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苏佑蓁
“像你”,凌江说。
张彧说:“我有这个体质,但之前吃得太差,没显现出来,后来吃好,身体养大半年,力气才慢慢增加的”。
凌江愁:“我想跟你练拳,我爸说家里条件供不上”。
听老爸说的话,凌江心里是失望,但粮食家里真没办法,难办,只能慢慢想,怪不得会有穷文富武这句话,太贴切!
张彧和他说:“不急,你也只是想增强体力,慢慢想办法自己挣”。
凌江说:“是”,他也是这个想法,不求练成什么高手,只要身体变好力气变大,毕业后去张彧的大队插队,不是多大问题。
下午放学,张彧请了第二天的假,回到家门口,还没进门,“铁蛋”,有人从后面喊。
张彧回头一看,是花大娘,花不是姓,是她的名字最后一个字,她从王姓嫁到赵姓,经常给人牵媒保媒,中等身高,微胖,可见家庭条件还不错。
张彧开口说:“花大娘,我亲事暂时不谈”。
花大娘走近张彧,满脸笑容说:“不是你,是你娘”。
“那请进吧”,张彧推门进院子,领她到堂屋。
林三丫听动静从屋里出来,看见儿子身后的花大娘,脸色不好,但还是给她倒水。
坐下后,张彧开口问:“花大娘想说什么人给我娘?”。
花大娘笑说:“就是离我家不远的赵保柱”。
这个人,张彧有点印象:“就是那个,有三个孩子,老娘难缠逼死儿媳妇的赵保柱?”。
花大娘笑:“哎哟,逼死儿媳妇,没有这种事,赵保柱媳妇生老三后,身体一直不好,这才病没的,保柱能干,常挣十公分,保柱娘相中你娘,说你娘性子好,人贤惠,我和你娘好说歹说,她就是不应,铁蛋,你劝劝她,你娘她还这么年轻”。
坐一边的林三丫脸色难看,她都说几次不愿意,这个花大娘还找上儿子,真讨厌!
性子好,人贤惠,是好欺负吧,媒婆的嘴能把死人说成活人,张彧心里哼一声说:“我娘她又不傻,怎么会答应,花大娘,我且问你几个问题”。
花大娘:“好,你问?”。
张彧:“我家房子好还是赵保柱家的房子好?哪里住得舒服?”。
这还用说,花大娘笑:“你家住得舒服”。
张彧又问:“煮两个人的饭轻松还是煮一大家子的饭轻松?”。
花大娘假笑:“两个人”,这不是废话嘛。
张彧:“我的衣服我自己洗,洗一个人的衣服轻松,还是洗一堆洗服轻松?”。
花大娘:“一个人”。
张彧继续问:“照顾我一个人轻松,还是照顾一家子轻松?对了,花大娘,我娘现在能吃饱,时不时能吃几块肉,赵保柱家能吃饱饭吗?”。
“呵呵”,花大娘尬笑两声说:“铁蛋,你娘才四十岁,还是找个男人结婚比较好”。
张彧说:“我娘再婚,我是没意见,花大娘,但你得介绍个好的,我娘现在过得舒服,结婚后起码也是这样,不然结婚图什么,图过苦日子吗?花大娘,换成你,你会怎么选?”。
会怎么选?当然是选过轻松日子。
媒没有牵成,花大娘心里有些不快,但没有变脸,说:“铁蛋,说实话,你娘要找像在你家这样,能轻松过日子的,很难,可以说没有”。
张彧微笑说:“不要紧,慢慢找,我娘过了半辈子的苦日子,这事整个大队的人都知道,我希望她下半辈子过得轻松,过得好,花大娘理解我做为一个儿子的心吧?”。
听到这里,花大娘心里有些动容,说:“理解,你娘运气好,有你这么一个好儿子”。
张彧说:“花大娘,我知道三姑六婆的嘴吧厉害,我娘很不容易,我不希望大队有传出有关她不好的传言”。
花大娘笑得不自然说:“这是当然,牵媒不成,我也不会乱说,这点我可以保证”,但她不能保证保柱娘被这对母子拒绝后不会乱说。
第55章 纸上谈兵?
