹就是为了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想散心,想走远些,寻个地方为大清祈福,所以才来了这五台山。
接下来便没有别的行程了,太皇太后心满意足了,康熙便领了众人回程。
回来时已是春满宫城。
皇贵妃觉得开春后精神好了些,又想着不辜负这满宫里的春光,便邀了各宫主位,带了各位小格格小阿哥们,在御花园里办了一场小型的宴会聚餐。
也没有请宫外的人,只是宫里几位娘娘在一处坐着说说话,赏赏花乐一乐。
没有被邀请的低位嫔妃和庶妃们也不是说不能来,便是可以在外头走动走动,只不过来惊扰了贵人们便是了。
何况御花园日日都能逛,便留一日不逛也没什么,娘娘们不来了,她们照旧能来逛。
姜鄢此时已经从五台山回来半个多月了,她也接到了皇贵妃的邀请,阖宫聚餐宴会,她没有什么理由不去,也没有必要编造理由不去。
就是女人们聚在一起,爱说的话题无非便是那几样。
姜鄢开始还耐着性子应付她们,笑着说上几句话,过后就有些腻了。
要不是舍不得这外头的大好春光和满园子的花香,她早就回储秀宫躺着睡觉去了。
姜鄢和她们都不熟,也懒得和她们过分亲近,二格格牵着三格格想要和小格格小阿哥们一起去玩捉迷藏,姜鄢就找了个借口,跟着小孩子们一道去了。
因为投喂过小孩子们小零食,姜鄢在小孩子里头倒是很受欢迎,一个个的拍着手,说要第一个就找储秀宫娘娘,让储秀宫娘娘去藏。
姜鄢就笑,在小孩子们捂眼睛的时候,就真的跑去藏起来了。
她可是认认真真要玩捉迷藏的,所以精挑细选了躲藏的地方,就藏在一大片假山石的后头。
小孩子们身边都跟着奶嬷嬷宫女太监们,要找人他们可不能帮忙,得靠着小阿哥小格格们自己找。
可姜鄢这样藏,在旁边瞧着他们玩耍的李嬷嬷等人心里都忍不住想笑,他们主子这样的,格格阿哥们只怕是找不到的。
就连他们这些围观的,瞧着主子闪进假山石里头,现在也不知道转着藏到哪里去了。
姜鄢藏得还挺耐心的,远远的能听见小格格小阿哥说话的声音,可她也不着急,打定了主意藏着,要是到时候了还没找到,她再出去就是了。
她藏在这儿,心里是不急,可却能闻见不知何处飘来的花香,不同于方才在外头闻见的香气,是那种很甜很甜的花香。
姜鄢想寻花香是从何处来的。又是什么花开了呢。
她走了两步,鼻子嗅了嗅,发出点动静,山石后头却有人沉声说了一句:“谁在哪里?”
她先吓了一跳,又觉得声音听着耳熟,就悄悄转过去一看,却原来是康熙。
姜鄢本是要给康熙请安的,结果看见了康熙身后的情景,目光瞬间发亮。
方才还说寻不到花香在何处,眼前可不就是么。
康熙刚从乾清宫过来,他从五台山回来,在前头忙了半个多月没空来后宫,这会儿好不容易腾出空来,进后宫头一件事就是去储秀宫寻姜鄢。
结果人不在储秀宫。
皇贵妃今日办宴会,姜鄢在御花园里。
康熙过来寻人,也不想把动静闹的太大,就弯了些路,只想见姜鄢,只想把人带走就成。
结果绕到这里,发现这枯死了好几年的垂枝樱竟开花了。
见姜鄢瞧入了迷,康熙便过来牵她的手,说:“这垂枝樱前朝的时候就有了。李/自/成进京的那一年就枯死了。后来不论怎样,都不再开花了。只是越长越大,枯枝倒长成了如今这样伞盖的模样。”
就因这树年头久,所以才没有被处理掉,而是留在了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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