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嫁 第52章

作者:的卢 标签: 甜文 穿越重生

  阮明姝点点头:“原来如此,秦公子真是好人。”

  她淡淡的笑:“我回去同夫君商量商量,叫我夫君先报你这份恩。”

  男人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好像快要被她气死了。脱口而出就是不可二字。

  他早就听说过阮明姝愚蠢透顶,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这何止是愚蠢,简直就是猪脑袋!

  这种杀头的大罪,她还要去和她夫君说,真真脑子有病。

  难道不是应该憋在心里,谁也不说吗?

  阮明姝装得极其认真:“我三皇嫂的亲弟弟今年也要入场参加春闱,你待我如此好,不如我将皇嫂的弟弟也介绍与你,好让你多做一笔生意。”

  他一口老血都快喷出来,咬着牙说:“不用。”

  阮明姝道:“皇嫂不缺银子花,五万两白银不在话下。”

  男人擦了擦额头的汗,“阮姑娘,我忽然想起来我还有事,先行一步,此事我们往后再议。”

  阮明姝冷眼看他,自有一派高贵冷艳,她追了上去,“秦公子莫急,我还能给你拉好多桩生意。”

  男人离开得仓促,脚下踉跄,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阮明姝收回伸出去的绣花鞋,高高在上,无动于衷。

  堂下一阵热闹。

  阮明姝忽然感觉有人在看她,她转过头,就见楼梯右侧站着的两人。

  一个身着青黑色锦袍,阴翳不定。

  另一个倒是穿着干干净净的白衫,正值年少。

  是阮敬辞和张玠。

  他们俩关系倒是好,时常厮混到一起。

  阮明姝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看见她刚才踢出去的一脚。

  沉思间,少年已经走到她的眼前。

  阮敬辞问:“姐姐,你怎么来这儿了?”

  张玠站在他身旁,眼神就像阴沟里的毒蛇叫人背后发凉,他依然笑吟吟的,说出的话夹枪带棒,藏着半分讥讽:“秦恪学又是在哪儿惹了你,叫你在背地里狠狠踢了他一脚?”

  那双小小的脚,和他手掌差不多大小的绣花鞋。

  踢过去八成也没什么力道。

  软绵绵的。

  张玠牙根发痒,表情阴冷的想,真是便宜秦恪学了。

  作者有话说:

  张玠:踢我就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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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迫嫁

  阮明姝像是没听见阮敬辞说的话, 反而抬起脸正大光明的打量起了他,难道他也想走那种歪路子吗?

  小姑娘眼瞳竖起,顿时变得敏感多疑, 声厉色荏地问道:“我还没问你,你来这儿做什么?”

  她又看向站在他身边的张玠, 火气不知从何而来。已经在心底武断的认定张玠一准没安好心,在给她弟弟下套呢。

  阮敬辞觉得有些好笑,她怎么反倒理直气壮开始质问他?不过阮敬辞也不是第一次见识到她的蛮横。

  “我有考学的同窗住在这里。”

  “你的同窗在家没地儿住吗?”

  “是从外地奔波来赶考的同窗。”

  “你如何认得别处的考生?”

  阮明姝不依不饶, 定要问出个究竟。她没想到阮敬辞竟然会这么没出息,瞧他读书勤奋刻苦, 时常能听说他在先生那里得了夸耀, 才华斐然, 将来必是人中龙凤,原来不过也只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临到紧要关头就没有底气, 想走这些歪门邪路。

  阮明姝虽不是多有道德之人, 她读书的时候常常抄人课业,若是平时, 阮敬辞搞些上不得台面的路子就罢了。

  但这可是科举考试。

  作弊是要砍头的!

  阮明姝看他就是没见过人头落地的惨状, 不知那副样子有多可怕。

  她至今心有余悸,怕得要命,

  亏他还读了那么多书, 竟也会上这种当受这种骗。

  阮明姝宁肯弟弟没出息,也不想被杀头。

  阮敬辞细细扫过长姐的脸色, 眉眼间的嗔怒不似作伪, 也不像是被张玠拆穿她偷伸出脚把人提下楼梯后的恼羞成怒。

  阮敬辞早就想说她生起气来, 一点都不会让人觉得害怕。明艳稠丽的姝容反倒多添了几分叫人心痒的乖软。

  她的皮肤比常人更白皙,细腻如绸,雪肤凝白,绷着脸好似冷冰冰的芙蕖,羞怒下染了颜色反倒失了如霜似月的清冷。

  “他家道中落之前与我师出同门,后来才随着父母回了江南省府。”

  “你没骗我?”阮明姝好似还是不太信。

  阮敬辞道:“并未。”

  事关重大,阮明姝怕他一时犯瘸,施舍般朝张玠投去一个眼神,“张大人,我与胞弟有话要说,还请张大人……”

  张玠已经忍耐许久,阮明姝从刚才起就不拿正眼看他。

  这会儿同他说话都像是十分的纡尊降贵。

  男人眯起精明的双眸,黑黢黢的眼睛盯着她,“明姝妹妹,有什么话是我不听的?”