花大娘被铁蛋客气送出来,等走出一段路,手抚着胸口,吓到她了,铁蛋说话客客气气,也没有说不好听的话,但直觉的让她心生害怕,怪不得大良现在都不敢往这边跑。
对保柱娘心里什么想法,她能猜到一些,林三丫嫁到他们家,铁蛋肯定放不下亲娘,自然会照顾她。
铁蛋有本事,隔三差五的给他亲娘提去一只半只野兔野鸡,整个家就不愁没肉吃,林三丫性子软,拿捏了她,就等于拿捏到铁蛋,说不定还想让铁蛋帮忙养孩子。
想得挺美的,也不看看人家愿不愿意让她算计。
花大娘回去,没先回自己家,而是直接去找保柱娘,把张彧拒绝和她说了,看保柱娘脸上不甘的神色,提醒她:“跟你说清楚,铁蛋人很不好惹,他说话客气,也没说不好听的话,但是让我心里生出害怕,你别想传出不好的话,让保柱娶到林三丫”。
如果是别的人,花大娘说不定还会推一波,让两方婚姻事成,但经过和铁蛋谈过几句话,她真不敢!
保柱娘嗤笑:“他还敢杀人不成?”。
花大娘走后,张彧和林三丫对坐,林三丫不安低着头,张彧开口说:“关于你再婚的事,只要你自己不愿意,没有人能勉强你,也没有人能逼你,包括我,我也不会勉强你,我说过,我养你老!”。
林三丫抬头问:“真的?”。
张彧点头,脸上神色认真,眼神认真:“真的,我说让你下半辈子过得轻松,过好日子,也是真的,你不是我的负担,别人说什么不要相信,也不要放在心里,如果有人和你说不三不四的话,来纠缠你,马上和我说,我来解决”。
林三丫抿嘴笑了笑:“好”,听了儿子的话,林三丫心里轻松,有儿子撑腰的感觉真好,儿子就是她的底气。
两人谈话后,张彧去后院看猪圈旁边的空地,是三面围墙,但猪圈这面墙很短,才两米多,可以接出来一些。
.他用脚踢踢地上的土,土黄硬实,还要从山里挖些黑土来填,不然就像种猪圈前面的大白菜,白萝卜,长得小个,和别人家种的差一大截。
回到前面厨房,张彧把腌制差不多两天的七个兔肉穿上绳子,拿上兔肉和高脚椅子,来到正房后面屋檐下,踩上高脚椅子,把七个兔肉一一挂上。
这后面屋檐他以房子上面一米是泥砖为由,留出的屋檐和前面屋檐一样长,挂上兔肉下雨也不会扫到,而且后屋檐面向北,北风吹着肉正好。
知道儿子明天一早就进山里烧炭,吃饭后,林三丫说:“我一会做些馅饼,明早你起来带走”。
吃的储物空间里不缺,张彧说:“不用做,我在山里烤肉吃就行”,林三丫细声说:“只吃肉不好,还是要吃些粮”。
明白她的心思,张或不再推,说:“那就烙些饼,馅饼不用做”。
.林三丫轻轻笑说:“好,你在山里烤热了再吃”。
“嗯”,张彧应。
次日早天刚亮,张彧就到山里离陷阱不太远的地方,用尼龙绳下套,下完套,在套子旁边撒下一些玉米粒。
太阳刚冒头,他去查看陷阱,查看第一个,脸上露出笑容,陷阱底下趴着一只有獠牙的大野猪,嘴里正在哼哼,趴着不动,应该是腿都断了。
张彧把野猪收起,陷阱重新布置好,去查看五十多米外的另一个,看陷阱里,有点不相信这回运气居然这么好,下面居然是一大一中的野猪,一只趴着,较小的那只还能一拐一拐地走动,收起野猪,陷阱也重新布置好。
他在往山里方向的路上查看一周,地上野猪脚印凌乱,有从里面出来的脚印,回山里的脚印,数量是十三只,想来野猪群从深山出来,到这里,有三只掉进陷阱后,野猪群又返回深山,挺识相,可惜!
