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堇色蝉
一段时间相处下来, 她发觉江昭元的性子有时过于极端。
平时乖巧温顺, 就是个矜贵的小公子, 让人怎么看怎么喜欢,可脾气上来时,总要让她二选一, 倔强的钻进牛角尖。
但这世间的事哪里是非黑即白的, 多的是两方权衡, 她只能哄他一时,不可能真因为他什么都不顾了。
听到她的抱怨,少年的眸子不安的颤了颤,手臂从她腋下环到后背,反扣在肩膀上,紧紧的抱着,哽咽道:“可是,我不想和你分开。”
清清本来就是他的人,他想和她在一起,想与她做一些亲密无间的事,还要管别人怎么看吗?
人人都长了一张嘴,说着真真假假的话,他从不在意,怎会听在心里。若有人敢触他的逆鳞,便杀干净了事,何苦因为旁人委屈自己。
江昭元偏要一意孤行。
他埋头在她颈窝中,俯下身子将胸膛依偎在她怀里,轻嗅着少女脖颈间幽幽的体香,粉嫩的唇瓣有意无意的蹭过她的肌肤,勾起一片燥热。
这是连做梦都不敢想的场景,少女没有拒绝他的亲昵接触,就好像是默许了他所有无礼的冒犯。
心脏扑通扑通跳的激烈,挣脱了淤泥的枷锁,渐渐感受到新鲜血液涌上来,温度从心脏蔓延到指尖。
木讷的身躯和她在一起便能自然的放松下来,听她的声音,拥抱着她柔软的身体,胸膛与她的心跳共振,未着//寸缕的身子烧起炙热的温度,思绪不受控制的起了最原始的冲动。
胸膛里憋着一股热气无处释放,江昭元的脑海里绷紧了最后一丝理性。
清清会害怕的。
可是他好想……
抓心挠肝似的,好难受。
只一次,轻轻的,应该没关系吧。
总归他们早晚会做夫妻,这种事理所当然会发生,而且清清对他那么好,一定不忍心拒绝他吧。
头脑被冲动支配时已经无法再做周全的思考,江昭元头一回有这种冲动,哪怕心智已经成熟,身体却还是个青涩少年,实在难以压制心里的躁动。
不明所以的玉黎清还安安分分的平躺在床上,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
裙下的小腿垂在床沿下,轻轻摆动着。
伴随着小腿摇摆的幅度,她轻轻搂住他的后背,一下一下的轻拍,小声问:“你抱够了吗,我要起来了。”
她现在饿得厉害,再这么躺下去,就要睡着了。
也有可能会饿晕过去。
这样可不丑,父亲都不舍得让她挨饿,她怎会自己委屈了自己的肚子。等哄好了江昭元,还得去吃夜宵呢。
脑子里飘过香香的饭食,卧在她颈肩上的少年却没有丝毫放手的意思,蜻蜓点水般亲在她脖颈上,“清清,留下吧……”
话语带着黏//腻的尾音,直唤得人心肝儿都颤了。
玉黎清被他缠得太紧,偏过头去想躲,却被他追着在颈子上亲了又亲,像只吐泡泡的金鱼,嘟着圆圆的嘴唇追着她亲,一下又一下,又湿又热,让玉黎清感觉不太舒服。
他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听不进去话呢?
“你——又要做什么啊?”
玉黎清被亲的燥热起来,一时冲动,手掌伸过去捂在他嘴上,直接把他从自己肩膀上推开了。
一向力气大的少年这会儿却软绵绵的,被她全力一推,整个人侧躺在她身上。
灼热的吐息散去,玉黎清总算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皱着眉去瞪他,眼中所见却是另一幅景象。
他的脸好红。
眼神迷离,圆润的肩头泛着潮红,白玉般清冷的身子像是从里烧起来了,肌肤下透着诱人的粉,像是成熟的水蜜桃,诱她一口咬上去。
眼中映着少年的情态,玉黎清脸上火烧似的,忙抽回手来,“你,你怎么了?”
记忆里的江昭元是块冷人的白玉,现在年纪还小些,就是块冷了的糯米糕,白白软软,不变的是他清冷的气质。
怎么这会儿……红成这个样子。
比刚从浴桶里出来的时候还热。
玉黎清没去过什么不干净的地方,母亲早逝,身边也没有长辈能告诉她男女之间那些事,一知半解之下,怎么也不会想到躺在她身上撒娇的少年对她起了那种心思。
江昭元枕在她肩膀上磨蹭,哑声道:“清清不觉得热吗,我帮你把衣服脱了好不好?”
一边说着,松了一只手探到她腰间。
“别。”玉黎清抓住他的手腕,婉言拒绝道,“你热你的,我可是很凉快的。”
“是吗?”江昭元微闭双眼,偷偷摸了一下她的手腕,“可是我觉得,你身上也很热啊。”
她是有点热,都是因为江昭元。
玉黎清后知后觉。
他总卧在她身上磨磨蹭蹭,还想哄骗着脱她衣裳,难道是……
懵懂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厉声道:“不许碰我!”
