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穿,三缺一,将军速来 第73章

作者:半瓶猫 标签: 布衣生活 欢喜冤家 穿越重生

  昨夜佘凤又查到了一些东西, 殷公公是十几岁进宫的,在宫中摸爬滚打吃尽苦头,之后被先太后赏识,成为先太后殿中的掌事太监。

  这么看来, 先太后对殷沉其实是有知遇之恩的。

  而殷沉跟随先太后多年, 又在魏临出生之时便服侍在其左右,崔小宛实在吃不准魏临对殷沉的真实态度是什么。

  另外许奉天所说也不一定是事实, 万一他只是模棱两可半真半假, 以崔小宛现在所掌握的信息,也不一定能分辨出来。

  于丞相与殷公公都在京城, 而崔家远在晋州, 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几人, 为何要陷害他们?

  崔小宛突然想起张玉喜说的, 原身的母亲谢少茗在晸京有一座旧宅, 是她年轻时挣下的。也就是说谢少茗曾经在晸京待过挺长一段时间。

  此事会与谢少茗有关吗?

  【崔晚】如果提起四年前晋州案子的疑点, 狗皇帝能重新彻查吗?

  【佘凤】这事若牵扯到殷沉,你还是做好万全准备再跳出来。

  【佘凤】不管魏临对殷沉的态度是惧怕还是包庇,若证据不足, 他都不会给你留时间慢慢调查。

  【聂灵嫣】要不还是算了吧, 怪可怕的, 女扮男装当一辈子崔晚都好过对上那个不阴不阳的死太监。

  【温如月】可是女扮男装风险也挺大,不说平日在军营就很容易被发现身份,万一哪天又上了战场,刀剑无眼,小宛又不懂什么兵法战略……

  【崔小宛】别说了别说了,回去就啃兵书。

  朝会还在继续,此时已说到变州一带爆发洪灾,好几个文臣站出来出谋划策,都提到赈灾银一事。

  【佘凤】洪灾一过,只怕会迎来荒年,这帮人还各怀鬼胎,想着如何吞下赈灾银。

  【崔晚】我也是瞧出来了。

  【聂灵嫣】荒年,应该不会波及晸京吧?

  【佘凤】难说。

  下朝之后,崔小宛恍恍惚惚,脑子里是一团乱麻,走到大殿外,见前面站了两人,稍微留意了一下,只见是一个小宫人和许奉天。

  小宫人也不知说了什么,许奉天听完脸色有些苍白,对那宫人道了声好,匆匆离去了。

  崔小宛拧了眉,直觉与殷公公有关。

  是夜,城郊一处隐蔽的私宅外头鬼鬼祟祟站了一人,张望半天,忽然有一只手搭在他肩上,把他吓得够呛。

  “哎哟,殷公公,您吩咐宫人让我到这来,可是又有什么差事要办?”

  “吱呀——”

  殷公公拿钥匙开了门,示意许奉天进去,脸上白惨惨一片,在月光下尤其瘆人。

  “杂家就是好奇,昨夜发生了什么。你行事一向稳妥,怎会因下人几句话便做出如此推断?”

  许奉天知道殷公公心中生疑,不给他透点真的消息,估计他不会安心。

  “昨日那七伤楼的女贼其实是先摸到我府上来了。进了我主屋,拿匕首逼着我说出了质子府的方位,我就疑心她是冲着南苍三皇子去的,果不其然,没过多久质子府便出事了。”

  殷沉不关心那女贼的意图是什么,只重复了一句,“她进了你主屋?”

  “对,当时我正翻阅典籍,她进来就把我挟持了,我也不敢喊人,只得将她想知道的告诉她了。”

  许奉天说完这句,又小心地看一眼殷沉,见他面上并无波澜,心中稍稍安定下来。

  殷沉阴恻恻一笑,“那下次若是有人拿匕首抵在你脖子上,逼你说出杂家的秘密,你又该何如?”

  “我绝无可能背叛殷公公。”

  许奉天三指朝天,“我与殷公公是一条船上的人,殷公公若是遭殃,我也别想活了。”

  “那你回去便将信函烧了。”

  殷沉又是一笑,眼中也没半分笑意,“你那许府谁都能进,怕是不安全。”

  “殷公公放心,我那些东西都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除了我其他人都找不着。”

  笑话,烧了他还能活吗?

  四年前,他替殷沉办这崔原通敌案时,使了点小聪明,拿到殷沉的亲笔书函,虽说只有一封,可也算是救了他的命了。

  若他手上没这把柄,现在早不知被埋到哪棵树下了。

  殷沉收了笑,“你府上人多眼杂,如何保证?”

  许奉天拍着胸脯信誓旦旦,“那地方,他们进不去。”

  “那杂家便放心了。”

  *

  崔小宛昨日接下狗皇帝的旨意后,直接派了一队兵士将质子府围住,让成九河当他们的头。

  今日正好是休沐日,不用上朝,她一大早便转去质子府,看看成效如何。

  刚一到吉祥街,便远远见着成九河在门口晃荡,她走上前,在周围转了转,确定里头的人没有偷溜出来的可能,放下心来。

  成九河见着崔小宛,笑着迎上来,朝她行了礼,“将军可是担心七伤楼的女贼再次来犯?放心!有我成九河在,那女贼不敢再来!”

