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弹幕后和病弱太子HE了 第35章

作者:甜心菜 标签: 女配 甜文 穿越重生

  那丧尽天良的贞贵妃,在将她安排进宸妃身边做眼线前,曾将她扔给太监对食,若非是父母兄妹在贞贵妃手中,她早就与贞贵妃同归于尽了!

  该死,贞贵妃该死!

  春芽被侍卫松开,‘噗通’一下坠在地上,身子软软瘫倒在皇帝脚下。

  她强撑着,缓缓扬起了头,用沾满鲜血的手指,颤颤巍巍地指向了贞贵妃:“奴婢受贞贵妃指使,栽赃陷害宸妃娘娘与顾家女郎……”

第31章 三十一条弹幕

  春芽的话, 像是一道惊天大雷,令原本有些嘈杂的佛苑内,瞬时间变得死寂无声。

  贞贵妃瞳孔猛地一紧, 不可置信地看向春芽——春芽竟然背叛了她?!

  她手里攥着春芽父母兄妹一家四口的性命,可春芽竟敢背叛她, 难道春芽以为这样就能扳倒她吗?

  真是愚蠢又可笑!

  她受到皇帝偏宠, 怎会单单只是因为她会伪装成小白花,看起来温柔又和善?

  那后宫中善良的女人多了, 有几个得了宠,又有几个能顶着招人妒恨的宠眷,毫发无伤地活到最后?

  她娘家本族是名门望族的陈郡谢氏,而太后与皇后则皆是出身琅琊王氏,乃是北魏的顶级门阀士族。

  皇帝是想要用她的家族牵制王家,以免王家一家独大, 刚巧她善解人意,温柔大方,更得圣心, 因此才甚是得宠,受得偏爱。

  无凭无证, 就凭春芽一个小小宫婢的指认, 就想扳倒她贞贵妃, 也未免太过异想天开。

  今日春芽胆敢背弃她, 她定会叫春芽付出代价!

  贞贵妃恶狠狠挖了春芽一眼,但春芽却毫无反应, 似乎根本不在意贞贵妃会不会伤害她的家人。

  这不可能,春芽怎么可能会不在意家人的死活?

  若是不在意,春芽就不会在两年前被她扔给太监对食, 受尽屈辱,都丝毫不敢反抗。

  贞贵妃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倏忽抬起头向顾休休看去。

  是顾休休!想不到……顾休休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心计,连春芽是她的人都看了出来。

  以春芽的胆量自然是不敢反抗忤逆她的,那必然是顾休休已经得知了春芽被她拿捏的原因,将春芽的家人解救了出来。

  她咬紧了牙关,收回视线,暗暗在心底记了顾休休一笔——只要顾休休扳不倒谢家,就算她今日遭人唾骂,受皇帝怀疑,也总有一日会重获圣眷。

  想通这一点,贞贵妃方才慌乱的情绪,瞬时间被平复了下去,恢复了些理智,总算是冷静了下来。

  四周看戏围观的嫔妃和女郎们,此时都回过了神来,虽皇帝就在不远处,还是忍不住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着。

  “没想到贞贵妃看起来和善温柔,私底下却是如此狠辣歹毒的心肠。为了扳倒宸妃,竟是自导自演了一出戏,连顾家女郎都算计进去,环环相扣,弯弯绕绕,真是好心机!”

  “让我捋一捋,贞贵妃先在皇上面前说了自己肚兜和冰砚失窃,再将东西失窃栽赃到顾家女郎身上,又买通了宸妃的宫婢,让宫婢当众揭发贞贵妃私通住持……我的天!这般阴险毒辣的计谋,便是给我个脑子我也想不出来。”

  “如此说来,那李嬷嬷和顾家二房的女郎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看到顾家女郎在贞贵妃的寮房外?”

  “李嬷嬷是贞贵妃的人,而那二房女郎心仪四皇子……你没听说嘛,她可是在采葛坊里与四皇子纠缠不清,非要嫁给四皇子做妾。若是进了四皇子府,贞贵妃就是她的婆母,她自然不会得罪贞贵妃,要顺着李嬷嬷说话了!”

  “顾家二房女郎到底是庶女,只想着讨好未来婆母,却不管自家族姐的死活。依我看,也是个心肠歹毒的,啧啧,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最可怕的还是贞贵妃能在北宫二十余载,从始至终都装出来温善良德的模样,将皇上骗得团团转……也不知道贞贵妃在这期间,到底害死了多少人命!”

  ……

  顾佳茴听到这些窃窃私语的议论,已是快要被气哭了。

  她本就是实话实话,顾休休的确出现在了贞贵妃的寮房外,可她又没有说,顾休休偷盗了贞贵妃的肚兜和冰砚,怎么就成了她讨好婆母,诬陷族姐了?

