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月海
张法医道:“这是复印件,你可以带走,正好给曹法医看看。”
那就太好了。
谢箐道过谢,把报告放进包里,和其他同事一起踏上了返程的路。
十点左右,谢箐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曹海生值班,见她进来,笑着问道:“翔安县什么案子,居然去了那么多人?”
谢箐放下背包,把报告从里面抽出来交给曹海生,“总的来说,一片荒林,九条遗骸,死因不明。”
曹海生吓了一大跳,“这么严重,小谢受委屈了吧。”
谢箐有些意外,“师父怎么知道……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委屈。”
曹海生道:“我和他们打交道也有三年多了,有一些了解,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嗯。”谢箐在他对面坐下来,“我毕竟还年轻,他们也是急着破案,心情可以理解。”
曹海生欣慰地点点头,从下面的小柜里取出一个塑料袋,“我看看这份报告,你去洗洗手,你师母带了几个豆沙馅儿馒头,让你尝尝呢。”
“太好了!”谢箐屁颠屁颠地拿上香皂出去了。
洗手回来,曹海生还在看报告,谢箐不打扰他,自顾自拿出一个小豆包吃了起来。
她师母的面点手艺相当不错,馒头松软,豆沙甜而不腻,馅儿不散,吃完一个就会想第二个。
要不是惦记食堂的美食,谢箐觉得自己至少能吃三四个。
大概半个小时后,曹海生放下了尸检报告,“这种情况下,省里的老法医来了也是白搭,倒是技术室的这份报告说明一点问题,小谢看过了吗?”
谢箐道:“找到死因的那个吧,那是第一个死者。拿到报告我就回来了,路上我开的车,还没顾得上思考。”
曹海生道:“对,凶手让第一个被害人窒息而死,第二个就改变了手段,这期间是不是有什么契机?”
谢箐点点头,“师父说得有道理,值得深入思考一下。”
曹海生放下报告,“即便知道这些只怕也没多大意义。还不如以此对比失踪人口,找到死者身份。”说到这里,他叹息一声,“八个妇女,这个工作量着实不小。”
谢箐把几分报告拢到一起,“实在不行就做dna检测吧。”
曹海生喝了口茶水,“这么多年了,失踪人口那么多,就算上头同意花这个钱,只怕也不是简单的事。”
谢箐正要说话,大哥大响了,她看了眼来电显,又是江寒之。
她说道:“师父,我接个电话。”
曹海生摆摆手,继续做之前的工作。
谢箐带着电话去了走廊。
“你好江队。”
“小谢,你们的案子还顺利吗?”
“还好,正在努力。”
“很难吗?”
“呃……案子就像窗户纸,只要想办法捅破它,就没什么难的。”
“啧,你这话和檀易如出一辙,商量好了吗?”
“这难道不是常识吗?”
“哈哈哈……确实,我们局里也经常这么说。小谢,你什么时候来京城啊,我和那婉一起带你玩。”
“目前还没有这样的计划,如果有机会一定麻烦江队。”
“不麻烦,期待你来。那行,咱们下周见。”
……
谢箐挂断电话,暗道,这人下周还要来吗?不会还要唱歌吧,那可真是烦死了。
她第一次生出了最好周末也有任务的想法。
与此同时,檀易也挂断了那婉的电话。
他知道那婉的意思,但他没那个心情,也没那个想法。
本该情窦初开的年纪,他遇上了哥哥惨死,自那以后,他就觉得有义务替哥哥品尝哥哥想要的人生。
京华他上了,政法他读了,音乐他玩了,最后择业时,他才听从自己的内心。
无论如何,他都要为哥哥报仇,惩治罪恶,以救赎自己。
檀易把大哥大放回挎包里,忽然想起了谢箐,心道,不知道江寒之有没有骚扰她,那就是个臭不要脸的,一旦被他缠上好一阵子都摆不脱。
他拿起电话,想往法医科打一个,略一迟疑,又放下了。
真是昏头了,他根本没有立场过问这件事。
“咚咚!”李骥敲了两下开着的门,“檀队,各个分局把资料发过来了。”
檀易道:“十分钟后,通知大家会议室开会,叫上曹科长和小谢。”
李骥答应一声,把资料放在办公桌上,转身出去了。
