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施黛
两件衣服的纹路样式好些相似之处,更像是民间有情人才会穿的成双眷衣。
她思索同时,霍厌也将视线微凝过来,继而明目停在她脸上。
接着,他启唇动了下,美誉而出,“甚美。”
没想到他会这样直接不吝称赞,施霓一下红了脸,门还未关,阿绛在内什么都看得见,听得真啊!
“我们,我们抓紧时辰出发吧。”
她慌忙把人拉着一路下了甲板,也说不清自己到底在心虚什么,总之当着别人在场,她就受不了霍厌这般毫不收敛的盯视。
她跑得有点不管不顾的意味,霍厌也顺着她,于是两人很快脱离了队伍。
等走至人群,霍厌才终又开口。
“前面人多,可能还会有船上的人,这手,等会再牵行不行?”
他语气含笑着商量,而闻言后,施霓这才反应过来,当即便如摸到烫手山竽一般,吓得直接把手抽回。
“是我莽行无礼,将军莫怪。”她耳热着讪讪施了个礼,当下窘迫难安。
霍厌眉梢挑了下,很快就表大度:“无妨,小事。”
听他这样表态,施霓莫名更不自在。
之后,霍厌带着她走至城西一避荫处,而后,又从一旁不起眼的小院内牵出一匹剽肥大马。
“可会骑?”他问道。
施霓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接着如实摇头,从前在西凉,云娘娘是有意把她娇养成纤柔软腰的嬛嬛淑女的,又怎会许她去尝试那些所谓‘不雅’的活动。
见她表态,霍厌没觉什么意外,于是顺势道:“那我带你。”
闻言,施霓略微沉吟,她没立刻回,而是抻着头再次往小院内看了看。
心里想的则是,一般这种情况下,不该是准备马车更为方便吗?
不管男女,都能同行,可若是骑马还是共骑一匹的话,是否太过亲昵不妥当呢。
似看出她的犹疑,霍厌解释道:“时间太匆忙,没寻到合适马车。不过你放心,这里应没人认得我们,此处位离恒猊山不近,再不出发天黑前恐怕就赶不到了。”
原来是这样,听完原由,施霓只好勉强点头答应。
见她面上许了,霍厌这才踩着马镫轻松一跃上了马背,而后又朝施霓伸出手,意欲拉她也上去。
可施霓却本能惧高,硬着头皮刚把手递过去,又见那马呼哧呼哧的仿佛要抬蹄子。
吓得她直往后退,声音被发颤了,“它……它会踢我的。”
霍厌腿上夹力,那马欺软怕硬如通人性一般,瞬间便收了威风,“它若敢伤你,我宰了这畜生给将士们添伙食。”
看施霓心有余悸,霍厌自己下了马,走来她身边话都没说,直接伸手搂住她的腰,往自己怀里轻揽。
“愣着不动,非要抱的才行?”
施霓手撑在他胸口上,有些无措:“……不,不是。”
他哂笑了下,抬手帮她把飞扬而出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言语妥协:“行,那就伺候着,我亲自抱公主上马。”
施霓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他护着腰身轻松拥上了马背。
视野明显开阔,她却心有怅然。
她的的确确是有公主封号的,可那却不过形式虚头,别人若是冲她这样叫,也大多是为讽刺。
可霍厌却明显不是。
他口吻带着溺,带着宠,一声‘公主’缱绻得令她失神。
作者有话说:
将军想要霓霓的心思已经连装都不装了。
(今天微博@施黛,会有七夕互动小剧场哦,七夕快乐老婆们。)
第18章
骏马疾驰,携风踏尘,林径小道侧旁的繁密花影,在两人的视野中不断倒去。
这是通山的省时捷径,只是映眼缭乱,曲径幽幽,道路远不比官道敞阔通畅,甚至,还会有不规则的歪枝斜干,拦路横阻。
施霓是头一次骑马,还遇颠颠颤颤,道路不平,故而难免紧张胆怯。
于是柔荑嫩指颤颤着,握紧住前面接连缰绳的衔铁,当下实在害怕若一直颠簸下去,她恐会从马身摔下。
眼见才刚惊险拐过一个弯路,霍厌又把速度再次提起,施霓忧思着想,将军这样急,他们大概是真的很赶时间。
落叶飒飒,擦耳而过,施霓只好颤着睫将眼睛闭上,不想因为自己胆子小而耽误赶路进程。
主帅离军,她已经够麻烦他了。
而此时,霍厌目光如隼平视向前,双手齐握着缰绳,而后腿部夹力,骏马当即纵跃轻松跨过蹄下一凹洼。
待安稳落地,他才察觉圈在自己怀里的施霓,已然吓得缩着肩,噤若寒蝉一般一动不敢动了。
霍厌没减速,却是倾身往前贴了贴,胸口腰腹皆实处挨着她。
他在她脖侧开口,吐息灼缭耳廓,“没事,有我在。”
“我……我没怕。”只是骑马而已,她才不想被小瞧,于是硬着头皮强撑了撑面子。
只是她那声音明显嗫嚅含着娇颤,不管任谁听了,都会觉她是发嗲惹怜。
霍厌最受不了她这般软着嗓子说话,喉结一滾,脸色当即绷了绷,又问,“真不怕吗?”
