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臣妻文的绝美炮灰 第78章

作者:啾灵 标签: 穿越重生

  宽敞的马车上,陆澹占据一半的位置半躺着,另外的位置姜邈和翠竹坐着。

  反正回去也不用太赶路,还有陆澹这个病号,坐马车总比骑马舒服多了。

  按理来说,姜邈刚刚学会骑马应该是最有兴趣的时候,但那几天像是长在马上的经历,让她虽然学会了骑马,却也兴趣缺缺。

  有坐马车的选择,她自然不会选择受罪了。

  在有限的条件中,给自己安排最好的待遇,并不是什么值得羞耻的事情。

  唯一让姜邈有些遗憾的是,因为武宁侯走的太急,府衙中今日事情也不少,竟然一时半会找不到第二辆马车,让她只能跟病号挤在一起了。

  幸好这辆马车足宽敞,不至于显得欺负病号一样,否则她还真不如骑马算了。

  除此之外,陆澹一个病号独自一人呆在马车上也显得有些寂寞了,她跟他说说话也是一个打发时间的好方法。

  武宁侯说出这个理由的时候,姜邈看了看陆澹,他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那有些渴望的眼神姜邈还是看出来了。

  看来这段时间不能动只能躺着的日子,把一向不动如山的世子都给憋坏了。

  一边跟陆澹闲聊,姜邈一边从马车的车窗中往外看去。

  肃州的很多老百姓知道陆大人今天就要启程回京,都自发的来送陆澹了。

  不仅如此,还因为陆澹在肃州所作的事情,送上了万民祈福伞,这在大楚一朝所有的官员记载当中,都是绝无仅有之事。

  足以说明此时陆澹在肃州人的心目中,绝高的地位和名声。

  陆澹也已经在侍卫的搀扶下跟肃州的百姓告别了,当时的场景让姜邈如今想起来都有些不能平静。

  能在这个时代,得到这份信任和殊荣,陆澹真的是一个绝无仅有的好官了。

  对姜邈的感叹,陆澹垂了垂眼睛,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往日里还不觉得,现在他好像有点听不得姜邈对他的夸赞了。

  就有些不好意思。

  在送行的人群中,姜邈也看到了张氏父女。

  他们接受了陆澹给出的报恩方案之后,就收拾了一下家里的东西,搬到了府城来住了。

  此时那张姑娘看着还是有些失落的样子,希望她以后能想通想开。

  毕竟张姑娘她并非真的是喜欢上陆澹这个人了,陆澹基本在昏迷之中连点相处的机会都没有,自然谈不上多深刻的感情。

  若真有真心动在里面,她也不会说出,若姜邈娶她她也愿意的话了。

  人的一生之中,总有些人只能从你身边路过,过好自己的生活才是重中之重。

  武宁侯的队伍带着陆澹的马车,终究是离开了。

  徒留一些沙土漫卷,红日西斜。

  …………

  京都之外的大道之上,密集的马蹄声渐渐的越来越响了。

  很快,帅旗、人影、马匹渐次出现,一群浑身气势的骑兵就出现在了京都之外。

  穿着铠甲整齐划一,马蹄声的衬托下,如同一阵钢铁洪流一般。

  靠近城门的时候,武宁侯一抬手。

  后面的骑兵骤然的停了下来,整齐划一的声音,让所有看到的人都能感觉到训练有素,也能感觉到武宁侯对这支军队的掌控力。

  骑兵的队列分了开来,陆澹的马车驶出到了最前面。

  众多的骑兵也分出了一小队大约二三十人的队伍,跟在了武宁侯的后面。

  武宁侯看了一眼城门,一挥手:“进城!”

第六十四章

  正在武宁侯等人要进京都的时候, 一直在队伍后面坠着的另一个马车自行行驶到了一边,没有再跟武宁侯一起走。

  一个婢女从马车里出来之后,到了武宁侯旁边, 扬声说道:“我家夫人多谢一路上侯爷的照看, 如今已然到了京都,我们便自行离去, 不麻烦侯爷了。”

  武宁侯没当回事, 直接摆摆手只当知道了。

  谢芳华之事,虽然武宁侯府跟谢家的关系已经不可能如往常一样, 但谢铭要走另一个流程回京, 托武宁侯回京路上照看陈夫人一二, 举手之劳也没有拒绝的必要, 多跟一辆马车而已。

  姜邈远远的看见了,问陆澹道:“当初我去肃州的时候, 在驿馆就遇到了陈夫人。她是不是就是跟武宁侯有过婚约的那个人?”

  陆澹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今生到现在为止,改变了的事情已经太多了。

  上辈子肃州的事情成功的被掩盖了过去,谢铭完好无损的回京, 而不是如现在一样成为阶下之囚, 也没有过陈夫人探亲这回事。

  “总感觉时机有点太过巧合了,可能是我多想了吧。”姜邈感叹了一声。

  毕竟陈夫人不管是在肃州府衙的时候,还是回京都的一路上,都称得上深居简出, 连面都没露几次, 要说别有用心实在有写牵强了。

  但在这种节骨眼上出现的这么巧合, 实在不能不让人多想。

  “上辈子从未有过探亲之事。”

  陆澹淡淡的说道, 让姜邈又升起好奇的看了看那边的那个马车。

  这些天里, 姜邈也只见过陈夫人一面,但印象还挺深刻的。

  可能因为早年丧夫的原因,浑身笼着似有似无的愁绪,加上身上的书卷气息,便是容颜有所流逝,也只让人觉得是一个很有内涵的女子。

  跟爽朗大气的武宁侯夫人,完全是两种样子。

  当初武宁侯和这陈夫人到底有怎样的过往呢?她还真看不出来什么。

  很快队伍又重新的动了起来,进了京都之后,直直往武宁侯府而去。

  路过姜邈的铺子附近的时候,她不由的掀起帘子往那个方向看去。入目却看到了夏哥焦急的看着马车的样子,看见姜邈掀帘子,直直的喊到:“东家!东家!”

