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月海
谢箐把之前的分析有逻辑地阐述了一遍。
檀易没有第一时间加以肯定或否定,在沉默的间隙中,打火机的“啪嗒”声,透过大哥大清晰地传了过来。
吸烟有害健康。
谢箐默默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如果凶手是陌生人,那我们就更要小心了,争取尽可能多地掌握凶手的有效线索。万一凶手真和sqn案相关,总不至于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关于sqn一案,专案组什么时候进行下一步?”
“沈市长那里,我明天打算走一趟。关于那场战争,我还是让老柴操作,他家从政不从军,从另一条渠道走,更隐蔽,你不是想让敌人打无防备之战吗?”
“哈哈~谢谢檀队。”
“应该的,晚安,早点睡,明天星期一,还有很多硬仗要打。”
“好,晚安。”
谢箐把电话放到一旁,唇角上挂着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微笑,自语道:“无论如何,被重视的感觉总是非常美好的。”
她起了身,收拾洗漱用品,去澡堂洗涮一番,安安稳稳地睡了一宿。
早上七点,谢箐、黎可、李骥一起进了食堂。
檀易刚好从里面出来。
李骥道:“檀队早。”
檀易略一点头,眸光在谢箐脸上一扫,急匆匆地朝办公楼去了。
黎可问:“又有新案子了?”
李骥道:“没有吧。但几个组都有未结案,大领导一上班就开会,他不忙才怪呢。”
三个人点了馄饨和包子,被檀易影响,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吃完,去了各自办公室。
刚打扫完卫生,曹海生就到了。
他说道:“你把曹璐仕的尸检报告给我,我一会儿上去开会。”
谢箐把桌面上正好的文件给他,并陈明案件的关键点。
她说得简明扼要,句句切中重点。
曹海生合上报告,笑道:“自打有了你这个小徒弟,我不但省心,连体重都涨了五斤。”
谢箐道:“子曰:有事,弟子服其劳,应该的。”
曹海生摇摇头,弟子是好弟子,但他这个师父却是空有其名了。
八点半,曹海生上去开会。
谢箐在办公室整理文件,刚弄好一半电话就响了,她接了起来……
“你好,法医办公室。”
“箐箐,官薇出车祸死了,你赶紧下来。”
“肇事司机抓住了吗?”
“肇事逃逸!人在市医院没的!”
电话那头,黎可似乎格外的震惊。
黎可在昨晚吃烧炕时,和她聊过官薇其人,认为这女的虽然作风不检点,但也算有两把刷子,如此突然的死亡,即便看多了生死,也会在心理上造成不小的冲击。
她换上一件旧外套,披上白大褂,提着勘察箱下了楼。
半个小时后,谢箐和黎可等人抵达市医院太平间。
一扇乳白色的大门旁,立着一个容色哀戚的男子和一个眼睛大大的七八岁小男孩。
“警官,可一定要抓到肇事司机啊!”男子抓住傅达的手臂,殷殷地说道。
傅达道:“这是我们警察的职责,交警队和我们一定全力以赴。”
“谢谢,谢谢。”男子机械地重复两遍,抱起了孩子。
小男孩又哭了起来,“爸爸,我要妈妈,你快把她叫起来,我们回家,呜呜……”
傅达在孩子背上拍了拍,叹息一声,和其他同事一起进了太平间。
充足的冷气让谢箐打了个寒颤。
一名交警队的同事把他们带到一张停尸床前,说道:“一个多小时前抢救无效死亡。”
傅达道:“车祸是什么时候的事?”
那同事说道:“环卫工报的警,时间是五点半。”
干警们询问案情,谢箐查看尸体。
白布盖住了官薇的脸,一套带血的衣物放在一旁的移动担架上。
谢箐先看衣物。
这是一套灰蓝色正装套装,胸部有明显的轮胎印,上面还残留着轮胎上附着的泥土和草梗。
黎可配合她给衣物拍照,介绍道:“这是她昨晚穿过的衣服,是不是说明她昨晚没回家?”