身染燥//热的少年愣在原地,不安分的手顿住,身子都凉了半截——
清清吼他了。
那一瞬间躁动的心脏好像空了一样,不安和落寞侵袭了头脑,满腔热情像是高涨的泉水猛然倾泻而下,徒留孤寂。
趁着他发愣的功夫,玉黎清手脚并用把他从身上推开,起身坐在床沿上,理好了被弄乱的衣裳,忽扇着手掌把新鲜空气送到鼻间。
稍微冷静一些,回身看他。
少年并着双腿像是在遮掩什么,侧着身子半躺在床榻上,从肩臂到腿弯,优美的弧度一览无余,房间里的烛火烧的明亮,让他周身萦绕着清润的光。
玉黎清重新看向房间,随手拽了身下的薄被递给他。
她不再看他,面色沉沉,不悦道:“父亲说只有登徒浪子才会做这种事,难道你想让我瞧不起你吗?”
被训斥的江昭元羞耻地接过薄被,盖在身上掩饰自己身体的丑态。
用极小的声音说:“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
“撒谎!”玉黎清有点生气,虽然她不知道江昭元方才想对她做什么,但父亲说的总不会是错的,他这般动手动脚,肯定不是好事。
她坐在床沿上,踢着脚尖怨怼道:“我好心让你抱,你却想欺负我……我不要理你了。”
把头一扭,气鼓鼓的抱起手臂来。
江昭元直起身子来坐在床榻上,用薄被将自己裹起来,只露一张脸。
方才还热血翻涌,这会儿是什么都不敢想了,他真是被//欲冲昏了头了,脑袋都不清醒了。
可他真的好想黏在清清身上,和她融为一体,那种感觉让他痴迷。
见她不愿意还生了气,江昭元不敢再提,垂眸道:“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我之前从来没有过,对不起,我不是成心的,清清要是生气就骂我两句吧,不要不理我,我就只有你了……”
说着便哽咽起来,话到最后,已经染上了哭腔。
少年低低啜泣着,是心情高涨后跌入谷底的失落,是被玉黎清拒绝后的羞愧与耻感。
他总是后悔,为什么前世不早些与清清成亲,追逐了一生的权力终是一场空梦,就连唯一能触动他心弦的清清都失去了。
越是回想便哭得越厉害,仿佛是要把前世没哭过的眼泪都流干似的。
哭泣中鞣杂着自责与悲伤,眼泪落在薄被上啪嗒啪嗒的声音,不住的扰乱玉黎清的心神。
她是个天生爱笑的性子,父亲母亲都希望她活得开心幸福,所以她也希望自己能给身边人带去开心和幸福。
若是有人因为她而哭了,她心里会很不好受。
她一直做的很好,直到遇到江昭元。
他为什么总是哭……
明明是个男子,哭起来却格外惹人怜悯。他真的会成为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奸臣吗,玉黎清不禁有些怀疑。
终究还是没忍住,转过头去看了他。
少年垂着头,眼眸里含着雾,湿濛濛的,豆大的泪珠从眼眶中一颗颗滚落下来,折射晶莹的水光,湿了他精致的面颊。
哭的眼睛都肿了。
额发遮挡了房中的光线,在暗处,他的眼睛乌黑透亮,浸在泪水中楚楚动人,像只无辜的小奶狗,什么解释的话都说不出来,只知道哼哼唧唧的哭。
看他这副样子,又惧又悔,好像真不是成心的。
而且他年纪也不大,不懂事也是有可能的。
玉黎清聚在心里的那股怒气还没来得及发作就散了——她这是做什么,今晚过来不是要给他看那个的吗。
原本就是她有错在先,若是她能按时赴约,也就不会有后面这些事了。
“好了,别哭了。”
玉黎清从袖口掏出丝帕递过去。
少年的哭声小了下来,却胆怯着不敢接她手上的东西。
他久久不接,玉黎清只得亲自给他擦眼泪,从眼睫擦到脸颊,再到下巴,少年乖乖配合她的动作,直到眼泪被擦干,才愧疚的看向她。
江昭元不说话,玉黎清也知道他在等什么。
小声道:“我刚才是气急了才说那些,不是真的不理你。我相信你不是成心的,所以……别哭了。”
“你要走了吗?”他小心翼翼的问。
玉黎清温柔道:“现在还不走,你先穿件衣裳吧。”
“嗯。”江昭元坐着,害羞的低下头去。
方才还没觉得有什么,这会儿冷静下来,才知道在心爱的人面前赤//身裸//体是多么羞耻的一件事。
玉黎清站起身来,去衣柜的包袱里找到中衣,送到他面前。
“喏,穿上吧。”
待他接了衣裳,玉黎清便背对着他转过身去,“一会儿去院子里坐坐吧,我有好东西给你看。”
江昭元看着她的背影,微笑答:“好。”
与此同时,西院里还有一个人在眼巴巴的等着,听到院门边传来脚步声,忙抬眼望去。
来的却不是玉黎清,而是厨房里准备饭食的厨娘,秦钰有些失落。
厨娘问:“少爷,夜宵已经做好了,是端到这儿来还是端去前厅?”
秦钰思考后答:“一会儿送去前厅吧,玉小姐这会儿去忙了,等她回来,我陪她一起用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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