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将月去
她出了趟远门,就怕回来一团糟。
怀兮道:“这三月份,忙一阵就清闲了,各家又要办宴会,每年都这样。对了,陆英三月二十六出阁,过几日夫人就该把她调到正院去了。”
比原定的要早些,本来想着五月份成亲的。
姜棠点了点头,“嗯,我平日不方便过去,你告诉她,她成亲我一定过去喝喜酒。”
怀兮嗯了一声,虽然姜棠会过去喝喜酒,可时间越久,她们的情分只怕越来越淡了。
一个人走的太快,其他人走的太慢,有时,她也怀念姜棠在侯府的日子。
等松林把车上的东西卸下来,姜棠冲怀兮挥了挥手,“那我回去了,你路上小心。”
看着马车走远,姜棠才开锁进门。
点金乌金刚刚一直叫,姜棠怕他俩捣乱,就自己搬东西进去。
门一打开,两只大了一圈的狗直接往姜棠身上扑,若不是她力气大,准得被扑倒。
点金乌金围着她舔,一直在哈气,姜棠一手摸一只,“好了好了,长得可真壮实。”
没把她忘了。
等晚上刘大嫂回来,姜棠带着从莞城买的东西去拜访。
刘大嫂那叫一个不好意思,“给我带这些干什么,咱们邻里邻居的,喂点金乌金是顺手的事儿。”
姜棠:“嫂子也说了,咱们是邻居。”
刘大嫂更不好意思了,毕竟不是她喂的,她的小儿子和大女儿,对这个事心盛极了,每天按时喂狗去。
吃的是肉摊来人送的,鸡肝鸭肝煮熟,都是肉,好喂的很。
也就是姜棠养的,吃得起肉。
别人家养狗,都是剩饭剩菜。不过,没白养,真能办事儿。
刘大嫂道:“点金乌金还是功臣呢,你不是去莞城吗,家里没人,张家夜里撬你家门。结果还没撬开,点金就汪汪直叫,把一条巷子的都吵醒了。”
“我立刻出去看,人跑了,脚印就是向张家的。”刘大嫂还得意着,“第二天报官,张家的老婆子去里面待了两天。”
锁没坏,刘大嫂就没换,有两只狗真是顶事,越养越大了。
刚来的时候就到脚踝那里,现在已经到膝盖了。
姜棠道:“这阵子真是辛苦嫂子了。”
刘大嫂忙说不辛苦,她正好把上个月的利润给姜棠,一共是二十六两。
姜棠又去了陈家许家,等明日再去火锅店和锦棠居。
这下回来,因为买庄子花出去的银子能赚回来不少。
去莞城一次收获良多,姜棠也算心满意足。
永宁侯府,陆锦瑶去正院说了说新铺子的事,郑氏一向不管儿媳的私事,只让陆锦瑶自己掂量着来。
而其他的事,好像从未发生过。
没有因为及笄礼问过她,也没有在家宴上不发一言。
这让陆锦瑶放心又不放心。
好像身边埋着这个随时随地都会爆开的雷。
第93章 独自生活的第三十一天
陆锦瑶至今都不知道郑氏心里有何打算。
她总觉得接受不太可能, 既不接受,那总不能把姜棠许给别人吧。
这样拖着,要拖到什么时候。
郑氏无论是神色还是语气, 都和往常一样,关心了几句昭哥儿, 嘱咐陆锦瑶别看现在天暖和了就把昭哥儿抱出来吹风,中午抱着出来一会儿晒晒太阳就行了。
又问奶嬷嬷喂的怎么样, 陆锦瑶一一答了,郑氏才让她回去。
陆锦瑶行了一礼,心里沉重些许, 面上还得笑着告退。
出院子的时候,陆锦瑶碰见了韩氏。
韩氏今儿和以往不太一样, 披着一件白色带刺绣的披肩,穿的是云山蓝的长裙,裙摆上有精美的刺绣, 粗略一瞧是燕子南飞。别的陆锦瑶倒是没看清, 只是燕子胸口一抹白,好像用了银线, 因为阳光一照, 银光闪闪。
这身当真是好看,韩氏身上有股书卷气,走路步子小,行动间裙摆翩翩。
脸上的笑分外柔和,一看, 的妆容都换了, 鬓间一支鎏金簪子, 嵌着那么大一颗翡翠。
当真好看极了。
从头到脚, 韩氏都像换了一个人。
这副打扮,陆锦瑶从未见过。
她不动声色地行了个半礼,“见过大嫂。”
韩氏笑了笑,也回了个礼,“弟妹也过来请安了。”
陆锦瑶道:“嗯,来的早了点,我这就准备回了。”
自从出了月子,陆锦瑶就按照规矩来正院晨昏定省,从未借口昭哥儿晚来一次。做这些事,只要她想做,会比任何人做的都好。