“有可能。”谢箐依次掏了两个口袋,都是空的,“陈志成肯定有事交代。”
裤子没有碾压的痕迹,但和上衣一样,都蹭上了不少尘垢,腿、臀部尤其多。
右脚的高跟鞋鞋跟微微松动了。
谢箐在手包的金属配件上发现一小块黑色漆痕。
包里有一只名牌小钱包,三百多块钱,三张银行卡,钥匙、印章、口红、粉饼等。
她翻捡一番,并未发现比银行卡更有价值的物品,便道:“根据撞击高度,轮胎花纹,以及坤包上的痕迹,撞她的应该是辆黑色桑塔纳,车的发动机罩上有新鲜刮痕,车很脏。”
交警队的同事说道:“对,这的确是桑塔纳的车轮花纹,我马上通知其他同事,全力搜索这样特征的车辆。”
谢箐问:“现场有刹车的痕迹吗?”
那名同事道:“有,推测肇事者倒车碾压死者,致其死亡。”
谢箐与傅达对视一眼,“应该是故意杀人,而不是肇事逃逸。”
傅达无奈地歪了歪头,“我也这样认为,这里就交给你和黎可了,我回局里汇报情况。”
第123章 秘书
傅达回到局里时,檀易刚刚开完会。
他问道:“情况如何?”
傅达道:“交警队认定,肇事人有倒车碾压死者的情节,但只碾压过一次,人当时也没死,估计能找到目击证人。”
檀易扔给他一支烟,“宜早不宜迟,你马上调查车祸现场,我再会会那位陈厂长。”
“得嘞。”傅达叼着烟出去了。
檀易出了门,朝正在看着他的李骥略一点头,“你跟我出去一趟。”
“好嘞。”李骥一跃而起,背上双肩背包跟了上来。
檀易看了一眼,“最近流行背书包?”
李骥说道:“就咱们局流行,跟小谢学的,而且也真方便。”
檀易挪了挪皮挎包的肩带,“原来如此。”
李骥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心道,这位不会也想换背包吧。
二人上了警车,九点十分赶到机械厂。
周一有例会。
九点四十,二人总算等到了陈志成陈厂长。
陈志成五十四岁,也戴着一副黑色方框眼镜,因额头和下巴都宽,略显方头方脑。
他个头不高,肚子微鼓,语速不快,一看就是个老狐狸。
檀易道:“陈厂长,又打扰了。”
陈志成不咸不淡地说道:“我没杀曹璐仕,经侦大队已经来人了,檀队还想做什么?”
檀易道:“陈厂长还不知道吧,官薇今天早上被车撞死了,就死在他们小区外的马路上,交警说,肇事逃逸者有反复碾压死者的迹象。”
陈志成正在喝茶水,一下子呛到了,咳得惊天动地,面色潮红。
男秘书赶紧上了前,又是拍背又是倒水,折腾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
檀易跷起二郎腿,“陈厂长,财务科总共七个人,接连死了两个,您对此有什么看法?”
“咳咳咳……”陈志成轻咳几声,“檀队,你也说了,官薇死于肇事逃逸。凶手害怕赔偿,特意把人碾压致死也不是没发生过,不能和曹科长的死相提并论吧。”
檀易问:“陈厂长,您昨晚见过官出纳吗?”
陈志成缓慢地摇摇头,“没见过,曹科长的死给机械厂带来了极其恶劣的影响,我和几个厂长开了个小会,研究了应对措施,之后就回家了。她只是个小出纳,我见她做什么。”
檀易审视地看着他,“陈厂长,我提醒你,给警方假口供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陈志成沉着地看着他,“你都知道没有好处,我又为什么要给假口供?我再重申一遍,我和曹科长、官出纳的死没有任何关系。”
说到这里,他的大哥大响了,看到号码他精神顿时一振,“二位,我还有要事在身,先失陪了。你们有什么事可以问我的秘书。”
他给秘书使了个眼色,率先离开办公室。
男秘书笑着说道:“是啊,陈厂长的日常琐事都是我负责的,你们可以问我。”
李骥问:“昨天晚上,陈厂长和官薇见过面吗?”
男秘书道:“这个真不知道,我安排完会议就走了。”
李骥再问:“官出纳和陈厂长的关系你知道多少?”
男秘书有过一瞬间的迟疑,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我这个人木讷听话,一般都是领导让干什么我就干什么。而且,我在厂里的人缘不大好,和其他同事少有来往,闲言碎语一般到不了我这儿。”
李骥揶揄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看上不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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