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嫁 第56章

作者:的卢 标签: 甜文 穿越重生

  阮明姝看见了他就摆出个不待见的脸,“没有准备你的份。”

  沈嗣不会同她抢,都不知该不该说她幼稚,怎么能想出把他吃垮这种天真的念头?

  “你少吃些,容易上火。”

  阮明姝觉得他居心不良,原本她只打算吃两口,如此非要吃完不可。

  她端起碗,慢吞吞的开始喝汤。

  碗里的人参其实不好吃,味道有些奇怪,碍于自己的脸面,她当着他的面一口口咽了下去。

  阮明姝一口气喝完了三碗汤,肚子胀的难受。

  沈嗣叹气,“撑不撑?”

  阮明姝嘴硬:“不撑。”

  她叫人打开窗户透了透气,又重新洗了脸,而后慢腾腾爬上床说要睡觉了。

  她现在哪里真的睡得着,吃圆了的肚子撑得她睡不着。

  沈嗣现在觉得养孩子都比养她省心省事,她是温室里养出来的娇花,精致娇气。

  沉思半晌,男人破例在她的屋子里留下来过夜。

  阮明姝背对着他,忽然间被圈住了腰,沉落在耳后的呼吸有些温凉,她的身体僵硬,闭上眼睛不想理他。

  沈嗣的手掌贴近她的肚子,圆圆的软软的,他沉默着开始帮她揉肚子。

  阮明姝觉得舒服了许多,既然是他主动讨好她,她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心安理得享受着他的伺候。

  没过多久,阮明姝就在沈嗣的怀中睡着了。

  面容乖巧,睫毛浓长。

  沈嗣缓缓停下手里的动作,盯着她熟睡的容颜,他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可爱这个词忽然闯入他的脑海。

  他想大多数时候她确实是极为可爱的。

  像家养的小猫,骄纵明媚。

  不服管教,不受委屈。

  栽倒后知道痛了也会红着眼睛扑进主人的怀中求得安慰。

  第二天,阮明姝的嘴角就起了泡。

  她照完镜子就哭哭啼啼,闹了个没完。她这辈子从来没长过如此丑陋恶心的泡,忍着疼挤破后看着还是十分丑陋。

  阮明姝要春枝把镜子给扔了。

  她吸了吸鼻子,哽咽道:“一定是有人扎小人诅咒我。”

  阮明姝曾经就做过这种事,她从小到大也不是事事都一帆风顺,总能碰到几个糟心的、但她还收拾不了的人。

  长得漂亮的小姑娘,遭人惦记。

  进宫朝贡的世子,野蛮无理,俗不可耐,对她示好不成临别时竟找人绑了她,明着强抢。

  阮明姝那次被吓了个半死,被救回家中后要父亲一定杀了那个人!

  可那人非但不受惩戒,最后依旧大摇大摆离开了京城。

  阮明姝就做了个他的小人,往他的小人上扎了许多针。过了没多久,听说世子在战场受了伤。长箭直戳心口,可惜没有当场毙命。

  阮明姝开始思考谁会做针扎小人来谋害她,她的夫君应当没有这么幼稚,可是他是那么的恶毒,她也不敢保证不是他。

  会不会是阮青萝?

  她这庶妹,心思那么深。

  还是秦恪学,陷害一次不成便故技重施?

  阮明姝沉思冥想间,丫鬟领来了大夫。

  大夫给她开了几方药膏,叮嘱她近日需得败火。

  阮明姝哦了哦,给了赏钱后让人把人大夫送了回去。

  她忽然间想起来问:“春枝,你可知春闱何时放榜?”

  “姑娘,还要半个月。”

  “哦。”

  科举考试放榜那日,阮明姝穿了身漂亮的红衣裳,特意从她的嫁妆箱里找了许多珍宝,带着两箱子的宝物回府。

  这些都是她为了宽慰阮敬辞落榜准备的礼物。

  她虽盼着阮敬辞能早日有出息,但怎么看她这个弟弟都不像是能一次就考中进士的料子。

  作者有话说:

  画个圈圈诅咒你们

  哼哼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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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迫嫁

