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苏佑蓁
胡澜去和未来婆婆睡,叶昆和贺知文去东厢客房睡。
第二天,三人吃完早饭才回知青点,没人说什么。
一天比一天热,麦收到了。
今年每个小队都有更多的人去管理蘑菇棚,收麦比往年紧张一些,但没有人抱怨,人人脸上充满希望。
紧张收麦快十天,尽管杀兔子吃肉,但很多人感觉死去有活来,浑身无力,感觉身体被掏空。
胡澜见同房间的女知青们个个像蔫巴的小白菜一样,庆幸自己坚持学打拳,在收麦农忙最累时,没有感觉到太累。
作者有话说:
第99章 唉
今年的猪草太难打,林三丫每天要更早下工去打猪草,等到九月、十月猪更大时,需要的猪草更多。
于是张彧就计划在山里多开一片地,早种多种红薯,清明过后他让亲娘在后院多秧些红薯苗,反正菜少种些也够吃。
收完麦子,农假还有一天,张彧清早进山,在玉米地旁开荒,砍树,挖树根,除草,这个时候草木茂盛,开荒有些费劲,顶着烈日干到临傍晚,也只清出约八分大小的地方。
第二天下午放学,张彧去和班主任请假三天,班主任想没想就答应,其实不用请假都行,用不了多久他们就毕业,班上很多人提早奔波谋出路,常不来学校。
其实多数人心里都知道,奔波找关系,想要在公社和县城找到工作非常难,但很多人怀着一丝希望去试一试。
张彧和凌江四人心里也明白,沈秋阳决定秋季征兵时去当兵,凌江已经报名下乡三家里大队,张彧和封谚不用想,从哪儿来回哪儿。
张彧不在意,他很满意现在的生活,原计划毕业后就去找李师傅练车,现在有点不想去。
家里不缺吃不缺钱,在家爱上工就去,不想上就不去,有空和未婚妻约会,享受着前世少年时期没有过的生活和恋爱,多美好!
封谚心里是失落,家里供自己上到高中很不容易,但也无可奈何,凌江是城里户口,亲戚多又有关系,都没有办法弄个工作,更不用说农村户口的自己,唉!
晚上吃饭时,张彧就和亲娘说:“我请三天假,明天和后天翻地挖沟,大后天种下红薯,明天晚上不回来,我带个陶锅带着粮食”。
林三丫细声说:“你自己和澜澜说一声”。
张彧:“嗯”,其实他觉得没必要去和胡澜说这事,但亲娘说了,去说一声便是。
晚些张彧去找胡澜出来,给她一小包肉干,和她说“我进山忙三天,明天晚上不回来,有事就去找华明伯”,这么短时间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胡澜拿着小纸包,张彧要在山里多种红薯的事,这事她知道,小声说:“嗯,山里毒蛇多,你多加小心,肉干我还有,不用常给我,我都被你和林姨喂胖了”。
她觉得自己变胖,胸前变大一些,小衣服穿紧了,但爸爸说没胖。
张彧笑说:“没有胖,你天天打拳胖不起来,多吃些,其实你天天上我家吃饭,没人敢说什么”,姑娘家太瘦不好看。
没人说闲话,胡澜也不能天天上未婚夫家吃饭,不像样,她小声说:“没人说什么,我也不能天天去”。
“行吧”。
“……”。
最近忙累,农忙还没有过,之后还要忙,两人没有说话太久,便依依不舍分开各自回去休息。
随后张彧花一天时间翻地,耙出草根,用大半天时间挖三面壕沟,靠玉米地的那一面不用挖。
傍晚回到家,吃过晚饭后,他和亲娘把后院的红薯藤剪下,剪得光秃秃,只留一小截让它再长,拿到前面,又剪成一小节。
第二天清早,张彧带着红薯藤进山种下,一个上午红薯藤用完,还剩约半分地没有红薯藤种,只能等种下的红薯藤成活长长,再剪来种下。
阳光太晒,下午张彧割茅草盖红薯垄,浇透水再回家。
之后张彧又上学一个多星期,所有课程老师讲完,他就没有去学校,等毕业考再去。
没有去学校的第一天,张彧进山去查种下一个多星期的红薯,都成活,长出小小新芽,没有盖茅草的地方,冒出很多小杂草,他只好蹲下拔草。
随后在队里种两天玉米,稻谷种完,秋玉米种完,农忙一过,在收春玉米前,大人们能松快一阵。
张建英做为小队长,一早去稻田里查看稻苗,路上遇见张彧去挑水,开口问他:“铁蛋,你马上毕业,回来想做什么活?想进蘑菇棚吗?”。
张彧回答实在:“不想,想上工就上工,不想就不上”,农忙时就算了,平时让他天天从早干到晚,挣一点工分,到年底也没有分到多少粮食和钱,付出和收入太不对等,不干!
