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出夫妻成长实录 第17章

作者:枝呦九 标签: 宅斗 重生 甜文 穿越重生

  他看了一眼,便急急低下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惶恐。

  但这就一眼,却被他的母亲英国公夫人瞧见了。

  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她看看儿子,又看看折邵衣,倒是没有生气,也没有想着门第不配。

  英国公夫人出身云州将军府秦家,自小也是马背上的功夫在身的,性子爽辣,行事风风火火,要不是女子,她早跟着父兄上战场了。

  平生最遗憾的事情便是嫁了个文官,说话文绉绉,肩不能挑重担,手不能舞大刀,教出来的儿女也没了她秦家一根鞭子卷得人节节败退的威风。

  比起自家的女儿,她更喜欢秦青凤,用她的话来说,太子妃已经沾染上了京都甩都甩不掉的权势,但是秦青凤却是翱翔于天上的鸾凤,还是清清高高的,心是自由自在的。

  这般的性子,在门第之事上,倒是不那么讲究。再者,盛瑾安在家里排行第九,她生了五个嫡子,他是最小的那个,娶回来的媳妇倒是不用讲究家世,毕竟不用做宗妇,只要两人能相安无事能和得来便好。‘

  她也知道小儿子的性子。温温吞吞,行事颇有君子之风,心性单纯,见不得什么脏事,将来怕是登不了庙宇,跟家里其他的兄弟没法比,若是妻子好高骛远,反而不好。

  折九姑娘既然能跟青凤合得来,可见脾性也是好的,又见她是个心眼明亮的,心里更加满意。她虽没想着立马定下来,但是也有了几分心思。

  此时姑娘们在外面玩闹,夫人们都坐在里间喝茶。

  曲陵侯夫人跟唐氏坐在一处,她“耳聪目明”,立马就装着跟唐氏说笑一般说,“英国公夫人看你好几眼了。”

  唐氏吓了一跳。她也不敢直接看过去,只侧了侧目,“你看错了吧?”

  曲陵侯夫人摇了摇头,“我确定是在看咱们这边。”

  唐氏:“刚刚珍衣跟我说,她们跟威远侯家姑娘吵了几句嘴……别是因着这个。”

  曲陵侯夫人便道:“……你来之前,怎没叮嘱她们不能闹事,哎——”

  唐氏倒是正色道:“虽不能闹事,不能有什么小心思,但若是别人挑事,我们也是不怕的。”

  曲陵侯夫人倒是爱她的性子,她道:“我跟英国公夫人也没交情,不过她跟……”

  话还没说完,便见英国公夫人竟站了起来,朝着她们的方向走来,然后笑着跟唐氏道:“文远侯夫人。”

  唐氏连忙站起来行礼,英国公夫人是超品的诰命夫人,她却因着文远侯的缘故,并没有诰命,行礼也没有错处。

  英国公夫人看上了人家的姑娘,哪里还会受她的礼,道:“咱们两人,还行这些俗礼做什么。”

  然后拉了她去看海棠花。

  唐氏心都是颤的,缓缓呼吸几次,才算是镇定下来,然后听英国公夫人道,“不瞒夫人说,我与夫人还有一门亲在,不知夫人可记得唐家的五夫人?”

  唐氏心虚点头,“是,是我堂叔母。”

  ——堂得不能再堂的叔母,平日里也不走动。

  英国公夫人笑眯眯,“她是我娘家的表姑母呢。”

  这般七绕八绕的关系,让她说出来,便好像是亲得不能再亲的亲戚,随后就道:“咱们两家有亲,理应走动走动,过几日是我家老夫人的寿辰,到时候你要是有空,便带着姑娘们来家里吃席吧?”

  唐氏晕晕乎乎,但英国公夫人相请,哪里有不去的道理,便也应下,“好啊。”

  这般被砸了个馅饼,唐氏是东西也吃不下,坐着也不安稳了。等到筵席结束,出了宫,曲陵侯夫人立马揪着她问,“英国公夫人跟你说什么了?”

