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太子的白月光 第39章

作者:小庄周 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穿越重生

  况且顾大老爷是个过来人,他知道,太子殿下昨日能来顾府,那么便是代表了他心里有许芊芊,不是以君臣的身份来施压的。

  既如此,这些事情,就应该交给许芊芊去定夺。

  他无权去替许芊芊做主婚姻大事,别说他了,连老夫人都不敢插手。

  但是他没把这些话说给一个毛孩子听,于他而言,同顾帆远说这些道理,就仿佛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他思忖片刻,道:“这些事情,你与我都不能做主,你且回去,好好的陪陪老夫人,巽寮不用你!”

  顾帆远对外是出了名的恶霸,但是在顾府那是出了名的厚脸皮,没有他搞不定的人,他对顾大老爷的话充耳不闻,依旧厚着脸皮跟着他。

  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要把许芊芊和秦昭的婚事给定下来。

  只是出门的时候忘记看黄历,顾帆远耍无赖的时候,恰好遇见了晏呈。

  晏呈一袭黑色的华服,头上一个白色玉冠,乌发立起,那张冷白的皮肤在阳光底下生暖,那双凤眸也看到了顾帆远。

  他嘴角一勾。顾帆远的笑脸却没了。

  顾大老爷忙迎上前,道:“草民见过殿下,不知殿下要来。可是有何吩咐?”

  顾帆远哪怕再不情不愿,也得上前行个礼。

  晏呈一双眸子看了眼巽寮村,正搭建房屋的工匠们,太阳晒得他眉心微微蹙起,显得他有些难以接近,他开口,道:“来走走,你且去忙自个儿的就行。”

  顾大老爷立刻应了,然后离开了这里。走的时候,还把欲言又止的顾帆远给拉走了。

  “你给我听话些!”

  ......

  顾大老爷和顾帆远离开后,晏呈便自个儿在巽寮转。

  只是那双眸子正四处的找寻着什么,直到一抹白色的身影出现在巽寮时,他方才收回视线,状似不经意的走上前,直到那人微微惶恐的请了安,晏呈才停下脚步。

  秦昭一袭白衣立在晏呈的身前,作揖道:“殿下安,殿下何时来的?”

  晏呈转了转手中的玉扳指,一黑一白立在巽寮村的正中位置,吸引了来来往往不少人的视线。

  晏呈那双薄凉的眼眸睥睨着秦昭,淡声道:“闲来无事,走走,秦公子这才从家中来?”

  “正是,舍妹发了高热,只要我带着去瞧大夫,一来一回的,就耽误了时辰,殿下恕罪,”秦昭如实答道,见晏呈没有怪罪的意思,便又接着道:“殿下,草民的母亲得知殿下来了凌安,便同草民念叨,说是十几年前同殿下的母妃一别,就再也没有见着,亦从未见过殿下,草民斗胆,请殿下去秦府用膳。”

  是了。

  许芊芊的母亲同他的母妃是手帕交,但是秦昭的母亲也同他的母妃是手帕交。

  替自己母妃看望一下好友,这倒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更何况,晏呈本就打算,圆了母妃的一个遗愿,让秦昭去京都,带在身边,给他个一官半职,让秦姨安心。只是......

  如今,秦昭同许芊芊之间那根朦胧的红线,让他突然有点犹豫不决,这枚棋子到底该不该下。

  他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相反,他有着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和自个儿都觉得可怕的凶残手段,圣上时常教导的一句话,“普度众生是真,但自保,得不到且存在威胁的东西,要么赶得远远的,要么斩尽杀绝。”

  这是帝王家的凶残。不止是他,只有拥有着至高无上权力的人,都不会在不该心软的事情上心软。

  但是,这些也只是一时起来的念头罢了。

  晏呈向来喜欢识趣的人。许芊芊是他的,他从未想过,谁可以从他的手中抢走。

  没撕破脸皮之前,他都得给母妃几分薄面,给秦昭一些好脸色。

  他沉吟了片刻,道:“你安排便是。”

  秦昭没想到晏呈会应下来,面上一喜,转身离开吩咐了秦家的小厮,将这个消息带给周舒,而后又赶着日头还亮的功夫,去查探了一下巽寮村的进度。

  除却顾大老爷和顾帆远,以及秦昭知道晏呈的身份,其余人都以为晏呈只是一个供木材的商人,他站在这,也没人同他说话。

  晏呈的视线一直看向忙上忙下的秦昭,那双冷冽的眸子里,始终没有任何的波动,直到,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声,才将他的思绪勾了回来。

  ——“殿下安。”

  哪怕行了礼,但是这狂妄的口气却能让晏呈一下子猜出来者何人。

  他身影一动未动,修长的手已经转动着玉扳指,但那薄唇,却勾起了一抹笑。

  可见,顾帆远的出现,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却纹丝不动,只剩下风吹动他的衣摆,高冷的仿佛神祇。

  顾帆远在身后气的牙痒痒,都说初生的牛犊不怕虎,顾帆远就是那牛犊,年少气盛,只顾着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却忘记了眼前的是谁,字里行间都没有胆怯畏惧晏呈这个杀伐果断,主宰天下万物的君主。

  顾帆远犹豫片刻,道:“殿下放弃吧,我二姐姐,不可能同你在一块。”

  晏呈亿起昨日看戏时,她原本对他只会言听计从,点来点去的小脑袋,在昨日却摇的像是拨浪鼓,他不免自嘲的笑了笑。

  他心知肚明她不愿同他在一起。

  何须第三人来说。

  “你又从何得知,你二姐姐不会同孤在一块?”

