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嫁 第16章

作者:的卢 标签: 甜文 穿越重生

  献王原本是不得宠的,也不知先前他是不是在养精蓄锐,刻意收敛了锋芒,这几个月做事就像另外一个人。

  果断、干脆。

  狠心的时候极狠,眼睛里揉不得沙子。

  有手段有心机,又找到了个神医,治好了皇帝的头疾。

  嬷嬷思量片刻:“毕竟是他未来的王妃,便是骄纵些无妨。”

  太后想了想也许真是这样,而且她知道这桩婚事来的不光彩,是沈嗣用了手段才谋来的,阮家这位小姑娘当初闹死闹活的就是不肯点头答应。

  “你派几个人去找找,暗中看顾,别叫她出了事。”

  “是。”

  *

  阮明姝在凉亭里发了会儿呆,怀里还有刚才阮敬辞私底下塞给她的月饼,她觉得好生奇怪,今晚怎么一个个都来给她送月饼?上赶着来讨好她。

  不过阮敬辞拿好东西来孝敬她是应该的,这是他的分内事。

  晚风吹皱一池静湖,她小口小口吃着月饼,心里还记挂着父母的事情,母亲……还在太后宫里。

  父亲能不能保住爵位,她也不知道。

  便是多褫夺了封号,阮明姝也觉得没什么,只要父母平安康健就好。

  临到出事了,家里的庶妹庶弟都靠不住。

  除了躲在家里哭还是哭。

  阮明姝也不会怪他们,毕竟年纪都还小,她这个当姐姐的,自然要顶在前头。等父母平安,一切就都好了。

  春枝往姑娘身上多披了件斗篷,挡一挡晚间的冷风。

  回廊下点了烛火,灯盏映着微弱的光芒。

  阮明姝拉着春枝往回走,快要回到宴厅,忽然被一道熟悉的人影挡住了去路。

  魏广依然是来送书的,这回送了不止三五本。

  阮明姝看见魏广就不得不想起他那个让人畏惧的主子,马车里的旖旎萦绕在她的脑海挥之不去。

  那个男人,太不要脸了。

  搂了她,抱了她,还脱了她的鞋袜,看了她的脚。

  阮明姝现在是一点都不想和他染上关系,见色起意的狗男人保准没安好心。而且她已经见到了她的父亲,沈嗣现在对她来说没有半点利用价值!她凭什么要听他的话?

  阮明姝当做没有看见魏广,她的声音颇有些骄矜:“你拿回去,我都不认得你的主子,叫他以后不再来烦我。”

  魏广忍不住抬眸,“阮姑娘。”

  阮明姝面不改色打断他,“你若是再不走,我可就要叫人来了。”

  魏广被她气的无话可说,从未见过过河拆桥如此快的人。才过去几天,就装作不认得?

  他冷冷告辞,回去便将她的话带到主子面前。

  沈嗣表情冷淡:“她说不认得我?”

  魏广据实回道:“是。阮姑娘还叫您往后不要再去烦她。”

  作者有话说:

  快到成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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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迫嫁

  凛冽呼啸的寒风,穿破长廊风口直面扑来。

  魏广忍不住想起刚才阮大小姐说话时那种不耐烦的模样,蹙着精致的眉头,绷着张冷下来的脸,眼睛里写满了不高兴。

  似乎嫌天气冷,不愿与他多费唇舌,

  全然不像那日红着眼睛悄悄摸摸来找殿下帮忙时的无措茫然。

  便是连魏广都觉得阮大小姐变脸变得太快,喜恶分明,不知遮掩收敛。连做戏都懒得再做,没有给自己留退路。

  她似乎是以为自己的父亲不会有事,又有人为她撑腰,就迫不及待的过河拆桥。

  沈嗣有点头疼,这件事确实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这位小未婚妻,脑子不怎么聪明,脾气反而真的不小。

  沈嗣没有生气,以一个成熟男人的理性来看待,这并不在会让他生气的范畴内。十六岁的少女,是心智没有成熟的未成年。

  她不懂人情世故,她没什么脑子,这些他都可以慢慢教她。

  但是现在比较让沈嗣觉得难办的是,未婚妻并不会像他曾经带过的实习生一样,乖乖听他的话。

  她对他没有面对老师时的敬重,也没有任何畏惧。

  沈嗣不认为阮明姝有多骄纵蛮横,也没有几分目中无人,她就是被惯出了娇滴滴的坏脾气,不喜欢听别人的话。

  沈嗣端起面前的茶杯,漫不经心抿了口发涩的龙井,“她现在人呢?”