  感受到众人投来的鄙夷目光,其中竟还夹杂着老夫人的复杂神情,似是失望,又似是恼怒,满是指责之意,顾佳茴终于撑不住了。

  她快步走到顾休休身旁,蹲下身子,表情有些歇斯底里,紧抓着顾休休的手臂:“姐姐,我没有撒谎!你告诉她们,你就是在贞贵妃寮房外站着,我没有诬陷你……”

  顾休休被她晃了两下,瞧见顾佳茴崩溃的神情,她眸底却生出些讥诮之色。

  倘若她没有提前预料到贞贵妃的奸计,不知道春芽是贞贵妃的人,更没有让暗卫拿走经文殿里的肚兜和冰砚。

  那顾佳茴在李嬷嬷引导下,说出来的那一句‘瞧见了姐姐在贞贵妃寮房外’,便已经足够作为证据,将她变作偷盗贞贵妃之物的贼人。

  这么多人在场看着,有顾佳茴这个族妹的‘证词’在,她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嫌疑了。

  那时候顾佳茴有想过她吗?

  还是在想,便是身败名裂也好,左右顾休休的死活与自己无关?

  顾休休脸上没什么表情,伸手将顾佳茴推开:“妹妹在胡言乱语什么,我何时说了你撒谎,何时说了你构陷我?”

  她没有继续跟顾佳茴拉扯下去,抬头看向皇帝:“皇上,不论这宫婢所言真假,又或许其中有什么误会,但小女从未进过贞贵妃的寮房……”

  “为了证明小女的清白,小女恳求皇上命人搜查各女眷寮房,倒也说不准,贞贵妃是自己将东西放错了地方。”

  顾休休没有揪着春芽说的话,不依不饶,步步紧逼。左右贞贵妃背后有谢家撑腰,想要借着春芽的供词,便一次扳倒贞贵妃,似乎是不太可能了。

  但自古帝王多疑心,不论是非对错,春芽的话,都会像是一颗怀疑的种子,未曾注意便埋进了皇帝心底。

  即便这次皇帝选择相信贞贵妃,往后也会因此事有了心结。

  两人的感情生出嫌隙,回不到从前那样亲密不说,贞贵妃再表现出温柔良善的模样,皇帝也不会百分百的信任并顺从她了。

  就算顾休休现在什么都不做,只要给皇帝心里的种子浇浇水,施施肥,让皇帝与贞贵妃感情上的裂痕再添几道,便能叫贞贵妃得不偿失,苦不堪言了。

  她看向皇帝,又道了一遍:“请皇上准许小女自证清白,若不然小女背负盗贼的嫌疑,再是无颜活在世上!”

  这就是有几分威胁的意味了,若皇帝在大庭广众之下,明知顾休休是被人陷害,却选择包庇贞贵妃,不按照她说的方式,帮她清洗嫌疑,还她一个清白。

  顾休休要真是往墙上一撞,届时传出去,皇帝至少要落下个昏庸无道的恶名。

  见皇帝仍在沉默着,皇后抬眼瞥了皇帝一眼:“皇上方才不分青红皂白便听信宫婢的话,将失窃的罪责怪在了顾家女郎身上。如今是怎么了,宫婢都供出了幕后指使,皇上却又不信了?”

  “便是不信也好,左右贞贵妃得皇上宠信,皇上自是不愿为了个宫婢大动干戈。但不论如何,还请皇上思,还顾家女郎一个清白!”

  皇后的语气非常平静,但听到皇帝耳朵里便显得讥诮意味十足,像是在嘲笑他识人不清,错把狼当做羊似的。

  “来人!将寮房客院各处搜查一遍!”

  皇帝几乎是咬着牙说完这一句话,他此时的脸色,已是跟厨房的锅底有得一拼。

  原本他保持沉默,一方面是因为他觉得贞贵妃不是这样心肠歹毒的人,一方面他又认为此事太过蹊跷,太多疑点。

  倘若春芽所言不假,今日之事都是贞贵妃自导自演,一手筹划……那如此阴狠毒辣的手段,如此缜密的心思与深沉的城府,而他往日却对此毫不知情,还以为她是什么没有心机的良善弱女子……

  皇帝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了,他这样信任贞贵妃这个枕边人,几乎是事事顺从贞贵妃,她何至于如此歹毒,连宸妃这样从不争宠的嫔妃都要铲除掉?

  那往日北宫中又有多少无辜的嫔妃,曾悄无声息地命丧她手?