  声音焦急,一看便是有急事的样子。

  姜邈没有太过犹豫,让人停了车,对陆澹说道:“我先去看看,若无紧要之事,铺子里的人不会当街拦我的。你帮我跟侯夫人说一声!”

  陆澹自然不会阻拦,姜邈和翠竹下车之后,陆澹看着自己还不怎么能动的腿,不由的叹了一口气。

  看到姜邈下了马车往他这里走来,夏哥送了一口气的同时,急急的迎了上来说道:“卫风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卫风能出什么事?

  “他……他……”夏哥有些难以启齿的犹豫,像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情一样。

  最后咬咬牙,狠心说道:“他失手伤了他爹,他爹如今……死了,卫风被抓起来可能要被砍头了!”

  夏哥说完之后连忙焦急的为卫风解释道:“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只是一时失手,东家卫风他真的很冤……”

  “他现在在哪里?”姜邈打断夏哥有些语无伦次的话,直接问道。

  “他现在被抓到衙门去了,今天就要定罪了!”夏哥满脸焦急,“三天了,我们一直联系不上东家,才每天在路上等着!”

  “行!那赶紧先过去吧,具体情况边走边说!”

  最开始买的三个人里,卫风可以说是姜邈最喜欢的一个,毕竟卫风年纪最小,刚见面时候的惨相印象也太过深刻,而且在后续的相处中,姜邈真的觉得卫风是个很聪明的孩子。

  连那孙崇都常常叹息可惜卫风被耽误了的天赋,更何况是姜邈呢。

  默许他跟着孙崇学习的时候,姜邈就有等尘埃落定之后,就给卫风重新寻找一个出路的想法。

  谁能想到,如今会出这样的事情呢?

  快要到衙门的时候,姜邈总算从夏哥的嘴里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卫风自从得了姜邈的看重,白日里在农庄呆的时间很久,有时候忙了,就会让人给父母送个信,偶尔也在农庄住一晚。

  却没想到,他不在家中的时候,他那个酒鬼父亲竟然被他母亲照顾的好了起来。现在虽然腿有些跛,却已将行动自如了。

  但狗改不了吃屎,刚刚能够动弹了,他就故态复萌又开始酗酒甚至打他的母亲了。

  卫风白天常不在家,他母亲又总是在他面前遮遮掩掩。他父亲心里也对如今谁养家有点底,在卫风在家的时候还有所收敛。

  虽然知道他父亲已经渐渐可以行动了,但在卫风想来,他母亲便是打不过他父亲,但总跑的过吧?

  直到这次他回来的稍微早了一些,亲眼见到了他父亲又醉酒打他母亲的情况,见卫风回来有些讪讪的,足以说明他并没有喝的那么醉。

  这让一时气血上头,冲上去就跟他父亲厮打起来,并且扬言休想再从他这里拿到一文钱!

  恼羞成怒的卫父直接就变了嘴脸,各种脏话羞辱的话层出不穷的侮辱卫风,而卫风虽说如今身体渐渐的养了起来,但终究还是个半大孩子,渐渐落于下风。

  恰好当天卫风在农庄里收到了一个货商的尾款,图方便便将银子带回了家,打算第二天一早就去铺子里将银子入账,放入柜台。

  谁知道扭打之间被卫父给发现了,不顾卫风的阻拦,抢了那银子就要走。

  卫风忍无可忍,追出门外捡起一块石头,就在卫父的头上砸了一下!

  谁知道,就那一下,卫父就倒在地上很快的没了气息。

  卫风母亲因为不放心,出来想劝卫风却看到这一幕,惊叫声引来了其他过路人,将卫风抓了个正着!

  弑父在这个时代那绝对是不可赦免的死罪,卫风一下就陷入了绝境之中。

  听完夏哥的话之后,姜邈心中沉重,五味陈杂。姜邈思考了一下,交给夏哥一个钥匙,让他去铺子里将她放在箱子里的卫风的卖身契取过来,越快越好。

  夏哥一听,连忙跑着去拿了。

  刚到衙门口,姜邈就看到了卫风的母亲跪倒在衙门口肝肠寸断的为卫风求情。

  对这个人,姜邈真的心情非常复杂。

  卫风能有今天的这种结局,说真的跟她真的是脱不了干系。

  若放在这个时代的背景下,她的所有反应好像都是正常的,她也只是个受害者,被服从丈夫的思想所洗脑,甚至已经被那酒鬼的拳头打怕了,苛责一个受害者在面对可怕遭遇时候的不勇敢不理智的反应,着实有些强人所难了。

  但作为一个孩子的母亲,还是一个努力想保护母亲的孩子的母亲,她真的太不够格了!

  卫风的娘钱月梅已经哭得红肿不堪的眼睛,看到姜邈到了之后,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她形容狼狈不堪,一下子扑倒在了姜邈的脚下!

  “求求东家了,求求东家想想办法,救救我儿,救救我儿啊!他不是故意的!他不是故意的啊!”

  猛然间又想起什么了的呼喊道:“对了,对了,他也是为了保护东家您的银子啊!您救救他!救救他啊!”

  钱月梅的声音已经撕裂暗哑,但她完全没有感觉到一样,口中不停的求着任何一个可能帮到她儿子的人!

  对于钱月梅病急乱投医的呼喊,姜邈并没有精力去掰扯和生气,反倒是翠竹忍了又忍,还是没憋住的说了她一句:“他是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