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萧小歌
朝廷现实得很,你武功高强我们惹不起,就送封地示好你,如果你失踪了或者挂了,除非你后人也像你那么牛批,不然这封地好处就没有了。
现在朝廷又故技重施了。
同样的这也给了天下一个讯号——现在连朝廷也惹不起宁家庄。
朝廷都对安桦服软了,那么其他人服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些先天境高手被扣在宁家庄擦墙擦门的顶尖势力的掌门纷纷亲自上门送赎金。
当然他们都是要面子的,赎金不赎金的太难听了,这叫贺礼,祝贺宁庄主突破新境界的贺礼,送完贺礼再顺便把自家老祖领回去。
这些顶尖势力一个比一个乖巧从心。
“庄主,禹城派掌门来赎人了。”王千手一脸崇拜敬佩的向安桦禀报。
安桦正在品茶,享受悠闲的下午茶时光。
他摆了摆手,道:“你带他去领人吧,不用向本座禀报了。”
这一个两个他还能亲自接待,次数多了他就不耐烦了,连面也懒得露,直接叫王千手带着禹城派掌门去找被扣押下来的禹城派先天境高手。
王千手仿佛得到什么光荣任务一般,响亮的应道:“是!”
然后他雄赳赳气昂昂的去找禹城派掌门,昂首挺胸的道:“咳咳,庄主说了,他没空见你,由我带你去见你们禹城派的太上长老。”
禹城派掌门看着王千手这狐假虎威的样子,心里憋着气,但又不敢在宁家庄放肆,只能瓮声瓮气的道:“劳烦‘千手王’带路了。”
王千手心里别提多得意了,像他这样的二流武者,以前根本没资格跟禹城派掌门这样的顶尖门派掌门人搭话,甚至他的名号都没资格被禹城派掌门知道。现在他却能在这样的‘大人物’面前摆架子,禹城派掌门还要给他赔好脸色。
“小人得志!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禹城派掌门跟在王千手身后,在心里愤懑不满。
禹城派掌门见到自家先天境太上长老时,就看见太上长老正勤勤恳恳的拿抹布擦着墙壁,像一个尽职尽责的清洁工。
禹城派掌门一个箭步冲上去:“太上长老,您怎么能干这种活儿?都怪晚辈来晚了,让您受苦了!”
他眼眶发红,饱含热泪,激动的想从太上长老手里抢过抹布。
太上长老把抹布紧紧拽在手里,警惕的盯着自家掌门:“你干啥?干啥呢?想抢我活儿干是不?老夫告诉你,今儿个轮到老夫擦练武场的墙壁了,你休想抢!”
禹城派掌门的激动顿时一僵,呆呆的看着自家太上长老,他真的很想晃动一下太上长老的脑壳,看他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不过想到太上长老的武力值,禹城派掌门讪讪的道:“太上长老,晚辈已经给宁庄主送上了贺礼,您现在可以跟晚辈一起离开了,可以回家了。”
禹城派掌门以为自家太上长老会很激动,毕竟堂堂先天境高手被扣押下来干擦墙的活儿,谁都会想早日摆脱这种屈辱处境。
没想到太上长老根本不肯走:“我不走!要走你走!打死老夫也不走!”
他干啥要走?擦墙又不算多辛苦,只是擦擦墙壁门窗就能在大宗师练武时旁观,这样的好事儿说出去,只怕全天下的武者打破头也要抢着来擦墙了。
在被扣在宁家庄的这些日子里,他们这些先天境刚开始确实想尽快脱离苦海,可是渐渐的他们发现,只要他们在干活,安桦根本不限制他们去哪儿。
即使安桦在练武场演练武功的时候,他们以擦练武场墙壁的理由停留在练武场旁观,安桦也不会赶人。
在旁观了一两次之后,他们发现自己竟然感悟颇多,顿时明白了能把他们摁在墙上摩擦的安桦不仅仅是宗师强者,极有可能是传说中的大宗师。
有机会旁观这样一位大宗师强者演武,谁会想要离开?