  唐氏还在迷瞪呢,“她跟我论亲戚,还请我去她家吃英国公老夫人的寿宴。”

  曲陵侯夫人傻眼了:“哪里有人热情的邀请穷亲戚上门打秋风的。”

  唐氏就瞪她一眼,“你才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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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她这么好,还可以变得更好。

  去东宫吃了一次筵,众人都有收获。唐夫人跟英国公夫人论上了亲戚,折珍衣和折萱衣都找到了志同道合的姑娘,约好了以后登门拜访。

  回了家,一放松下来,折珍衣便问折邵衣,“你呢?”

  折萱衣:“她尽然跟在秦姑娘后面,可没时间同其他的姑娘们说话。”

  折邵衣也不跟她们计较,随两人说,倒是唐氏瞪了两人一眼,“若不是邵衣,你们能有进宫的帖子?”

  折珍衣和折萱衣就笑,“母亲,我们是玩笑话。”

  唐氏累得很,懒得训人,也没有把去英国公家的事情告诉她们——她还是心里没底,怕英国公夫人只是说说罢了,便想着收到请帖了再说,免得三个丫头白高兴一场。

  正想着,唐妈妈进来说文远侯来了,她冷哼一声,“说他清高,这不,还要打听打听我们这些妇道人家赏花的事。”

  然后就摆摆手,让三人回房去休息。

  折邵衣赶忙走了。她没有回青宁院,而是去了亭子里,果然,就见沈怀楠已经坐在那里。

  他手里还拿着一本书,折邵衣走近一看,只见上面赫然写着赋税两个大字,她好奇道:“你们最近要考赋税了么?”

  她笑起来,“这种书不似四书五经,就不用摇头晃脑读了吧?”

  之前她去家里学堂见过沈怀楠等人读书,桑先生在上面摇头,他们就在下面晃脑,折邵衣当时便觉得好笑。

  沈怀楠脸上还有伤,一时半会是好不了了,见她笑,便也跟着笑,就是笑得没以前好看——他自己是这般觉得的,便又住嘴没笑。

  少年人,再是不在乎这些,但在心上人面前,还是在意自己皮相的。

  他道:“你今日进宫,可还顺意?”

  折邵衣就赶忙从荷包里面拿出了一块点心,一边说顺意,一边伸出手将糕点递到他的嘴边。

  “云州的枣糕最是好吃,平日里咱们吃的都不正宗,这回宫里的我吃着好,就给你带了两块回来。”

  沈怀楠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嗯,是很香——”

  折邵衣欢喜道:“是吧?小凤说我喜欢就装几块回来,下回她出宫来咱们家,还给我带。”

  沈怀楠笑起来,只觉得邵衣这回应是遇见好姑娘了,能这般随性洒脱,不拘泥于规矩和脸面,倒是难得。

  他上辈子对秦青凤倒是没有印象。如今想想,依稀倒是记得秦家跟宁国公家的婚事不同现在闹得轰轰烈烈,而是悄摸声息的没了,然后秦青凤就回了云州,宁国公家过了几年,倒是又给宁五定了一门亲。

  至于其他的,倒是不知。

  折邵衣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还在说给他做衣裳的事情。

  “你又长高了。”她叹气,“你看看,这里还磨损了一些,袖子口破了一块,你做什么去了?”

  她看似温和关心的询问,但熟知她性子的沈怀楠又怎敢敷衍回答——这小姑娘骨子里面,对他其实有许许多多霸道的。

  你要是不把这事情说仔细了,她的眼睛能瞪大,眉头也要吊起,到时候就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必要买了猪蹄,供奉糕点,送些胭脂水粉才行。

  但你这般做了,她高兴一会,势必又要说你浪费银钱,然后又瞪大了眼睛,吊起了眉。

  如此反复,虽则也甜蜜,但到底惹了人家伤心,他只好就适应了这股霸道,把事情细无巨细的说出来。

  “君子六艺,骑马射箭也是要学的,骑马还好,射箭却要多多练了才行,我那里没有练武场,便在小院子里面做了一个靶子,买了弓箭来学,但因地方少,总要挪一挪,搬靶子的时候,许是没注意,就勾破了一个口子。”

