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将月去
铺子开了有一年了,最开始生意一般,如今越来越好,给顾见山送去的银子,加起来也有五千多两了。
铺子租期到头,陆锦瑶又续了一年。
顾见山只是开始的时候给了五百两银子,现在早就把这五百两赚回来了。若是日后两人成亲,是一家人,到时分成就直接给姜棠,陆锦瑶对此是乐见其成的。
这样铺子的利润,她和姜棠差不多一人五成。
再加上姜棠的小吃摊,成亲前还能攒下不少银子,这样算下来,嫁妆不少。
说起成亲的事,姜棠还是不好意思,她自己又没经验,万事只能托陆锦瑶来,“我听陆姐姐的。”
陆锦瑶道:“也别光听我的,这是大事,我只帮着拿主意,真正做主意的得是你自己。”
姜棠点了点头,“可是无论如何,都得谢谢你。”
陆锦瑶如今有了昭哥儿,能为她考虑到这个份上已是不易。
陆锦瑶是觉得两人走到现在不容易,顾见山离开侯府,属于他的那份家产给了大房,陆锦瑶对此没有意见,毕竟长房未来继承爵位,本来顾见山就离开侯府,婆婆和公爹在气头上,她若是因为家产闹一场,更给侯府添麻烦。
只不过,她觉得大房有些奇怪。
按理说顾见山离开侯府,影响最小的就是长房,韩氏从前可没见多照顾这位小叔子,这回却比谁都伤心。
而且今早见的时候,嘴边长了一个那么大燎泡……
今早陆锦瑶请安正碰见韩氏了,郑氏对长媳的态度也是淡淡的,这态度也令人琢磨不透,就好像,在郑氏心里做错事的不是顾见山,而是韩氏。
当然也可以理解为婆母这会儿心情不好,可跟她说话时又不像韩氏在时那样。
不仅如此,韩氏穿衣打扮也不像前阵子那么华丽了,只道是花开过季,可春裳能过季,首饰也会过季吗,如今她身上可是半点华丽的簪子首饰都没有了。
陆锦瑶记着,以前韩氏的衣裳可是绣了银线的。
这两厢比较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只是陆锦瑶说不出来。
但陆锦瑶一贯相信自己的直觉,她打算问问娘家人,朝中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陆锦瑶道:“没什么好谢的,就是便宜长房了。”
一成多的家产,可不少呢。
姜棠听着心里不太好受,只试探着道:“安阳郡主提醒过我铺子里客人多,要小心,是不是朝中出什么事了?”
陆锦瑶摇了摇头:“皇上年迈,几位皇子都长成了,皇家不比侯府,争得是皇位。里面的水太深,我也不怎么清楚。”
顾见舟在的时候还能说说朝中的事,顾见舟不在,陆锦瑶直接两眼瞎。
姜棠:“那是要小心点,这稍有不慎,害的可是一家人。”
陆锦瑶却没往心里去,公爹严训,不可参与党派之争,而顾见山又是武将,家中几个兄弟都知道。就算眼下不是侯府一份子,也不敢在这事上犯糊涂。
她也得给顾见舟写封信,告诉他家里的事。
她道:“行了,时候也不早了,我得回去了。长宁侯夫人那边我去说,你就不用费心了。”
姜棠点了点头,“陆姐姐回去的路上小心些。”
陆锦瑶这厢准备去长宁侯府一趟,作为姜棠的姐姐来商量婚事。
婚事敲定要请人来算日子合八字,这样不紧不慢地商定着,几日后,日子可算是定下了,就在月底的二十六日,长宁侯夫人会以顾见山长辈的身份带着媒人登门提亲。
离现在还有七日,足够准备地妥妥当当了。
三书六聘,提亲之后再找人定婚期,在这期间,两人就是未婚夫妻,同携出门也是过了明路的,不会有人说道。
婚期定下来之后,陆锦瑶请安的时候和郑氏提了一嘴,郑氏一阵恍惚,眼中有一闪而过的喜意,又迅速地压下。
“咳,咳……你同她关系好,这亲事是女子一辈子的大事,她当初还照顾过我,于情于理我也得添点东西。”郑氏用帕子压着嘴角,“这样,你过去的时候帮我捎带点东西。”
还有好几日,她仔细想想要准备些什么。
陆锦瑶愣了愣,“可父亲那边……”
郑氏神色复杂,由伤心转为恼怒,其中还夹杂着几丝不悦,“我自己的嫁妆还轮不到他做主,他不要儿子了,我也不要了吗。”
郑氏这样做戏也是无可奈何,侯府现在踩在刀尖上,行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
陆锦瑶点了点头,“那自然不行,如今昭哥儿已经能咿咿呀呀地吐字了,日后若是遇见心仪之人,儿媳就算不满意,可爱子情深,也会由着他。而且,不是儿媳偏驳,姜棠她并不比别人差什么,若真说差,只是差在有一双不疼她的爹娘。”
郑氏委婉道:“可这家世,便是最重要的。”
陆锦瑶见劝不动,也不再劝,兴许她到了郑氏这样的年纪,也会这样想。
毕竟郑氏不止有顾见山一个儿子。
很快,郑氏就不再关心姜棠,转而问起了昭哥儿和顾见舟。
陆锦瑶一一答了:“昭哥儿长胖了不少,母亲这阵子忙,有日子没见昭哥儿了,明儿我抱他到正院给您请安。见舟那边还是上次写的信,信中说一切都好,就是不知何时能回来。”
去年治水,已初见成效,只是长年累月积下的事,也不是几个月就能好的。
顾见舟还得在滇南待上一阵。
郑氏点了点头,眼中有些喜色,“也好,明儿我去看昭哥儿吧,他还小,现在都有蚊虫了,还是在宴几堂稳妥。”
顾见舟留在滇南也正好,幼子离开侯府了,顾见舟的能力越大,越不会出事。
陆锦瑶应了声是,这边又说了几句话,才离开正院。
只不过这次没有遇见韩氏。
顾见山虽不在侯府,可仍是朝中重臣,渐渐地,要和姜棠订亲的事传到众人耳中。
虽然很多人不知姜棠是何许人,但碍不住还有不少人知道。
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又是哪家的小娘子,很容易就能打听清楚。
可知道姜棠是谁之后,眼中少见地迷茫,原来是永宁侯府的丫鬟?这未免也太荒唐了。
也有曾见过姜棠的夫人,中肯地说道:“那位小娘子虽出身不好,但待人接物不必世家出身的小娘子差,姿容更是一绝,如今经营着自己的生意,她及笄礼我还去过,的确不同凡响。”
韩氏知道此事之后久久没能回神,更是掐了自己的手臂,但传来的感觉是真真切切的疼。
姜棠她还能不知道吗,陆锦瑶的丫鬟,因为姜棠,她吃了无数次的亏,因为姜棠,婆母对四房另眼相待,比对长房好了不知多少。
姜棠是不是天生就克她,怎么都赎身了,还能换个身份回来。
顾见山要娶姜棠,这两人肯定早就勾搭到了一起,姜棠那样子,一看就是个狐狸精,勾搭得侯府公子为了她什么都不要了!这不是祸水是什么!
