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随宇而安
徐慢慢费力地咽下口中山楂,感觉到琅音有些生气,便心虚地说:“怎么啦……”
琅音轻笑一声,松开了她脸颊的软肉,温软的指腹轻轻擦去她唇上的糖,却又收了手置于自己唇畔,伸出舌头轻轻一扫,舌尖卷走了带着她体温与津液的糖衣,被他吞入口中。
徐慢慢看得热血上涌,两颊发烫,心跳如鼓,仿佛他舌尖扫过的是她的唇,让她不自觉地抿了抿唇,又咽了咽口水。
琅音仙尊一袭白衣,最是清冷雅正,俊逸脱俗,便是做着这样引人遐想的动作,也散发着圣洁的光辉。
可越是圣洁,便越是让人忍不住想要亵渎,越是无垢,便越是让人忍不住想要玷污。
徐慢慢静静看着,哑着声道:“你……是故意的。”
琅音斜睨她,眼波微动:“故意什么?”
徐慢慢叹了口气:“故意勾引我。”
琅音低低一笑:“你看出来了。”
他没有否认,十分坦荡。
“我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你。”琅音放下手,恢复了平日的清冷与庄重,“敖修的伎俩,自然也是瞒不过你。他不过是欺你心软,故作可怜。”
徐慢慢凭良心讲:“倒也是真可怜。”
琅音微微眯了眯眼:“哦,你心疼了?”
徐慢慢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干笑两声:“倒也不是。”
琅音步步紧逼:“方才若不是我及时出现,你会怎么答复他?”
“我……”徐慢慢步步后退,后腰抵在了桌角,退无可退,琅音抬手按在她身侧的桌上,挡住了她逃走的路线,馥郁的花香笼罩着她。
“方才他也是离你这般近。”琅音低下头,四目相对,鼻尖若即若离地摩擦着,只差不到一寸便亲上了她的唇,但他却没有再往前一步。
徐慢慢梗着脖子反驳道:“没有这么近!”
“再议……”琅音唇角微翘,笑意却未达眼底,“所以,你是犹豫了吗?就像那片龙鳞,你本可以早一些还给他的,像我方才那样果断一点。”
“我原就怀疑他与血宗勾结,不过是找了由头把他留在身边监视,如今不是还给他了嘛……”徐慢慢声音弱了下去,“我也没想到,他会说喜欢我……”
喜欢她的人确实很多,那也是她徐慢慢多年行善积德攒下的好人缘,这喜欢是尊重爱戴,感激膜拜,却没有男女之情。
徐慢慢抬起眼定定地直视琅音,哑声问道:“琅音,你是吃醋了吗?”
琅音眼神微微一僵。
徐慢慢不觉心头漫上一种酸软又荡漾的感觉,眼底也浮起了笑意,双手勾住琅音修长的脖颈,反客为主地贴了上去。
“你在怪我吗?”她低声问道。
琅音轻声道:“是他诡计多端,别有用心,我怎么会怪你。”
酸甜的滋味在心尖绽开,徐慢慢忍不住笑了一声,仰起头吻住琅音。温软的唇舌主动而热烈地舔舐着水色的薄唇,将她口中的清甜与酸涩同他分享。她刚才就想这么做了,明知道是他蓄意的勾引,她还是挡不住这诱惑。
不,可能更早以前,她就想这么做,剥去他圣洁的白衣,揭开他清冷的面具,将他染上属于她的颜色。
贴在后腰的手沿着柔美的腰线游移,握着她细软的腰肢往上一提,让她坐在了桌上,自己却挤进了她分开的双腿之间,将她抱得更紧,几乎揉进自己怀里。
喘息声渐重,体温也愈加滚烫,轻浅的薄唇染上了比胭脂更艳的颜色。她不舍地松了口,粉色的舌尖掠过他下唇若有若无的淡淡齿痕,低喘着笑道:“是不是……还有点酸?”
却不知她说的是酸,是指她吃的山楂,还是他吃的醋。
琅音睫毛一颤,眼角微微潮红,更红的是耳下那一瓣,仿佛要燃烧起来的火苗。他早已丢了清冷的面具,哪有什么仙尊,不过世人抬举,他本就是一朵妖冶艳丽的花,一个心怀不轨的妖。
徐慢慢教会他,如何去爱一朵花。
不能将她摘下,须给她土壤与阳光,甘霖与自由。
他学会了。
只是有一点,慢慢没说。
他的花须得灿烂地开,却不能叫别的人看见。
他还是一个胆大妄为的魔。
颈侧的花瓣似乎轻轻一颤,红到深处便发紫,诡魅妖异的紫色侵染了花瓣,席卷全身,让他的眉眼骤然增添了七分侵略性与压迫感。
他低下头,勾起她的下巴,亲昵地抵着她艳丽的唇,似笑非笑道:“喜欢看我吃醋?”