  可反之一想,除了这春芽的证词外,又无其他凭据,能证明此事就是贞贵妃一手策划的阴谋诡计。

  若贞贵妃真是遭人冤枉,那他一开口给她定了罪,她往后还怎么在北宫中生存?

  思忖之间,皇帝眉眼中生出些烦躁。

  “将这贱婢拖下去杖毙!”他一肚子的恼火无处发泄,只能泄在春芽身上。

  从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的顾月,此刻却缓缓开口道:“皇上何必急着打杀了这宫婢?”

  顾月嗓音有些冷:“臣妾以为,一来此乃佛门圣地,不宜杀生造孽。二来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未查清,便如此轻易发落了春芽,那泼在臣妾与家妹身上的脏水,就如此了了?”

  贞贵妃似是缓过了神来,她凄然落泪,咬住唇瓣,不断摇着头:“臣妾没有……皇上不要轻信这宫婢之言,她定是受人指使。臣妾与宸妃无冤无仇,与顾家女郎更是八竿子打不着干系,怎会冒着风险给她们身上泼脏水?”

  “这宫婢还没有说实话,皇上……请皇上继续严刑审问此婢!”

  闻言,皇帝皱了皱眉,垂首打量起跪在地上,略显失魂落魄的贞贵妃。

  同样面对被栽赃陷害,那春芽还是宸妃身边的人,惨遭背叛,宸妃仍没有怨恨春芽,反而以德报怨,用一句‘佛门圣地,不宜杀生造孽’阻止了他杖毙春芽。

  而贞贵妃呢?

  往日最是良善温柔,连走路都要注意抬脚,生怕踩死了地上的蚂蚁。

  此刻面对春芽的摘指,却怨气横生,张嘴便是叫他继续严刑审讯春芽,完全不顾春芽现在已是被鞭挞得丢了半条性命。

  方才贞贵妃脸上的慌张无措,此刻似乎也已是荡然无存了。

  她脸上更多的,像是些愤怒,是些笃定……她在愤怒什么,又在笃定什么?

  倘若她是被春芽污蔑的,以她原来的性子,此刻怕是早就惊吓过度,晕厥了过去。

  可现在,她却似乎完全没有将春芽,和其他女郎们的窃窃私语当回事,便如同笃定他不会因为春芽的话,怎么样责罚她似的。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皇帝越想越觉得疑虑重重,原本看见贞贵妃落泪就会心疼,此时不觉怜惜,却是觉得有些烦闷。

  正在此时,那领命带着侍卫去搜查寮房的太监,颤颤巍巍而归,将银盘中的肚兜和冰砚呈了上去:“回禀皇上,奴才在……”

  太监看了一眼贞贵妃,迟疑道:“奴才在贞贵妃寮房内的梳妆台中,寻到了失窃之物。”

  皇帝看着银盘里被揉得皱皱巴巴的赤色肚兜——这与贞贵妃昨夜与他所述失窃的肚兜,一模一样。

  再看那冰砚,清透凉泽,透着淡淡的青色,正是他曾赏赐给贞贵妃的那一只冰砚。

  皇帝抬手拿起冰砚,面上无喜无怒,嗓音冰冷:“贞贵妃,你可否给朕一个解释?为何失窃之物,却藏在你房中的梳妆台里?”

  贞贵妃愣住了:“……”

  随即,她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瞳孔猛缩,转过头看向顾休休。

  好歹毒的心思!

  顾休休不但将本该出现在经文殿的肚兜和冰砚拿走了,还让人藏进了她的寮房内。

  如今她便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所有人,包括皇帝在内,定是都会以为是她将肚兜和冰砚藏了起来,而后故意向皇帝说自己失窃了此物,再借此设计,栽赃污蔑宸妃和顾休休。

  “臣妾不知,臣妾真的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贞贵妃哭得满脸泪痕,皇帝此刻却只觉得心寒、厌恶,他宠信了二十多年的女人,竟真是个蛇蝎心肠的妇人。

  更为可憎的是,她几十年如一日,在他面前,精心演绎、伪装成温顺善良,毫无心机的小白花,将他当做傻子耍得团团转!

  就在方才,他还大言不惭地在众人面前说要还她一个清白,如今却是被当众打脸,只觉得颜面无存。

  贞贵妃从未见过皇帝这样冰冷的眼神,她原本平复下的心情,又慌乱了起来。

  她扑到皇帝的脚下,哽咽的嗓音破碎:“皇上,臣妾是冤枉的,您要相信臣妾……”

  皇帝被她喊叫的烦躁,下意识扬起手来,挥了下去。

  只听见清脆的一声响,贞贵妃竟是被打得脑袋一偏,脸颊霎时间浮现出火辣辣的灼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