要不是其他几个先天境被接走时,有安桦亲自盯着,他们不敢当着安桦的面儿耍赖,他们肯定不乐意乖乖跟着自家掌门回去。
禹城派太上长老原本还在庆幸,幸好自家门派的掌门脚程慢,来得晚,他能多留一段时间。结果没想到今天就迎来了噩耗。
现在禹城派太上长老看见自家掌门这张丑脸就心烦,想一巴掌把他扇回去。
太上长老觉得掌门烦人,禹城派掌门还觉得自家太上长老脑子进了水呢。
他劝了又劝,太上长老就是不肯走。
还是王千手开口:“庄主说了,让你跟着禹城派掌门离开宁家庄,你就必须走。”
本来耍赖皮不肯离开的禹城派太上长老听到王千手这话,脸色猛的一变,果断的扔下抹布,冷着张脸对掌门道:“那我们就走吧。”
一直到出了宁家庄,禹城派太上长老才跟掌门说出自己不肯走的原因:“你说你小子来这么快干啥?你知道宁庄主是什么实力境界吗?”
禹城派掌门道:“他是宗师强者吧。”
禹城派太上长老神情严肃的道:“可能不止。”
禹城派掌门震惊道:“难不成还是大宗师?”
禹城派太上长老缓缓点头:“极有可能。老夫在宁家庄看似擦墙,实际上每天都能去练武场旁观宁庄主练武的过程,虽然只能看懂一鳞半爪,但受益匪浅。”
禹城派掌门面露苦笑,他总算明白为什么自家太上长老会不乐意走了,换作是他,他也想一辈子赖在那儿不走。
朝廷和几个顶尖门派势力全都改变了对宁家庄的态度,那仿佛供奉老祖宗的恭敬态度,让其他不知道安桦实力的势力也有所猜测。
很快江湖上就流传着宁家庄现任庄主实力超凡脱俗,已达到其先祖的层次,成为了天下第一高手,达到了大宗师境界。
原本在一流势力中都只是末流的宁家庄一跃成为江湖上的超然势力,谁也不敢招惹,宁家庄的人走出去,亮出宁家庄的招牌,就没人敢招惹的。
药王谷。
药王谷是一个专出神医的一流势力,药王谷以大夫居多,仅有药王谷谷主是一流高手,还是不擅长实战的那种靠灵药资源堆上来的一流高手。
这样的药王谷,若论武者实力,尚且不如安桦穿越过来之前的宁家庄。
但药王谷的大夫妙手回春,悬壶济世,与人为善。江湖上大多势力都与药王谷交好。
毕竟行走江湖哪有不挨刀的?江湖人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大夫。
药王谷外有一个小镇,名为求医镇。
因为这里本没有镇子的,是求医的人太多了,从一开始的结庐而居,渐渐的演变成一个不大的小镇子。
求医镇上大多都是挂号排队等候药王谷大夫叫号的病人,也有被拒绝治疗依旧不死心赖在这里闹事的病人。
江之平就是后者。
当初宁蓉儿从安桦身边逃走之后就回去寻找江之平了,她找到江之平时,江之平非常狼狈,奄奄一息,若是她再回去稍迟一点,江之平就已经死了。
被宁弈一掌打得重伤又被安桦废掉了武功,若非他体内残留的阴属性内力能缓解宁弈烈焰掌火热掌力留下的伤势,他根本撑不到宁蓉儿回来找他。
宁蓉儿即使找到了他,她又不是医生,根本治不好他。
江之平只能死中求活,捡起《烈日神功20版》重新修炼,他虽然被废掉武功,但还是可以重新修炼的,而他体内烈焰掌留下的火属性掌力肆虐,修炼阴气过盛的《烈日神功20版》正是最好的选择,可以压制伤势。
江之平自己都想不到,他有一天会靠这本邪门武功来吊命。
江之平让宁蓉儿带他去药王谷求医。
当两人辛辛苦苦赶到药王谷时,江之平几乎彻底转变为女子了,从外表上看,已经看不出他的男性特征了。
宁蓉儿对他的态度也从爱慕心疼愧疚变得若即若离,看他的爱慕眼神也渐渐消失不见了。
她再怎么恋爱脑,性取向也是很正常的,她喜欢的是英俊潇洒的帅哥,而不是一个比她还要千娇百媚风情万种的伪娘。
只是出于愧疚和责任感,宁蓉儿没有丢下江之平不管,依旧尽心尽力的带他求医。
然而药王谷的大夫在看过江之平的伤势之后,就下定结论道:“你不用治,你这伤势内火严重,但你修炼的武功阴气太重,正好压制祛除内火,继续修炼你这武功,伤势自然不药而愈。”
药王谷的大夫医术高超,说江之平不用治疗,就不会给他治疗。
但江之平想要的不仅仅是保住性命和恢复伤势,他还想恢复自己的男儿本色。
可惜这一点药王谷的大夫也没法帮他,大夫告诉他,他修炼的武功太过霸道,直接将他体内阳气转阴,这个过程是不可逆的,只能继续一条道走到黑了。
江之平几乎要崩溃了,他怎么能接受这么一个结果?就死赖在求医镇,想要找药王谷医术最高明的谷主来为他医治。
他还抱着最后一线希望。
向他这样抱有最后一丝希望的求医者很多,甚至这些人比他还要惨,因为他治不好只是继续当伪娘,这些人治不好就是一个死字。
因为他的问题不严重,一直被拖着,药王谷谷主每次空闲出来挑选病人时,都不会选择他。
于是情绪越发不正常的江之平闹了又闹,药王谷谷主对他不满,下令将他赶出求医镇,把他列入黑名单。
眼看着自己就要被赶走了,江之平情急之下,想起自己之前在茶馆里听到的某个传言,大声喊道:“我可是宁庄主的女婿,你们敢动我一下试试!”
