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干部穿成反派妻主后 第16章

作者:卟许胡来 标签: 女强 甜文 爽文 穿越重生

  “让你知道害怕,”司牧把杯子递给胭脂,掏出巾帕擦拭指尖,像是才摸过什么脏东西,他垂眸,板着小白擦的认真,“柳氏,你低估了本宫。”

  司牧抬眼看他,“今天就算我有事,只要我还活着,便不会因为区区贞洁而被你把控。”

  他态度似真似假,“因为只要我会杀了所有知情人,这样就不会有人知道了。”

  “?!!!”柳贵君抽了口凉气。

  魔鬼,这就是个魔鬼!

  柳贵君缩着腿跟司牧划清界限。

  “柳氏此人,品行有亏其心不正,贬入冷宫。”司牧说,“饶你一命。因为你要活着才能亲眼看见亲耳听见,柳家人因你贪婪而得到怎样的牵连。”

  司牧语气轻快,“多谢你为我打压柳家找了个的由头。”

  “凭什么,她们都不知情,你凭什么牵连她们!”柳贵君能接受自己被罚,甚至让他死都行,但不接受柳家人被连累。

  硃砂拦着从地上爬起来的柳贵君。

  司牧站起来,将巾帕扔在地上,“就凭我是长皇子,就凭我前朝后宫都握着生杀的权力,就凭我饶了你一条贱命。”

  “你——”柳贵君差点就疯了,被宫侍拦着腰却伸手拼命抓向司牧,“司牧,我杀了你——!”

  司牧太知道怎么对付他们了,位份跟背后的家族,足以逼疯一个压抑自己多年却让众人以为他端庄大气的柳贵君。

  “杀我……”

  司牧站在廊下,单薄清瘦的背后是满室灯光,面前却是长夜暗淡。

  他望着夜色喃喃轻语,“这宫里,又有谁人不想杀我。”

  但他不在乎了。

  司牧处置柳贵君根本没等过夜,当天晚上就将人卷铺盖抬进了冷宫。

  养心殿里,司芸喝的醉醺醺,洗完澡后稍微清醒些,兴致上头,招来宫侍,“去叫柳贵君过来。”

  宫侍行礼下去,司芸翘着腿躺在床上,手掌搭在腿面上,手指有节奏的轻轻敲打,嘴里更是哼着晚上听过的曲子,满心期待地等着自己的美人到来。

  直到宫侍快步走到床边,为难地说,“陛下,柳贵君刚被长皇子罚去冷宫,现在已经不是贵君了。”

  宫侍硬着头皮,轻声试探,“还需要叫他过来吗?”

  司芸皱了下眉,像是嫌弃麻烦,“罚去冷宫了啊?朕还挺喜欢他端庄大气的劲儿。”

  她道:“那换别人也行,吹了灯都一样。”

  随便,反正她只是想解决一下兴致而已。

  司芸继续哼自己的曲儿,心情没因柳贵君被罚有丝毫影响,甚至连原因都懒得问。

  “对了,”司芸想起什么一拍脑门坐起来,“朕今天怎么忘了给阿牧挑选妻主的事儿,光顾着听曲喝酒了。”

  “这事越拖越麻烦,”司芸喊来宫侍,“准备笔墨。”

  今天司牧就只跟谭什么来着,司芸仔细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对方叫谭柚,只跟谭柚接触过,想来是喜欢她的。

  司牧在琉笙苑时便说,让她赐婚,司芸索性连夜将两份赐婚圣旨写好,一份送往勤政殿,一份等明早送往谭府。

  赐婚一事,司芸前脚动笔,后脚勤政殿里的司牧就知道了。

  司牧穿着素白中衣坐在床上,拥着薄被就这床头烛台在看文书,脸上瞧不出半分其他神色。

  胭脂在床尾垂眸说,“主子若是不同意,现在还来得及。”

第12章

  “那不行,我当时是被抱着的。”

  司牧抬头,将文书折上递给胭脂,胭脂上前两步接过。

  司牧出声不是回答同不同意,而是问起别的,“琉笙苑里,谭柚当真执意要送我回勤政殿?”

  “当真,”胭脂随后一顿,“当时奴回来时,谭翰林的确一直抱着殿下不肯跟太君后妥协。殿下如果想知道细节,可以把硃砂叫来问问。”

  硃砂对于这种事情向来打听的极为清楚,细枝末节都不会错过。

  司牧从床头又拿了本文书翻开,“那让硃砂过来说说。”

  硃砂可谓是勤政殿里的包打听了。

  “殿下您是不知道当时的情景,谭翰林这样抱着您。”硃砂想抱胭脂比划姿势,奈何两人个头差不多,他实在没有谭柚那个力气,只得作罢。

  不过司牧扫了他一眼,从自己背后抽了个靠枕递给硃砂。

  “谢主子。”硃砂嘿笑着双手接过来,把差不多手臂长短的靠枕打横端起来,圆圆的小脸一板,语气一本正经的说,“臣既然答应了长皇子,便要做到。”

  硃砂腰杆挺直,把谭柚的神态语气学了个七八分,“于臣而言……”

