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木源
最后那一份他才自己小心的收起来。
“你小子心疼了?”火长得了几块金子正高新,见着杨玥那么小心的藏钱不由得调笑。
二十斤黄金,杨玥分给火长和其他伙伴的多,留给自己的只有那么一点。
“瞧火长这话说的,”杨玥嘿嘿对火长一笑,“要不是火长还有伙伴们的照顾,哪有我今日!分给火长和伙伴们应当的。”
火长得了金子正高兴,听到他这么懂事,回手在他的头上狠狠的揉了几下。
穹庐里,中常侍把温热的酪浆端上来,酪浆是照着皇后的习惯,在内里加了些许姜汁和蜂蜜。
元茂对手边送上来的酪浆看都不看,更没有要动的意思,中常侍轻声道,“陛下,这是皇后殿下令人送来的,说是已经照着她的喜好加了姜汁,中和了内里的寒性,正好滋补身体。”
原本坐在那儿没动的人,突然间动了下,回首看过来,“是皇后送来的?”
中常侍道是。
元茂接过来,一饮而尽。他不喜欢老姜的那股味道,每次白悦悦把姜茶送到他面前,几乎都是倒掉。她干脆把姜汁加在了酪浆里,又添上蜂蜜,这才和哄孩子似的,让他把这个给喝下去。
姜汁驱寒,体寒多喝益处多多。
元茂心里知道,也知道良药苦口利于病,他前生早死,一大半都是他自己造作出来的,积劳成病最后回天泛术。
他喝药喝习惯了,不管多苦的药,其实他喝都还是能喝下去。毕竟他心里清楚,只有活着才能实现他的抱负。可对着她,他就是忍不住的想要发小孩子脾气。任性闹腾那么几下,和真的怕苦药的孩子似的。
她来哄一哄,他还不一定会喝,等着她再耐着性子多哄几下,他就会把那些药全都喝掉了。
元茂把手里的空碗放置到一边,中常侍让人收拾,他在一旁笑,“陛下倒是看重那个小孩子。”
十三四岁在平常庶民家里也是个半大小子,能当大人了。不过生的瘦小,看起来还是个孩子模样。
“怎么,又有人有怨言了?”
元茂问道。
中常侍笑,“这世上有人得意就有人失意,更何况那么多人,荣辱都在陛下这里。难免一时间就有人患得患失。”
元茂笑笑,对此并不在意。
“让他们去吧。朕没那个心思来管他们好过不好过。”
“对了,皇后殿下有话。”
原本懒懒坐在那里的天子闻言马上回头来,“说什么了?”
中常侍笑,“殿下说,她已经拜托曲阳子来给陛下传授强身健体排病的法子。殿下说那套法子她用了,着实有效,所以陛下也学学。”
元茂听着,他看向中常侍,“就说朕这段日子倦的很,实在无力再学了。”
天子看着生龙活虎的,精力充沛,根本就不是什么累倦,只是想要皇后小意安抚一番。
中常侍这段日子算是明白帝后之间的小情趣了,马上点头道是。
元茂起身,看着面前的羊皮地图。其实地图在草原上的实际作用不大,重要的是会分辨方向,其余的作用不大。
看了一会,想起杨玥的本事来,他倒是有些好奇,这会杨玥能给他做出什么。
第138章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果然白悦悦问他,“你最近哪里不好?”
元茂抬了抬眼,眼珠微转,立马就给了说辞,“最近不知为何,总是觉得心累的很。看着每日里躯体没有什么不舒服,可是心里总觉得提不上劲。”
这话说的颇为巧妙,心里觉得提不上劲那也是毛病,就是看不出来,那也不是他说谎。
“心里提不上劲?”白悦悦看过去,满脸的狐疑,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他,将他前后左右全都打量了一遍之后。
“难道是什么经脉堵了?”