  如此解释,总算得了折九姑娘的意,笑着道:“那我就给你缝缝。”

  沈怀楠哪里舍得她还给自己劳心劳力,劝她回去休息,“我自己会缝,你小时候针线活不好,还是我给你缝衣裳。”

  折邵衣就捂着嘴巴笑,“那行吧,我就回去啦。”

  沈怀楠:“回去吧回去吧。”

  等人走了,他带着多晴回家,多晴跟在他身边笑嘻嘻的问,“少爷,您怎么不让走九姑娘给您缝?”

  心上人给自己缝衣服,多好啊,穿着就欢喜。

  沈怀楠却白了他一眼,“宫中一天,她两个姐姐必然已经躺下了,她还要操心我的衣袖破了——你觉得,我能让她缝吗?”

  多晴就肃然起敬,只觉得自家少爷实在是个惧内心疼媳妇的好少爷。

  他多晴也想做这种痴情人。

  于是舔着脸过去,“少爷,有个事情,小的想跟您讨个恩典。”

  沈怀楠好奇,“什么事情啊?”

  多晴平时脸皮薄的很,今日却扭扭捏捏,“就是……就是九姑娘身边的姚黄,她不是也到年岁了么?小的想……小的想以后娶她。”

  沈怀楠便震惊的看向多晴,“什么时候的事情?”

  怎么突然看上姚黄了?这都认识多少年了,是之前看上了一直没说还是刚刚醒悟了爱慕之心?

  多晴就红了红脸:“就,就最近看上的,少爷您前几日不是被打了么?九姑娘来看您,她就在外面熬药,那副样子……小的看了,就心动了。”

  说不清是什么原因,但是看上了就看上了,是晚上想着也心动,厨娘给的烧鸡吃着都不香了,他晚间梦见的都是她拿着蒲扇坐在廊下守着个药炉扇风的影子。

  沈怀楠看他这副模样,倒是笑了起来,“姚黄……你就别想了,人家心有归属,早求了恩典,等过了年就出嫁。”

  多晴虽然消息灵通,但这事情还真是不知道!瞬间就犹如失去水分的萝卜,变得皱皱巴巴,伤心欲绝,“少爷,那我是不是没机会了?”

  沈怀楠点头,同情道:“姚黄看上的是前面药铺里的王二,王二的父母也喜欢姚黄,早就互通了消息。”

  多晴眼泪都出来了,“少爷,小的命也太苦了。”

  初尝情爱,就遭遇了如此惨无人道的事情。

  他回到昌东伯府就开始落泪,哭得嚎啕不止,沈怀楠只觉得又好笑又好气,“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你哭成这般样子做什么,平白让人瞧见了当做笑话。”

  多晴两眼冒泪花,也不擦也不抹,哭着道:“少爷,您就别在这里说风凉话了,若是将来九姑娘被说给了别人,您怎么办?您怕是哭得比奴才更狠。”

  沈怀楠见他那张脸哭得都好像肿起来了,递给他一块方巾,笑着道:“擦擦吧——我跟邵衣,能是你跟姚黄能比么?你这叫单相思,我们那是两情相悦。”

  多晴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也不跟少爷争,哭道:“今晚您怕是要独自看书了。”

  沈怀楠好笑,“去吧,睡一觉就好了。”

  多晴回去呼呼大睡,沈怀楠可不敢睡,他明日就要跟齐泰论赋税,说实在的,心里还有一丝紧张。

  他后来仔细想过,齐泰应该是灵宝阁的掌柜,做的生意应当是珍宝,但肯定有些其他的生意。

  他的气势实在不凡。

  他又想,会不会齐泰还有其他的身份,是大官?他甚至把王爷也想了一遍,毕竟姓齐,齐是国姓。

  虽然齐姓也是秦国的大姓,京都城里姓齐的也不少,但是人嘛,总是想着对方是贵人,身份越贵便越好,要是能拉扯自己一把,那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