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苏佑蓁
“嗯”,贺知文应一声,觉得自己来这里,身边虽有小人,也有好人,运气还不错。
次日早上,林三丫听儿子的话,和小队长请假,在家理毛线,做衣服。
等下午儿子回来,还叫他:“铁蛋,你给我削一副织毛衣的针”。
张彧问她:“多长多细?多少根?”,他见过别人织毛衣,但没注意织针大小,要多少根。
林三丫去柴房折一根小树枝来:“四根针,差不多这样的,两头你削尖些,也不要太尖”。
张彧接过树枝琢磨一下说:“行,我知道了”。
次一天清早,张彧把四根相差无几的长织针给林三丫:“看看粗细合不合适?能不能用?”。
林三丫接过竹针,每一根都光溜溜,粗细刚好开心说:“就是这样的,刚刚好”,儿子速度真快,她听帮忙起房子的人的媳妇常赞儿子做活快又好,很自豪!
有五个人帮忙砌整天,张彧家的房子建的速度马上提上来,石头砌到两米高,砌上一米高的黄泥砖,黄泥砖整齐,砌得更快,房子砌到三米高,竖的四面墙倒三角往上砌。
时间一天一天过,期间张彧请一天假,拿青砖和瓦片批条,去买青砖和瓦片,青砖是用来砌炕,砌三个炕,量不多,买的时候也顺利。
东厢房建三小间,瓦片买得比较多,他就出钱用砖瓦厂的拖拉机拉回村里。
来找张彧托人从上海买东西的就三个人,明伯母和张铁万那个嘴碎的媳妇,他二婶王红杏,都要布料。
张彧和她们说好条件,三个人都同意,给了钱和白面,加起来也有一百元,张彧记好,单子和钱还有面粉交给贺知文。
八月十五前一天房子砌好,十五这一天架上木头框架,好方便后面安上主梁。
十五这一天张彧还上学,放学后他又找班主任请两天假,计划十六上梁,东西都准备好,上梁当天办酒席,张彧也提早请二婶三婶两人帮忙,两人都爽快答应。
中秋节要给张贵山老两口节礼,张彧也不问两个叔叔送什么,等张贵山下工回来,提一斤半肥瘦的肉交给他,话也不说,转身就走。
张贵山看手里的肉,心里充满无力,从四月到现在,铁蛋对他们二老一直冷冷淡淡,这个孙子真不能挽回来了。
安生过完中秋节,次日上午八点,张彧新房子很热闹,没有上工的老人孩子都来了,有些孩子逃课回来凑热闹。
主持上梁的是张华明,张铁万几人都是老手,张彧力气足,梁木安稳架上。
张华明在房子上,向下面抛下糖果,饼干,热闹抛梁后,接下来是钉檩条,上午钉完,下午铺瓦片,天黑前瓦片铺完。
张彧松口气,招呼大家回去吃饭,张铁万收拾工具,拍一下张彧的肩膀说:“小子,真行”,一个人操持,把房子建起来。
张彧脸上露出真心笑容说:“多谢各位叔伯的帮忙”,大家真的很用心干活,没有偷奸耍滑,有些人觉得报酬拿多了,做事比上工时还努力,咳,不能让小队长知道。
崇二叔笑说:“这样帮忙,我倒愿意一直帮下去,可惜,帮不了几天”,建东厢三间用不了多长时间。
一群人说说笑笑回村中心,张彧走最后面,经过建房子一事,他和村里人关系密切起来,了解大部份人的性情,彻底融入当中。
一群鸟从头顶上飞过,暮色涌上,倦鸟归巢,孩童嬉戏,这日子啊,真好!
上梁酒席办六桌,意为六六大顺,院子里热热闹闹,吃完饭喝完酒大家高兴回家,中间没闹出不愉快的事。
忙碌完,张彧躺下睡觉,心里一阵轻松,建个房子计划得很容易,实际建起来实在太麻烦,怪不得村里很多二十多口一大家子,妯娌常常打架吵架,兄弟不和,也不分家。
分家后建新家,攒家当太难!