七八年间,全市累积的失踪案高达寸许,粗粗地估计一下,至少五六百人——多数是被拐卖的人口。
人数虽多,但也不是很难。
先把残疾的排除,再对比身高,就能把无关人士去掉相当一部分。
剩下的……
檀易长叹一声,不得不说,这个工作量还是相当大的。
……
会议室。
檀易把失踪人口材料推给黎可和谢箐,说道:“女孩子心细,你们带着大家一起干,争取今天晚上之前拿出一份名单来。”
谢箐和黎可一起点了点头。
檀易看向曹海生,“曹科长,尸检报告和技术室的分析报告您看了吧。”
“看完了。”曹海生点点头,“看完之后,我一直在琢磨其他七位死者可能的死法,冻死、饿死、中暑死、放血死,乃至于病死,但无论是哪种,只怕都不能为侦破此案提供更充足的线索,非常抱歉。”
“人力所不及罢了,曹法医太客气了。”檀易看向其他人,“既然如此,大家就踏踏实实、一步一步地来,谢箐、黎可、李骥、刘哥,你们尽快把这些资料搞定,剩下的人跟我一起调查安海市的登山爱好者。”
散会后,谢箐四个人对着资料研究到晚上七点,总算搞出一份名单,完成了任务。
之后,谢箐从刑侦中退出来,对着翔安县县局的尸检报告研究了两天,但始终没有进展。
二大队一组的刑侦人员也是一样。
谢箐虽不知道具体消息,但她一直没在食堂看见黎可就明白了。
星期三傍晚,去食堂的途中,她忽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箐箐你好,我是沈清。”
“你,好。”
“最近工作忙吗?”
“比较忙。”
“哦……是案子多吗?”
“对,我们市局对整个安海市负责,工作量不小。”
“辛苦,周末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和你姐姐吃个饭。”
“清清姐,警察的时间就是个谜,现在答应下来只怕到时候会食言,而且,我们手头上的案子很要紧,什么时候能结案谁都说不好。”
“那行,等你们有时间再说,箐箐再见。”
“再见。”
谢箐也没想到,沈清为了檀易,竟然把工作做到她这来了。
“爱的魔力转圈圈,想你想到心花怒放黑夜白天……”
她哼着乱七八糟的曲调进了食堂,拿好餐盘,先打米饭,再打咸菜。
今天的咸菜有点特殊,杏仁拌西芹,这是自打穿越一来,谢箐第一次吃这道菜。
她让打菜阿姨给了她两勺。
打菜阿姨道:“这个杏仁做得好,一丁点儿苦味都没有。”
谢箐一怔,“哎呀,我怎么就忘了这回事了,虽然化验结果没有毒物,但她们还是有可能中毒的啊!”
第74章 矿山
氢化物(氰)中毒死去后,该化学成分会因尸体腐败而溶解,如今遗体白骨化,想查毒物更无可能。
那么,是不是凶手在杀死第一个女人后,偶然接触到氢化物,发现这种手段更有效,便改变了溺死等杀人手法呢?
谢箐打了鸡腿和醋溜白菜,坐下来,边吃边思考。
她认为这种可能性并非没有,但也只占二三成,因其他手段死去的可能性依然不小。
比如冻死,凶手可能忽然成了冷库管理员;比如中暑,凶手可能忽然接触到了汗蒸;比如饿死和放血,凶手拥有了一个独立的不被人发现的住处,等等。
但若全盘考虑,把迷信成分,登山成分,以及凶手有了出息等放到一起,氢化物中毒的可能性就会更大一些。
谢箐代入凶手身份进行思考,如果让她放弃溺死这种杀人手段,就一定是掌握了更简便的方法。
否则,还是看着仇人慢慢死在自己的铁腕底下更有满足感吧?
谢箐脑补了一下自己按着某人的头、塞进浴缸的画面,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不能再想了。
作为警务人员,必须时刻保持精神上的警醒,不然,天才和变态也不过一线之隔。
吃完晚饭,谢箐回到宿舍,在写字台旁坐下,一边吃瓜子,一边记录今天的工作内容。
写好后,她把法医毒理方面的书籍找出来,就氢化物一章重新研读一遍,拨通了檀易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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