张彧来到之前看中烧炭的地方,一处斜度比较陡的纯土质斜坡,拿出铁锹挖炭窖,土有些硬,对他不是问题,先向里面挖,再向侧面挖,挖出的土收起来,多了再出去倒出来,很省事,速度自然快。
一个多小时完成,挖的烧炭一米多宽,上面中间高,两边斜下,中间最高只能他站着,头皮都贴着顶上泥土,长约八米,后上头位置开个小出烟口。
之前砍的树枝再简单修整,竖排在炭窖里,排满炭窖,取出早准备的石块,在洞口垒起来,底下留个点火口,石块封了洞口,张彧又用水搅和一些湿泥,糊在石头缝上。
做完这些,他抬头看日头,中午了,洗手吃饭,吃完饭,点火烧炭,在洞口观察一阵,有烟从前面冒出来,又用湿泥糊上去,等前面没有烟冒出来,暂时离开。
算下时间,到小水潭边,用大鼎烧水,给野猪放血,烫毛刮毛,刮完毛,时间不早,收拾起东西,先去把炭窖的点火口和出烟口用湿泥封死。
再去早上下套的地方查看,收套绳,套到野鸡就绑脚收起麻袋,活着带回家,野兔就收到储物空间。
天擦黑,张彧提着麻袋,从后院轻轻跳回家里,林三丫正好在厨房门口,见儿子提着麻袋从后院来,吓一跳说:“我没听到动静,你怎么进来的?”。
张彧说:“轻轻跳进来的,放心,没有人能和我一样,能够没有声音地跳进来,麻袋里的五只母野鸡是活的,一会你剪掉翅毛,养在鸡圈里,养肥了再吃”,希望养肥了更好吃。
“嗯,饿了吧,吃饭,建设放学后来了,看你不在就回去”,林三丫松口气,同时心里高兴,从那么高的围墙跳进来,没出什么声音,儿子学到的本事比自己想的还大。
“哦”,张彧应一声,洗手吃饭,煤油灯下,母子俩的晚饭吃得温馨,对林三丫来讲,这是以前做梦都想不到的生活。
所以她对再结婚,和别的男人孩子组成新家,又给人当牛做马,没有一点兴趣。
想到自己越来越光滑的头发,有肉的脸,林三丫更不想让自己变回蓬头垢面,脸色焟黄。
吃完饭,张彧还是搭把手,和亲娘一起,把野鸡翅毛和尾毛剪短,放进后院鸡圈关起来,林三丫在鸡食槽里撒下些不好的玉米粒,两人提着灯离开。
第二天一早刚起来,林三丫就到后院看鸡食槽,鸡食槽空了,野鸡吃光玉米粒,能养活,她脸上露出微笑,儿子让她多和人换母鸡回来养,和熟人只换到两只,不熟的她没去问。
当天上午,上完第一节 课,凌江小声和张彧说:“我堂姑收到我的信,正好我堂姑父单位进一批白油布,没有用完,以为是我家用,就和我堂姑父把剩下的油布从单位都买下,昨晚拉到我家”。
张彧笑着说:“我运气好”,凌家亲戚关系真不错,痛快。
凌江说:“油布不少,你大约要多少?”。
张彧回答:“我都要!”,山里树屋顶上的茅草盖上时是绿的,现在枯黄变松,盖好暖棚,如果油布有余下,正好用在那里。
油布真不少,凌江说:“不用勉强,真的”,油布用途多,不担心砸手里。
张彧认真回答他:“不勉强,我有其它他用处,还担心不够用,放学回去我就借牛车来拉”。
凌江听了心安,他就怕张彧不好意思全要,买回家又用不完,堆着落灰,时间长了坏掉,浪费钱。
他说:“我家有板车,放学后你用板车拉回去,明天拉来就行”。
张彧道谢:“多谢”,不用再跑一趟更好。
听他们说完话,沈秋阳转过身,小声贼兮兮地说:“张彧,青菜种出来分我家一点”,到冬天,奶奶常念叨想吃青菜。
“看情况,没干过,心里没底”,张彧说。
中午张彧去城隍庙后面树林里填饱肚子,去黑市转一圈,买些粮食和白菜萝卜,白菜萝卜很便宜,黑市也才两分一斤,买一些收起来。
他刚从小巷出来,就见迎面走来五个人,看上去有气无力,走路还有点摇晃,这是什么情况?
张彧走上前问:“五哥,出什么事了?”。
张建五见是他,有气无力地说:“今早我们去溪谷熏兔子洞,刚到不久,栓子就被毒蛇咬一口,我们六人轮流背他来公社,送到医院,现在我家老三在医院看着他,我们回去”。
他们从山里背着人一路小跑出来,又累又饿。
有人被蛇咬,张彧没有太意外,问:“人没事吧?”。
另一人回答:“不是剧毒,打了蛇清,在医院观察一晚,明天没事就能回家”。
人没事就好,张彧看他们说:“跟我走”。
“铁蛋,干什么去?我们这会又累又饿又冷”,张建五打起精神说。
张彧说:“我有粮票,一人一碗热汤面,明天傍晚每人给我家送去一捆茅草,吃不吃?”。
“吃!送两捆都行”,五个人一齐回答。
张彧带他们去国营饭店要了六碗骨汤面,一碗和师傅说一声,晚些做,等张建五吃完,用张彧的饭盒装上面条,给张建丰带去。
张彧付了钱票,饭盒给张建五:“我这就回学校,饭盒晚上送我家就行”。
“行,铁蛋,谢了”,张建五说,走回家一个多小时,到家估计一点力也没,哎,平生第一次进国营饭店吃东西,两捆茅草不够,三捆吧,看铁蛋和服务员说话熟悉的样子,看来平时没少来,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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