韩氏心里又急又慌,急的是姜棠成了她的妯娌,就算顾见山脱离侯府,保不齐有一日回来,到那时候不是妯娌是什么。
慌的是几乎人人都知道顾见山脱离侯府,那秦王殿下也离知道不远了。
这事根本就瞒不住。
韩氏惊慌之余还有些庆幸,幸好顾见山是因为此事,不是别的,不然她就真没办法交代了。
只不过,顾见山回来已有些时日,到如今才传出消息来,让韩氏怎么和他父亲交代。
等了不到半日,娘家那边就传信过来了,虽是信纸,可里面的字似乎能吃人,让韩氏看的心里发慌。父亲责怪她为什么早点不说,别人不知道,她在侯府难道不知道吗。
韩氏心道,难道就不能体谅体谅她吗,她是侯府的儿媳,一旦消息传出去,无论从哪儿听到,婆母都说算到她头上,她怎么敢说。
再说了,这几日好不容易和顾见风和好,韩氏怎么敢再添乱。
可她细想,陆锦瑶一直同姜棠交好,哪怕赎身都是她点过头的,陆锦瑶会不知道这事儿?
婆母知道,陆锦瑶知道,感情就瞒着她一个。
那陆锦瑶那日还那样言之凿凿。
韩氏现在想的不是别的,而是她同父亲商量的那些事,公婆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这样想着,韩氏吓出了一身冷汗。
韩氏拍了拍胸口,可别自己吓自己,若是知道,难道不会找她?
再说,顾见山脱离侯府是为了姜棠,和她有什么关系。
现在得先把她父亲那边应付过去才是。
韩氏写了信过去,只是还不知道她父亲那边怎么说。
韩文柏收到信后只恨这个女儿不成器,就算永宁侯府那边不让说,可他知道了只会告诉秦王,又不会往外说,既然如此,有什么说不得的。
信中韩氏说永宁侯夫妇勃然大怒伤心欲绝,又说顾见山离开侯府更好行事,韩文柏觉得这些都是胡话。
若是好行事,为何不直接找顾见山,何必多此一举算计到侯府长房上。
若他再有个女儿能嫁给顾见山就好了。
韩文柏倒是怀疑过,这是不是永宁侯知道了什么情急之下使出的计谋,可顾见山要定亲这事是真的,总不能拿这种事欺君。他再想独善其身,也不至于拿幼子的婚事开玩笑。
况且,今早他见了长宁侯,有人朝长宁侯道喜,长宁侯皮笑肉不笑道:“李大人找错人了,顾将军和侯府如今已无半点关系。”
而顾见山也连着上了几日朝,有人去贺喜,瞧着倒像是真心实意的高兴。
如此一来,韩文柏也只能和秦王解释,这事纯属巧合,事到如今,追究过错于事无补,他女儿只是永宁侯府的儿媳,左右为难。这种事算得上丑事,永宁侯怎么可能愿意别人知道。
再说,顾见山脱离侯府,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这样万事都能他自己做主。
韩文柏自然不会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只是劝秦王眼下计较过错不如尽快弥补。
顾见山离开永宁侯府了,但为一女子做到这份上,显而易见的,他是个情种。
秦王心里冷笑,韩文柏可真是个老狐狸,合着他一点错都没有,全是别人的错。
不过有句话他没说错,顾见山是个情种。
只是就算他是情种,那也难以利用,孤身一人倒是没错,可多少双眼睛盯着他。
若是出了事,谁不知是他做的。
当真难办。
秦王一阵头疼,更是气得牙痒痒,任谁发现到嘴的鸭子飞了都不会好受。
眼看就要吃到了,那日见到顾见山,他还……
韩文柏道:“得趁顾见山没回西北前把事商定好。”
秦王嗯了一声,眼下只能从长计议。
韩文柏道:“殿下,眼下皇上身子越来越好了,若是贸然提立太子一事,只会让皇上心生厌恶。”
秦王挥了挥手,“本王知道,立太子的事再拖一阵。”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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