  高阳侯府这回也不止阮敬辞一人参加了科举考试, 二伯父的庶子与他一同下场。

  不过阮敬辞这位堂兄资质平平,又因是庶出而不受重视,三年前落榜后重头再来, 这几年头悬梁锥刺股,勤奋好学, 就是不知名次如何。

  阮明姝风风光光回了侯府,使唤奴仆将她马车里的箱笼抬进院子里。春日燥热,她在太阳底下走了没两步就出了汗, 用帕子拭了拭汗。

  侯府里尚未出嫁的妹妹,看向嫡姐的风采眼里是掩不住的艳羡。

  嫡姐几次回府, 摆谱的架势不输从前。瞧她的穿戴, 环佩琳琅。锦云纱广袖鸾衣, 料子难得又昂贵。便是她佩戴的首饰都是价值不菲的,透绿色玛瑙镶金的耳珰,翡翠东珠软镯衬得她的手腕又白又细,一瞧便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

  外边传得沸沸扬扬, 什么谣言都有。

  明眼人一看便知那些谣言不可信, 看阮明姝大张旗鼓回府的嚣张气派,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在王府里夹着尾巴做人的样子。

  除非这位大小姐转了性, 失心疯了才可能伏低做小。

  便是她的父母出了事, 她也是没有在别人眼前低过头的。

  阮明姝没心思同家里的妹妹寒暄,不过她也给她们备了礼,叫春枝找人挨个送了过去, 便借口说自己累了要先歇息。

  几个妹妹收了礼,也不敢在拉着姐姐不放。

  阮明姝径直朝着阮敬辞的院子而去, 一路小跑, 她穿的裙子虽然好看, 但是跑起来确实有些磕绊。

  跨过门槛的时候,她差点被碍事的裙摆绊倒,扶着门框稳住摇摇晃晃的身形。

  阮明姝恼羞成怒,将自己的粗心大意推到沈嗣的头上,怨他昨晚恶毒的诅咒她才害得她刚才差点跌倒。

  阮明姝稍作整理,迈进院子里。

  晚春的玉兰,已徐徐绽放。

  枝头绽开的白色花朵,让阮明姝想起一个人。

  那个人高洁的性情就如高高悬挂在枝头的玉兰一般。

  阮明姝没有再去想他,她的夫君反悔了,不允许她红杏出墙,她虽然肆意妄为,可也知道婚内与他人有奸情,被发现是会要命的。

  阮明姝一直都十分惜命。

  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她不仅要活着,还要好好活着。

  阮敬辞好像才刚起,月余不见,阮明姝觉得她弟弟好像又抽条长高了不少,长身玉立,身姿挺拔。再看眉眼,挺阔平和的五官多了几分男子的锋利。

  阮明姝没有开口问他考得怎么样,反正她每次考学,最讨厌旁人问她考得如何。左不过几个时辰的事,就能知道他考了什么名次。

  考了不止一次的大有人在。

  这回不成,三年后还能再试试。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怎么样,侯府还是供得起阮敬辞再读个十几年的书,便是他读不出个名堂,也能给他混个好差事。

  阮敬辞抬眸同他的姐姐对视,好在她看起来过得还不错,气色红润,眉眼舒展,不像是受了气。

  阮敬辞叫人准备了些她爱吃的糕点,还有她爱喝的果茶。

  等她慢吞吞坐好,他随口一问:“沈嗣呢?”

  阮明姝拧眉:“你少提他。”

  她转过身子,清凌凌的黑色眼珠盯着她的弟弟:“你…你也不必太紧张。”

  阮敬辞喝了口茶:“我不紧张。”

  他的声音好像也随着年纪变得沉稳起来:“姐姐想我考多少名?”

  阮明姝想也不想:“我当然想你考中状元。”

  可是状元又不是像小孩子买糖一样简单。

  三年前陆衍也不过才是探花,不过她们都说探花是要挑最好看的。

  阮敬辞神色沉稳,“我自当尽力。”

  阮明姝先前觉得阮敬辞虽是她的亲弟弟,但是半点都不像她,不过此时他的盲目自信令她刮目相看,有她的几分风范。

  “你这是已有十分的把握能进殿试?”

  “嗯。”

  阮明姝眼神狐疑,不太相信。她知道阮敬辞读书用功,是先生的得意门生,但是……也没听过他有多么的惊才艳绝。

  “你有把握也是好事。”阮明姝摆出长姐的姿态,谆谆教诲:“若你真的侥幸上榜,殿试之前便可以去请教陆表哥。”

  “不用。”

  “名次还没出来,你就如此狂妄?”

  阮明姝都看不下他的骄傲自大,万一落榜他该不会冲她发脾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