徐慢慢呼吸一窒,他的指腹在她腰上或轻或重的揉捏着,一股酥麻的感觉让她软了腰肢,发出一声低喘,说不出话来。
“……那你准备好承担后果了吗?”
第60章 连载限定
白切黑
“没、没有!”徐慢慢慌忙往后一缩,拉开了距离,却被琅音拉了回去,压低了头舐吻她的唇瓣,那些她片刻前留在他唇上的痕迹,他加倍奉还,狂风暴雨一般地侵袭她温热的唇舌,抵着她的舌尖让她无法合上双唇,细碎的呻吟与津液难以自抑地溢出。
暗紫的衣袍沉沉压住了象征道尊的一袭月华,锦袍似被揉碎的乱云,凌乱地堆叠在身下,而细嫩雪白的肌肤却泛起近似烟霞的绯色。湿软却滚烫的唇舌沿着她优美的颈线而下,舔舐她纤细的锁骨,所过之处留下了淫靡的色泽。
“不要……”徐慢慢发出一声呜咽,无力地推拒着,被琅音轻而易举地制住了双手。
“当真不要吗?”琅音低哑的笑声响起,“难道不是你先吻了我吗?”
徐慢慢从心尖烫到了发丝,喘息着道:“是你先勾引我……”
是她情难自已,爱煞了他清冷英俊的面容因为吃醋而皱起眉头,更无法抵御他有心的勾引。只是她色令智昏忘了时辰,这由她挑起的局面,却由不得她来说结束了。
“慢慢……”琅音的唇贴着她的颈侧游移低喃,引起阵阵颤栗,“我是有心,你难道便无意了吗?”
徐慢慢低喘着,被一阵阵酥麻的痒意弄得不上不下,舒服又难受,脑子也晕沉沉的,组织不起一句完整的话。
“那日在天都城,与黎却争端,是我先撤了手。”
徐慢慢呼吸一窒,微一低头便撞见了那双情欲涌动的双眸半含笑意。
“你知道,却没有戳穿我。”他噙着笑道。
他非但没有被戳穿的心虚,反而一副坦然又得意的模样。
“你明知我有心示弱,以退为进,蓄意勾引……”低哑的嗓音半含笑意半含蛊惑,徐徐迫近,“你却将计就计。”
“慢慢,是我图谋不轨,别有用心勾引了你,你难道就没有一点点纵容与欢喜?”
琅音笑了,俯视着她的墨玉黑眸光华流转,俊美的面容噙着张扬的笑意,暗紫金纹的长袍沉沉压在她身上,让她提不起反驳与反抗的心思。
徐慢慢心跳得很快,血液全都涌到了脸上。
这很奇怪,明明弄虚作假的人是他,诡计多端的人是他,被揭穿了真面目的人也是他,心虚的却是自己。
当琅音发现自己的那些伎俩被徐慢慢识破,他没有心虚,只有窃喜。因为他意识到,自己在慢慢心里是与众不同的。她会戳穿敖修,敲打敖修,却会纵容他这些伎俩,甚至迎合他的放肆。她喜欢的不只是表面光风霁月的琅音仙尊,也能包容他阴暗的那一面。
他这样的有恃无恐……
还不是她的偏爱给了底气。
他俯身亲吻她雪白的身体。胸前敏感之处陡然落入灼热之处,被舔舐吮吸,厮磨拉扯,她发出一声甜腻的低喘,迷蒙地半掀眼帘,看着自己前襟大开,衣不蔽体地被琅音按在桌上,而对方依旧衣衫整齐,连发丝都未曾乱了一根,只有抬眸时眼底赤裸晦暗的欲色才能暴露出他内心的波澜。
陌生而强烈的快感让她失去了理智,只能任由他操控自己的欲望,被放倒在铺着绒布的桌上,侧过头便能看到发出暖色柔光的灯笼,雪白的画纸上映着一朵极尽妍丽,舒展花叶的芙蓉。恍惚间她觉得自己化成了一滴露,坠落在花叶之间,花香萦绕,花瓣轻颤,她不由自主地滚落,浮沉,一点点靠近花心,被吸食殆尽。
一只手握住了她纤细的脚踝,抬高了她笔直修长的腿,细密湿热的吻沿着小腿优美的曲线往上,几乎将她融化,颤栗着打开了自己。她喘息着,不自觉地蜷起圆润的脚趾,咬着指节生怕自己发出羞耻的呜咽与呻吟。
一根柔软的藤蔓缠上她的手指,将她印上齿痕的双手温柔地吊起,两根骨节分明的手指探入她口中,低沉暗哑的声音自身下传来。
“别咬伤了自己。”
身下骤然传来的酸胀与疼痛让她下意识地咬住他的手指,发出低低的呜咽,后背拱起,他空出的一只手扶着她猛然僵硬的腰,与身下的强硬霸道不同,那只手温柔地抚摸她的腰眼背脊,让她缓缓放松了身体。
潋月冠的流苏有节奏地在耳边轻晃,撞击出悦耳的脆响。夜幕笼罩着静谧的药庐,昏暗的房间里,唯有芙蓉花灯温柔地燃烧着,映着交叠的人影。
徐慢慢不知自己何时被压在了柔软的被褥上,本该高高挂起不染尘埃的道袍被随意地扔在了床下,与暗紫金纹的长袍交缠着,难舍难分,就如她此刻一般。
她伏在床上,被他自背后压着,侵入,湿热的吻沿着背脊柔美的线条来回,在白如细雪的肌肤上吮吸出点点梅痕。
她微张着口喘息着,沉浮于一浪又一浪的快感。潋月冠落在一旁,散开的发髻如晕开的水墨,铺满了半张床榻。
持续了不知多久的欢爱终于停息,她半敛着眼眸被拥入一个滚烫的怀抱,柔软的锦被盖住了布满痕迹的身躯。
“琅音……”徐慢慢的声音难掩沙哑。
“嗯。”他低笑应了一声,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发心。“想说什么?”琅音低哑着声音问道。
徐慢慢看着地上的潋月冠,小声道:“潋月冠中的心花,你能不能收回去?”
