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错反派后我攻略了他 第91章

作者:神仙宝贝派大星 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穿越重生

  江月蝶并不记得全部,但是隐约记得自己最后似乎、也许、认错了对象。

  继把温敛故认成了楚越宣后,她又把温敛故当做了毛绒熊。

  然后她……!

  细思恐极,完全不能细想。

  江月蝶努力扯起了嘴角,就在温敛故微微挑起眉梢时,她忽然翻过身,没有被扣住的那只手将红布高高扬起,身体同时发力,迫不及待地往里钻。

  遇见尴尬羞耻到头皮发麻的场景怎么办?

  无他,唯装死耳。

  只要装得够像,所有的尴尬都会远离。

  江月蝶计划得很好,按理来说,这个计划也的确能够成功。

  然而唯独算漏了一点。

  她、再一次、抓错了红布。

  温敛故本就松垮的外袍被她勾在手中,用力拉扯时,非但没有想象中将喜被抛起的景象,反而是将他的外袍撕裂开了些许。

  紧接着,这件外袍被扔了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红浪。

  梅、开、二、度。

  感受到身侧人胸腔的震动,江月蝶木然道:“你可以笑出声。”

  话音刚落,几乎是同一时间一阵轻笑传来。

  ……还真笑啊!

  江月蝶恼羞成怒地转过头,刚要说些什么试图占领道德高地,就因眼前的景象而忘了本要说的话。

  温敛故正侧躺在塌上,那双漂亮的眼睛盛满了笑意,身上大红的喜袍已经被扔出了红账外,身上更是衣衫不整,里面白色的里衣向两边散开,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

  仿佛只要再多碰一下,这件衣服就会彻底碎开。

  与无暇白壁般的肤色相比,内里的白衣竟都有些逊色。

  然而此时,这些却都不是重点。

  江月蝶闷了半晌,终于开口说了今日的第一句话。

  “温敛故……你脖子上的,是鳞片么?”

  温敛故浅淡的笑意倏地僵在唇边,眸中闪过了几分错愕。

  他下意识抬手覆在脖颈处,当真的摸到那绝不该出现的东西时,胸口骤然一空。

  所以他现在,是人身覆鳞片……

  “嘶——你别拔啊!”

  江月蝶本是好奇询问,结果就见温敛故毫不迟疑地用手去拔颈侧的鳞片,用力之大,鳞片根部顷刻间就见了血。

  温敛故下手分外狠戾。

  他像是根本没听见江月蝶的呼唤,兀自垂下眼,五指拢住妖力,对准鳞片时下手极狠,仿佛这不是他自己的鳞片,完全感觉不到痛一样。

  可怎么会不痛呢?

  光是看着都让人感同身受。

  江月蝶只觉得自己的侧颈都在抽痛,发现温敛故根本听不见劝,甚至用上了妖力,她慌不择路地扑上去。

  一手拨开了他的手掌,另一只手越过重重阻碍,径直覆在了鳞片上。

  指尖触及到不同寻常的温度时,妖力瞬时消散,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瓷白的手背上,留下了一道灼烧般的红痕。

  温敛故默然一瞬,轻声道:“疼么?”

  “这话该我问吧。”江月蝶都要被他气笑了,“你好端端自己拔自己的鳞片做什么?”

  即便是开口时,她依旧不敢挪开手掌,唯恐温敛故又发疯。

  温敛故斩钉截铁:“丑。”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很丑,我不喜欢。”

  “啊?”江月蝶愕然地看着他。

  手掌覆盖着的皮肤分外清冷,掌心贴在其上,被小小的鳞片刮过,有些痒。

  她防备似的瞪了温敛故一眼,小心的拢起手,将脸凑近,偷偷从虎口的缝隙看了眼那可怜的鳞片。

  浅青色,贝壳似的形状,幽幽得带着光泽。

  完全在江月蝶的审美点上!

  而且无论怎么看,这鳞片也谈不上丑吧!

