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木源
虞宁一见到渤海王妃,目眦尽裂,嘴张大,开始嘶声力竭的尖叫。
在场的公主王妃们被吓了一跳,不约而同的去看虞宁。只见着虞宁双目瞪大,死死的看着渤海王妃。
一群人望着渤海王妃,眼神诡异莫名。
渤海王妃被屋子里所有人盯着,心跳如鼓。她强作镇定向前迈了一步,虞宁发出了一声更加尖锐的尖叫。
那尖叫充斥着无尽的恐惧。
这下公主和王妃们看渤海王妃的神色越发奇怪了。虽然碍于明面上不好说什么,可是彼此之间都交换了个眼神。
渤海王妃暼了一眼虞宁卧榻旁,见到了几个眼熟的女官。那几个女官她都认得,是皇后身边的。
“看来四娘身体不适。”渤海王妃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那我就不打扰了。”
说罢,人马上调转回头就往外走。
公主王妃们看着渤海王妃强撑着仪态往外走,彼此的面上神情都有几分古怪。
外面说白四娘是自己摔的。不过看着京兆尹在那儿查,宫里又是严阵以待的做派,这里头有没有内情也说不好。
看白四娘对上渤海王妃这个样子,难道还和渤海王有关?
这边的事儿,过了小半日就送到了宫里。
虞宁身边的人全都是皇后的人,虞宁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把消息送到宫里责无旁贷。
白悦悦在太华殿和元茂下棋。
棋子用剔透的琉璃石所造,分为白色和翠色两色。这一套是最近新供上来的东西。元茂专门拿来博她的欢心。她很喜欢,就拿来和元茂下棋了。
她自然是拿着翠色的棋子,兴致勃勃的和元茂对弈。
她下棋颇有些随心所欲,高兴了就成,元茂知道她的棋路,顺着她的喜好,两人倒也下的有来有回。
白悦悦听到些许轻微的声响,她抬头见到长御进来,“四娘那里有什么事?”
“在王妃身边的人说,王妃见到渤海王妃就哭闹不止。”
白悦悦持棋子的手一顿,看向长御。
长御又道,“听着嗓音,像是被吓的很厉害。”
“难道还是她做的?”白悦悦奇道,“也不可能,这两人当初就不在一个地方。”
“不是她,也多少和她沾点关系。”
白悦悦道,看向对面的元茂。
元茂笑了下,把手里的棋子放在棋枰上,“悦悦说得对。不过也不知道和谁有确切的关系。”
元茂过了小会抬眼看白悦悦,见着白悦悦手臂靠在凭几上,一片的闲适。
“悦悦不着急?”
他问道。
白悦悦颇有些好笑,“我急什么。如果四娘那件事真的有猫腻。那么着急应该是那些人。京兆尹的案子也正在查,到了如今都没有半点停止的样子。那些人心里有鬼的话,这时候一定有所动作了。越心慌就动作越快。动作越快,想要没有个动静那是不可能的。”
“何况这次也不是没有收获。渤海王妃,不是她娘家。就是她的夫家。比起之前大海捞针可要好多了。”
元茂点头,“我最近也听说渤海王和江阳王两人走的很近。”
他笑了笑,“其实从漠北开始,我就听说这两人关系不错,时常相互走动。”
“当然在洛阳里,宗室之间走动,互相往来,都是很平常的事。”
元茂说着,手中棋子落到棋枰上。
“且看看吧。”
话语说完,他就被白悦悦一口气给提了好几个子。
元茂见状抚掌笑道,“果然悦悦棋艺越发精进了。”
白悦悦心里高兴得意,嘴上还是得谦虚一下,她才要说话,肚子里头的魔王抬腿就踹了一下。白悦悦被这一下惊吓到,她扶着肚子,整个人都往后仰去。撞翻了手下的凭几。
元茂一把推开面前的棋枰,伸手扶住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怎么了?”