张建英听了愣住,他万没想到铁蛋是这个回答,自从铁蛋自立门户,脑子好用,敢去上海买那么多东西回来,人勤快,日子越过越好。
他愣愣直问:“你想游手好闲?”。
张彧笑说:“建英哥,不能这么说,我只是不想天天从早到晚上工,我去挑水了,你忙”。
张建英看铁蛋挑着水桶走远,回头继续走,心里微微叹气,心情有点复杂,他自然知道铁蛋就是一整年不上工,也不会饿着。
村里谁都能看出来,铁蛋有本事,他原以为他毕业后进城工作,但他和胡知青订亲,那就行不通。
之前铁蛋建议大队长种植蘑菇,事实证明,这个建议很不错。
他心里有个期盼,铁蛋毕业后既然不能进城工作,期望铁蛋在村里能出干大事,带领大家过好日子。
现在他居然说想上工就上工,不想就不上,唉……
张彧不知道张建英对自己有着过高的期盼,每天上工半天,中午休息两个多小时,下午和胡澜晃悠进山割猪草采蘑菇,大热天,在山林里,时不时有山风吹过,也不会太热。
两人一边悠悠割猪草兔草,一边说话,话题很广,谈四大名著,谈各个朝代,当谈到宋朝,胡澜笑说:“我最喜欢宋朝,宋词,好多名人”。
张彧说垂眼说:“能人名人是挺多,但底层老百姓普遍过得不好,特别是靖康之祸后”,可以说是惨绝人寰。
那个时候的老百姓可以想像,过得多难,胡澜心戚戚:“战争最遭殃的是老百姓,我们今天的和平也来得很不容易,保家卫国的人最令人敬佩”。
“是”,现在普通士兵社会地位很高,这是非常好的事,不像以前,当兵保家卫国,还要被人看不起,被文人轻视。
“……”。
张彧和胡澜谈得越多,发现他们很多观点是一样,谈得越多,相互了解更多,感情越深厚。
胡澜在和张彧讨论问题的时候,觉得张彧思想不像他们这个年纪的人,有时她有面对老师的感觉。
他身上也没有多少少年的意气风发,有时沉稳,有时有些不正经,吊儿郎当,有时还会赖皮,像个小孩,有点可爱!
胡澜:男人可爱?咳!
这天傍晚,凉风习习,张彧提着两个麻袋,胡澜手里拿一束花,踏着夕阳进家门。
走前面的胡澜身体一僵,张彧看过去,两个陌生女人坐在自家院子里,一个年纪约五十岁,一个二十来岁,穿着都很体面。
胡澜定了定神,走向前几步开口:“妈,你怎么来了?”。
刘蓉黑着脸说:“我不来,让你自甘堕落嫁个乡下男人?”。
嫁乡下男人就是自甘堕落?张彧听了生气,不管这女人是澜澜亲妈,直接扣帽子:“这位同志你思想有问题,看不起农村人,你思想是资本主义毒瘤!”。
刘蓉和陈英听了吓一跳,这话能随便说的吗?刘蓉气得站起来:“你这人怎么说话呢?”。
张彧放下麻袋,冷笑说:“你又是怎么说话的?”。
刘蓉面向胡澜:“澜澜,他是谁?”。
张彧的态度强硬,胡澜的心反而安定下来,淡淡说:“妈,他是张彧,我的未婚夫”。
她转向张彧:“张彧,这是我妈,刘蓉,那个是我妈继女,陈英”。
张彧擦擦手说:“两位上门是客,如果再说话不客气,就出去”。
刘蓉生气和张彧说:“我是胡澜她妈,你这是什么态度?”。
张彧肃着脸,很不客气地说:“就你抛夫弃子,夫家出事就离婚,转头嫁给别的男人,就这人品,我让你在我院子里已经够客气!”。
张彧这话一说,院子里三个女人惊呆,在厨房门后的林三丫也惊呆,心里着急,铁蛋,这是你未来岳母,就算是事实,也不能这么说啊!