元茂回头看过去,白悦悦已经过来手都搭在他的背上,“我最近和法真学了一点医理,说只要有毛病,哪怕躯体上看不出来,也会在神魂上出个什么事。例如说整宿睡不着,法真说这就是魂不归肝。”
白悦悦嘶了一声,“可是我也没见你有夜不能寐的。难道还是经脉出问题了。”
说完她的手对准他背上的某个穴位摁了下去,元茂险些眼前一黑,他回头看她,脸上满是委屈,“疼!”
说罢,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议,长这么大,除却小时候生母还在的时候之外,他并不怎么很直白的向人诉说自己的痛楚。
“痛?”白悦悦见着他满脸的委屈,点了点头,“那就是经脉不通了。所以你才会觉得力不从心。魂身一体,肯定是你脉络出问题了才会如此感觉。哪里能分得开的。”
她说罢就让人去宣曲阳子,元茂没想到竟然还真的被她给抓住毛病出来,起身就想要拦住她。结果被她一手按在肩上,白悦悦拿哄孩子的口吻对他道,“讳病忌医是不对的,好好坐着,曲阳子一会就到。”
她对他笑,“待会好些了,我抱抱你好不好?”
这算是什么好处。元茂嗤之以鼻,但人却随着她手掌的力道坐了下来。
曲阳子很快来了,在元茂身上按了好几处穴道,说是些许脉络堵住了,揉开了就好。
紧接着曲阳子让元茂坐好,下手就让元茂脸色都变了。曲阳子年岁很大了,大到元茂都要客客气气的对他礼遇。但是年纪那么大了,人却是鹤发童颜,下手的力道更是比好些年轻男人都还重。
元茂就没有受过这份罪,穴道上漫开的痛楚几乎让他一张脸都要皱在一起。
像是筋骨都要被强行抻直,元茂都忍不住倒吸凉气。幸好还记得自己是天子,在人面前为了这个出声简直丢脸丢到极致,愣是一口气忍着。
白悦悦见着他嘴唇都抿的快要发白了,一手覆在他的手背上,“这是为你好,脉络通了就没什么病。”
元茂僵硬的扭过头来望着她,见着白悦悦安抚的冲他笑,一时间元茂不知道自己这般是不是算得上自作孽不可活。
等到曲阳子收功,元茂满头已经都是冷汗了。
曲阳子对天子还是颇有些医者对于病人的钦佩,曲阳子从年轻行医到现在,形形色色各类人都见过,下到庶民上到达官贵人,他统统都见过。尤其这种精贵养大的,像是半点疼痛都受不住,哪怕说了经脉再不疏通会有隐患,还是一副宁可死了的模样。
白悦悦扶住元茂,对着仍然浑身轻松,没有半点疲态的曲阳子道谢。
等到曲阳子一走,原本还强撑的元茂一头扎在了她的身上。这人看着高高瘦瘦,其实沉的厉害,白悦悦险些没被他扑得也一头栽下去。
她一手扶好他,让宫人送来帕子给他把头脸上的汗珠擦拭干净。
元茂几乎将自己整个人都靠在她身上,这么大的一个骨架子差点没把她给盖得只剩一个头出来。
“怎么了呀。”
白悦悦见着元茂满脸委屈,不禁有些好笑。
元茂听到她的轻笑没好气的抬头,“方才真的差点没把朕疼的晕过去。”
晕过去是绝对不会真的晕过去的,他要是真晕过去,也就颜面无存了。只是对着她还是要这么说。
“现在还疼么?”
白悦悦见他点头,在他脸上亲了两下,又抱着好生揉了一番。男人的身体浑身上下一块铁似的,被方才那么对待了一番倒是柔软了些。
“亲一亲,抱一抱就不疼了。”
“朕又不是几岁小儿。”
元茂在她的怀里嘟囔,但是嘟囔完之后又在她的怀里埋的更深了些。
她浑身上下都是柔软温暖的,和他完全不一样。不管感受多少次,他还是忍不住的往她身上靠。
她安抚了他好会,“不疼不疼了,”又道,“这个也是为了强身健体,就算疼也值得,现在疏通了,算是防范于未然,要不然到时候又是喝药又是扎针,岂不是更难受?”