“他踢我。”
白悦悦咬牙切齿道,她摸摸肚皮,不停吸气。
而且下脚下得还挺重。
元茂扶住她的腰,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感触越发复杂。
他整个人都到她的后面,让她整个人都完全靠在自己的身上。然后手掌在她的腰身上揉按两下,减缓她的不适。
“说起来,这些日子,你不像以往那么忙碌了。”
以往的元茂可谓是恨不得一日十二个时辰不用用餐就寝,如同个陀螺不停的转。
元茂笑道,“我让尚书令去统领全局了。至于民生那儿有陈嘉替我看着。漠北如今为了个单于之位互相攻讦,彼此打得难舍难分。南边南朝皇帝死了,几个儿子为了争夺皇位大打出手。现如今南朝朝廷内部还在博弈,也没有多少多余的力气北上。”
“至少在新帝登基之前,是没有什么动静了。”
“既然如此,那么我也可以腾出手来好好陪陪你。”
元茂将她抱在怀里,“现在你身子越来越沉了,我不亲自看着,总觉得不安心。”
这个宫廷里,在分出最后的胜负之前,不管是什么都有可能。
白悦悦闻言不说话,她仍由自己被元茂抱住。
“再过两个月,我们一起去长安故汉未央宫去。”
白悦悦满是惊讶,“都好几百年了,还在啊。”
元茂点头,“当然在了,汉亡之后,长安未央宫其实一直都还有人用。朝廷也都派人修缮。”
“主要是汉未央宫那地方,没人能把手伸到那里去。”
元茂抬手让足有宫人女官退下。
“太后在宫里二十年,经营久了,宫里到处都有她的耳目。尤其是底下的那些中官。”
元茂嘴唇压在她的耳朵上,“我不放心。”
太后要做什么,元茂隐约有察觉。为了保险起见,远离宫廷。
洛阳离长安并不远,而且有宽大的官道,行驶方便。她过去也方便。
白悦悦明了他的苦心,道了一声好。
天子打算前往长安的消息出来,太后正在见渤海王和江阳王。
渤海王和江阳王听闻消息大喜,“太后,这正是一个机会啊。”
太后抬了抬眼,看着面前两个人,只觉得这两个的脑子怕不是遗落在娘胎里没带出来。
“你们打算怎么做?领着人直接冲进宫?”
天子不在,宫廷空虚,在渤海王看来,正好是时机,占据皇宫控制三省。再由皇太后出面,宣称天子失德,废黜其帝位。
他们想什么,太后从他们的脸上转一圈就能想出来。
“那驻扎在洛阳的那些禁军呢,你们觉得他们是听你们的话,还是听他的话?”
“这就有劳太后了。”
既然掺和进来,那自然是要出力的,想要什么都不做,那怎么可能。
太后气笑了,“还真是看得起我这个老妇。宫廷之内我可以做主,但是宫外就难说了。他现在翅膀早已经硬了。尤其驱逐宋军,北上伐北狄。这都是他自己实打实的功绩。在军中他的威信早已经超出了其他人。”
“我出面,恐怕天下悠悠之口都堵不住,更别说禁军了。何况禁军将领如今早已经换上了他自己的亲信。一旦起事,你们这些人怕不是早被瓮中捉鳖。”
“还想着平安无事,你们怕不是在做梦吧!”
这话骂得江阳王和渤海王低头,不敢再说话。
“你们都回去吧。理理你们那个脑子!”
待到这俩都走了,太后才冷道,“两个蠢货,连时机都不知道看!”
太后说罢又深深吸了一口气,“他防备我防得可真厉害。”
冯育知道她嘴里的‘他’是指的天子。
太后早开始做准备,只等皇后生产,马上将皇子抱到长信宫。哪怕天子将那些太后派来的人全都处置掉,可太后从来没有半点放弃,依然在暗中筹划。
但是离开洛阳,前去长安,那就是完全脱离了太后的掌控。
“就算要动手,也得等孩子到了我手上再说。”
“手中没有半点筹码,就轻举妄动。那才是愚蠢之至。”
第160章
将来她也怪不得我。
皇子才是她最大的筹码,一如当初她杀母夺子一样。手里空空,所谓皇太后尊位也是颇有些摇摇欲坠,根本就不安稳。没有下任皇帝在手中,她也没有那个本钱来号令宗室和朝臣。
更何况,那孩子的生母是她的娘家侄女。就算这孩子长大了知道她和他父母之间的恩怨。有那么一层血缘在,他也不会也不能把她如何。
“选如今对我来说,皇子才是最重要的。”
太后靠在身后的隐囊上,“至于那两个,只是有人做打手罢了。一点小事,急的着急上火。”
冯育微微抬头。
“这么着急上火的想要起事,怕不是这俩在商议什么事的时候,被人看见了,而且看见的人还没死。”
太后在深宫和朝堂多年,有些东西,哪怕没人告诉她。她只要一看也能看出来。
“是怕天子知道了,到时候会被治罪,所以这才火烧火燎的想要动手。”
冯育在一旁不说话,他在太后身边多年,知道太后并不喜欢旁人多插嘴,他们这些人只要静静的听就好。然后把自己听到的全都忘个一干二净。
太后手撑在头上,眉头微蹙。
冯育知道太后这是在恼火。恼火于天子竟然识破了她的打算,带着人一路到长安去。虽然长安离洛阳也不远。但是隔着这么一段距离,太后的人怎么也没办法把手给伸到长安的未央宫去。
“你说,他是怎么察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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