  “它哪里丑了!”江月蝶愤愤不平地开口,简直比鳞片的主人还要不悦,“你不可以这么说它!”

  “……你觉得它不丑?”

  “当然不丑!”

  温敛故怔了片刻,困惑地撩起眼皮看向了江月蝶:“可我现在是人身,长出了鳞片,你不会觉得很奇怪么?”

  这有什么奇怪的。

  江月蝶以前看过表妹收藏的那些恐怖主题手办,远比这掉san多了。

  江月蝶无语地看了温敛故一眼,真心实意道:“你不要被你以前认识的那些人骗了。”

  其实她更想说pua,但温敛故又听不懂,这才换了一个词。

  “我可以打包票,不管是你化成人身时的模样,还是你刚才露出来的鳞片,绝对都是顶顶好看漂亮的。”

  “如果有人说你不好看……”

  江月蝶停了一瞬,斩钉截铁道:“一定是他们嫉妒你,所以在骗你。”

  温敛故凝望着她,许久都未眨眼。

  片刻后,他闷闷地笑了起来。

  “你喜欢?”

  尾调微微上扬,带着说不出的蛊惑。

  江月蝶毫不犹豫地点头,下一秒又警惕道:“我喜欢的是它长在你身上的样子,你不要想着把它拔下来!”

  “好,不拔。”温敛故喉咙中溢出了些许笑意,有些低低的沙哑。

  “既然你喜欢,为何又用手遮着。”

  分明是问句,语调却十分平静,像是在克制压抑些什么。

  温敛故将声音放得很轻:“倘若真的喜欢,不该想要多看几眼么?”

  这逻辑似乎很对,但又有种说不出的微妙。

  倘若放在平时,江月蝶定会找个借口糊弄过去。

  但眼下被那双泠泠若秋水的眸子带着希冀地望着,她的心不自觉地软了起来。

  ……不就是看个鳞片么!

  反正她本来也是想看的!

  江月蝶一咬牙,挪开手,将脸凑得更紧。

  侧颈的鳞片约有拇指指甲盖的大小,因先前被温敛故用手拔过的缘故,浅青色鳞片的根部泛红,隐隐有些血色,丝丝缕缕地在鳞片上蔓延。

  让人看着心疼极了。

  江月蝶小心翼翼地将指腹搭在鳞片上,轻轻问:“还疼么?”

  两人贴得很近,她开口时唇畔几乎擦过侧颈的鳞片,湿热的吐息落在干燥的鳞片上,锋利的边缘都变得绵软。

  喉咙有些干涩,温敛故垂下眼虚虚地望着她的侧脸,原先的话到了嘴边又被咽下。

  他神使鬼差地开口:“……疼。”

  话出口后,温敛故抿了抿唇,对上江月蝶抬起的眼眸,又轻声道:“很疼。”

  江月蝶杏眼顿时睁得极大。

  连温敛故都说疼了……

  那一定是真的很疼啊!

  江月蝶着急道:“我去问问他们有没有药膏。”

  药膏么。

  这个词汇像是一个机关,勾起了曾经的画面。

  指腹温热,化开清凉的药膏,落在疤痕上。

  温敛故曾以为江月蝶这是在做无用功,并不当回事。

  如今回忆起来,却觉得手指上的疤痕都留有了温度。

  不再轻描淡写,而是求之不得。

  不可否认,对于这个提议,温敛故有一瞬的心动,但又刹那消散。

  此时此刻,他更不想放江月蝶离开。

  而且……他们?

  又是那些无关紧要之人么。

  温敛故不悦地拧起眉心,双手环住了江月蝶的腰,将下巴抵在了她的头顶:“不要去……”

  尾调拖得很长,像是在笨拙地撒娇。

  江月蝶有些想笑,冰凉的触感穿过衣物贴近肌肤,她又顿时清醒过来。

  如今闻府正值多事之秋,若是因此惹人怀疑起温敛故,又是凭生事端。

  江月蝶犹豫了一下:“揉一揉会好些么?”

  她记得小时候摔跤重了,妈妈会给她揉开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