上梁次日,张彧把三个房间收拾整齐,把东厢三小间的地基挖好,这地基他挖得浅,宽度不大,很容易就挖好,傍晚下工后来人就能开始下地基,地基还是石头混泥桨。
东厢房下地基两天后只砌一天墙,秋收开始,秋收一样放十天假。
张彧不想整天弯着腰割稻谷,开镰前一天晚上,他去找小队长:“小队长,我不想割稻谷,换个工”。
张建英想到他这段时间的表现,说:“那你抱稻谷到打谷机旁边,有时轮流打谷子,一整天”。
张彧说:“行,建英哥,这活多少工分?”。
张建英看着他说:“一般是八公分,干活很卖力的十公分,你想挣什么工分?”。
“八公分”,张彧回答,他还要长高。
张建英微笑,手搭着张彧肩膀说:“我问你件事,这段时间大队长跑来跑去,去问知青养蘑菇的事,又去公社找秦主任问,我问过他,他说是你提起来的,铁蛋,蘑菇真能养吗?”。
大队长行动了,张彧说:“我就听我同学说过一回,大队长去问公社主任,公社主任怎么说?”。
张建英看四周,小声说:“秦主任说有这事,蘑菇能种,让大队长去县里问农科站的技术员,只是,铁蛋,我和你差不多大的时候,有技术人员下乡,教我们种田,其实他们根本不会,瞎指挥,粮食减产一半”,害他们饿肚子整整一年,这事他印象深刻。
张彧对农科站的技术员心里也没底,但还是说:“也不能一概而论,就像养鸡,有时养死,就不会不养了”。
“这是什么比喻?”,张建英迷糊,养鸡有时候养死,这不是正常的吗?
张彧说:“我是说,技术员有些是纸糊,有些是有真本事,我看你以前经过一事,就不相信技术员,鸡死了,你能重新养别的鸡,为什么就不能相信别的技术员?”。
张建英:虽然懂了,但比喻好像还是不对。
第49章 为什么停止
次日秋收开始,清早,张彧在抱起一堆稻谷前,拿把稻谷提上来,稻穗弯下,有点份量,感觉收成还不错。
他把稻谷抱到打谷机旁边放下,就见张清岩双手拿稻谷往打谷机里转两下,谷子脱得干干净净,挺神奇,开口:“岩哥,我来试试”。
打谷是两个人一起,张清岩退出来说:“铁蛋,手抓稻草抓紧了,小心手被刮到!”。
“好”,张彧替他位置,抓一把稻谷学着他们的样子脚踩着踏板,一上一下,稻谷放入机身,谷子哗哗落下去,他翻转一边,两下谷子又脱得干净。
他又试两回,知道是怎么回事,退出来把位置让给回张清岩。
张彧转身去抱稻谷,心想科技发展挺神奇,一个小小的打谷机,省时又省力,比前世方便很多,更不用说汽车、火车、大海船那些,为什么停止高考了呢?
林三丫上工同时,负责做三顿饭,给儿子送饭,在地头上吃饭,就做一般的饭菜。
中午,林三丫一手提一个篮子来,张彧打开篮子,每个篮子里有个大海碗,一个装满的玉米饼,一个半海碗的炖豆角,豆角里偶尔有指甲盖的肉粒。
菜里有油有小肉粒,这样的饭菜在村民眼里是很好了,有些人就意外:“铁蛋,还以为你顿顿有大肉吃”,有这么多肉分,感觉铁蛋抓兔子太容易。
张彧垂下眼说:“我也想,我还欠着你爸不少肉,不如你让你爸给我减点?”。
“呵呵,那不行”,说话的人打哈哈,肉减少,他娘非劈了他不可。
张彧看向林三丫说:“你回去吃饭吧,吃完歇一歇再去上工,篮子晚上我提回去”。
“嗯”,林三丫细声应一声走了。
有条件后,张彧就一直吃好喝好,身体养了几个月,人虽然还是瘦,但身体和之前完全不同。
从天刚亮干到晚上天擦黑,抱稻谷,脱粒,不停歇地忙,干一整天活下来,感觉还算轻松,收麦时感觉到特别累,那是当时他身体差。
回到家里,天黑透,晚上有些凉意,洗了澡再吃饭,挺舒服。
林三丫把肉都拨到他前面,张彧拿起盘往她碗里倒一些说:“肉你也吃,我吃不够就去山里烤野鸡野兔”。
他储物空间里还有烤鸡烤兔子,炒的狍子肉,这是为农忙准备的,给自己加餐很容易。
林三丫吃下饭说:“建力娘想和我们换肉,我说没有”。
张彧低声说:“以后谁问都说没有,就说我还欠着不少帮工的人,往后家里也不做肉,只炒青菜,我们吃的,我从外面弄熟了再拿回来”。
“哎”,林三丫应,常有人来问她:你家又吃肉了?挺烦的。