韩氏倒是没嫌陆锦瑶做弟妹的比她这个当嫂子的来的殷勤,笑着叮嘱了几句,“你也快点回去,你初为人母,出来一趟难免惦记昭哥儿。对了,我这儿还有几件远哥儿穿过的旧衣,都说幼子要穿旧的,才不会伤了肌肤,我一会儿让丫鬟给你送过去。”
这话说的不错,衣服穿旧的,软和舒适,刚出生的孩子皮肤娇,这样不会被划伤。就算时间有些久,那侯府的东西,也由人好好经管着。
陆锦瑶道了声谢,“谢谢大嫂。”
韩氏道:“快些回吧。”
陆锦瑶虽然面上一片平和,可心里早已七上八下,把韩氏的话琢磨了好几遍了。
她穿的衣裳不对,倒不是说韩氏不能穿好的,只是府中刚做了春衣,陆锦瑶也看了,料子是好料子,配着颜色和衣料绣了花,只不过绝对没有缠银丝的。
裙子上除了绣花还有织纹,这样的料子她也见过,是当初圣上赏给三房,三房分了四匹给她,她原封不动还给姜棠了。
韩氏从前从未穿过这样的衣裳。
陆锦瑶和韩氏当了三年妯娌,对她再了解不过,她这般,像是突然想通了,不再针对于四房,而且,还有了银子。
这对陆锦瑶来说自然是好事,只是,她还是有些不放心,等大房的思瑕过来送衣裳,陆锦瑶看了看,除了有些旧,摸着确实软和。
等人走后,陆锦瑶喊来箐湘,“你看看这些衣裳,可能穿。”
箐湘通医理,仔细看过之后冲陆锦瑶点了点头,“回大娘子的话,都是能穿的。”
陆锦瑶:“那洗一洗,给小少爷送去。”
那看来韩氏当真是转性了,陆锦瑶放下心,这过了一个年,韩氏变了不少,
对永宁侯府来说也是幸事。有钱也不是坏事,她有娘家,自己也经营着铺子,不算奇怪。
从前还未立世子的时候,陆锦瑶还想着争一争,毕竟顾见舟也是嫡子,虽说立嫡立长,但也没有律法规定必须如此。
可既然世子已立,顾见舟同嫡兄关系又好,她何必多此一举。
有夫君,有孩子,她自己更做着生意,家业慢慢攒能攒下来。
如今韩氏能想通,一家人心往一处使,也是郑氏和永宁侯乐见其成的,也就还有几年就分家了,陆锦瑶也愿意做个好儿媳好弟妹。
她有孩子,总得为孩子考虑。
眼下除了春种,还有一件要紧事,就是清明回老家祭祖。
往年都是永宁侯和郑氏回去,今年是顾见风请了假,代永宁侯回汝林祭祖扫墓。
韩氏也得同行。
作为侯府爵位的继承人,理应二人去。
这厢把家里的事处理好,下午两人就走了。
到汝林得几天之后了,不过顾见风有官职在身,这些都是能体谅的。
等到第二天三月初八,宫里下旨,安庆帝身体不适,由秦王赵耀代为登坛祭天,主持农桑礼。
一时间,朝中大臣纷纷猜测,最后问鼎那个位子的人会不会是秦王。
安庆帝没有嫡子,陈王身体有疾,四皇子已殁,最年长的就是秦王。
主持农桑礼,意味着亲近,这可是一年中的大事。
秦王虽心里自得,可面上一点表现都没有,对门客只道是代皇上主持农桑礼,是为臣子的本分,还令下面的人管好自己的嘴。
秦王总觉得自己离那个位子只差一步之遥,触手可碰。
连天坛都爬不上去,那只能说明父皇身子骨又不如前了。
还有,这几日上朝,秦王能清楚地感觉到父皇说话气短,还忍着咳意。
御前还挂着珠帘,隔着细密的帘子看,秦王偶尔看见李德顺给他父皇递茶。
金銮宝殿上飘荡着微不可闻的药味,并不重,混着别的味道,离得远根本闻不见。
只是因为他站的靠前,才能闻到。
连上朝都要喝药,他父皇身体真的大不行了。
其实,这个年岁的大臣也有不少,好吃好喝的养着,身子都不错。
只是他父皇操劳国事,把身子累坏了。
秦王心想,等父皇退位,他定然请全御朝最好的大夫,让父皇颐养天年。
到时,他的母亲,就是太后,他的母家,自然跟着水涨船高。
三月初九登天坛祭天,这一晚,秦王比以往睡的都踏实。
他梦见自己奉旨登基,六弟去东北当了位闲散王爷,对他心悦诚服。
其余兄弟对他信任有加,他受百姓称赞……
醒来时,赵耀还对那个梦回味不绝。
若那是真的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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