琅音断然拒绝:“不必。”
那三瓣心花在焚天部时为徐慢慢挡灾已毁去了一瓣,只剩下两瓣。
徐慢慢叹了口气:“少了三瓣心花,你的修为受损极大,在无回殿时你便受了重伤……”
“什么?”琅音一怔,打断了徐慢慢的话,“我在无回殿时何曾受过重伤?区区几个傀儡,不过就是趁我护着你时伤了我些许皮毛而已。”
徐慢慢也愣住了:“可我醒来之时,看到你气息颓靡,还浸了药浴。”
琅音这才想明白,不禁失笑,弹了一下她的鼻尖道:“我不是在无回殿受的伤。”
徐慢慢捂了下微红的鼻尖,纳闷道:“那你怎么受的伤?”
琅音的手指落在她肩上,指腹按压着细嫩的肌肤,低笑道:“我以为你知道……你受了那么重的伤,若非我连放三日灵血,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痊愈,生龙活虎更胜从前?”
徐慢慢哑口无言。
原来他知道她的身份,一切早就有迹可循,是她疏忽了……
“我纵是少了三瓣心花,这世间也无一人是我对手。”琅音轻描淡写地说着猖狂至极的话。白日里他收敛了魔气还要弱上三分,若是夜间魔气全开,确实是无人能敌,别说血宗四使被他切豆腐似地剁了,便是道盟七尊在他面前也丝毫不是对手,她堂堂四魂族人,号称当世半神,不也被他压在身下搓圆捏扁,为所欲为……
而且他不但修为强悍,心眼也是不少,徐慢慢自以为牵着他的鼻子走,如今才知是他看破了一切心甘情愿跟着她走。在禁灵绝阵时,他的魔气不受禁灵绝阵克制,明明可以大杀四方,却看穿了徐慢慢的计谋,委屈自己被荆无叶俘获,乖乖到她盆里来,任她蹂躏花身……
如今想来,他的抗拒是不是也有几分做戏的成分?
这朵看似雪白的芙蓉花极具欺骗性,白天琅音,晚上狼音,世人不明就里称呼他一声仙尊,她原也真以为他就是神仙般的高洁孤寒,不可亵渎,被蛊惑蒙蔽,吃干抹净,才知道这是朵食人花。
“慢慢,你无须为我担忧。”食人花轻抚着的后脑,亲吻她的额头,“你珍重自身便足矣。”
徐慢慢眼神微微闪烁,低声道:“我知道……”
琅音道:“我以前不明白,为何你金丹刚成,念一便赶着让你下山行走人间,寻找道心。或许他早已看出了端倪,知道你的身份。你是四魂族人,生来背负着众生意志,你的修炼之路不同凡人,唯有看遍人生百态。从众生中来,便要往众生中去。他不让我陪着你,便是担心有我护在身前,你无法真正地感受到众生疾苦。”
徐慢慢不得不承认琅音所言,他总是护着她,想尽办法哄她开心,可人生在世,又怎会只有喜乐,她需要经历足够多的悲欢离合,阅尽人生百态,才能真正蜕变。
“可是念一说的另一件事,慢慢,你不要忘了。”琅音微低着头,露出少见的严肃与郑重,“大道三千,殊途同归,在于悦己。你不能在众生意志中迷失了自己。”
徐慢慢瞳孔一震,心尖微颤,喃喃道:“悦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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