稻谷收五天,收完稻谷,又收四天秋玉米,连着忙了九天,能暂时歇歇,之后翻地,种下冬小麦,那是大人的事了,十天农忙假马上就到。
收完玉米第二天,张彧一早进山里查看陷阱,一个空的,一个掉进一只野羊,运气好,野羊奄奄一息,还活着,旁边的兔子臭了。
他收起野羊,把兔子掩埋,来到树屋上,用两根长竹杆绑在平台两侧,把之前采的蘑菇拿出来,摆在竹排上晾晒,摆得密密麻麻。
小平台摆满,鲜蘑菇还有,四天后星期天来收这些,再晾晒,秋雨短时间内还不会下。
傍晚回村,张彧空着手回来,留意他的妇女不免失望,还想用玉米和铁蛋换些肉,给家里男人补补身体,农忙十天,之前补的都消耗掉了。
有目光看向自己的两手,张彧自然能感觉到,迎面来的叶昆笑问他:“张彧,今天没收获?”。
张彧回:“没有,陷阱都是空的,你想换肉没有,去和人换鸡蛋吧”,村里偷偷多养鸡的不止王老太一人。
叶昆听了有些失望,说:“下回有收获和我换”,张彧给他使个眼神说:“短时间内不行,我还欠着不少人”。
叶昆得到暗示,马上明白,说:“还清了账,不要忘了我”。
“行,我回家”,张彧说着就走。
叶昆看不远处的妇女老太太,耸耸肩,城里人和农村人有个共性,都喜欢打听别人家吃什么,别人吃得好就眼红,嫉妒心强的还会使坏,唉……
次日早上,农忙假结束,学生上学,和之前一样,班里来上学的不到一半人,凌江走进教室,张彧看他还算好。
前桌的沈秋阳很精神,上课后就蔫头蔫脑,下课铃一响,马上精神抖擞,张彧看过很多回,还是觉得神奇。
沈秋阳转身和张彧说:“张彧,什么时候去你家玩啊?”,支援秋收累死了,想去山上玩都不行。
张彧练写字,说:“二十多天后吧,等我搬了家,星期六请你们去玩,住两个晚上都行”。
沈秋阳语气兴奋:“你搬新家?”。
张彧停下笔:“是”,他看向沈秋阳又看凌江:“我缺棉花,你们有棉花票吗?”。
沈秋阳说:“我不知道,中午回家我问问,你要多少?”。
张彧想了想说:“三十斤吧,有多更好!”。
“吱”的一声,张彧和沈秋阳看向凌江,凌江说:“张彧的话吓到我了,棉花票一般是一斤两斤五斤,谁家有这么多棉票?如果有封家坳的亲戚,还能换些,那里种棉花”。
一个清冷的声音插进来:“我就是封家坳的”,三双眼睛看向沈秋阳的同桌。
沈秋阳兴奋说:“封谚,我们怎么没想到呢,哎,听说你们回村路上有狼,是真的吗?哪天我们去打狼”。
封谚语气平静地说:“是真的,不过很久没人见过”,打狼的话当听不见,他看向张彧问:“你想换棉花?”。
张彧点头,压低声音问:“你想换什么?”,封家坳他听说过,和他们是相反的方向,据说从公社到他们村里,要走两个多小时,路上有狼出没,所以封谚是住校,这个人和以前的他一样,话很少。
封谚在练习本上写几个字递过来,张彧拿来一看:白面,大米。
用这两样换张彧有点舍不得,他每去黑市就买粮食,玉米买得多,白面买得少,偶尔买到两封挂面,大米更没有,这次秋收,大队交公粮后,谷子也分不了多少。
黑市一斤棉花五元,白面五角,十斤白面换一斤棉花,就算再便宜些张彧也不太愿意。
但是棉花很重要,他们的被子和棉衣都硬梆梆的,一点也不暖和,等搬完家方便硝兔皮,兔皮也只能用来做衣服,棉花必需买!
他写下试问:怎么换?大米没有,还有其他想换的吗?
封谚:一斤棉花五斤白面,现钱四元一斤,白面必需有五斤
张彧和封谚传练习本讨价还价,商定好价格和交换时间,下个星期一中午交换。
他们商定完成,凌江和前桌也传起练习本。
沈秋阳:我要不要也传传?
棉花的事有着落,张彧心情不错,中午放学后拿满满一饭盒玉米饼去国营饭店,点一碗骨汤面送玉米饼吃,也不在意服务员大姐略惊讶的目光,无非是觉得自己饭量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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