  “就凭殿下连喜欢的女子喜欢什么,讨厌什么都不知道,”顾帆远被太阳晒得眯了眯眼,眉心微微蹙起,道:“若是我喜欢一个姑娘,我不会连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都不知道。”

  顾帆远的话,虽然急躁了些,但是却不失道理。

  晏呈倏地想起昨日的那个梦境,他喝的稀醉,想要她的灵魂回来见他一面,但是等来等去,连风都静止了,但是让他至今都难以平息心疼的是梦中的他,低声呢喃说:“我还有话要和你说....”

  晏呈醒来后,便细细回想了以前,才恍惚亿起,他似乎从来都没有好好的同她说过一次话。

  每次她来了东宫,他都是忙碌着。

  她来了又走,他都置身事外。

  那个梦境究竟是真实还是他产生的一个臆想,他不得而知。

  但的确是那个梦,让他明白了很多。

  明白了她的重要性,失去她的心痛。

  还有他一次次的沉默,造成她一次次的失望。

  幸好,现在还不算晚,不像是梦中那般,阴阳两隔。

  他还有机会弥补。

  还有机会挽留。

  可这些没必要同顾帆远说,他思忖片刻,说了句话。

  “近来,边疆屡屡来犯,开了春,必是要打一场战,”晏呈那双眸子微动,状似不经意的说出了这句话,却又沉默了。

  倒是顾帆远,眉头紧紧的蹙起,轻轻的咳了咳,见他不再说,便追问道:“殿下什么意思?”

  “边疆那边,孤需要择一个人去战场,但孤现下有些犹豫,”晏呈负手而立,“孤瞧着,你身上有种将士的爽朗,倒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苏维在旁侧头越点越低,那颤抖的嘴角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不得不佩服殿下,手指勾了勾,就把顾帆远带到了自己的阵营里。

  顾帆远后知后觉品出了利诱的味道,他站直身子,道:“殿下莫把我想成是什么人,我顾帆远这一生,哪怕籍籍无名,也断不会做出出卖我姐姐幸福的事情。”

  晏呈薄唇一勾,道:“你想多了,孤从不需要别人帮什么,孤只问你,你要,还是不要?”

  “孤只是觉得,你合适。”

  日头高照,晒到他的眼睛都眯起,顾帆远整个人仿佛是蒸笼一般,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仿佛在听自己有没有听错,最后,头晕乎乎的道:“殿下说的可当真?”

  晏呈:“孤向来,说话作数。”

  顾帆远:“可不能要我帮你什么......”

  晏呈说,比如。

  顾帆远道:“比如,要我去我姐姐面前说好话。”

  晏呈轻笑了一声,“我与你姐姐,是我同她的事情,与你无关。”

  顾帆远站在原地,眼底是又惊又喜,晏呈坐上了马车,修长的手撩起帘子,漫不经心的道:“传下去,顾三公子要先来府上向周将军学习兵法。”

  苏维应了一声。

  心中不禁感叹道,还是殿下英明。

  ......

  顾帆远回到了顾府后,那嘴角的笑意便没有合起来过,但是任凭顾家的人怎么问,他都是沉默不语,只说:“这天,该是我顾帆远的了!”

  话音刚落,便被二舅母给敲了头:“还天是你的,太子殿下听见,不砍了你的头,而且,你给我少折腾点,花点功夫用点心在你的课业上,若是再整日游手好闲,你看我告不告你父亲!”

  顾帆远撇撇嘴,“我知道了,从明儿开始,我便每日都去上课!”

  此话一出,顾家的人都见怪不怪,压根没人信。

  谁知,第二日。

  顾帆远便早早的出了门,上了马车,是去私塾的那条路,但却不是去私塾,而是拐了个弯,去了他叫嚣了两次的府邸。

  顾帆远一下马车,便有人迎了上来,道:“顾三公子随我来。周将军在里面久候。”

  起初,他还有些不信,觉得晏呈不可能那么好心,但当小厮说出周将军在等候时,他一双桃花眼瞪大,心里头压着雀跃,强装镇定的道:“可是周玎,周将军?”

  小厮道:“正是!”

  顾帆远加快了步伐,立刻走到了屋内,周玎是他素来便佩服的一个武将。

  ......

  苏维上前:“殿下,顾三公子已经进去了。”

  晏呈将手中的折子放下,捏了捏疲乏的眉心,低声道:“叫周玎用心教,他身上的傲气,是武将难得的苗子,但是,该问的,也还是要问。该说的,也还是要说。”

  苏维应了一声,而后,轻声道:“殿下,秦家那边派人来请了,说是邀殿下去秦府用晚膳。”

  晏呈淡淡的嗯了声。

  ......

  顾帆远离了顾府,大哥二哥忙着铺子的事情,顾欢意也在陈家,只剩下许芊芊一人,她闷在院子内,终究是放不下,心头的事情。

  她总是觉着,那封信,有些古怪。越看越不像父亲的。那日夜里,她先是觉得是父亲的。

  但后来就否认了。

  可那字迹,却又觉得很熟悉。

  想到外祖母那日说的,秦大伯和母亲还差点有婚约一事,她对当年的事情是愈发好奇,索性也无趣,便打算去问一问秦姨,当年的事情。

  顺便问问,这封信,是谁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