  阮明姝早知张玠烦人,他那个狗脾气其实也一点都不好。

  张玠在人前装得万分和善,好似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生气,实际上这几年他也没少踹人。

  “家中私事,不好叫张大人知道。”

  “你还告诉我,秦恪学哪儿招惹你了,要你蹬他那一脚。”

  阮明姝就知道被他们瞧见了自己作恶,可秦恪学是活该,她还嫌自己刚才踢得不够狠,只是让他从楼梯摔了个人仰马翻。

  若是她真中了秦恪学的毒计,这个恶毒的男人是死不足惜,竟用如此险恶的手段来谋害她。

  阮明姝早已不耐,自以为摆了张臭脸,“我想踹谁还要过问你吗?张大人是要为秦公子抱不平?真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张玠回回见她都能被她气个半死,可他偏偏就是个贱骨头,一而再再而三容忍阮明姝在他头上作威作福。

  “我并未说过要替他抱不平。”张玠说完就恨不得自扇耳光,和她解释什么?显得他在她面前毫无尊严。

  张玠压着戾气,敛去几分戾气,本想张口问她脚有没有踢疼,这会儿也失了心情,管她疼不疼。

  不过张玠自己猜应当是很疼的,他虽然没有摸过她的脚,但是以前没少捏她的手,软得不可思议,就像肉里没长骨头。想必她的脚丫子也是软的,秦恪学是个粗俗的商人,走南闯北多年,沾满了铜臭味,浑身的肉肯定都硬邦邦的,踢他反而容易伤了自己的脚。

  阮明姝觉得张玠就像个臭皮膏药,难缠的很。今天她想支开张玠和阮敬辞单独说几句话,都不太容易。

  她忍了忍,抬起眼睫看向阮敬辞,“你可别糊涂事。”

  阮敬辞笑了笑,倒是能没想好有朝一日能听阮明姝教训他,要他不要做糊涂事。

  “姐姐,有事可以明说。”

  阮明姝含恨跺跺脚,阮敬辞今天怎么就那么不聪明呢?竟把张玠当做可以推心置腹的人,什么话都能给他听。

  她实在不好明说,委婉提点道:“我听说有人私下偷偷卖考题,你万万不能花这个冤枉钱,咱们不剩多少银子了。”

  少女拧着手帕,稍有些焦躁不安。

  阮敬辞沉吟半晌,“姐姐是听谁说的?”

  已经有好些年没有出过考题泄露这种事,上一次的科举舞弊案,被牵连之人数都数不清,菜市口血流成河,主谋和从犯皆被处死,连带他们的家人都不能避免这桩祸事。

  阮敬辞很聪明:“有人要卖你考题?”

  阮明姝没否认便是承认。

  “是秦恪学?”

  “嗯。”阮明姝勉强应完这个嗯字还瞪了他一眼不满道:“你小点声。”

  不要让张玠听见。

  阮敬辞的脸色沉了下来,“秦恪学手里没有考题,他是骗你的。”

  阮明姝还真当秦恪学神通广大弄来了考题,她抿了抿唇:“我没上当,聪明着呢。”

  阮敬辞稍动脑筋想一想,也知道秦恪学是冲着他来的,如此大费周章。可是他不记得自己何时得罪过秦恪学,甚至和他从来都没见过面。

  张玠忽然间啧了声,漫不经心的笑声划破沉寂,“就连秦恪学都知道你姐姐好骗,才会想从她这里开个口子。”

  阮明姝听了气愤,却懒得同他争。

  阮敬辞叫她不用再管这件事,他自己有办法处置。

  阮明姝只当他在逞强,“我方才狠狠踢了他一脚,叫他摔了个狗扑地,估计还要疼上一段时日。”

  “姐姐做得好。”

  阮敬辞先将她哄住,她还知道得意总比受到惊吓要好。

  “我送姐姐回王府。”

  “不用,我带了人来。”

  只不过阮明姝不许魏广靠她太近,只准他在酒楼外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