好一番安抚,才算是把他的那个委屈劲头给安抚下来。
原本穹庐内还有宫人,后面宫人也全都出去了,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元茂也干脆将原先的那些架子全都放下来,完全照着他自己所想。
白悦悦等了等,瞧着差不多了,给他喂了点水。
“上回你想要杀的是哪个呀?”
“无名小辈。”
元茂没有杀人,嘴上依然还是不客气。
“不过你说的对,下面的人之所以可以兴风作浪,是因为君主不强。君主和朝廷强势,魑魅魍魉又能如何。”
元茂想要出手将这个曾经的权臣彻彻底底的压制住,别人做不了的事,他可以做到。
什么开国皇帝,他依然可以将这人给降服。
那股不服输的好胜心从他心底生出来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白悦悦看他“那你是打算用他了?”
元茂点点头,又摇摇头,“他和陈嘉不一样,陈嘉已经多少有了些许阅历,缺的只是个向上的途径,但是他年纪小,还太嫩。”
“行军打仗这种事,不是我给他个上升的路就能行的。要不然把他放在高位,下面的人也照样永不了。将用不了兵,那就是个废人。”
“他急不来,丢到原地上他自己慢慢攒功劳。要是到时候没死,朕再提拔他。”
白悦悦靠在那儿点头,“也对,一把好刀都是经过煅烧锤炼,要不然就是个花花架子。而且也不好堵住朝臣和宗室的嘴。”
她笑了笑,“看陛下这样子,我倒是想要看看那个人到底是长得如何三头六臂。”
见着元茂看过来,白悦悦解释,“我可是头回见到你这么咬牙切齿,想要杀,偏偏又舍不得。想来应该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元茂一愣,他还是头回从她口里听到说哪个人是个了不得的人,不管是他还是长乐王,在她这儿都没有听过她在这上面有过一丝半点的夸奖。
当即他的脸色就拉了下来,“不必了,一个黄毛小子有什么可看的。就算看了,也看不出什么来。”
要是真看不出什么东西来,那他怎么纠结了老半天杀还是不杀?
白悦悦也不去揭他的底,只是坐在那儿笑,笑得元茂颇有些心烦意乱。
“倒是不见你以前对谁有过这种兴致。”
白悦悦摇头说不,“这还不是陛下弄得,看陛下如此,有了些许好奇而已。”
元茂才要说什么,外面突然有宫人进来,说有事禀报。元茂立即出去了,白悦悦等了小会,没见人进来,她干脆自己出去寻人。元茂才摁了穴位,生生发出了一身汗,这个时候不能见风,否则的寒邪入体,又不知道弄出什么事来。
路上她见到了一众宗室,宗室们身着铠甲,光是看上去就是一派的杀气腾腾。他们没有料到见着她,愣了下才给她行礼。
白悦悦点点头,“诸位大王这么行色匆匆的,可是去见陛下?”
江阳王说是。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一时间宗室们左右看看,太后曾经掌控朝政,和排除异己的过程里,和宗室们是有过几次交锋,即使最后太后也没能把宗室给收拾掉,但也让宗室们结结实实的吃过苦头。后面太后隐退养老,可皇后又是她的侄女。皇后和皇太后这对亲姑侄兼婆媳关系恶劣,哪怕是天子都不敢让皇后单独留在宫内。
哪怕如此宗室们对皇后还是怀着警惕,前面的皇太后已经够让人焦头烂额了,后面的皇后和她是亲姑侄,多少都有像的地方。谁愿意走了一个,又来一个。
白悦悦见面前宗室们面色有异,却没有一个愿意开口。她脸色微微有些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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