施霓继续嘴硬着,“嗯。”
闻言,霍厌轻哂一声,而后腿侧用了实在力气,只听骏马咴咴出了声气,接着猛的奔疾向前,比方才之速还要快很多。
施霓被这忽然的起势推带着,猝不及回撞进霍厌怀里,她衣衫轻薄,没被蹭两下脸颊就倏然晕染成一片浅浅的粉樱色。
她硬着头皮坚持了会儿,亦羞着任他近身,只是再往里,就见眼前一片茂密枝叶梗木横斜,施霓好怕被荆棘刺划到脸,于是咬咬牙,这才终于轻声示了弱。
“将军……”她是想求的,可霍厌彷佛早知晓她要说什么,待她刚一出声,紧接便开口打断。
“既已甩缰冲疾,若是急减,很伤马。”他语气毫无波澜地平述。
眼前那片荆棘丛很近了,她心急着抓上他的衣袖,含着泪光问:“那怎么办……要,要撞到了。”
“会求人吗?”
施霓看不到他的表情,并不知他轻勾了下嘴角,当下还只单纯发问,“求什么?”
霍厌一字一顿,“求,我。”
施霓不明其意味,想了想后,几分犹豫地恭敬着问,“那,求将军驾驭慢些?”
“不是求这个。”
霍厌一手控马勒缰,而另一只手则悄然空了出来,而后覆在她耳边,不再卖弄关子,“求我,抱你。”
“……”
这话施霓实觉羞耻得说不出口,可眼见着骏马疾驰,当真就要撞上那片危险荆丛,施霓别无办法,只得闭上眼无奈妥协。
“求将军……”
“风声太大,没听清呀。”霍厌语气染了笑意。
施霓咬住唇,简直羞臊得要死,可尽管如此,她还是赧然着脸色,硬着头皮照着霍厌教的又说。
“求将军,抱……”
她声音本来就软,加之又受了惧怕,语气央央的怯懦,故而拉长尾音发声出来实在是嗲得没边。
霍厌入了两次耳,眼神都被刺激得浑了。
“就依你。”
说完,他把手一伸向前,环上施霓纤弱的腰肢,把人一下护紧。
而后执剑挥落,将挡住路中间的一片浓密荆棘,尽数砍落。
过了这处险阻,眼见前面灌丛渐矮,再无拦路斜枝,视野更是愈发开阔。
可霍厌搂紧在她腹上的手,不管平地险地,久久一路都不曾松开过。
他简直享受的要命。
……
一路疾驰,终于叫他们在天幕暗下前,赶到了恒猊山。
霍厌将马缰绳系在山脚,而后带着她轻车熟路往山腰上去,看样子,他应是对此处很是熟悉。
走至半山腰,见一红墙庙宇矗立其间,施霓望向霍厌,果然听他道,“就是这了。”
偏僻的位置,隐匿的庙宇,施霓心间暗暗琢磨着,心想这确实很像隐士高人生活的地方。
她跟紧霍厌的脚步,待被人领进厅堂后,她寻了个间隙小声问道。
“将军,这位老先生姓氏为何呀,待会等见了面,自要礼遇打招呼的。”
霍厌正品着普洱茶香,闻言一笑,那口茶也差点没喝顺,“老先生?”
施霓点点头,理所应当地说,“不是你说,带我见的是隐居在此的老医仙吗?”
在她们西凉,都是男子成医,所以她下意识会觉的行医仁者就是男子。
霍厌没详细解释,只说:“她姓何,待会见到人你就知道了。”
后面等了一段时间,也不见旁人,只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来给他们添茶水。
施霓细细观察着,只觉这里的规矩仿佛很多,他们侯诊时不可交谈,更不可能喧闹。
片刻后,那位神秘的医仙终于现身,只是人在内室,外厅的人看不见其真容。
之后,她只叫了霍厌一人去内室,施霓自己留下有些不安,稍等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起身绕过屏风,往里凑近了些。
寻到一角落,终于能听到里面的动静。
竟是一道女子声响。
“臭小子,又来坏我的规矩!江湖上人人都知,我何仙姑从三年前开始,便不收新患者了,我可不讲究什么医者仁心,更不管你带来的是老弱还是病残,走走走,别给我添乱。”
上一篇:掉马后每天都是修罗场
下一篇:咸鱼植物系,但是异世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