  魏广隐在暗处,压低了声音恭敬答道:“阮姑娘还在雪亭湖。”

  沈嗣攥紧到发白的拇指渐渐松开,眉眼蕴着的冷峻依旧不减,薄薄的唇瓣抿成了紧绷的直线,他在昏暗的光线里起身,气势好似比寒霜雪夜还要冷上三分。

  魏广跟在主子身后,一言不发的。

  阮明姝在雪亭湖不过是想躲个清净,阮敬辞不知从哪儿打听她跑到这里来偷懒,竟然也狗胆包天悄悄溜过来逮她回去。

  夜里风冷,湖面幽静。

  阮明姝也不会苦着自己,怀里抱着热乎的暖手宝。

  阮敬辞站在她面前,高高瘦瘦的少年站在月色下,霜白光线拉长了他的身影,少年皮肤白皙,五官精致,微皱的眉眼多存了几分冷然,他说:“便是你不喜欢和她们打交道,也不应该随处乱跑。”

  弟弟好像生气了。

  阮明姝从他冷冰冰的语气里听出来他的火气好像还不小,听听他说的这是什么话?这是在指责她吗?

  少女盈盈站在灯盏的光下,肌肤凝白,清冽如雪,身上穿着件雪白色的羽缎斗篷,小心翼翼戴好兜帽,藏起来了下巴,眼睛滴溜溜的转。

  少女樱唇微动,“我有分寸,又不会出事。”

  阮敬辞听了她的话脸色仿佛更难看,正是因为在宫里,手段比起外边的宅院还要阴毒百倍,想害她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从前她就喜欢出风头,哪家高门贵女过得有她自在?琳琅珠宝,锦衣玉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父亲和母亲,从来都没有叫她受过委屈。

  就算是她的错,也会让旁人道歉。

  如此怎么会不遭人记恨?

  阮敬辞扯了扯嘴角,轻嗤道:“你有分寸当初就不会被人害得和献王共处一室。”

  “你!”

  阮明姝没想到阮敬辞竟然会在她面前说起这件事,故意往她伤口撒盐,嘲笑讥讽她。不过,阮敬辞本来就不喜欢她,戳她伤口自然不会觉得疼。

  “你别来我面前惹我不高兴,我是你姐姐,你讨厌我我也是你姐姐。”阮明姝在亲弟弟面前还是敛了几分脾气的,若是别人敢在她面前说这些,她早就叫那人滚了。

  阮敬辞张了张嘴,本想说他并不讨厌她。这话到了嘴边又被他忍了下来,“我送你回去。”

  “我不回去。”

  “那你想在这儿躲一晚上吗?”

  “等宫宴散了你再过来接我。”

  阮敬辞被她气得牙痒,偏偏对上她这张天真娇嫩的脸庞又狠不下心说重话,他抬起冷眸,年纪轻轻就颇有威慑力,一个冷淡的眼神扫向她身后的婢女,“好好看着大小姐。”

  春枝不敢作声。

  阮敬辞的眼神更加的冷:“听见了没有?”

  春枝夹在这对姐弟之间,谁的话都不敢不听,她只得点头:“奴婢听见了。”

  阮敬辞离席的时辰有点长,他不能久留,不然被问起来不好解释。他不得不离开,还得再三叮嘱阮明姝,叫她不要再乱跑。

  阮明姝左耳进右耳出,敷衍的对他点点头。

  宫宴结束后,阮明姝坐着马车回府,她靠着软枕昏昏欲睡,闭着眼睛打盹,马车狠狠摇晃了一下都没发现。

  夜色低沉,马车调转方向驶进另一个小巷子里。

  忽然之间,停了下来。

  阮明姝又困又累,打了个哈欠还想在暖烘烘的马车里再睡一会儿。她丝毫没有察觉到周围安静的有点可怕。

  男人掀开车帘,悄声无息踏入她的领地。衣襟上还有未曾消散的酒气,极淡的一缕,沉沉朝她压了过去。

  窝在枕被里的小姑娘连兜帽都没有摘,肤白细腻,睡出淡淡的绯色,秀致的眉眼也染了几分熟透了的颜色,浅浅呼出的热气都是温软香甜,看起来极其的娇贵易碎。

  很少有人,会让沈嗣觉得她天生就该这么精贵。

  沈嗣没有故意叫醒她,安安静静看了会儿她睡着的样子,耐心等着她自然醒来。

  马车外的春枝已经被人堵住了嘴,按在一旁。

  巷子里漆黑又静悄悄的。

  阮明姝睡得不好,感觉在梦中也有一道叫她不适的目光。她悠然转醒,睫毛轻轻颤动,抬起眼眸待视线逐渐清晰,她差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男人的目光冷淡扫过她的身躯,铺在身下的斗篷被她睡得乱糟糟的,里面穿的衫裙轻薄柔软,少女的曲线一览无遗。

  沈嗣嗓音喑哑:“睡够了?”

  阮明姝听清楚他的声音,狠狠掐了掐掌心尝到了痛才知道现在不是在做梦,惊吓过度的惊叫被吞没在喉咙深处,她下意识往后缩了缩,怕得小腿都在发抖,还要凶他:“你缠着我干什么?!”

  他是不是真的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