  他声如洪钟,炸得崔小宛直摸耳朵。

  一连被喊了两次女贼,心里也有些微妙。

  但她也没打算纠正,只看了眼质子府的大门,问道:“里头可有人出来?”

  成九河摇摇头,“将军嘱咐过了,为了保证南苍三皇子和他随从的安危,不得让他们出来。属下一定铭记于心,恪尽职守!”

  崔小宛满意地点点头,正要离开,身后的大门吱呀一响,江书出现在门口。

  “崔将军留步!”

  江书正想冲出来,被左右的兵士拿长矛拦住了。

  崔小宛回过头,表情淡漠,“你有什么事?”

  江书双手搭在两根长矛上,撇着嘴告状,“三殿下受伤了,我要去找郎中,他们不让。”

  崔小宛看了一眼成九河。

  成九河忙道:“将军不是吩咐不让他们出去么,属下就想找人替他去一趟,结果他又说三殿下在晸京有熟识的郎中,只习惯让他瞧。”

  “那就找人陪他去。”

  这事崔小宛也不意外,这两人想搞事,总要找些借口出去的。

  这次不待成九河解释,江书先自己嚷嚷起来,“他们不靠谱,那女贼太厉害了,我怕她在半路伏击我。”

  “……人家做什么要伏击你?”

  就一小屁孩,犯得着她大动干戈?

  “她真会打我。崔将军你看,这是前天晚上她打的伤。”

  江书将袖子卷起来给她看了,果然青了一大块。

  崔小宛回想了一下,前晚她着急忙慌,下手确实挺重。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想怎么样?”

  江书将整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长矛上,眉梢耷拉看着她,“崔将军陪我去,这里头崔将军最靠谱。”

  “行啊。”

  她倒要看看这小子在她眼皮子底下还能玩什么花样。

  门口的兵士见状,将长矛收了起来,江书得了自由,雀跃着跑到崔小宛身侧,“就在丰收街,崔将军跟我来。”

  两人这便往丰收街去,江书在前边带路,崔小宛紧随其后,路上他叨叨个没停,崔小宛也只当是苍蝇在耳边转,左耳进右耳出。

  到了偏僻处,江书左右瞧了一眼,突然放低了声音,“崔晚,前天晚上,是不是你?”

  崔小宛淡淡看了他一眼,“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什么是不是我?”

  江书往她发顶瞅了一眼,“你洗头了。”

  崔小宛白了他一眼,“你有病吧?今天休沐日,哪个不洗头?还有这关洗头什么事?”

  前晚那些石灰粉,她一回府便让张玉喜帮着处理掉了,还仔仔细细检查了三四遍,才敢出门。

  江书犹豫了一下,这他倒是不太清楚,他们南苍没有休沐日,平日随便擦洗一下便对付过去了。

  大巍人真麻烦。

  他不死心,想再诈她一下,“这有什么,我又不会出卖你,前晚三殿下问我觉得是谁,我把于信仁名字说给他了。”

  “……麻烦你不要用出卖这词,你我都不是一边的。”

  崔小宛摇了摇头,这小崽子真是绝了。

  她默默往前走了几步,突然想到什么,又转身回去,揪着江书的衣领往墙上一摁,“你什么时候认识的于信仁?”

  江书也没想挣扎,伸手挠了挠头,“上次秋狩,就说了几句话。”

  崔小宛一听这话,竖起眉毛,“那药是你给他的,是不是?”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江书眼神飘忽,看向别处。

  崔小宛顿时来气,在他头上敲了几个爆栗,边敲边恶狠狠道:“是不是?说不说实话?老子没多少耐心!”

  江书被这一下下敲得头晕目眩,忙按住崔小宛的手,“是是是,是我给的……给你下帐中欢有什么不好,既没让你在宴中出丑,还让你占了便宜。”

  他突然来了兴趣,“哎崔晚你给我说说,那天到底怎么解决的。”

  崔小宛松了手,沉了脸,回头继续往前走。

  江书觉着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跟了上去。

  “你可知被强迫,对一个女子来说就是灭顶之灾?那天若不是我还能控制住自己,到山涧降了火,遭殃的会是谁?”

  虽说她也不可能去强迫女孩子,那天差点遭殃的是小郡王,但她一想到江书此举根本是枉顾他人的死活,心里就来气。

  崔小宛一脸严肃,“你我立场不同,战场上拼个你死我活也正常,战场之外,这样的手段未免太龌龊。”

  江书听得一愣一愣,他确实没想过这个问题。

  在此之前,他一心只想帮三殿下达到他的目标,三殿下得势,他们江家便也安稳了。

  三殿下自己不会争,他跟在三殿下身边便也没在乎过什么手段光不光明龌不龌龊,能达到目的便好了。

  从他五岁起便在三殿下身边当伴读,此类道理从未有人跟他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