  司牧捏着手里的文书安静地看硃砂表演,感觉被他演绎的谭柚像头不会变通、闷头往前的倔牛,傻里傻气的。

  硃砂觉得自家主子也是十六岁的少年,对这种救美的话本情节根本抵抗不了,尤其是他还是被救的那个“美”,更想知道其中细节了,所以表演的格外卖力。

  甚至连谭柚脱掉薄纱外衫将司牧的上半身遮住一事都演了一遍。

  硃砂将靠枕竖抱着,小脸带笑,“谭翰林肯定是喜欢您,仰慕许久也说不定,不然她怎敢跟太君后和柳氏叫板。”

  司牧视线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落回文书上,像是没听见硃砂的话。

  硃砂跟胭脂对视一眼,知趣地双手将靠枕放回司牧身后,轻手轻脚地从殿内出去。

  寝宫再次恢复安静,司牧拇指指腹捻着文书一角,虽然是看书的姿势,可上面的内容却是半个字都没看进去。

  谭柚。

  司牧对于她没有过多印象,两辈子的交集加在一起,也就上次夜里共乘一辆马车,她还是坐在车外。

  最后一次便是今天下午。

  只是两次接触,让司牧感觉此人跟传闻不同。

  也许是因为他跟上辈子选择了不同的路,才出现了诸多变故?

  像是他执意干政不放后宫权力,这才逼得柳贵君撺掇太君后给他下药,前世哪有这些。

  “胭脂,”司牧疲惫地昂脸看向站在床尾的人,声音有气无力轻轻软软,像是撒娇,“你来抱抱我。”

  司牧好累。

  可他又不能停下。

  这条跟前世不同的路,已经让他慢慢失去亲情,那他决不能再失去权力跟初心。

  胭脂走过来,探身抱住司牧,心疼地轻轻抚他单薄清瘦的背,低声说,“殿下若是不愿意,咱们就不嫁。”

  司牧闭上眼睛,没骨头一样上身往前倾,将脸贴在胭脂怀里。

  休息了一会儿,像是终于有了些气力,才慢慢退回去坐好,“嫁。”

  司牧将手里文书翻了一页,叹息,“那群大臣肯定在等宫里的赐婚消息,那我便如她们的愿嫁给谭柚,然后——”

  他笑,语气突然恶劣,“依旧推行政绩考核。”

  群臣定觉得,他没嫁给谭橙,改革的计划说不定就要停滞。司牧偏不,谭柚不过是喂给她们的甜枣,政绩考核才是枣后轮过来的大棒。

  他本想利用谭家在文官中的话语权,行事温和一些不必那般尖锐,奈何事与愿违。既然这样,干脆把不顶用的全换了。

  司牧道:“我要告诉她们,我想动翰林院的决心,并不会因为我嫁的是谁而改变。”

  还有谭柚。

  司牧可不觉得谭柚倾心他许久,“谭老狐狸的孙女,怎么可能是倔牛?”

  司牧悄悄告诉胭脂,“那是只藏了尾巴的狐狸。”

  他倒是要好好看看,这尾巴里面藏了什么,谭柚蓄意接近执拗维护他,究竟有何目的。

  “胭脂,让硃砂再过来演一遍刚才演的那些。”司牧合上文书,在床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好,准备再看两遍。

  胭脂帮他将薄被盖上,柔声问,“您不是怀疑谭翰林吗?”

  既然知道可能是对方演出来的戏,怎么还要再看?

  司牧幽幽叹息,“就算是假的糖,表面也是有甜味的。”

  除了母皇外,就算是假的,他也没被人这般坚定的毫不迟疑的维护偏爱过,所以司牧想再看一遍。

  胭脂联想今天的事情,听完这话不由抿了抿唇,垂眸从袖筒中将糖罐掏出来,轻声道:“今天许您多吃一块。”

  司牧立马开心起来,“胭脂,你怎么这么好呢。”

  他嘴里含着糖,眉眼弯弯地靠在凭几上看硃砂背诵谭柚说的话,甚至会在硃砂刚端起靠枕的时候,就抢答起来,“臣——”

  硃砂,“……”

  硃砂跺脚,“要不殿下您来?”

  还让不让他好好演了!

  一看硃砂急了,司牧立马扯起薄被将脸盖上,只露出一只眼睛偷偷笑,声音嗡里嗡气地说,“那不行,我当时是被抱着的。”

  他看起来玩的极为上头,可同时又十分清醒的吩咐胭脂,“明早将谭柚这十七年来的生活查一遍,尤其是来京城这三年。”

  他得好好了解一下自己的“妻主”。

  “是。”

  而被点为驸马的谭柚,此时毫不知情。

  她从勤政殿离开后,也没再去永乐宫参加宫宴,而是就这么走回去。

  夜幕下的京城街道极为热闹,想来是没到闭市的时辰。

  上次她晚上在街上行走,身边还是有花青陪着的。只是这两天花青情绪明显不高,今天更是连连摆手不肯跟她进宫。

  谭柚平时上课一观察都是观察一班的人,怎么能看不出花青的反常。

  她回到墨院的时候,花青就蹲坐在台阶上,既没回自己屋里睡觉,也没找府里其他人打叶子牌。

  “主子。”看谭柚回来,花青立马站起来。

  她有些不太自然地说,“我让人给您准备了热水,但……”

  花青往后厨方向看,声音小下去,泄了气一般,“但好像还没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