胡澜听了心里爽快,虽说妈妈当时的选择是人之常情,但爸爸和她还有两个哥哥心里受到巨大伤害,这是事实!
刘蓉第一次被人当面赤.裸.裸地扒下脸皮,气得发抖,指着张彧说:“我不同意,我决不同意澜澜嫁给你”。
张彧沉下脸:“你不姓胡,一个抛弃子女改嫁的妇人,没资格同不同意!”。
“你,你”,刘蓉手捂着胸口,陈英抚着她后背说:“刘姨,不气,不气”,很小声说:“刘姨你忘了我们为什么来?”。
陈英说完,提高声音和张彧说:“你叫张彧是吧,她是胡澜亲妈,你说话太难听”。
张彧轻蔑看她:“陈英是吧,听说你是个老鸨,帮你们厂长家的傻儿子拉媒牵线,你收了他们家多少钱?得了什么好处?你这么做,厂工会知道吗?”。
老鸨,厂工会,陈英脸色大变,说:“张彧,你胡说八道!”。
张彧冷笑:“你猜,我多写几封举报信寄去你们厂工会,市妇联,京市革委会,市政府,会是什么结果?”。
现在举报信是非常好用,能用这个方法为什么不用?一个纺织厂的厂长,厂长的权力,也就在纺织厂那一亩三分地有用,除非那个厂长有当大官的亲戚。
胡澜淡淡说:“查清楚,厂长就不是厂长,至于陈大姐你,可能是农场劳改吧”。
陈英看张彧和胡澜认真得不再认真的脸色,她和刘姨做点什么,这两人真敢写举报信!心里发寒,知道这一趟白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0章 走了
被张彧毫不留情地揭开虚伪面皮,刘蓉心里又恨又怒,费大劲把火气压下,软下声音对胡澜说:“澜澜,妈是为你好,你真想面朝黄土背朝天过一辈子?”。
得到叶昆报信,胡玮泽马上赶来,正好听到前妻的话,开口说:“你这种好就免了,在乡下子一辈子比一辈子照顾一个智力低下的人强”。
刘蓉见到胡玮泽,有些心虚,但说话语气还算镇定:“老胡,我真的是为澜澜好,城里生活条件比较好”。
胡玮泽厌恶说:“你真为她好,就把当初从我胡家拿走的钱分给几个孩子,让澜澜置办嫁妆,让老二娶媳妇”。
这个女人疯了,自己不能吃苦,爱慕虚荣不说,想把澜澜推入火坑还说是为她好,他就没有必要给她留情面。
哦豁!院子里的人,在门外看热闹的人听了胡玮泽的话,刷刷看向刘蓉,厨房里林三丫瞪大眼睛,还有这样的事?
张彧听了岳父的话,很意外,这个女人不仅抛下儿女另嫁,还带走夫家的存款,听岳父那话里意思,当时胡家的钱这个女人一点也没有给孩子,幸好大舅哥有工作。
陈英听了也意外,眼里闪光,没想到当年继母把胡家的钱带走,而不是被红小兵抄走。
刘蓉听了脸色苍白,强撑着说:“什么钱?当时你被带走,家里乱糟糟,我六神无主,哪会想到钱的事,而且当时老大结婚没有多久,哪里剩下什么钱?”。
钱她悄悄存起来,谁也不知道,现在胡玮泽一说,陈英知道,陈家就知道,钱就保不住,她决不能承认。
胡玮泽厌恶说:“我不管钱,但家里每月大致开支多少,每个月还剩多少钱,我心里有数”。
按这女人的性子,他一出事,肯定马上把钱转走,澜澜下乡后,他问过,知道澜澜在老大家住这么多年,这个女人一分钱都没有给女儿。
估计自己存的好东西有一部份在这个女人手里,没有都被红小兵抄走。
刘蓉坚决说:“我没有拿走胡家的钱,胡玮泽,你都下牛棚了,还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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