此言一出,现场顿时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震惊的看向他。
然后惊动了药王谷谷主,他来到求医镇,看着外表几乎看不出一点像男人的江之平,寒声道:“我可是听说宁庄主的女儿云英未嫁便英年早逝了,宁庄主可没有女婿。你可知冒充宁庄主女婿,会有什么下场么?”
江之平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略显疯狂的笑容:“我可没有冒充,你知道我身边这个女人叫什么吗?”
药王谷谷主看向一旁的宁蓉儿,宁蓉儿不由得低了低头,想遮住自己的脸。
江之平继续道:“她叫宁蓉儿,正是宁庄主的亲生女儿。”
“不可能,宁庄主的女儿不是早死了么?”
江之平冷笑道:“他说他女儿暴毙身亡你们也信?若宁小姐真得了什么病症,以宁庄主对她的宠爱,又岂会不请你们药王谷的神医前去诊治呢?”
药王谷谷主心中迟疑了起来。
江之平又道:“我与蓉儿相遇相知相爱,两情相悦,只是宁庄主执意要将蓉儿嫁给他的徒弟宁弈,蓉儿不肯,便与我远走高飞,离开了宁家庄。没想到宁庄主盛怒之下,竟然直接假称蓉儿暴毙身亡,不肯认她这个女儿了。但父女之间又岂有隔夜仇?蓉儿可是宁庄主的独女,唯一的血脉。我与蓉儿已经私定终身了,我说我是宁庄主的女婿,又有何错?”
他目光阴冷的看着药王谷谷主:“你若是不肯为我治病,那就是让宁庄主的女儿守活寡,这后果可不是你担得起的。”
第57章 女儿恋爱脑[13]
如今宁庄主的赫赫声威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就连朝廷和几个有先天境高手坐镇的顶尖门派都得对宁庄主俯首。
药王谷不过一流势力, 即使悬壶济世结下再多的善缘,若是惹上了天下第一高手宁庄主,也没人能救得了他们。
药王谷谷主神色阴晴不定的看着嚣张挑衅的江之平, 拿不准他说的是真是假。
站在江之平身旁的宁蓉儿羞赧的遮住了脸,她自觉为爱情与自由跟父亲决裂,如今在外面却打着父亲的旗号狐假虎威, 实在羞耻至极。
但要她阻止江之平借她父亲的名号求医, 她也开不了那个口,因为她很清楚江之平有多么渴望解决掉身上的问题,恢复正常。
药王谷谷主将目光落在宁蓉儿身上,问道:“这位……姑娘,他所言可是真的?”
宁蓉儿嘴唇蠕动几下, 没说出话来。
眼看着药王谷谷主面露怀疑之色, 江之平催促的道:“蓉儿,都什么时候了,快回答他啊!”
宁蓉儿捂着脸小声道:“是,是的,他说的是真的。”
即使她干出与父亲断绝关系和江之平私奔的事情来她也没觉得羞耻, 如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承认这件事, 她却觉得羞耻极了。
心里竟然生出了对江之平的埋怨。
他就不能在私底下跟药王谷谷主说吗?为何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简直就是公开处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